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易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他真的很想上去打谈最一顿,他在做什么,偷听他说话?
许则易对谈最这样的行为,十分不悦甚至有些反感。
他黑着一张脸,对上谈最有些不好意思,但理直气壮地眸子,一字一句道:“谈最,你刚刚在做什么?”
面对他严肃的质问,谈最有些理亏,他也不想和一个偷听者一样,去窥探许则易的一切,像以前一样询问,许则易又要不高兴。
可对他,谈最大度不了一点。
他特别想告诉所有人,许则易是他的,不要惦记他的人。
所有用连他自己都看不上的方式,来获得安全感,结果又把许则易弄不高兴了。
谈最只好妥协,期待又无辜地看着许则易:“哥哥,你能不能不联系他,我烦他。”
“我和他有没有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情人,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许则易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找情人,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只找一个。”
谈最伸手扶住许则易的肩膀,以圈禁姿态,虚虚地将许则易拢在怀里,温怒道:“许则易,我不准,我不准你联系其他人。”
他的力气并不小,许则易眉头微蹙,谈最瞬间察觉,触电般松开自己的手,观察着许则易,连连道歉:“哥哥,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许则易往后退了半步,与谈最拉开了距离。
他淡淡道:“习惯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平静无波的三个字,比任何时候杀伤力都要大,就像被戳穿肺管子,直白的将过去的伤害,一切剖析在面前,让他无处可逃。
谈最无措又难过:“哥哥……我不会了,不会弄疼你,也不会让你伤心。”
沉默一小会儿,还是说:“所以,哥哥能不找别人吗?”
许则易挑挑眉,满是兴味道:“是吗?!”
他不相信。
现在的谈最,只不过是收起了他大尾巴狼的姿态,骨子里根本就没变。
谈最目光直白的盯着他:“是,我不会让你难过和伤心——”
温柔的话锋一转,又无比偏执:“但哥哥,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你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我们必须,也只能纠缠到死,其他事,随意哥哥怎么做。”
许则易扯扯嘴角,这样才对,这才是谈最。
他还是那句话:“我的情人,无权干涉我的事,任何事都不允许,你不满意就滚蛋,我不强留你,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
沉默半秒——
许则易抓过一旁书柜上的剪刀,上前一步,抵在谈最心口,目光直逼视谈最:“我敢保证,我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个会见血。”
谈最伸手抓住许则易,往自己胸口刺:“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随意。”
“艹。”许则易一把扯过两人手中的剪刀,用力甩在地上,那把脆弱的剪刀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一边。
谈最目光缱绻:“之前就想说了,哥哥骂脏话,真的性感暴了。”
许则易:“……”
他又想骂脏话了,但一想到,这个行为戳爆谈最某个点,许则易就怎么样都骂不出口了。
他伸手用力压了压作痛的太阳穴生生忍下去了,他和谈最算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永远没办法找到那个平衡点?
谈最伸手抓住许则易两只手腕:“哥哥,我不会干涉你,也不想干涉你,只要你不找其他人,我怎么样都可以,合约剩下的时间就算不做情侣,也不要找其他人行不行,别在互相伤害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
许则易刚开始是淡淡的笑,随后笑出了声,而后笑得整个脊背发颤,人差点没站住。
谈最伸手扶住许则易,同时又有些不解:“哥哥,你笑什么。”
许则易收敛笑意:“我笑什么,你不觉得可笑,你谈大少爷,为什么现在死皮不要脸的挽回我,求我原谅?”
谈最怔楞一瞬间,他不理解许则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他之前的行为太过分,导致许则易还是觉得,他只是在做服从性测试,还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谈最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许则易这么聪明。
谈最抿了抿唇,他强调道:“哥哥,我爱你,想要和你有一个好结局而已,从来都是。”
尽管他有些方法不对,但从来都是想要许则易这个人。
许则易微微抬眸:“你认为的好结局是,挽回我,我们在一起,有个好结局后呢~之后呢,你认为这样就功德圆满了,那是你的功德圆满,不是我的。”
谈最喉结滚了滚,深吸了一大口气:“哥哥,以前是我不知道,也不懂得珍惜,今后不会了,哥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我去做。”
这样的话,他真的说烂了,挽回这件事,虽然糟糕了些,可他也快做烂掉了。
除了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外,半点用都没有。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谈最烦透了,绝望透了,也痛苦透了。
许则易冷声道:“松手。”
谈最听话的松手。
许则易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谈最,我对你的信任被你亲手毁掉的,而你……从来没有信过我,我要是答应你就这样和你在一起,未来互相折磨的事多了去了,你现在都受不了,还妄想以后,做梦。”
电影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会影响观众的心情,He了就开心,Be了就会意难平很久,前者是喜闻乐见的结局,所有人都开心。
可之后呢~漫长余生,真的会开心吗?
