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时间,临近22:00,姚映书坐在床上,伸长脖子往狗房里望,“睡觉。”
一听“睡觉”,孟则承立马雨过天晴,放过嘟嘟,去到浴室洗漱,站在花洒下,一边搓泡泡,一边哼小曲。
顾惟想和小书结婚?呵!痴心妄想,每晚和小书睡一起的人,明明是他!
一觉睡醒,孟则承赖在床上,闻着被子淡淡的馨香,看姚映书站在床边伸懒腰,曼妙的身姿在轻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他那本就在清晨容易亢奋的小兄弟,顿时有了反应。
姚映书转身走回来,见他缩在被子,奇怪地问:“你没睡醒?”
孟则承揪着床单,干笑两声。
姚映书看一眼时间,早晨7:35,不算太晚。
“今天我要准备答辩材料,最多再陪你睡一个小时。”
说着,她一条腿已经跪在床上,白皙细腻的肌肤……孟则承看直了眼睛,脑子里不由得浮想联翩,要是他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经历,也就罢了,偏偏先前在梦里,他攒了好多素材,就连姚映书臀上有颗小小的痣,他都知道,他现在甚至有冲动,将她抓过来,撩开她的裙子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颗小痣。
他承认这样的想法有些变态。
他在梦里还做过更变态的事,比如,抚摸它、亲吻它。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欲念,孟则承钻出被窝,撂下一句:“我醒了。”匆匆走出卧室,朝客卫去,背脊略显僵硬。
姚映书撇撇嘴,没有多想。
孟则承躲进客卫,背靠在门上,仰头喘一口气,低头看一眼,又仰头闭上眼。再这样没名没分地睡下去,迟早会出事……除了第一晚,小书绑了他,后来,她似乎一点不在意他的存在,他帅气的脸,他完美的身材,难道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嘶——
就算她没想过把他怎样,总该防着他些吧?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尽管道德高尚……但有些事是本能反应,无法控制。
三两下脱掉睡衣,走到花洒下冲过凉水后,孟则承终于冷静些。等他再走回客厅,听着“邦、邦邦”的声音,扭头看去,姚映书穿着红色运动背心、荧光绿宽松的短裤,把一个黑色立式沙包打得东倒西歪。
孟则承忽然明白,姚映书为什么一点不防着他了。
她有信心,在他企图不规矩时,废了他!
咽了咽喉咙,孟则承贴着墙根回到卧室,正好接着卫高达打来的电话。
卫高达:【则承,我的朋友,两个月已经结束咯,你也该‘出月子’啦。】
孟则承撇嘴,不置可否。
卫高达:【你再不复工,咱们亮晶晶的股价真救不回来了!】
孟则承走进狗房,捡起地上的全息眼镜,打开某个海外银行账户,看一眼,露出笑容。
卫高达:【喂?喂!则承,我的朋友,你有没有听我说……】
孟则承:“你放心,亮晶晶的股价会起来的。”
卫高达:【嗯!只要你复工,参与今晚的直播,明天,亮晶晶的股价一定会涨起来。】
孟则承:“今天。”
卫高达:【嗯?】
孟则承:“股价今天就会涨。”
卫高达半信半疑:【咱们亮晶晶最近没啥大动作,舆论面、资金面都是不好不坏,运气平平……除非有个心软的神,带着巨额资金从天而降,否则,股价很难涨上去……】
孟则承:“四十五分钟后集合竞价,市场情绪不会太乐观,一个小时后开盘,大概率低开,不用着急,会涨。”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一想到他曾在金融专业取的优异成绩,卫高达有点信了,【会涨多少?】
孟则承沉默。
卫高达:【一个点?】
孟则承仍旧沉默。
卫高达:【啊,涨不了一个点?那……0.5个点总能涨到吧?】
孟则承依然沉默。
卫高达破罐子破摔,【只要红的,涨0.01我也认!这些天,天天大阴线,绿得我心发慌,我的眼睛里,已经容不得一点绿色了!】
见嘟嘟醒了,睡眼惺忪,孟则承将手机放一边,轻抚狗头,嘟嘟蹭了蹭他的掌心,发出撒娇的“汪汪”声。
卫高达听着了,惊奇:【你养狗了?】
孟则承含糊应一声。
正巧这时,姚映书打完拳,打算去遛遛狗,呼吸一下室外的清醒空气,她一面走来一面唤着:“嘟嘟——过来。”
卫高达也听着了,刚“诶”一声,想问什么,孟则承直接挂断电话。另一边,卫高达坐在车上,看一眼手机,眉毛绞在一起。
则承休假两个月,不会就是去给那个只想和他玩玩的女人当狗保姆了吧?
