和竹马破镜重圆 第2章 七月2

早上起来，萧予蘩准备趁着太阳还不是太毒辣出去晨跑，经过客厅却见李霜穿着睡衣还在做早饭。

平时这个时间点李霜应该已经化好妆准备出门了。

“你不怕迟到吗？”萧予蘩问。

李霜冲他莞尔一笑，轻声说：“我今天请假了，在家里准备好好给你们做一顿饭。”

“他什么时候回去？”萧予蘩突然问。

李霜愣了一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问：“怎么问这个啊？爸爸不是才来吗？”

萧予蘩咬了咬唇，没有再理李霜，就出门去了。

李霜跟在后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早饭，他也只是回答不知道。

李霜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萧予蘩到底在想什么。

跑完步之后，李霜发消息让萧予蘩去买一瓶蒸鱼豉油。

萧予蘩到了一身是汗的到了竹康院大香樟树下的天天小卖部，贺铭瑄外婆一如既往地摇着蒲扇坐在小卖部门口。

她看着萧予蘩过来，笑得慈祥，问：“已经晨跑完了？”

萧予蘩匀了下呼吸，点点头，说： “外婆，拿一瓶蒸鱼豉油。”

外婆起身走到身后的小卖部里，从货架上拿了一瓶蒸鱼豉油给萧予蘩。

趁着萧予蘩付钱的时间，外婆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两个桃子给萧予蘩。

“今天早上起来遇到有人直接从果园摘得，本来想请你去家里吃的，那现在正好你拿两个回去和你妈妈一起尝一尝。”

萧予蘩直到外婆给得东西不能装客气不接，他道了声谢谢，接过桃子。外婆又拿了个袋子给他，让他方便拿回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予蘩看见外婆给的连个桃子被切成了月牙的形状漂亮的摆在了一个粉色盘子里。

萧予蘩拉过餐桌凳子坐下，萧峰原和李霜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把饭菜端上了桌。

看着萧峰原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的身影，他恍惚间有一种萧峰原好像一直住这个家里一样的感觉。

等李霜和萧峰原全都坐下来，李霜说：“爸爸身体不好，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我炖了药膳鸡，你要喝一点吗？”李霜把目光投向了萧予蘩。

萧予蘩犹豫了一下，他从来没喝过李霜煲的药膳汤，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浪费。但是看着李双严厉的期待，他还是点了点头。

李霜把盛好的汤递给了萧予蘩。萧予蘩拿勺子搅了搅汤里的的红枣和枸杞，他低头喝了一口汤，发现没有他想象中的一股中药味。

“你出生的前两年，我还孤身一人w市那边做生意。那时候生病住院，你妈妈就是给我做了这个汤，叫我毕生难忘。”萧峰原对萧予蘩说。

萧予蘩喝了一口汤，不小心吃到了一块中药，嘴里的苦涩感让他赶紧找餐巾纸吐了出来。

“哎呀，都是我不好，吃饭说话让阿仔分神了。阿仔没事吧？”萧峰原关切地问。

萧予蘩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只是吃到了一块中药而已。”

李霜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桃子递给萧予蘩，说：“吃点桃子，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其实吐了嘴里的中药，苦涩的感觉也不那么强烈了。但是清甜的桃子味在嘴里散开时，剩下的那点苦涩也被压了下去。

萧予蘩继续喝着汤，李霜却继续和萧峰原说着话。

“你在这里准备待几天啊？我今天下午再去买一点菜……”

萧峰原把盘子里的菜全部放到了汤里，打断了李霜道：“不行啊，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s市那边的那位催的紧，我要抓紧时间回去了。”

李霜脸上的神色明显地变得失落起来，她有些委屈地说：“你都两年没来了，来了才两天就要走。”

看着李霜委屈，萧峰原赶紧握住了李霜的手安慰说：“那也是没办法吗，她当年来找你和阿仔，我知道了都吓死了，生怕她对你们怎么样。好不容易搬到这里她找不到你们了，能过几年好日子，就不要再让她发现了，你也别让我难做。”

