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渡坐在床头被沈序楼的美貌硬控了几秒,她强行从中抽回思绪:“不是我不想让你给我寄东西,主要是我不好给徐彩玉女士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沈序楼乌黑挺翘的眼睫扑闪扑闪:“不能说是朋友寄给你的吗?”
贺渡无奈:“我的朋友没人会寄这些东西给我。”
轻奢的服饰、昂贵的零食、新奇而独特的小玩意儿……
只要是沈序楼觉得好的东西她都想给自己寄一份过来。
贺渡也承认沈序楼品味很好,但她真没办法给徐彩玉女士解释来源。
“好吧,”沈序楼语气低低地,像是被霜打了的小动物,黑黑的眼睛没有了光,“那我可以给你寄什么东西?”
沈序楼失落,但沈序楼还是不想放弃。
“嗯,”贺渡想说其实不用给她寄东西,但看着沈序楼这副模样还是起了恻隐之心,“那你给我寄一套《三年教编,五年模拟》和一套《肖十三职业专项冲刺卷》吧,我还能跟徐彩玉女士说这是我自己买的。”
“啊?”沈序楼眼睫毛不闪了,看上去有些无措,“你需要吗?”
贺渡需要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寄。
贺渡语气微妙:“其实不是很需要。”
毕竟刷题对她来说……
很难说。
“好吧,我知道了。”沈序楼郑重地点头。
话题结束,两人望着镜头里的对方都不说话。
好一会儿沈序楼才打破这一刻的安宁,她歪了歪头视线撞入贺渡似起波澜的眼瞳。心绪迭起,有些话脱口而出:“贺渡,我好想抱抱你。”
就在这夜色下,就在这暖光中,将她拥入怀中,双手揽住她的腰肢,与她脖颈相交或是垂首将鼻尖埋入她的发间。就这样抱着,即使什么也不做,怀里满溢的温度也会使灵魂发出愉悦的战栗。
贺渡喉间逸出笑意,她压着嗓子问:“就只是抱抱?”
沈序楼意识到了什么,顺着贺渡的话想下去,瞬间感觉下腹有些发热。
她咬了咬唇,神思欲动:“也不止。”
“那你还想干什么?”贺渡笑着扬眉。
“还想……”沈序楼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还想犯罪,并且丢掉一些我美好的品德。”
闻言,贺渡诧异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
很圆,很大,很亮,也很美。
“所以,是月亮勾引你的吗?”
沈序楼点头,嗓音低哑性感:“对,都是月亮在勾引我。”
毕竟,月色太美,而你太诱惑。
……
距离上次视频电话没几天贺渡就收到了沈序楼寄来的全套考编真题。别说,你还真别说,套套都是名师推荐版,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
贺渡抱着一箱真题进房间的时候切实感受到了属于知识的重量。
晚上十点过,贺渡估计着沈序楼的休息时间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
电话接通,沈序楼颤着音叫了一声“贺渡”,随后声音收紧闷哼了一声,哼声停顿两秒续接几声低喘。
贺渡贴在窗户上的五指瞬间用力按了按,她戴着耳机的耳朵开始发热发红。她听着声音猜到了沈序楼在做什么,开口时嗓音带了几分哑:“你在做什么?”
贺渡电话来的不巧,也很巧。
铃声响起时,沈序楼捞过手机就想挂断电话让它别妨碍自己的兴致。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刚刚好是对的人,于是她手一“滑”按了接听。
沈序楼将手机听筒放的更近,好让自己的声音能更清楚的传入对方耳中。她没有停顿,手间继续动作,舒服地半阖着眼睛。断续的字词混杂着,模糊又清晰:“唔……我吗?……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贺渡喉间吞咽,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发直,浑身燥热,心跳如雷,下腹异样似有暖流。
她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呼吸越发深重、频率加快。
恍然,镜面玻璃反射出一道人影。她的母亲悄无声息地将她的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而做出这一动作的人正躲在门缝处偷偷往里看她。
贺渡身体一瞬间僵直,脑袋像是过了一遍冰水彻底冷静下来。贺渡盯着背后那道若有实质的视线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和呼吸使自己看起来更加闲适自然。
气氛僵持着,耳边是沈序楼动情的声音让她血液沸腾,背后是她母亲审视的目光使她头脑清醒。在这极端的两极下是她心脏疯狂地跳动,她知道,它在兴奋、在狂热,在因这秘而不宣的反抗而鼓动。
她的耳旁响起巨大的嗡鸣,这个世界在某一瞬间如同抽象派油画般扭曲并开始抽离。但她的大脑足够冷静,冷静到她清楚地知道耳旁的嗡鸣和眼前扭曲着抽离的世界并非真实而是心率过高、神经极度活跃产生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那道门被轻轻地关上。好一会儿又被彻底打开,徐彩玉女士端着一杯牛奶推门而入。
她将牛奶放在书桌上,并向贺渡示意记得喝牛奶。
贺渡转头,嘴角保持着挑不出错的笑容对着徐彩玉女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彩玉女士离开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贺渡亮着屏的平板,上面“外语听力练习音频”的字样让她很安心。
贺渡听着徐彩玉女士离开的脚步声,用因隐忍而低哑的嗓子问声音起伏不断的沈序楼:“你用的什么?”
