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营地上燃着熊熊篝火,呼声鼎沸,成吉思汗带着将士们推杯换盏,盛宴正到**。
蒙古的军队高歌猛进,推到了瓜州、
瓜州城是西夏的首府中兴城的最后一个屏障,攻下瓜州,占领中兴府便再无阻碍。
大军近半月的围攻下,瓜州城的大将籍辣思义突然请降,出城向成吉思汗递交了降书。
这次盛宴,正是为了接受籍辣思义的招降,庆祝瓜州城的这次胜利。
成吉思汗神采焕发,忙于和跟随他多年的将领们言笑晏晏,酒盏中的酒不知添了多少次。
瓜州的将军籍辣思议是个生性寡言的人,只在成吉思汗问及他时简单地回应几句,其他时刻都只抱着酒盏独饮。
拖雷坐在成吉思汗的左下手,听到布和俯身对他说,“汗妃到了。\"
他中断了和边上人的谈话,等不及酒会散席。让布和把连池带到他身边来。
连池这趟路程走得极慢,成吉思汗大军到了瓜州十日,她才姗姗赶到
简单地洗净脸,用簪子梳高头发,便随布和去见拖雷。
拖雷同桌的位置空着,连池依傍他坐下。
拖雷推给她一盘烤肉,问
“怎么到得这么迟?”
肥美的羊肉脂肪丰厚,泛着一层发亮的油光。连池此时对腻味得很,摇摇头把它推远了。
又不能一天都不吃,强忍不适,勉强喝了一些马奶。
马奶腥味浓重,她喝了几口,便有一股酸味直冲喉间。
连池蹙眉,捂住了口鼻。
拖雷以为她一路车马劳顿,还没有恢复胃口,说,
“你要不要回去去歇着?”
连池绵软地依着他,扯扯他系带。
\"你跟我一起回去。\"
拖雷架不住她的哀求,扶上她的腰,叹口气,让布和去通知父汗,自己带着连池下去了。
两人的位置对面,籍辣思义握住酒杯一口口地蘸酒,眼神如钩子一样,定住在连池身上。
她淡妆素面,鸦发乌青,捂唇蹙眉,平生地多了一种清丽难言的娇态。
他喝了一杯酒,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脑子有些醉了、
篝火阑珊的营地深处,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宴会喧闹的声音依稀远去,拖雷大步走在前面,后面的连池小跑地追他,追了一段,停下来伏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拖雷,你慢一点。”
拖雷转回身,走到连池前,低头看见她头顶梳得鼓囊囊的发髻。
“你怎么走这么慢?”
连池怕他再走,拽着他不放,小脸恼红得像茄子,“不能跑,我...怀...怀孕了。”
拖雷凝固成一座石像,一脸的难以置信,傻乎乎地说,“你说你?”
连池一脸黑,直起身,手扶在腰,目光冷冽。
“不是我,还有谁会怀孕”
桑查激动得像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真的爸爸,倒狐疑得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消息。
拖雷呆望连池,然后把她推进了一个没有月光的黑暗伽罗,单手抵在在连池的发顶,一双黑沉的眸子审讯般锁住了连池。
“跟我有的?”
连池只想一巴掌呼过去,他说的这些像是对自己的妻子说的话吗?
无怪拖雷会反应奇怪,他对女子生育的过程从无概念。他早有过孩子,可他尝尝在外作战,都是产下来之后才由仆人通知到他。
他从不刻意记得何时交好过哪个女子。每次别人告诉他自己有了孩子,他都会习惯地问一句,“是我的?”
他也是第一次,要面对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
连池没做过母亲,更不知如何是好。
她还想拖雷做过好几个孩子父亲了,经验上会丰富得多,刚开始还满怀希望。
可拖雷逼视她,很是安静地等待连池的回答。连池突感深深的无力,这人究竟怎么做的父亲,他连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吧。
她安慰自己,也许男人刚知道自己当父亲,都会忍不住想这个问题。
她苦着脸,忍下耐心说,“当然是你的。”
拖雷眸光微动,往下盯住连池平坦的小腹。
他喉咙滚动几下,说,
“连池,那我们再多生几个、”
他毫无自觉地一把揽过她,侧了头,火烫地厮缠她的唇。
他的口唇越来越放肆,完全没有适可而知的迹象。
连池双手抵住他的额头,用尽力气把他的脑袋推开。
她用膝盖顶着他的小腹,对他已完全失去了希望。
她咬牙启齿,本能地恶狠狠瞪他,
“拖雷,在孩子生出来之前,你都离我远点。”
新月如钩,从东方落下,天空现出了鱼肚白色。
籍辣思义回来,西夏公主李清音早等在帐中。。
籍辣思义心不在焉,在李清音的下位落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李清音戴着半面萨满面具,弯唇笑说,“我们的合作,籍辣将军是考虑好了?”
籍辣思义抹干唇角的残酒,把目光移向面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前几日,他见死守不住瓜州,便加一 诈降成吉思汗,打算寻机再动。
李清音适时前来,给他提供了一条良策。
李嵬名和李清音可以出手除去成吉思汗,而籍辣思义则趁机起兵,把群龙无首的蒙古人一网打尽。
成功之后,西夏归李清音统治,而他,则可以得到蒙古人留下的战利品和盖世的威名。
他回味着席间那位蒙古王妃胜花的娇颜,不禁微微莞尔。
她,也将一同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