李霜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她叹了口气，说：“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头啊。”说完，她抬手轻轻抹了一下眼角处的湿润。

萧峰原递了一张餐巾纸过去，说：“好了好了，我回去之后有空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萧予蘩喝了碗里的汤，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了，就起身说：“我吃完了。”

李霜收了眼泪，问：“你才吃多少？再吃一点吧。”

萧予蘩摇摇头，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房间里。

观赏房门的那一刻，萧予蘩很清楚地听见了李霜在客厅里的哭声。

消息提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萧予蘩把头勉强从枕头里抬起。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新的群。

超级火箭——冲！

萧予蘩看着这个无比中二的名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他点进去看了一眼群消息。

杨子辉：这个群谁建的？学校不是不给建学生群吗？

牧羊犬：那又怎样？你不带手机去学校保卫科能发现？

杨子辉：马上跟杨思明举报

牧羊犬：举报呗，举报了大家都别想好活

年糕酱：大家都刚来，别吵行不行？

诗音：好像好多班都有班级群吧……

牧羊犬：@诗音，支持。

诗音：@杨子辉，你哪个班的？

杨子辉：我真好奇到底是谁把我拉进这个群里的，从哪搞到我的微信号的

……

萧予蘩把群开了消息免打扰模式，把头又埋进了枕头里。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他觉得全身都是汗。

他从床上起来，看着外面晚霞满天，才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他推门出去，见李霜和萧峰原开着客厅的空调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去哪？”李霜看着在玄关换鞋的萧予蘩问。

“找贺铭瑄。”

“那你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吃。”萧予蘩说完立刻关了门离开。

萧予蘩走得时候还隐隐听到萧峰原在门里问贺铭瑄是谁，萧予蘩没理，径直下了楼到天天小卖部门口，见贺铭瑄果然趴在小卖部的柜台上玩手机。

“你好，来点什么？”贺铭瑄一见萧予蘩来了，立刻收了手机笑着问。

萧予蘩没接话，只是问：“晚上出去走走？”

贺铭瑄一头雾水，但还是说：“我跟外婆说一下让她来看店。”

萧予蘩等着贺铭瑄发消息给外婆，直到外婆来了，两个人决定去附近走一走。

说是走走，走到附近一个美食街，两个人干脆坐了下来吃烧烤。

“怎么了？感觉你最近情绪都很不好？”贺铭瑄问。

“有吗？”萧予蘩有些木讷地问。

贺铭瑄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你都要和我大晚上出来走走了，情绪还能好吗？”

萧予蘩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晚上出来散步的习惯。他情愿晚上在家里写作业，因为他觉得晚上会是一个人思维最活跃的时刻，很适合用脑子。

“好像是有一点。”萧予蘩说。

“你的不开心可以说来吗？不要总是藏在心里自我内耗啊。”

萧予蘩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烧烤摊上的形形色色的人，他有些出神的问：“贺铭瑄，你有理想的大学吗？”

贺铭瑄喝着可乐说：“没想过，考哪算哪，焦虑这个没用。你呢？”

萧予蘩想了一下，说：“我好像……也没有。”

“我没什么理想，我就想着我们两个能不能继续在一个学校。”贺铭瑄说。

萧予蘩看着贺铭瑄问：“你真这么想？”

“你对我总是少点信任。”贺铭瑄眯了眯眼睛，盯着萧予蘩说。

萧予蘩别过头，感觉有些慌张，他喝了一口可乐压了一下，红着脸说：“没有啊……”

烧烤端了上来，贺铭瑄埋头吃着烤翅。突然，他问萧予蘩：“那个……昨天那个人是你……”

贺铭瑄直到李霜昨天挽着的那个男人是萧予蘩的爸爸，但是对于两年前的匆匆一瞥，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确定一下。