沈序楼停顿了一秒,看着指尖透明的液体一下子领悟了贺渡话里的含义。她笑了一声:“用的手,怎么了?”
贺渡不答,继续问:“到哪一步了?”
沈序楼喘息着加快了动作:“快到了。”
“你在哪?”
“卧室……床上……”
“躺着吗?”
“……不……坐着……”
贺渡在脑海里想象着沈序楼的动作:“里外还是外面?”
“外面。”
沈序楼这一声回答得很急,贺渡知道她到了。
贺渡耐心地等沈序楼从状态中恢复:“进去吗?”
沈序楼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她摸了摸,感觉了一下,认为没有问题。
但她其实没打算进去,如果贺渡不提的话。
里面给她带来的乐趣很少,远不如外面,因此一般情况下她并不喜欢深入只是在外面浅浅摸索。
“嗯……进去……”
沈序楼回答道,她将手机拿着放在床单上,靠近声源处。在稍远的低吟和喘息迭起的背景音中因手指动作带来的清晰水声更加扣人心弦,贺渡心脏跳动逐渐与沈序楼的哼吟声同频与响亮的水声同调。
贺渡呼吸早已不稳,她忍着一道道暖流转身去了卫生间。
旧岁已去,新年伊始。
除夕夜,贺渡家中很冷清。
徐彩玉女士重视着每一个象征团圆的节日,但很明显她的丈夫想要与之团圆的对象并不包括这套房子里的所有人。
贺渡的意思是徐彩玉女士这一次也没过上她想象中的除夕夜。
各种五花八门的节日在贺渡眼中没什么区别,也和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今天徐彩玉女士的心情很糟糕,一如她丈夫不再回这个家的每一个除夕夜。于是,很早就学聪明了的贺渡早早就回了自己房间不在徐彩玉女士面前出现,以防徐彩玉女士的心情更加糟糕。
临近跨年,贺渡还没睡觉,她在等待一个可能会打来的电话,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那样认为这并非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果然,铃声响起,贺渡接通了沈序楼的电话邀请。
视频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沈序楼映出万家灯火的眸子占据了贺渡的全部视线。沈序楼将手机拿远了一点,露出她的上半身。静谧的木质小阳台无法完全隔绝客厅明亮灯光中举杯欢饮的众人肆意地谈笑声,那欢乐的声音从沈序楼身后传出被夜风一吹又消散不见。
其实不是消散不见,它一直存在只是隔着一层玻璃膜便显得微弱,又被沈序楼带笑的眉眼和欢快的声音所掩盖。
“贺渡,你那边好黑。开灯好不好,我想看着你。”
贺渡伸手打开了身旁书桌上的小灯,光线从侧面笼罩着贺渡,很暗,只能勉强看清她的轮廓。
“你现在在哪?”贺渡好奇地问。
因为经常和沈序楼视频的原因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并不是沈序楼常住的房子。
“这里吗?”沈序楼拿着手机慢慢转了一圈给贺渡全方位地展示了一下自己身处的地方,“我在我奶奶的家里,也在主城区。”
贺渡“嗯”了一声:“你奶奶家看起来很热闹。”
与她早已陷入寂静的家完全相反。
沈序楼笑了一下,眯了眯眼眼角弯弯的:“今晚除夕夜,按照上上辈的规矩今年轮到我奶奶的姊妹都带着她们的孩子到她家来团年。这次我在国外定居的二姨也带着她才出生的小女儿回家团圆了。”
“你奶奶,你二姨……”贺渡皱眉发觉事情哪里不对。
沈序楼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和贺渡说过她家里的情况:“我们家和东启一般家庭的结构并不相似,其实我们家更偏向临东行政区的家庭结构。”
“我们家并没有男性成员,我奶奶年轻的时候靠自己白手起家创立了智端云联的前身公司,她的姊妹们也各有各的成就。我奶奶是家中长子,她有比她小的四个妹妹和比四个妹妹更小的两个□□,你知道那个年代五个媎媎和两个弟弟意味着什么。很自然的,男它们想要将我奶奶创立的公司占为己有,而我奶奶的父母也觉得这理所应当。”
“然后呢,他们成功了吗?”贺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