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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报之英琼瑶 第2章 自荐

作者:墓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0 02:39:28 来源:文学城

“是我欠公子一次。”

“我名周穆。日后公子若有所需,可持此令牌,来此营地寻我,向我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必竭力而为。”

端详着掌心冰冷的银铁令牌,许行镜的话在梅弦月的耳边回荡。

微垂的眼睫遮住那双无杂色的黑眸,梅弦月轻抚过令牌上繁复的金色篆体字。

长久的沉默在车厢内蔓延。无人知晓梅弦月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

当下虽是百年乱世,但乱世也非处处不安定。

如文观时治下的颍川,如许行镜治下的淮安,皆是乱世中的桃花源。

黑马踏入城门,飞鸟翱翔于天际,恰见那城门之上篆刻两个大字——寿春。

这是淮安国的都城。

寿春城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城中亭台楼阁林立,白墙乌瓦层层叠叠,极富江南韵味。来往行人擦身而过,除去走卒商贩,也不乏衣着精致的贵人,以及跑跑跳跳的孩童。

垂至膝弯的帷帽遮住了梅弦月的面容,可若隐若现的银红衣袍仍衬得他仿若落樱。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步伐轻晃,虽隔着层白纱,但眼波流转间,街上百态也被尽数纳入眸中。

——虽不见大腹便便者,但也全无瘦骨嶙峋、卖儿卖女、与街头乞食者。大部分行人虽都较为消瘦,但显然是有饭吃。而在这仍有不少地方人食人,将人做两脚羊售卖的世道。有饭吃,就代表着政局稳定。

淮安、至少寿春的情况不错。

心中有了决断,梅弦月轻轻撩起帷帽,浓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深巷被红日垂怜的巷口。日光洒在那暴露出来的半张脸上,轻垂的眉眼似悲似悯,仿若落入人世观苦渡难的神佛。

清风抚过白纱,似云雾环绕在梅弦月的身旁。晦暗的双眸注视着那看不清的深巷,不知过了多久,梅弦月终是落下手,搭住了长尘的掌心。

“走吧。”

许是乱世之故,寿春城的客栈并不多,且客栈与客栈间相距甚远。而梅弦月对吃住行的要求并不高,便选了家位在中心,且能望到淮安王府的客栈。

残阳暖暖洒向人间。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紧闭的木窗被轻轻推开,因上了年岁而发出的嘎吱声响惊起屋檐上的飞鸟。鬓边长发随风擦过纤长的脖颈,玉白的手落在窗沿之上,梅弦月立在窗边,轻抬下巴,望着不远处的建筑群。

那是淮安王府。

亦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极富江南特色的王府伫立在寿春城的中心。虽不是皇宫,但一眼望去却胜似皇宫。

事实上,淮安王府也的确在不少地方用了仅有皇室才被允许使用的“逾矩”布局。

——不,许也不算逾矩。

梅弦月转念一想。

毕竟这是淮安王府。

初代淮安王虽以战功封国,但他们历代与皇室联姻。当今淮安王许行镜的母亲更是明帝最受宠的女儿,先皇的同母之妹,昭月公主上官钰。

因此虽是异姓王,但除了初代淮安王外,历代淮安王身上都流着上官家的血。

不然,且不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光是如先帝那般疑心重的人,便绝不会允许一个异姓王的封国离京城如此之近。

思至此处,纤长的眼睫轻颤了颤,梅弦月注视着那缓缓驶入淮安王府的黑色马车,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风抚过衣摆,红日渐渐落下山头。余晖倒映在那双无光的眼眸之中,又悄无声息地被黑暗吞没。

日落了。

梅弦月转过身。

……

他在寿春驻足了七日。

这七日,梅弦月走遍了寿春城。

而拜帖,则是在第八日辰时递到的淮安王府。

许是拜帖上印着颖川太守印的缘故,又或是旁的什么原因,此次递帖比往日要顺利很多。

三日后,淮安王府。

桃粉色的衣袍随风而动,高挑瘦削的人仿若谪仙。侍从恭敬地迎着,梅弦月顺着青石板路穿过前院,缓步来到了会客厅。

“梅公子,请。”

