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了路肆的电话,安知鹿又躺回床上滚了几圈,才终于起身去洗漱。
端着路肆给她准备的早餐去到了厨房里,看了一圈路肆交代给她的那些东西后才坐回了餐桌前,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路肆。
对面大概已经去忙了,安知鹿等了一会,都还没有见着回信。
吃完早餐,地图上找了个定位,安知鹿直接拿上路肆的那本游记,背上小包出了门。
杜城的历史底蕴身后,尤其是最近几个世纪多了许多的古迹和艺术学院,时尚和艺术的氛围在这里很浓郁。
安知鹿顺着导航,在河边的一个站点上下了公交,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挺不错,河边有着不少人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沐浴在阳光里。
暖和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体上,伴随着河边浮动着的鳞光,安知鹿驻足看了一会,也拿出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路肆。
有点遗憾,可惜他不在。
看着手机里刚发送完的照片,安知鹿眸子微微垂下,有点怅然若失,忽然就理解了当初在鲁哈市时,路肆给她发照片时的心情。
安知鹿:“……”
明明才刚刚分开,她就已经在想着他正做着些什么了,想到最快也还要两天半才能见面,安知鹿幽幽地叹了口气。
或许是心有灵犀,安知鹿才刚准备转身离开,去她做的攻略里的那个雕塑馆参观学习,手机就微微一震。
安知鹿似有所感,心跳微微加速,期待地打开手机,看见手机里的内容,眉眼不自觉地缀满了笑意。
像是在回应她心里想着的东西一样,路肆也拍了张照片发了过来,是他相机里的显示屏。
没有多余的话语,默契油然而生。
安知鹿收起手机,不再干扰他认真工作,只在接下来一天里,遇见到些有意思的就拍了照片发给他。
直到晚上,洗漱完躺回被窝里后,安知鹿才接到了路肆的视频电话。
他像是数着时间点打过来的一样。
电话刚一接起,两人异口同声的——“今天累不累?”
安知鹿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笑开:“我是去到处玩的,当然不累啊,倒是哥哥,你很累吧?忙了一天。”
安知鹿悄悄地摸了摸屏幕里的脸,尽管路肆不说,她依旧能感觉到了他的疲倦。
屏幕里光线昏暗,隐约还能听见杂乱的声音。
安知鹿心疼地皱了皱眉:“还没有忙完吗?怎么这么晚。”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自动退回了聊天的界面,上面还有着他们今天一整天安静又‘聒噪’的照片交流。
路肆就算是在忙碌里,也不忘回应她。
安知鹿滑动了两下,才滑到了她今天早上发过去的那张早餐图,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脸上,安知鹿抿了抿唇,翻出来上次去路肆工作室时,顺便加上的丹尼的联系方式。
她决定了——去接结束工作的路肆回家!
*
安知鹿下的决定除了让丹尼知道以外,没有告诉路肆,甚至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都表现得极其正常。
临到去往古堡的路上,路肆给她打来的电话,微微振动的手机吓得安知鹿的心脏都猛跳了一下。
【肆意牌绿茶大狗:宝宝怎么没有接电话?睡着了吗?】
安知鹿脑子飞速运转,很快想到了个借口。
【鹿宝老婆:嗯嗯!已经关灯准备睡着啦!这两天走了好多地方,有点累了~】
端着杯酒在角落里,路肆看着女孩发来的信息微微蹙眉,抬手看了下时间,才晚上九点,晚宴结束还要将近一个小时。
是身体不舒服吗?
路肆这样想着,发消息问了过去,很快得到了女孩看起来很活跃的回复。
“路!你在这儿干嘛?快跟我来,陪我去谈洛斯德的春季合作。”
跟丹尼的话一起出现的,还有手机上女孩催着他安心工作的话。
路肆沉吟了片刻,半信半疑地相信了安知鹿的话。
见他似乎终于是相信了,安知鹿才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看回车窗外漆黑一片的乡村夜色。
惊喜都瞒到了打开的时候,总不能前功尽弃了。
终于悄悄到了丹尼发来的地点,看见丹尼发来的消息,安知鹿才下了车,下车时还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尽管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莫名害怕会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丹尼匆匆朝她走来,眉目飞扬,一身棕红色西服衬得他意气风发,整个人看起来自信挺拔。
安知鹿挑了挑眉,心想着大概是他们这次跟洛斯德的工作合作很顺利成功。
犹其是丹尼主要负责工作室的业务洽谈方面的内容,显然在这次晚宴上,又挖到了不少的优质合作。
心里转了几圈,安知鹿面上不显,朝丹尼笑了下:“麻烦你出来接我了。”
丹尼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递给了安知鹿一个牌子,“路负责的那部分已经结束了,不过他现在还在跟洛斯德的人在交流着,估计要比较晚一些才能离开。”
