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迎来了赛博末日 第21章 重找源头

解决了贺一岚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林于芯开始摸索为什么贺一岚会隐瞒明明知道的一切，却假装不知道的动机。

林于芯拍开他的手，猛吸了一口气，佯装生气地道：“贺一岚，好好跟我说说吧，你怎么也知道许愿系统。”

贺一岚出现了犹豫之色。

林于芯穷追猛打：“好，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或许是你不够相信我。”

“那如果我告诉你，丧尸潮可能真的是因为我引来的，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贺一岚觉得好笑，在他眼中，林于芯傻得可爱。

“我知道引起丧尸潮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人不是你。”

林于芯追问：“是谁，我猜是钱远泽，对不对？”

这回贺一岚果断承认：“没错，是他。”

林于芯藏在背后的手指，悄悄地找出一个符箓，趁其不备，一把凑在贺一岚面前。贺一岚没想到他会偷袭，一下子晃了神，反而着了林于芯的道。

“既然你知道是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林于芯想起之前碰见贺一岚和钱远泽进行交易的时候被他撞见的场景，心头的火气汹汹，“如果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那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他们之间对视了好几秒。

半响，贺一岚才叹了口气，他黑色的眼眸被半敛下来的眼皮遮挡了部分情绪。

“我有我的苦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敷衍了事的态度顿时让林于芯火气大发，愤怒地扯着贺一岚的领口，看着他的有棱角的下颚线，那股死倔的模样。

林于芯很不想再理他。

“不告诉我算了。”这回轮到林于芯冷笑，“那请你不要在妨碍我，不然我会真的以为你和钱远泽是一伙的。”

贺一岚又说：“目前情况特殊，你尽快回去。”

如果说前面贺一岚说的话仅仅是导火线，现在他的话更像一把炸药一样点燃。

“让开。”林于芯忍着眼泪推开他，站在他的背后只见他双肩哆嗦，他哽咽声渐渐飘过来，“其实我……我，我爸爸在我那天去找你的时候他已经不再了。”

“他腿脚又不好，哪里能躲得过丧尸潮？”

“我之所以答应钱远泽来到这里，仅仅只是想再见一面我爸爸。”

林于芯不想让人看见他脆弱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你连你的过去，以及你和钱远泽的关系都不告诉我，那我更没必要对你有什么好脸色了。”

“再见。”

林于芯头也不回的离开，留贺一岚一个人在原地。

真的是人走茶凉，赛博之城的潮湿感湿漉漉地扩散在风中，贺一岚怀中的余温渐渐消失殆尽。

他并非不是真的想隐瞒林于芯……

贺一岚一使用许愿系统那个大转盘，林于芯心底有个声音再告诉他。

不管他是否回溯回到了一年，那么是不是说明丧尸潮的事情，始终不可能改变。

林于芯心力交瘁，短短没多久，他已经只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年。

疲惫涌上心头。

最后丧尸潮如果不能彻底防止它的出现，那应该趁早防范于未然。

第一种，就是找到柳阅邦，防止他助纣为虐。第二种，是要找到钱泽远。

林于芯努力的回想整件事情的源头，想着他那天被陈主管骂掺了，才会引出许愿系统，然而丧尸潮贺钱远泽有关，那说明钱远泽和许愿系统也有着一定联系。

按照刚才贺一岚使用了许愿系统来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了许愿系统，那么他的目标就变得很简单。

就只有摧毁许愿系统。

林于芯理清思路之后，一下子感觉胸口生的闷气全都清除得完完全全。

可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再次出发许愿系统的。

他并没有本事像贺一岚那样直接可以召唤出许愿系统。

那只好……

林于芯坐上了回到家的列车。

——

污染区的环境和其他区域堪称天差地别。

林于芯坐在唯一能通向污染区的猎车上，往窗外看去。

这里虽然也少不了霓虹灯，但却不同于雾都佛话的炫彩。大多数的灯泡常年年久失修，再加上地域的酸雨腐蚀性越来越强，导致灯牌之类已损坏的公共物品，逐渐也开始破损和腐蚀。

长长的列车从破洞的顶棚中缓缓驶向重点中，缺角的玻璃窗飘来的雨点中含有一股淡淡的，又难闻的酸味。

离开这里太久，突然回到原地，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林于芯难受的感受到胃酸水反涌，又闻到空中漂浮的酸味，一下子仍不住呕了出来。