淮安王府的会客厅很大。

形态各异的脊兽坐落于屋脊之上,宏伟的建筑遮蔽了日光,阴沉的室内仅有几根白烛燃着荧荧火光。而在火光的中心,一以银铁面具覆面的高大男子正端坐于此,把玩着手中青玉制成的茶杯。

许是察觉到有人来,在梅弦月站定之际,男人也微微抬首,看向来人。

“呵……”

茶杯落到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低笑被清风送入梅弦月的耳畔,他抬眸,看向那一袭黑衣的男子。

狰狞的银铁面具将男子面容遮掩的彻底。但注视着那莫名熟悉的身形,杏眸仍微不可查地眯了眯,唇角却漾起清浅的笑意。梅弦月款款上前几步,面不改色地抬手行作一礼:“凉州梅氏梅珩,拜见淮安王。”

淮安王闻言,又笑了一声:“梅公子,多礼了。”

他抬手示意梅弦月上前,梅弦月如乖顺的猫儿,顺从地缓步上前。

“请坐吧。”

侍从为他拉开座椅,梅弦月浅笑着坐下,抬手唤来跟在他身后的长尘与长云。

长尘与长云皆是随他自凉州而来,亦与他一同被绑的侍从。此时,他们手中正捧着两个大小均等的黑匣子。

“一些薄礼,还望殿下收下。”

梅弦月弯起眼睛,注视着声音低哑的淮安王。扫过那两只木匣,淮安王的目光微不可查的顿了顿,但他还是颔首将其收下。

“梅公子,有心了。”

梅弦月勾了勾唇角。而淮安王拎起茶壶,格外主动地替他倾了杯温茶:“听闻梅公子喜茶,本王便命人备了碧螺春,公子不若尝尝?”

纤长的眼睫轻颤了颤,梅弦月垂下眼帘,看向那盛茶的玉杯。浓黑的眸子倒映在清澈的茶水中,仿若深不见底的潭洞。梅弦月牵着唇角:“多谢殿下。”

白玉般的手端起青玉制成的茶杯,茶杯抵到唇边,压住红润的薄唇。梅弦月轻抿了一口,便浅笑着放下茶杯:“此茶甚好,劳殿下费心。”

“哪里。”

淮安王又笑了笑,他抬手支着下巴,用被刻意压到低哑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梅弦月聊着。约莫过了一刻钟,兜兜转转的淮安王才终于引入正题。

“不知梅公子来寻我,所为何事?”

蜜棕色的眼睛透过小小的孔洞,端详着那面若冠玉的清俊青年。

绣着粉樱的衣袍极称他,桃粉的衣物令白皙肌肤上的几分病态褪去,青年的眼尾飘着淡淡薄红,一双杏眸含着水光,似是诱人深入的水潭。

注视着那双几乎要将他吞没的黑眸,许行镜的指尖不自觉蜷了蜷。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

“在下,欲向淮安王殿下自荐。”

清润的声音如浮冰相击,透着难以言喻的空灵。浓黑色的眸子深邃,梅弦月审视着这位淮安王,语气与神色却没有任何不对。

“……自荐?”

低哑的声音略有些失控,又听出几分熟悉的梅弦月垂下眼帘,浅笑着颔首道:“是。虽远在凉州,在下却久闻淮安王殿下大名,亦仰慕淮安王殿下风采。在下愿为淮安王之谋士,效犬马之劳。”

娴熟地说着对每一位主公说过的话,梅弦月面色不改。许行镜却有些恍惚,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仰慕。

冰冷的银铁面具贴着掌心,纵使清楚这大概只是谋士的花言巧语,清楚梅弦月早已奔走在各个势力间、这样献忠心的话大抵已说了无数遍,但许行镜还是压不住心头的颤栗。

“梅公子可真是……”

低低的笑声终是变作了叹谓,许行镜勉力平复心中情绪,看向依旧浅笑吟吟的梅弦月。

梅弦月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唇角的弧度也近乎完美。他示意许行镜继续讲下去。

而许行镜微微倾身,逼近梅弦月的面庞:“本王,亦极仰慕梅公子的风姿呢。”

听到这话的梅弦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具,似短暂愣了愣,却终是轻笑一声。他微微颔首:“多谢殿下。”

面具下的许行镜眉眼弯弯,透过孔洞,黑眸与棕眸对视着。许行镜向梅弦月伸出手:“梅公子可是真心想做本王的谋士?”