萧予蘩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有些麻木而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个……我说的话你别生气啊……”贺铭瑄小心翼翼地说。

萧予蘩笑笑，说：“没事，你说。”

“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好吗？我之前没听你提起过，也就没问了。”

“跟他不生活在一起，平时几乎不见面。”

贺铭瑄有些懵，问：“那你们上一次见面是……

“就两年前啊，我平时要上学没有时间见他。”萧予蘩说。

“那你这次心情不好是因为他突然回来吗？”贺铭瑄问。

萧予蘩想了一下，说：“应该吧……一个好多年没见的人突然闯进你的生活里确实有些不习惯。”

“那你爸爸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

贺铭瑄微微惊讶，他问：“你爸爸两年都没来了，昨天下午才到，明天下午就走吗？”

萧予蘩苦笑着点了点头，说：“他那边做生意离不开。”

贺铭瑄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两个人东聊西聊，一听可乐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喝完了，但是桌子上的烧烤还剩不少。

“干吃有点咸啊。”贺铭瑄道。

萧予蘩吃得半饱，感觉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他盯着贺铭瑄无声地点了点头。

“喝点什么呢？”贺铭瑄拿着放在一边的菜单看着上面的酒水纠结着。

“我都行，看你。”萧予蘩把腿放到了小马扎的杠上，把自己蜷成一团托着下巴说。

送烧烤到隔壁桌的老板看着纠结的贺铭瑄，乐呵呵地说：“俩孩子快成年了吧？大夏天的来点冰啤，别提多爽了。”

老板嗓门大，口音很像北方人。

“我们还没喝过呢……”贺铭瑄弱弱地说。

“没喝过那正好两个人来一瓶冰啤试试！”老板非常热情亲切大嗓门地说。

萧予蘩本来晕晕乎乎的，给老板的大嗓门一吼感觉自己都醒了一半。

贺铭瑄看着老板热情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好窝囊地说:“好……好吧……”

“等着，我去给你们从保温箱拿！”

烧烤摊是室外流动小摊，老板只能在保温箱里放冰冷冻起来。

老板拿着啤酒大步流星地走来，到桌前直接拿起子敲开了啤酒的瓶盖，白色的泡沫倾泻而下，洒了一桌。

“一杯冰镇啤酒，你我天长地久！”老板哐当一下把啤酒放到了折叠小桌上，桌子也随之震了一震。

贺铭瑄赶紧扶住了桌子，笑着说：“哥咋还有节目呢？”

老板嘿嘿笑着，说：“出来吃饭就是图个开心，情绪价值这方面大哥必须给你们拉满。都开心点，在大哥的摊子上不准愁眉苦脸的！”

大哥乐呵呵地说完又忙去了，萧予蘩在一旁低着头不停地笑着。

看着这两天里终于有一点开心笑容的，他也不自觉的脸上挂起了笑容。他给萧予蘩的杯子里倒了酒，说：“这哥真的有活。”

萧予蘩回应道：“是啊。”

贺铭瑄拿起酒杯，和萧予蘩的杯子碰了一下，说：“一杯冰镇啤酒，你我天长地久。”

萧予蘩拿起杯子也在贺铭瑄的杯子上磕了一下。

啤酒入口，小麦发酵后的醇香与气泡的跳跃在嘴里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但是初次尝试，啤酒所带来的苦涩也是不可避免的。

冰镇的凉意贯穿全身，四周的热气在此刻稍微退却。

“不好喝。”萧予蘩闷声说。

贺铭瑄微微皱眉，说：“再试试，我不信那么多人喜欢喝得玩意儿我能喝不习惯。”

贺铭瑄说着，又喝了几口。

萧予蘩也跟着喝了几口。

“额……算了，战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贺铭瑄说。

但是，当他一抬头时，萧予蘩已经喝完一杯了。

“你第一次喝酒悠着点，别喝那么猛。”贺铭瑄赶紧说。

萧予蘩吃了点烧烤，说：“没事，我觉得我可以接受这个味道了。啤酒度数不高，喝一点不会醉人的。”