那个女人是谁啊?把则承,他的朋友,迷成这样!红颜祸水。
他可不能让她把亮晶晶的顶梁柱给撬走了!他得找个机会,会一会那个狐狸精,要是她真的只是玩玩,他砸钱也要把她砸走,不能让她继续祸害则承。
卫高达想着,又被自己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感动得红了眼眶,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奇怪——
嘶,那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啊……
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等他想个明白,秘书打来电话,让他看热搜,有大事发生!
*
前一晚。
那日顾惟离开时,还是给交了房租、水电,松一口气后,老金、小夏不甘心就此放弃,决心在一个月内抓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瓜!
孟则承潜水不露面,他们就想跟姚映书,可滨海别墅的安保实在太严,他们想尽办法都进不去,而姚映书日常工作行程中,没有一丁点值得爆料的素材。
不说大的瓜了,就连抽烟吐痰没素质、冷脸白眼耍大牌这种小料都没有。
小夏跟拍两天,拍得两眼冒爱心。
“哇,姚映书真的好像个优雅的公主,漂亮得无可挑剔,待人也很礼貌……”
老金抽一支烟,决定换个跟拍对象。
小夏扭过头:“谁?”
老金:“顾惟。”
因为与姚映书的绯闻,网友对顾惟的关注度一点不亚于孟则承,如果能从顾惟身上抓着什么大瓜,也能打响“娱乐爆炸”的名气。
小夏却露出胆怯之色。
他在惟书酒店被那个顾惟抓过,那人……
想到那双略带讥讽的冰冷眼眸,小夏打个寒战。他直觉惹上顾惟,他们很难全身而退。
老金眯起眼:“那个顾惟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成就,肯定不简单,越是这样的人,越有怕人知晓的秘密,咱们只要逮着那根引线,点燃,boom!爆炸,大爆炸!”
说到最后,老金叼着烟,高举双手,膜拜着虚空中他想象出的炸裂景象。
小夏怕归怕,想到自己先前在惟书酒店被抓的狼狈景象,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如果真能抓着点什么,收拾一下顾惟,也算出一口恶气,不过……顾惟出事,会不会影响姚映书啊?
书书公主伤心,会掉眼泪的吧?
小夏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
老金一脚油门,开着小皮卡吭哧吭哧地往惟书酒店去……
没想到,顾惟的日常更加无趣,不是在酒店办公、开会,就是出外与各行各业的老总会面。小夏、老金变换着各种身份,悄悄接近顾惟,有时候是球童,有时候是迎宾,有时候是酒侍……
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个无趣的商务人士会做的事。
按摩洗脚、钱权乱搞,这种最应该出现的事,竟然也一点都没有!
小夏沮丧之余,放下委屈、抛开成见,也为姚映书感到高兴,顾惟算得上超超超极优质男友,配得上书书公主。
老金蹲在路边,抽一根烟,眯起眼,“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一阵风吹过,路边的固定小吃车飘来一阵关东煮的香气。老金咽了咽口水,想去买些吃的,一看手机钱包,只剩0.34元,咳嗽一声,朝小夏看去。
小夏掏出手机一看,0.66元,俩人凑得一块钱,老金插着兜,摇摇晃晃走去小吃车旁,盯上一串肉丸。
老金左顾右盼,装作很随意地问:“这个,多少钱?”
店员:“8块。”
老金一个眼睛瞪得两个大,“8块!”仿佛遭遇打劫。
店员微笑,其实,他也觉得贵。
物价天天涨,只有工资不涨。
别看他人还站在这里,其实魂早就走了一会儿了。
小夏凑上前,问:“哪样最便宜?”
店员指着豆皮:“3块。”
老金叉着腰背过身,哈出一口气,像是忍无可忍要掀摊子,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冲着店员嘿嘿地笑。
店员吓得后仰。
老金:“1块钱,能给点汤喝吗?”
店员迟疑片刻,点头。
*
老金、小夏笑着接过汤,吹吹,正要喝,就见着顾惟的车从车库出来,老金想一口将汤喝完,被烫得像条蛇直吐信子,汤也撒了。
老金咒骂一句,朝小皮卡跑,小夏紧随其后,呼呼喝完汤,一点不浪费,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点能果腹的东西!
豪车停在路边,顾惟下车,穿过马路走向海边。沙滩上,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那里,夜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她的长发,她整个人纤细而脆弱,几乎快要被风折成两半。
顾惟走到女人身边,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女人仍旧一动不动,凝望着大海。
老金、小夏借着礁石的掩护,冲着顾惟与那个神秘女人咔嚓、咔嚓……
见女人靠在顾惟怀里,顾惟不但没推开,还低下头亲昵言语,小夏心头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
该死的顾惟!你这样对得起书书公主吗?
狗男人,狗男人!
过了一会儿,顾惟打算带着女人离开。老金一惊,眼疾手快,拉着气愤不已的小夏躲藏,等他二人再出头时,顾惟已揽着那女人的肩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