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占有这个念头是凭空冒出来的,谦逊有礼的君子何况是百姓的父母官,他不应该让这种想法存在。
可这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由不得他了。
此后,挥之不去的念念不忘,直到那件不可挽回的事发生之前,他都摆脱不了这个念头对他的控制。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人生中可以赦免的两道坎,历来古今贤人把它单拎出来,想必也是无一人能敌过……那么,或许他这样是正常的。
陆相此刻不忘辩经,但他忘记了,他得第一甲第一名时,是连笑也不曾有过的。
靠在妻子身侧平复了会儿后,他能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太阳穴都发麻。
直到他的姑娘发出细小的嘤咛,和挣扎着远离他身边的时候。
筑起来的破破烂烂的防线瞬间不复存在,灰飞烟灭。
“……太热了”
“别动”,理智和**缠斗着,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后,立即把人揽回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再也不给她离开的任何机会。
紧的不能再紧的时候,他终于稍稍满意了一点,鼻翼间发出满足的一声轻音。靠在颈窝处蹭了蹭,大手在巡视自己领地时,在妻子那掉落大半的婚服外衣内侧碰到了与怀中香软截然不同的硬金属。
怀中的人儿身体僵了一瞬。
陆昭熙在妻子锁骨处咬了下,然后安抚般细细地吻,本能般寻着她的唇轻轻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触了即分。
丝毫不在意地把有碍办事的匕首和暗器扔出帐外。
清脆的声音乒呤乓啷,这不属于洞房夜该有的声音把阴影犹犹豫豫得招来了。
萧宁头皮都要炸了,没想到有这一步。
她之前直当他性冷淡来看的。对这种情况预案做了一点但不多,谁知道**陆昭熙他**这么**。
按着她亲!
力气大到让萧宁怀疑自己是不是触碰到了质弱文人的某个开关。
他那么对她,简直和当众说她不行一样屈辱。
“嗯哼……嗯……别碰我了,你……当真不怕死吗?”
刀尖确确实实对准男人的腰腹,萧宁等了半天等到的不是新一轮的对峙,而是不断落下了热吻。
话语声被吞咽得七七八八。
陆昭熙就着烛光看着红绸缎中尤其显眼的不堪一握的白玉腰,上面的青紫痕迹深深浅浅,
指腹抵上去摩挲着,眼底逐渐变得幽暗,嗓音虽然暗哑,但仍旧悦耳。
“这么多暗器,贴身携带的话……”
萧宁甚至眼中带着期待看着他说出口,
“不疼吗?”
渴望对峙谈判的萧宁:?
默默讨厌萧宁准备暗中活捉她的暗卫:??
明一自从婚期开始倒计时后就从影子的队伍中历练归来,重新恢复了他沉着冷静暗卫大家长风范,此刻上前,仔细检查那些落地的武器。
伸缩折叠弓,轻巧箭矢与沾毒的箭镞,万里挑一的曹家匕首,杀人于无形的刀锋……
倒吸一口气,这……这毒妇会怕疼?
太可恶了,可恶至极!
他是期望大人身边有个体己人,但绝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干伤害他们家大人的事,简直不可饶恕,只待大人一声令下,他定要让此女跪在大人膝下以死谢罪……
“退到三丈开外!”
男人发命令的样子颇有几分正常人的姿态。周身气场威压得让人无法违背他。
明一:……?
男人根本不在乎除了床上风光以外的其他人和事。
接着他的那双大手就掐着那截细腰,狠狠覆盖上先前因为器物压出的痕迹,萧宁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发出令她自己羞愤欲死的声音来。
阴影不发一声像黑雾般来又散去。一室暖光。
狗东西……天下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她就知道!
唇上动作温柔的不像话,肉眼可见得变得熟练,男人好像总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莫名其妙涌上来许多委屈,在男人温柔的不像话的爱抚下越来越明显。
让她有种冲动把什么话都和他说了。
当然只是冲动,她才不会这样拎不清……
“我们念之怎么哭了?”
男人轻声哄着她。手中的动作停下来,把人捞起来放进怀里,一下下抚着小姑娘的背顺着呼吸。
“这里没有旁人,而我永远是向着你的。”
他鼓励她把心中顾虑说出来,左右皆已屏退,没有外人在场了。
“是我工作的失职,先前并未与你见面……”
他觉得是她小孩心性受不了与未谋面的夫婿这样,所以哄小孩似的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
“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的初印象是很重要的,念之今天很美,以后留在我心里的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好不好?”