他和谈最又不是电影角色,在一起之后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片尾字幕滚动过去,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观众心满意足起身离场。
可对他们来说,在一起不是结局,之后的生活碎片才是。
如果根本问题没有解决,一点小事,就会让他们双双崩溃,在一起只会更痛苦,他宁可到此为止。
谈最张了张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又是小片刻沉默——
许则易不打算待在这个另他窒息的空间,从谈最身侧走过去,没在管他,直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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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则易那天从家里离开后,就没有回去过一直到股权分配会议才看到的他。
大会议室里,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周忱肃、钱向楠还有几个周忱肃拉进来的小股东,以及融资合作方,大家随意寒暄了几句,等叶晚过来。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叶晚,而是谈最。
许则易淡淡扫了一眼谈最,没有多说什么。
谈最第一次看到上位者姿态的许则易。
他坐在主位上,双手交叉随意搭在胸前,眉眼冷冽严肃,即便是坐着,看过来的时候,也是居高临下,不怒自威的,和他认为或者在家中展现给他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他是绝对的主宰,只要他开口,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反驳他的要求,也不允许有任何的要求。
而不是曾经总是调笑着,调侃着,总是一副带着戏弄人心的坏劲儿,又或者冷漠常伴的他。
谈最快小半个月没有见到许则易了,他贪婪留恋的扫试着许则易,想将他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认识谈最并知道他和许则易关系的的几个人都没说话,纷纷观察着许则易的表情,又看向谈最。
反倒是周忱肃拉过来的其中一个姓王的合伙人相当热情,以为谈最是另一个合伙人,他起身招呼着谈最坐下。
“谈总,坐坐坐。”那人拉开自己的椅子,邀请谈最坐下,自己则绕到了长形会议桌最后面,将他安排在许则易身侧的的位置上。
秘书将咖啡和茶点端上会议桌,许则易淡淡看一眼谈最没多说什么,反而是一旁的钱向楠一副恨不得将谈最生吞活剥的表情。
许则易指尖敲了敲桌板:“开始吧。”
投资人和资深员工的分红占股比例一早就定下,因为原叶晚现谈最的增加投资,谈最现在是除许则易之外的第二大股东。
因此,整个人创始合伙人内部比必须要把股权重新按照投资比例规划清楚。
最主要还是谈最增加的那部分股权,其他人会做些许调整。
可是真商讨起来,谈最却说:“我只参与最终分红,股权分配,以许总为主,许总贡献最大,应该许总最多,我和……”看向对面的周忱肃:“我和周总一样的股权比例就行。”
原先叶晚的投资加上新增加的注资,几乎多出周忱肃的一半,最终拿到的股权居然要和他一样,足足让给他6.5%,他要真收下会和其他人拉开断层的区别。
许则易放下手中的钢笔看了过来:“谈最,公事公办,你该持有你多少的股权就是多少,和你参不参与公司运营没有关系。”
许则易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似乎已经决定好,根本不会顾及谈最的反应,不再看过来,说起其他事。
最终谈最的股权只稍微变动了些许,按照他新增注资分配,其余人的股份,稍稍变动。
创始人和最初出资人许则易是第一大股东,原本第二大股东的周忱肃变成了谈最,他们两个份额差不太多。
一场会议大致确定下来,细节部分关于公司运营层面上的其他股东就不用参加。
一时间会议室只剩下周忱肃、许则易和钱向楠三个人。
钱向楠没好气地说:“谈最这王八蛋,我们的股东会说进就进,还瞒着所有的股东。”
事前他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一直以为是叶晚,结果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一旁的周忱肃很中肯的说:“没什么不好。”
许则易承认:“是,没什么不好。”
谈最已经是蓝桉的股东之一,许则易纵然不高兴,不希望谈最参与他的新公司,他也不会意气用事,惨杂和他谈最恩恩怨怨的私人感情,完全没必要,其他股东更没有义务为了私人情感埋单。
在商言商,谈最高价购买股份,加上又利用了谈家的资源注资,能给他刚起步的新公司创作很多有利的条件,他自然会为了公司的大局,和未来发展考虑。
虽然这样想,也接受了现实,可他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自认为他的实力还不错,结果他谈最想做什么做什么,随意一句话就可以断掉他电影的审核,股东大会说进就进。
稍一不留神就连累其他股东,他毫无任何办法。
这两个人都这样说了,钱向楠还能说什么,只要谈最不作妖,他入资蓝桉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周忱肃有些好奇:“对了,刚刚谈最说要将他的股份让你6.5%,你为什么不受,你应该收下才对。”
钱向楠也这样认为,既然入资已经成了事实,就应该榨干谈最所有的价值。
许则易:“公事公办,他是第二大股东。”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话,才让谈最做出这样的行为,可这对他来说没有用。
合约结束,他们只会是公司股东的关系,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接受谈最凭空赠送过来的股份。
钱向楠还想再说,许则易以不想说私事,打断,开始接下来的会议进度。
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结束。
一行人出门时,走到走廊尽头,谈最将烟撳灭丢进垃圾偷,朝他们走过来。
还没有走出两步有人动作快他一步,提前截了胡。
“许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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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