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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祎被闹钟吵醒。
关掉铃声，就看见工会管理发来的祝贺消息。
管理员爱丽丝：【恭喜亲爱的，这个月流量任务达标啦，请再接再厉哟~】
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个月才刚过一半呢。
姜祎捧着手机在床上兴奋地滚了一圈，心想总算“触底反弹”，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了。
姜祎：【感谢工会这个月给我的流量‘扶持’，我一定继续努力，为工会多多创收！】
管理员爱丽丝：【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管理员爱丽丝：【流量‘扶持’名单里没有你啊。】
姜祎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会这样……所以那位“乱码”大佬竟然不是工会员工？
姜祎：【我知道了。】
管理员爱丽丝：【亲爱的，‘老板’可遇不可求，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呀！】
姜祎：【那个……请问怎么‘把握’？】
看直播难道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难不成她还能强迫别人刷礼物？
她倒是想，可是观众也不傻啊。
管理员爱丽丝：【……】
管理员爱丽丝：【总之，先加上联系方式再说吧。】
姜祎恍然大悟：【我知道啦，谢谢！】
管理员爱丽丝：【好哒，亲爱的我先撤啦，回聊哟~】
姜祎在直播间挂上更改直播时间的通知，随后给“乱码”大佬发去站内短信。
生姜：【感谢大佬这个月对我的支持，那个……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大佬您要是有什么不开心、想吐槽的事儿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您！】
姜祎看着自己发去的站短，不满地“啧”了声。
怎么感觉这么变扭……
不过大佬愿不愿意加她还未可知呢，况且人家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姜祎轻声叹气。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买好早餐回来时白宛已经起床，此时正在厨房喝水。
姜祎喊了声“吃饭了”，也不等白宛落座，率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白宛靠在冰箱上，一边摇晃手中的水杯，一边调侃姜祎说：“吃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姜祎嘴里塞满了包子，吐字含糊不清，“要上班的嘛。”
说完，她用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道：“快迟到了，我不等你啦！”
“嗯，”白宛颔首，“中午见。”
……
书店。
书店生意算不上火爆，但比花店强些。
姜祎忙了一上午，本来打算趁着午休歇一歇，没想到又来了一拨刚放学的高中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姜祎在心里默默哀嚎：我好想吃饭！
但还是不得不微笑着服务这些“小顾客”。
“姐姐，你们这儿怎么没有‘诱瘾’啊？”
小顾客发问了。
姜祎的表情比小学生还要更加天真懵懂，“那是什么？”
小顾客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书啦！”
姜祎：“哦哦，我帮你找找。”
《诱瘾》啊……听名字就不怎么健康的样子，书店应该不会有……
嘟囔到一半，姜祎在畅销书架上找到了这本《诱瘾》。
封面很是精美，两个卡通小人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画风华丽，堪称精品……
可为什么是两个女生啊喂？！
姜祎的脸颊顿时红得像火烧。
她扫了眼封面上的推荐语——爱无错！纯情嫂子请抱我。
姜祎：……
这都是些……啥？！
真的不会教坏小朋友吗？！
“姐姐，你找到没呀。”
小顾客十分不满姜祎的服务效率，踢着脚寻了过来。
“啊！好了好了，这就来……”
姜祎转身，与小顾客撞了个满怀。
小顾客“哎哟”一声，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尖，又看向姜祎通红的脸颊，忽然挑眉道：“姐姐，你不会在偷看吧？”
姜祎：？
“我怎么可能偷看！”
“那么激动干嘛，”小顾客耸了耸肩，“这本书我早就网上看过完整版了，买实体书只为收藏。”
“姐姐我告诉你喔，实体书都是删减过的，完整版才刺激呢！”
姜祎咽了口唾沫。
她虽然喜欢女人，可这类型的小说……却一本都没读过。
“真有这么好看吗？”她轻声发问。
“一般般吧，”小顾客摸了摸下巴，“虽然是HE，但过程蛮虐的，好在H够多。”
“HE”她是知道的。
可这“H”……是什么？
她和年轻人的代沟已经这么深了吗？！
“不过，作为入门读物来看的话，也足够了。”
小顾客付完款，临走前还冲姜祎俏皮一笑，“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好看的百合小说，我第一时间给你推荐。”
“好啊。”
姜祎兴奋地眨眨眼，刚想拿出手机，就被一双纤长莹白的手按下。