他每说一句就把她揽得更紧一分,眸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书房窗外的月色应当很好,只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整晚都待在这儿了。
“放开我,放……手”
小姑娘挣扎得厉害,陆昭熙下意识不想放手,但怕她弄伤自己,只能无奈在她眼前双手举起示意自己不会动她。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注视她一人,情潮涌动,眼尾发红。
萧宁挣脱他的桎梏后发丝飘动,小脸梨花带雨,面色白里透红,不像是一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而像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精灵。
体悟人间七苦之后看向世人,水波潋滟里都是纯粹。
她那样看着你时,说实话,
他忍不住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
陆昭熙心都不受自己掌控了,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想要问她怎么了。
办完事后去书房写奏折的想法瞬间抛到脑后,之后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里也再没有能力想到除了赖在她身边以外的其他事。
哭过的小姑娘鼻尖通红,中衣雪白,而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有如羊脂玉般发着暖白的光。
她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就足以让人的心都化开。
“怎么了念念……”
还没等他说完就有一团小东西扑进他的怀里,双手轻揽住自己的腰,头使劲挤向自己的左心房那儿,骨节分明的手刚想拦她又被她抬手压下。
力气没剩多少的小姑娘自然是拦不住什么的,但那轻轻的一团像是被猫儿挠了心尖一般,陆昭熙没再管了。
这一刻他想什么刀尖火海,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也认了。起码还可以抱着她。
此时才真正明白**一刻值千金不是文人的吊书袋。他原来是很反感这样过分偏离事实的浮夸的。
诶,怎么办呢……
萧宁抱着陆昭熙一直哭,把他红色的喜服都濡湿了大半,见男人并不怎么拦她,心里的情绪越放越大。
她从出生到现在,完美的人生里做过的唯一错事就是投胎成了一个女儿身。
怎么就那么难呢?比她从贫民跃升为当朝宰相还难。
前者她已经做到了,唯有投胎这件事,她永远也跨不过去。
怎么样就非得在她做不到的事情上为难她,萧宁搞不懂。
此生也搞不懂。
而她是一个慕强的人,在跨过这道坎前,她永远会为自己找一个心灵和智力上的强者来仰慕,并且发誓超过他。达成后她会踏平一切阻碍,包括她仰慕的人,寻找下一位强者。
她曾经是贵公子赵怀安的副官,世殊事异,现在的赵子恒已经不是了。
而陆昭熙在越了解他之后越觉得他难以超越,心智强大难以撼动,情绪濒临崩溃时,她就想仿照他抱着她的模样,给自己的崩溃找个出口。或许赵子恒看出了她心底的这一面,她不断靠近陆昭熙的每一步,亦如她当年对他的亦步亦趋。
此举犹如饮鸩止渴,她迟早有一天找不到有哪一位比她还强大的人了,那是后无法完成自洽的她又该如何回答,为什么自己已经是最强者了,女儿身的坎她还是跨不过。
萧姑娘啜泣不止,在最贴近人心脏的地方得到喘息。
看到陆昭熙身上甚至还穿着不止一件衣服,再反观自己几乎没剩什么她哭得更厉害了。
抬起身体在陆昭熙的怀抱里自由来去,嫩生生的手指开始解男人的衣衫,“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她带着哭腔单纯的发问,丝毫不知道这句话能带给男人怎么样的刺激。
她使劲拨弄他的束腰,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动作笨拙,本就繁复的设计让她解不开。
小姑娘解不开衣带哭得更厉害了,陆昭熙紧咬后槽牙,忍下下身的**,牵上她的手引导着她像解开礼物的丝带一样,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
萧宁丝毫没注意到她和他现在所做所为的色情,她只是单纯的不想陆昭熙比她好过。
因为动作的缘故,她最后一件似有似无的单薄中衣一侧从肩头滑落,想抽出手来把它拉上去但是本来覆上的大手突然发力握紧她的手,任由中衣滑落,香肩半露,春光半隐半现。
“你有病嘛?”
她抽噎着脱口而出这句话,声音软糯不自知。
这也是今夜的谈判屡屡不顺的原因。
陆昭熙手虚搂着护住她的后腰,手指上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无意识地摩挲着它们,无时无刻只想按着她亲。
不得不提,她确实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本领。
或许也是她惊绝的样貌,所有男子都为爱上她找好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