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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意 第94章 IF:[番外]

作者:莓有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4 18:11:29 来源:文学城

——春——

宋昭宁不算讨厌闻也。

这句话说多了,好像要成真。

但,只是不算。

争权夺利硝烟四起,她身为宋微唯一女儿,日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少不得在声势浩大的家庭重组中,旁观来自相同阶级的冷眼。

十几岁的公主对这个惯来只会拜高踩低、跟红顶白的圈子规则早有准备,她不打算回应所有恶意,只是让他们讲两句话,随便,反正两家股价势如破竹,高歌猛进。

船王千金端着细柄杯,轻嘲:“昭宁,你知道无声无息地弄死一个人,有多少种办法?”

宋昭宁转过脸。

十五、还是十六?

美人初见端倪。

她平静地问:“多少种?”

船王千金暧昧地搭上她的肩膀,吐息如兰:“你真想知道?今晚来我房里呀。”

宋昭宁轻笑:“别闹了。”

船王千金委屈地噘嘴,微微冰凉的杯柄贴了下宋昭宁的颈侧,她全无反应。

“如果我爸胆敢把什么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带回家里。”她那双秀美精致的大眼睛里,露出阴恻恻的凶狠:“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弄死他们……打断腿、弄瞎眼,都算我仁慈。和我争?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宋昭宁轻微地笑了声:“但他没什么可和我争的。”

船王千金恨铁不成钢,细高跟愤愤地跺着地面,连连摇头:“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你知道现在私生子已经合法享有继承权了吧?宋阿姨辛辛苦苦为你拼下的家业,你打算拱手让人?”

她有一双冰雪般沉静的眉目,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声线却婉转地冷了下来:“能者多劳。我不一定适合继承家业。”

船王千金无语片刻,优雅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话不投机三句话,她对木头美人言尽于此,转身,细高跟再度愤愤地踩着地面,尖锐镶钻的细跟锥碎迷离灯光,在她眼底淡去。

宋敛站在她身后。

笔挺三件套,衬衣马甲长裤,领针袖扣腕表,人模狗样。

“你得为你的未来担忧。”

宋敛扶着她肩膀,看起来倒是兄友妹恭:“那小子的身份你查过了吗?和顾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姓闻。”

宋昭宁觉得有些荒唐,又很好笑。

明明重组家庭的人是她,全世界反而对她展露了真心假意的担忧,就好像她下一秒要被狼狈地扫地出门,从此大小姐跌落云端,沦为众人笑柄。

“他姓闻难道不是因为他父母姓闻?”宋昭宁反问:“哥,酒喝多了?”

宋敛面无表情。

不像装傻,那是真傻。

宋昭宁,你没救了。

宋敛来了又走。

她身边总是很多人,面目模糊的笑脸与讨好,极尽好听地奉承她时,不忘稍提点一两句。

来来回回,无非是陈词滥调。

宋昭宁渐敛笑意,目光环视一圈,不见闻也。

他们不是一道来。

她跟宋微,他跟顾正清。

就算是经过法律认可的一家人,在某些层面上,其实各有各的心思和考量。

譬如,宋昭宁是被留下来的这一个。

闻也是被带在身边的那一个。

她并不太在意,她只是觉得厌烦。

公主裙和小猫跟厌烦,樱桃香槟和红丝绒小蛋糕厌烦。

虚假浮夸的社交厌烦,半是同情半是玩味的目光厌烦。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厌烦。

又来人,话术和船王千金大差不差。

让她要有危机感,要拿出手段。

“拜托,你姓宋诶,你不会那么没种吧?”

