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神明 第79章 奇怪的炼金术士

“姣水镇。”

李木鱼与李星瀚并排走在镇子新街上，她特意点到这个镇子的名字，又接着与他说道:“这里兴许是水好，所以取名姣水镇。”

李星瀚放眼望去这条崭新青砖铺成的街道的尽头，两边牌楼均有两三层高，同这干净整洁的街道一样地新，像新建的似的。

夜色已至，天灯高耸直入黑夜，一片又一片的光照区域相连，照地这里比白天还要敞明。

李星瀚享受此刻与她灯下漫步的感觉，悠闲惬意，宇宙宁和，星辰沉睡。

“这里像新建的似的，什么都是新的。”他随口说道。

李木鱼认真回他的话，“所以说这里水好呀，风刮过，把一切都冲刷地干干净净。”

“而且这里距离苏家庄很近，有不少人自己修炼试验，想要成为一名炼金术士。”

李星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很好奇他们能炼出什么东西出来。”

李木鱼掰开指头与他细数:“比如精兵利器呀，五行之术呀，甚至灵丹妙药，以及更厉害的预言石。”

她放下手来背到身后去，开始倒退着走，“他们以探求世界真相为毕生之所求，还是很厉害的。”

李星瀚不明白但感叹道:“他们简直比我还要执着。”

李木鱼好奇问他，“你在执着什么？”

李星瀚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甜甜的笑意，心中欢喜自在，想一直这么看着她。

他不由自主上前拉住她，两人双双停下脚步彼此对望。

暧昧的气氛越来越盛，李木鱼一皱眉，收回因为看他而出神的思绪。

她往他身上拍了下，明快道:“问你怎么不回答我？”

李星瀚这才说:“我啊，执着这世上若真有神明，会来自何处，又将归于何处？”

“咦…”李木鱼甩甩手，嫌弃道:“神明的事儿就不必我们担心了，我们吃饱饭睡好觉就是了。”

说着，她迈着轻快步子往热闹的集市上去。

李星瀚跟着，抓住她肩膀，“等等我，怎么自己就跑了。”

李木鱼被夜市所吸引，她左右张望街两边的小商摊，有甜茶，有竹粽子，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看着就美味的小吃，反手向后抖了抖手，询问李星瀚道:“带钱了吗？”

李星瀚看着她，理直气壮，“带了任听白的钱袋子。”

李木鱼着急抖动手指，蹦蹦跳跳，“快给我快给我。”

接着他交于她手上的钱袋子，李木鱼与商摊老板道:“老板，两个竹粽子，谢谢啦。”

待小吃到手，李木鱼交给李星瀚一个，两人一人举着个糯米粽子边吃边走。

李木鱼忽然想到，“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大家都带一些？”

“依我看，我们赶紧逛，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找到我们。”

李木鱼远远看见街边地上铺一块布头摆摊卖玉石的人。

老板衣衫破烂，懒洋洋的，半躺着身子倚靠在手扶车上。

来往行人无人光顾他的生意，李木鱼便问李星瀚:“我们去那儿看看吧，淘一些宝贝什么的？”

说是问他，李星瀚都还没回话，李木鱼便轻盈步伐小跑了过去，蹲下在人家摊子面前。

眼前是大大小小各种透明体的圆球，最前边一排是三角锥形体的晶体块儿。

李木鱼看来看去，并没有中意的，原还想寻一块坠子什么的。

这时李星瀚走来，背手站在她身后，看了看摊子上的物件儿，询问她道:“水晶球？你喜欢这个？”

摊主斯条慢理地开口，带着不屑一顾与不耐烦的口气，道:“谁告诉你这是水晶球，这些都是真言球。”

“真言球是什么？”李木鱼好奇追问。

摊主自地上起身，随手识起跟前的一颗球朝李木鱼扔去。

突如其来一物，李木鱼颠了两下这才接稳，她看了看手中的晶球，又懵懵地看向摊主。

摊主点头与她示意道:“试试？”

“试什么？”李木鱼疑问。

摊主咧嘴笑了下，继续道:“我来问你问题，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随即，他支起一条腿来架放手臂，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严肃提问:“你们不是这儿的人是与否？”

李木鱼郑重点头，“嗯。”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奇迹吗？”

李木鱼又点头，“信啊。”

那摊主嘴角上扬，露出喜色。

李星瀚瞧见，拉过李木鱼道:“走吧，骗人的。”

李木鱼半信半疑，还不明所以，正要放下球随他走，那摊主却伸长了细长的手臂挽留他们，“等等啊，着什么急啊？我可一定要让你们见识到我的真言球。”