梅弦月并未搭上许行镜的手,而是垂下眼,浅笑道:“在下千里迢迢而来,自然是真心。”

许行镜想了想他一路投奔三十多个主公的事,轻轻点头:“很有道理。”

梅弦月笑容不变,而许行镜端详他片刻,又再度开口。

“只是,梅公子。”指尖轻轻摩挲,注视着那张精雕玉琢的面庞,许行镜压着嗓子,哑声道:“既应下做我的谋士,便是我的人了。”

“本王不比他们家大业大,有那么多的谋士可以不在意公子的去留。本王对公子乃是一片真心。日后,若公子有任何不满可尽数向我提。只要不弃了本王,一切都好说。”

“梅公子乃大才,若是意外失了公子,本王与将士们怕不是要日日借酒消愁,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啊。”

许行镜说这话时的语气怅然,好似真的会这样做般。但听到这话的梅弦月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细眉。他抬眼看向许行镜:“殿下说笑了。”

梅弦月依旧勾着唇角,唇边的笑却虚假了三分:“择良木而栖,乃是人之本能。何况世间事千千万,并非任何不满皆可平息。有些事事关道义,不该也不能轻易退让。何况,若日后发觉我与殿下道不同,便该不相为谋。何必互相磋磨,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

许行镜觉得这话说的真有道理,他觉得他和李莫愁就不该互相磋磨。但为了防止梅弦月在他摘下面具后被直接气走,许行镜仍是清咳了两声,开始绞尽脑汁地找借口。

“梅公子说的有理。”

他稍稍坐直些,一本正经道:“但本王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前提,是已朝夕与共,互相熟悉、了解,不会为外物所影响。”

梅弦月笑容不变,静静地看着他。

而许行镜又清了清嗓子:“所以,纵使梅公子要走,也该先与本王相处些时日再走。”

梅弦月轻轻颔首:“不错。”

放下心的许行镜终是抬手按住了面具,他注视着梅弦月,却又莫名觉得心虚。

毕竟绑架这事……咳咳。

实在是丢人现眼。

但许行镜的脸皮一向厚,他不怕梅弦月想反悔,到时候抱着人的腰把人箍在怀中,难道梅弦月还能跑不成?

思至此处,许行镜扣动机关,想取下面具。只是在取下面具前,梅弦月又缓声开口。

“不过,在下也有一问题,一直想问过殿下。”

注视着还未取下面具,也未忘记掩饰声线的淮安王,梅弦月轻笑着开口:“殿下那日为何要告知在下,您名周穆呢?”

覆在面具上的手一抖,银铁面具直接落了下来。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立于梅弦月身后的长云与长尘几乎是在瞬间抬起了眼。

凌厉的目光似狩猎的野狼,而在两道凶恶视线的注视下,许行镜缓缓伸出了手。

“……不许跑。”

他抓住了梅弦月的腕。

谢谢宝宝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新年快乐呀宝宝们!2025万事大吉——

这篇文在1.10日前更新会不太稳定,1.10日后会先隔日更到三万再随榜更[垂耳兔头]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雷自荐,所以提前在vb预警过了。但弦月其实是一个不忠不爱对上司不满就会跳槽的个性谋士,他换了很多个主公。在弦月心中,天下和他的道义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意识到受也不行还会换。

至于说的那些话,他和每一任主公都说过,而除了受每一任主公几乎都信了(然后宝宝都跑了)

总之我们弦月宝宝是一个很会说话很会人情世故但所有都像走流程的萌宝宝哇[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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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太祖开宝八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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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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