然后在她耳边用一种故作高深的气音说:“3号帆船,他们给你留了礼物。去看看,保证不亏。”

宋昭宁推开他,他站不稳,往后踉跄地跌进沙滩椅,哈哈大笑。

十几岁,爱恨鲜明。

他们自发地保护她,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更不是那些有关风月旖旎的暧昧。

最简单的,因为他们是同个圈子里的人。

正如爱只会流向不缺爱的人,钱财与名利同样。

海风潮冷咸湿,白色帆船像某种旗帜或号角,昭彰一场无人知晓的罪恶。

她站在码头,戴着黑手套的保镖恭敬地请她上船。

天气很冷,可是烘托着金粉和碎钻的光线,就连冷,都有一种,其他阶级望尘莫及的昂贵。

胡桃木质地的甲板温润,月光下泛着淡光。

还有一线蜿蜒血迹。

那是一张邀请函。

期待她的见证。

宋昭宁蹙眉,心似明镜。

空气里传来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新鲜,引得游鱼躁动。

月光清冷地荡在她没有温度的唇角,檀红的唇微抿,眉心拢着对眼前局面的冒犯。

几个男孩子,家世不菲,穿着不菲,打扮不菲。

脸上俱是同一种玩世不恭,见她姗姗来迟,嬉笑着,银光锃亮的手工高定皮鞋,踢了下闻也膝骨。

双腿一软,不受控地跪下。

坚硬与潮木相撞,在他们热闹起哄的笑声中,发出一声沉闷钝响。

他跪她。

“昭宁小姐。”

为首的那位眨眨眼睛,手指夹烟,烟熏火燎,笑问:“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宋昭宁没有看他。

她目光低垂,纤长眼睫长长地曳出一道阴影,模糊所有神情。

这身西服是萨维尔街的量身定制,半年多的工期。

双叠袖的衬衣,雪白色泽,沾染拖拽的灰,鲜红的血。

或许不是灰,毕竟这艘帆船专人保养,费用惊人。

那是一种另类的嘲讽、玩笑,用来攻击外来者。

“看我。”她说。

细细碎碎的笑声响起,为首那位阴阳怪气地又说了什么,无非是野杂种,流浪狗,妄想攀上我们明月,这年头早就不流行大小姐和穷小子啦……旁边有人附和:什么玩笑话!说得好像曾经流行过一样。

闻也闭着眼睛,肩背紧绷,只有沉默能回应一切恶意。

宋昭宁上前两步,弯腰,流光溢彩的裙摆在他眼底荡开一泓冷光。

“看我。”她再次命令。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觉得冷,又觉得这种感受不一定是冷。

她等不耐烦,一贯是没什么耐心的小姐,纡尊降贵地伸手,钳着他下巴,迫使整张脸,在她手心里抬起来。

没有伤。

他们不会愚笨到大张旗鼓地动手,愈发浓郁的血味,位于他身上看不见的某处。

宋昭宁眼神微沉。

她松手,在他一闪而过的失望中拽住他的衣领。

他比她要小两岁多,四舍五入能算三岁。

一开始,比她高不了多少。

如今,他站直,清峻高瘦的身影斜下来,完全地笼罩着他。

宋昭宁没有问他痛不痛,伤在哪里。

她攥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

两个人,肩并肩。

面对那群依旧嘻嘻哈哈的少爷。

世界上最小的单位,是我和你,是我和你组成的,我们。

无坚不摧。

“不用太感谢我,昭宁小姐。”

对方行了个没有骨头的绅士礼,笑意噙在唇边,懒散又轻蔑:“下次有机会,还我一支舞便好。”

宋昭宁无法将这些行为归结为“愚蠢自大”,恶意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矫饰。

她承认,她不喜欢闻也。

却也只是不喜欢,而不是讨厌。

女孩子的手指很细,剔透似玉,坚如磐石地支撑着他的重量。

她一字一句地问:“看清了吗?”

闻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她又问:“眼前这群人,你看清了吗?”

他们渐渐笑不出了。

“你什么意思?”有人嚷嚷:“倒打一耙?”

宋昭宁冷笑:“别把自己放在无辜受害者的位置。”

她不喜欢用钻石或琉璃来形容女孩子,在她看来,女孩子也有所向披靡的尖锐、锋芒。

她能回击,不是因为她是宋家的女儿,不是因为她是宋昭宁。

是因为,她还有基本的善恶观,是非观。

顾正清把闻也带回来,不论前尘往事、前因后果,他既然已经离开苦海,就不能再次一猛子地扎回去。

没这个道理。

她松手,温热触感抽离。

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月光弥散,她挽着公主发型,一截天鹅颈修长细腻。她的脊骨,像一柄锋刃的剑。