列车开始进站，听着轨道下“咔嚓”声就直到生锈的轨道早就已经快承受不住常年工作了。

林于芯一早就发消息给他父亲，告诉对方他今天回来。

林夫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外面收拾着他摆的煎饼摊，他瘸了一只腿，收拾着被雨水淋湿的好几层塑料布有些困难，好久没见到儿子的喜悦更让他喜不胜收，平时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

他做了几个丰盛的菜等着林于芯回家。

污染区相比于其他地方，物资常年稀缺，有时候等不到区内有人出去托运食物，那里全区的人将会面临着挨饿好几天的准备。

因此每次林于芯会时不时寄一些东西回来，这次回去，更在雾都佛话卖了很多事物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去。

林于芯费力地拎着东西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家。

家门口的灯牌歪歪捏捏，上面写着708的门牌号随着他包裹一旁，轻而易举的掉在了地上。

林父在屋内听见声响，努力的套上机械腿，在狭窄而杂乱的屋子里挪动出来给林于芯开门。

“爸，您别动了，我自己会进来。”

就算家里杂乱，但是林父得空也会打扫打扫。所以家里虽然很小，但是甚在温馨。

林父含笑看着林于芯，执拗地走到门外结果他手上的东西，又帮林于芯拍一拍身上的灰尘：“回来就好，不过下次别带那么多动些了。”

林于芯基本上这几年回家的次数少，一看到林父，鼻子就发酸。但他不愿意把自己哭泣的样子暴露出来，掩饰的摸了摸眼泪，转换话题：“爸，你终于舍得用机械腿了。我之前就一直劝你用，现在才知道好用吧！”

“当然了，你卖给我的我还能不用吗？”林父有些心虚。

因为机械腿使用起来会消耗一些燃料，才能让周围僵死的肌肉重新和脑部连接。林于芯买回来就花了不少，更别说后续使用的支出更让整个家雪上加霜。能省则省，他不是还有着拐杖吗？

然而林于芯哪里会看不出来林父搪塞他，正想再跟他说一些大道理，林父突然伸长脖子问：“诶，跟着你回来的是你的朋友吗？”

背后有一道声音响起：“没错伯父，我确实是小于芯的朋友。”

林于芯一听愕然住了。

这声音是……

他回头望去，贺一岚心虚的用手揉搓了鼻子，避开林于芯震惊的目光，伸长脖子自来熟道：“我来帮您。”

一边帮林父端菜，一边拉出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小于芯在路上早告诉我，他一直没带朋友回家，不知道您会不会不高兴。”

林父听完，瞪了一眼林于芯，又对贺一岚笑着说：“这小子怎么把我妖魔化了。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那种人吗？”

“还不快给人倒一杯热水喝。”林父嘱咐道。

林于芯白了一眼贺一岚，却还是听话的去倒了杯白开水，重重地落在桌上。

“给你，吃完这顿饭哪来的会哪去。”

“林于芯！”林父诧异的不解林于芯对贺一岚太好的态度，“你怎么和你朋友说话的？”

贺一岚的本意并不是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他扬起笑容，拦在林家父子中间。

“伯父，是这样的。来之前和小于芯闹了一点矛盾，不过人嘛，在相处中总会有点摩擦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拉过林于芯，小声的在林于芯的耳边说道：“我有办法避免丧尸潮。”

这样一说，林于芯果然老老实实的坐下。

但是满脸通红，还是气鼓鼓的。

贺一岚看向林父。

他来并不是故意膈应林于芯，他是真的有事情才来找林父的。

时间紧迫，贺一岚也不准备拐弯抹角，他直接说道：“伯父，我跟着小于芯来，是想问您一些东西的。”

林父笑眯眯的：“我都老了，还有没什么东西值得问啊？”

“精神介质。”贺一岚唤出他的毛笔，一根萦绕着蓝色的毛笔出现在三个人面前。

“我这次来的目标，是想问您，林于芯生活在污染区，那么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有精神介质。”贺一岚紧盯着林父的眼睛，像在逼问，霎时他吊儿郎当的气质一下全无。

“那请问，他的精神介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林于芯一下子被贺一岚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从来都不知道生活在污染区却不会拥有精神介质这个说法，于是他茫然的看向林父。

只见林父紧张眉头，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林于芯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爸，你说句话。”

谁知，林父却大怒道：“我不知道。于芯，请你的这位朋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