贺铭瑄哑然，只好任由着他去。

等他俩喝完这一瓶之后，那个烧烤老板来问他们要不要再来一瓶。萧予蘩喝得有点上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点，但是贺铭瑄却是赶紧制止了他。

“不用，他喝多了，别听他说。”

老板看了萧予蘩一眼，开心地说：“这一瓶啤酒都不到的量就红了脸上了头，这酒量得练啊。”

萧予蘩坐在那里听着两个人编排他的话，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把下巴搭到膝盖上。

贺铭瑄付了钱，老板离开后，他看着还坐在位子上的萧予蘩，站到他身边说：“走吧。”

萧予蘩缓缓抬头看向贺铭瑄，慢悠悠地说：“腿麻了，拉我一下。”

贺铭瑄表情乱飞了一阵。他想起来萧予蘩这么长时间里一直都是维持着这一个坐姿，腿麻了也正常。

他好笑地拉了一把萧予蘩，结果萧予蘩起得太猛了，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还好贺铭瑄用肩膀接住了他，才没让他以脸着地的方式摔了出去。

看着不远处的小公园，贺铭瑄扶住萧予蘩问：“你真的有点上头了，去走走清醒一下吧。”

萧予蘩点点头，自己站好，四平八稳地走了出去。

贺铭瑄跟在后面看着比自己走得还快地萧予蘩，不由疑惑他到底也没有喝多。

直到他回头看见桌子上萧予蘩的手机，他就不再疑惑和没喝多这个问题了。

他拿上手机赶紧去追已经走出了八百里地的萧予蘩去了。

公园围湖而建，晚上的湖风很凉带着一些水草的腥味，像海浪一样不断往岸上赶。

萧予蘩走了一会，说自己走不动了，想坐一会。两个人在湖边的小亭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亭子在靠近湖中心的地方，晚上没有灯，附近散步的人不会想着要来这个地方坐下休息的。

但是偏偏萧予蘩说他要去那里坐着。

贺铭瑄知道他喝多了只好跟着他过去，生怕他没走稳一个跟头栽湖里面去了。

贺铭瑄挨着萧予蘩坐下，问：“你到底有没有喝多？”

萧予蘩看着亭子外的月亮，出了一会神才说：“微醺。”

贺铭瑄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好好在这醒一会酒吧，小心回去挨批。”

萧予蘩有些奇怪地眯着眼睛问贺铭瑄：“你没有喝多吗？”

贺铭瑄扶额，说：“我没你喝得多啊，大哥。”

萧予蘩低下头，闷声道：“哦。”他有些委屈，又小声说：“那个，我喝多了是不是很烦人？”

贺铭瑄差点没听清楚，但是那几个从耳朵里进入脑袋过了一遍，他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你在说什么啊？”

“没有吗？我以为……”萧予蘩小声咕哝着。

贺铭瑄皱着眉好笑地看着萧予蘩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十几年来得认知里，萧予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他觉得太好玩了，他必须拿手机记录一下。

可是等他掏出手机刚开始要录，萧予蘩却眼睛突然对上了镜头，紧接着手就伸向了镜头，说：“别拍。”

贺铭瑄看着萧予蘩严肃的样子，虽然是喝多了，但是不至于断片儿。

他怕萧予蘩明天早上起来凭借着残存的意识拿视频来找他算账，便赶紧收了手机，说：“好好好，不拍不拍。”

没想到萧予蘩竟然拿过了贺铭瑄的手机，捣鼓了一下对着自己开始自拍，说：“这样拍会好看一点。”

贺铭瑄真的是目瞪口呆，他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里那张乌漆嘛黑的照片，开始瞳孔震惊。

“你……”

“小满。”

“嗯？”萧予蘩突然喊贺铭瑄小名，他一下子愣住了。

“我刚刚就是想了一下，”萧予蘩看着远处的月亮说：“你问我有没有目标的大学，我刚刚想了一下，我可以去工大。”