“这就是你的工作内容么，”白宛定睛看她，眼神中隐隐透出不爽，“加未成年人的微信？”
“你想做什么？嗯？”
小顾客一见到白宛，登时挪不开眼了，嘴巴像河鲫般一张一合，却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抱歉，这位‘姐姐’现在没空，下次吧。”
白宛笑着对小顾客说。
许是白宛的神色有些冷，小顾客瑟缩一下，很快溜走了。
“你听我解释……”
姜祎讪笑着退后一步。
白宛却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更远。
“晚上再说，”白宛挑眉，“先去吃饭。”
姜祎：……
“好吧。”
*
面馆。
“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白宛的脸在雾气后看不真切。
姜祎摸了摸脸，心想有这么明显吗？随后点头，“嗯，是挺不错的。”
“因为刚才那个高中生？”白宛眯起眼。
姜祎：……
“怎么可能！是这个月的流量任务达标了。”
白宛可有可无地笑了笑，“恭喜。”
雾气散去，姜祎终于看清白宛此时的神情，虽然笑着，可笑意未及眼底，显得有些淡漠。
姜祎习惯了白宛有温度的笑颜，见状，心里像被一根刺扎了下，又疼又痒。
她搁下筷子，颇为不满道：“根本就不像诚心恭喜的样子。”
白宛这才定睛看她，“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姜祎忽然觉得没劲。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凭空闹什么变扭。
自从她明确喜欢上白宛的心意后，性格就变得越发古怪了。她很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于是她强行岔开话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乱码’大佬吗？”
白宛颔首。
姜祎：“她根本不是工会员工，是不是很意外？”
白宛语气平淡，“意外么？你做直播这么久，有一两个土豪观众也不奇怪吧。”
姜祎一噎，“是这样没错……”
可说来惭愧，土豪观众什么的确实是第一次见。
姜祎继续说：“管理员建议我加一下‘乱码’大佬的微信，我已经给她发站短了，也不知道大佬愿不愿意理我。”
白宛眸色微动，“加微信做什么？”
姜祎：“套近乎呗，其实主播和销售挺像的，不仅要‘推销’技术过硬，还要学会拉拢‘客户’的心。”
白宛若有所思，“怎么拉拢啊？”
姜祎想了想，答：“聊天，嘘寒问暖，请客吃饭？”
白宛：“既然是‘大佬’，这些事还需要你来做么？”
姜祎长叹一声，“我知道的呀，所以我才发愁嘛。”
白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姜祎从臂弯抬起头，“什么？”
白宛，“你发一张自己穿女仆装的自拍过去，她一定会加你的。”
姜祎大怒，“白宛，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白宛先是笑着说：“因为你穿女仆装真的很可爱啊。”
随后双手合十诚恳道歉，“开个玩笑而已，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姜祎被白宛软言哄了几句，又不生气了，可俏脸依旧冷冰冰的，瞪着白宛不说话。
久久，才说：“万一那人是猥琐男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宛挑了挑眉，“你怎么肯定人家一定是男人？”
姜祎被白宛问得愣住，她搔了搔脸颊，不确定道：“看直播舍得花大价钱刷礼物的人……应该男性居多吧？”
她承认，这是刻板印象。
白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似有波光流转，“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这位‘乱码’大佬究竟是男是女。”
姜祎：“那赌注呢？”
白宛：“如果我输了，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如果你输了……”
白宛故意顿了顿，“扮演一天我的‘宠物小狗’，喊我主人，怎么样？”
姜祎：……
“好变态的要求。”
白宛向后一靠，斜睨着瞧她，“当然，你也可以不赌。”
姜祎被激起了胜负欲，仰头道：“我当然要赌！那么说好了，如果你输了……我要看你穿女仆装，喊我‘狗修金萨玛’，你敢吗？”
白宛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姜祎正一脸斗志昂扬，殊不知自己早已掉进白宛精心编织的圈套。
*
入夜，晚八点。
例行开播检查，在调试完毕直播设备后，姜祎在后台发现两封未读站短。
一封来自“乱码”大佬，一封则来自于巨石公会创始人。
先点开第一封，“乱码”大佬的回复很简洁，只有一串微信账号。
姜祎扫码添加，备注“生姜”二字。
再点开第二封，洋洋洒洒几百字，先是介绍一番巨石公会的“雄厚财力”，而后盛情邀请姜祎跳槽，并保证支付一切违约费用，可最让姜祎意外的，是站短末尾的称呼。
【姜祎，期待你的回复。】
奇怪，这人怎么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姜祎思索片刻，敲下一句：“请问你是？”
对面回复得很快，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江照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