洛斯德为了方便宾客和保密需求,将应邀过来的人都安排在了古堡里的房间,所以想要进去,还是得有牌子作为身份证明。
“他——”丹尼话音微顿,想起来某人今天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一整一副随时准备走人的样子,脸色微微凝滞了一下,最后继续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些调侃的笑意,“他计划今晚结束工作了就离开,已经将他的随身行李打包好放到了他的车上了。”
说完,丹尼看向安知鹿,“只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也想着要来接他。”
安知鹿摸了摸鼻子,顶着他调侃的目光:“那我麻烦你帮我在保密一会吧,我到他车上等他。”
她的脸色微红,在路边不算明亮的中古风黑铁路灯下看得不太清晰。
丹尼抬眼看了下手表:“行,我带你过去吧,我找了个借口出来的。”
他可不放心随便让她在这里走,万一点什么意外,路得撕了他。
丹尼将安知鹿送到了路肆的车里,很快就又匆匆离开。
安知鹿早就预料到了估计要等待很久,按照丹尼给她透露的晚宴结束时间调了个闹钟,带起了耳机追起番来,缓解着那点难以忽视的紧张感。
知道身边的车门忽然打开,安知鹿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向拉开出门的人。
路肆心里还想着方才电话里安知鹿的异常,跟洛斯德的人洽谈完,很快就提出了告别。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车里生出来了一只可爱的半个小时前还说着要睡觉了的小兔子。
难怪刚才离开时,丹尼那家伙话里话外的不正常。
升起了隔板,将前面驾驶座上的白人司机隔绝开,路肆拍了拍自己的腿,视线锁在了安知鹿的身上:“宝贝,过来。”
声音喑哑,眼底像是有墨色缭绕着,又隐藏着微不可察的愉悦笑意,在安静的车里尤为暧昧。
被灼热的目光盯着,安知鹿莫名感觉身体微微发烫起来,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觉今晚的路肆格外地有侵略感。
顺着他的手,磨磨蹭蹭地扶上了路肆伸过来的手,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整个人落进了他怀里。
安知鹿抱住路肆,臀下坐着的是他微微发烫的大腿,鼻尖微微耸动,闻到了一股轻淡的醇香,“哥哥你喝酒了吗?”
路肆松了松领结,手自然地扶在了安知鹿的腰后,嗯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哑,“不多,就两杯。”
安知鹿愣了愣,看着路肆微微有些晦暗的眸子,忽然灵光一闪,迟疑地开口:“哥哥,你是不是……酒量不太好?”
他放在她腰后的手微微停顿,安知鹿忽然想起来上次也是,孟诗宁送到家里的酒路肆好像也只动了一杯。
这次晚宴上的酒可跟孟诗宁那种低度数果酒不一样,果香浓郁,很醉人的。
路肆微微垂头,嗅着女孩发尖熟悉的清香,想念了将近三天的气息和温度骤然出现,心里一直被压抑着的想念终于露出了恶魔的犄角。
“宝宝怎么过来了?”
温热的鼻息吐在耳边,安知鹿下意识抖了抖,一阵酥痒泛起,乖乖地坦诚相待:“想你了,想给你惊喜。”
安知鹿被他抱紧在怀里,他的下巴磕在了她肩上。
耳边,路肆轻轻笑了下,笑音慵懒轻哑,很愉悦,很勾人。
“是很惊喜。”
安知鹿紧张了一会,路肆却没了更多的动作。
安知鹿真的相信了他是醉得厉害了,在闭目养神着。
手贴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背,下一秒又被他强势地十指紧扣。
“乖鹿宝,让我抱一会。”
安知鹿想到他连续几天的忙碌,顿时心疼起来,乖乖地嗯了一声,和他享受着这会儿忙碌后的静谧。
回到了家里,安知鹿半扶着醉得看起来有些懵懂的路肆进了房间里。
放好了水,安知鹿扶着路肆进了浴室,看着浴缸有些担忧,他应该不会在浴缸里睡着吧?
安知鹿忧心忡忡地看着撑身在盥洗盘边上的路肆:“哥哥,你行吗?”
路肆揪着领带的手一顿,视线沉沉地落在了安知鹿身上:“嗯?”
语气有些危险。
安知鹿见他的动作却以为他是要让自己出去,转身,“我先出去,哥哥你要是不行的话——”记得叫我。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覆上来一道滚谈的气息,安知鹿差点咬了舌头,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吞回了肚子里。
“宝宝,你在说什么?”
路肆贴近了她的耳朵,说话时,温软的嘴唇似乎摩挲着她柔软的耳朵安知鹿心猛猛跳了两下。
还没说得出话来,被身后的力道一带。
安知鹿轻呼了一声,整个人给路肆给带着往后倒下,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浸湿在浴缸的温水里。
路肆将她稳稳地托在了怀里,安知鹿除了心脏受到惊吓微微加速了一些外,毫发无伤。
令她全部注意力集中的,是被他轻轻含住了的耳廓,敏感的耳朵被他轻轻咬着摩挲着。
路肆一边用牙齿轻轻磨着嘴里的那点软肉,一边危险地说着——“宝贝?是在质疑我吗?”
安知鹿后颈微微一凉,像是被猛兽叼住了后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