贺铭瑄点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萧予蘩回头看向贺铭瑄，有些疑惑，但还是接着说：“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我又不能完全地走掉，毕竟还有人在这里。”

贺铭瑄知道李霜还在这里，他不可能完全地离开，便说：“那你可以带着她一起走啊。”

萧予蘩看了一眼贺铭瑄，眼睛里闪过意思不一样的光芒，但是这样的光芒转瞬即逝，他神色有些黯淡的说：“可是他在这里也有自己的生活啊，我怎么带他走？”

贺铭瑄浅浅地笑着，说：“那尊重她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萧予蘩垂着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吹一会风我们就该走了。”贺铭瑄说。

萧予蘩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远处的那一轮月亮。

这一觉萧予蘩睡到了下午才起来，。他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的时候觉得头疼的不行。

李霜此时正在房门外敲着门喊：“萧予蘩，爸爸要走了，你出来我们去机场送一下爸爸。”

昨晚睡觉之前没有拉窗帘，此刻下午耀眼的阳光正好倾落在房间里。

萧予蘩勉强着支撑起了身体，下床开门对李霜说：“好。”

他洗漱之后，拿上了手机和李霜一起送萧峰原去了机场。

出租车上，李霜已经忍不住开始落泪，萧峰原却对萧予蘩说：“阿仔啊，爸爸走了你要好好读书，等你考上了厉害的大学，爸爸一定带你回老家的祠堂里给你摆升学宴好不好？”

萧予蘩点点头坐在副驾驶点了点头。

“还有啊阿仔，你还小，喝不了酒的话还是少喝点酒。你还年轻，不要因为喝了酒，借着酒劲干下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萧予蘩在前面内心微微惊讶，但却还是道：“好。”

萧峰原沙发开心地拉起了李霜的手欣慰地说：“好啊，我们阿仔懂事了。要是能多待几天就好了，哎。”

一旁的司机大叔听了忍不住搭话问：“大哥是干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啦。”萧峰原说。

“商人重利轻别离，嫂子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也不容易。”司机大叔笑得十分开心。

“你说的对，但是没有办法，想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吗，没办法的事情。”萧峰原说。

司机大叔抽了几张餐巾纸递到后面去说：“大哥，给嫂子擦擦眼泪吧。”

萧峰原接过纸巾连连道谢，李霜却是止不住地流泪。

“别哭了，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我只是回去了又不是永别了。”萧峰原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李霜。

萧予蘩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萧峰原安慰李霜，但是他很快又低下头开始看手机。

刚刚经过萧峰原的一番话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顿烧烤的钱是贺铭瑄付的。他赶紧把烧烤的钱转给了贺铭瑄。

等到了机场，萧峰原要去候机了，李霜抓着萧峰原的手嘱咐道：“你身体不好，不要老是喝酒抽烟，多吃点清淡的，有空出去走走，你生意都做那么大了，身体要是垮了可怎么办？”

萧峰原轻轻地拍着李霜的手，说：“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霜以为情绪失控，身体轻轻颤抖着，说：“有……有，你能不能……多回来看看我和萧予蘩？我就想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像别的家庭那样……”

“哎呀小霜，你要体谅我的不容易啊，我也是两头为难。”

“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能不能……就是……能不能……”李霜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她想哭但是却又克制着自己不让情绪爆发。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会尽可能的来看你和萧予蘩的好不好？”萧峰原有些着急的看着机场的时钟。

但是李霜还是拽着萧峰原的手不愿意松开。

萧予蘩看不下去了，他对李霜说：“妈，时间到了。”

李霜终于有些绝望地松开了萧峰原的手。

“阿仔，照顾好妈妈，爸爸下次再回来看你。”

然后，萧峰原像逃难一样进入了候机室。

看着萧峰原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李霜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扶着机场的柱子，开始放声大哭。

旁边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萧予蘩就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