那支点了一半的烟,被她劫持。

烟草气息冷冽,尼古丁是慢性自杀,她清点人数,异乎寻常的平静口吻:“记好了,我只为你一次。”

说完,纤细白净的手臂提起,狠厉地按上那位少爷的颈侧。

他惨叫一声,撞翻身边的人,一只手捂着伤口鲜红的烫伤,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昭宁丢开折断的烟,冷声:“开口之前注意你的言辞。你清楚,无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家族,对我难以构成威胁。得罪我,你们承受不起后果。”

所有脏话憋屈地闷在嗓子眼里,后知后觉的害怕终于浮上心头。

那群狐假虎威的少爷,连滚带爬地离开帆船,她倚着金属护栏,身后是宝蓝色的海天,大海冰冷残酷,吞吃性命,上流社会不外如此。

宋昭宁一指缠了下松乱的发,她低头按着手机,半分钟后收起,目光落在他身上。

“辛苦林叔来一趟,等会儿换了衣服,和我出去打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不希望今后发生类似的事情,你明白吗?我不喜欢给任何人收拾烂摊子。”

闻也声线低哑:“为什么?”

她蹙眉,讥诮地挑唇:“为什么?你应该问这个吗?我倒是想知道,他们拿什么胁迫你,我吗?”

不用真的得到闻也回答,他避而不答的眼神出卖所有。

宋昭宁屈着指节,轻叩两声,将他的注意力抓回来。

“还真是我。”

她淡声地笑,几分嘲讽:“太天真了闻也。这个宴会,真正能把我带走的人不多。你跟在爸爸身边,难道没有做过功课?”

他神色懊丧,没有两个字散在风里。

她扬眉,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

“所以,爸爸不教你这些?”

闻也依然诚实:“没有。”

这下真有些意外了。

她和闻也不在一个学校,平时也不是同个家庭教师。

年龄如看不见的天堑鸿沟,对于他来说,一切新鲜,一切好学。

但宋昭宁已经走了比他更长更久的路。

她的眼神里映着一点难以理解的情绪,闻也看不懂。

白色背板的手机在她手里灵巧里转了一圈,她走到他身边,目光苛刻审视几秒,白皙干净的掌根拂去西装下摆的薄灰。

“裤子。”她说:“自己整理一下。”

闻也一令一动,她退后半步,又走近,捏着他衬衣衣领,抚平。

主动地挽上他的手臂,小猫跟笃定地踩下甲板。

重新回到宴会,她游刃有余地社交、寒暄、聊笑,并在某些场合顺水推舟地谈论闻也。

“是陪伴宋小姐长大的人吗?我女儿读书时候,也喜欢找一两个人陪着玩。”

“不是。”她说:“是我的家里人。”

对方愕然噎住的表情,像一头滑稽表演的豪猪。

回程车上,她累得靠着他肩膀。

压着伤口了,他闷哼一声,她转过脸,恰巧驶过幽长隧道。

光影温缓地淌过她和他,一出少年少女的默剧,伊甸园的苹果。

尾指与尾指相碰,她垂着眼,没有抽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有沉默得到了特许,因为那条线——

家世和姓氏带来的界限,看不见,却重如千斤。

他知道。

所以不会越界。

驶出黑暗的最后几秒,她玫瑰花般柔软甜美的唇形微微一动。

直着颈,耳骨缭绕的香水尾调缠上他颈周浮起的青筋,他听见她问: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知道怎么办吗?”

“不让你丢脸。”

“……”

宋昭宁偏过头,眼尾有笑。

“不论如何,保护好你自己。别让爸爸和我担心。”

她说:“宋家这种地方,小白兔是活不下来的。你比别人晚了很多,所以,会更辛苦。要有准备。”

——但是,在此之前。

我会陪着你,走一段不痛不痒的长路。

她眯了下眼,避过前车笔直明亮的远光。

闻也挡手在她睫前,距离尺度没掌握好,指缝刷过她乌浓眼睫。

很轻地。

咽喉却有一万只蝴蝶,振翅而出。

酒酽春浓。

护城结束一场凛冬。

写点青春时期的少男少女。平行时空设定。春夏秋冬,四个番外,写完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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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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