李星瀚怼他:“你手中若是真有真言球，你会在这里摆摊吗？那东西势必会成为人们定会争相追逐的东西。”

摊主一改脸色，垂眸叹气。

“你们既不信它是真的，便走吧。”

李木鱼静默思忖，还想看一看，便又好声询问摊主:“我想再试试可以吗？”

摊主抬起头来，面带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她。

李星瀚无奈反问她，“你不会真信吧？”

李木鱼不顾他的质疑，要求道，“你来问我，想问什么都可以。”

李星瀚凝视着她，问什么都可以吗？

他沉静心思，既不试探也不怀疑，而是肯定了答案地问她道:“你说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其实是违心的话是吗？”

“啊？”李木鱼顿时慌了，这什么问题嘛，哪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她都要被绕晕了。

而她手中的晶球发出莹亮白光，如呼吸一般闪耀着光芒。

三人同时被光亮吸引了视线，像是见证了奇迹一般眼神里满是惊讶。

李星瀚微微皱眉，这是什么原理？

他拿过她手中的球，晶体的光亮也顿时消失，又恢复成普通的样子。

摊主瞪大了眼紧盯着李木鱼看，那张扁平的脸庞突出他的大眼珠，像晒干了的鱼片。

李木鱼不经意撞上他的目光，被他的这般表情给吓地后仰身。

“这是什么情况？它怎么亮了啊？我没什么也没回答啊…”

摊主哈哈大笑，直起身来拍腿跳脚，“既是真言球，你心慌要说谎它就会亮呀。”

他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心，嘚瑟:“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这当真是真言球吧？”

李星瀚觉得莫名其妙，拉着李木鱼又要走，“这下看起来更像个骗子了。”

摊主往前，横着手臂出去拦在他们两人之间，昂首挺胸，左手晃悠着腰间的绳袋子，抖着右腿，道:“走可以，得买走我一个球。”

李星瀚冷瞥，“几钱？”

摊主张开手掌，“五百钱。”

李星瀚凝眉，横眉直视他道:“你这么讹人我可是要报官了。”

“嘁。”摊主不屑，“别动不动就报官，官家这个点儿早都休息了。”

他斜睨看了眼李木鱼，又改口道:“买不起没关系，我可以送给你。”

“然后…”他悠悠伸手抓住李木鱼手腕将她从李星瀚手中挣脱，极速快语，“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摊主话音未落，李星瀚被浓烟迷了眼，也被呛到连连咳嗽。

待他挥去烟雾恢复点儿视野，李木鱼与那摊主已经不在跟前了。

李星瀚飞身上了屋顶，环视四顾，街道如常人流迢迢并无异常。

他迷失了她的踪迹。

“噬灵兽，出来。”心中隐隐火大，连叫噬灵兽都什么耐心而口气厉害。

噬灵兽从下面跳上来，迈着优雅猫步，又停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往前两步，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着他。

李星瀚顾不上看它，还在一排排横竖有序的街道上探查。

“小鱼儿被人给劫走了，我们分头找。”

噬灵兽看了看前头，便往前纵身跳下，跳到围栏上，又一跳到窗檐，再到墙头，到屋顶，直到跳进黑夜中。

一处废弃凌乱的地下甬道里，奇怪的味道让李木鱼头晕目眩。

她乖乖坐在墙角的木凳子上，那是唯一看上去比较干净可落脚的地方。

身后结着一张巨型的蜘蛛网，上头残留有飞虫的尸体，李木鱼看了眼在中央觅食的绿色蜘蛛，又看了看那些已然成了干尸的半残尸体。

她不禁疑惑:“你这里跟外面可真是天差地别。”

摊主还在鼓捣他桌子上陈列了一桌的晶体球，在他那张桌子一边，有数十个不大不小的熔炼炉，炉子正烧着，稳定发出轰鸣声儿，时不时地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太专注了，李木鱼于是又问:“把我抓来干什么呢？”

摊主自顾忙碌着，随便往身后丢来一球，李木鱼赶紧跳下凳子飞扑接住。

“你害怕我吗？”摊主随意问道。

李木鱼还没回答，手里的球又亮了。

待她再抬头，摊主背靠桌子悠然看着她。

“你害怕我呀？”他故意露出邪狞的笑。

李木鱼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咬一咬嘴唇，反驳他道:“我并不害怕你，只是你这里看上去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你不用怕我。”摊主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安抚她道。

李木鱼扭过头，“我才不怕你，我的心上人会找到我的。”

“谁啊？刚才那小子？”

“…嗯。”

摊主努嘴，“那我们可就得快点了。”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