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起伏,一下下喷吐在她颈间,连池低低的声音淹没在纠缠搅合的唇齿之间。
拖雷最后再吻了一口她,放开女人鲜嫩的唇,头脑渐渐清明。
他寻了衣衫,摸索着替连池慢慢穿上。
整整齐齐地扣起她的衣扣,又系紧了腰带。
这场激情来得突如其至,结束后又如一阵风了无痕迹。
以致于连池头脑有些混沌。
拖雷出奇地体贴,把穿戴好的她扶好,平静地说,“你去告诉萨迦的珠古,你要做我的汗妃,不可能随他离开。”
他面色虽波澜不惊,语气却像在下不容拒绝的命令。
连池盯着地板,十指交叉,叠放在双膝上。
他特意过来缠绵一场,原是为了留她。
怎么可能是变了心?
她几乎都快产生愧疚,是她不该因为他一段时间没顾上她,就随意误会他。
她差点被打动,动情地问,“除了我之外,你是不是没有去想过别人?”
拖雷的面色顿时多了些不自觉的心亏。
刚才身下温香软玉的联想,虽是连池,却不似连池,细究下来,只是披了连池容貌的另一个人。
他不是不全身心地爱她,只是在幻药的催化下,贪恋她的姿貌多过了她的心。
连池每一处长得无不合他的心意。他虽然是先爱了连池再爱了她的容貌,可反过来,他同样可以先爱了她的美貌,再爱上人。
要真有和连池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完全不动心。
连池绷紧的小脸,渐渐垮下来。
“你...”她一旦明白,怨气从五脏六腑中直冲到脑袋,几乎要从头顶冒出,贝齿紧咬出一道红痕,“你刚才脑子想的人不是我?”
拖雷头有两个大,一时无从说清楚情和念的区别。
在连池的怒气爆发之前,他没能想出合适的说辞。
连池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气,把偌大一个拖雷推出了帐外,又重重地和合上门,然后落了门栓。
“我要是再答应见你,我就..,就..”她想说她就不姓完颜,可想到自己本就不姓完颜,改成说,“那我就跟你姓!\"
关在门外的拖雷被冷风一吹,终于想出来可以说什么。
“跟我姓有什么不可以,以后我们生了儿子,不也会跟我姓。你们中原人的习俗,不也可以随夫冠姓。”
连池剁了脚,“谁要和你生孩子,你去找别的女人生,生几千几百个去。”
拖雷没了脾气,音调低哑下去一半,“你还在介意,以后我只会跟你生。”
连池啐说,“谁稀罕和你生,我跟着桑查,做比丘尼去。”
拖雷换了副口气,冷硬得如石头,“你敢跟他,我就封了他家的庙。”
说完这句话,帐外安静得再无一点声音,像是人已经被她气走了。
连池担心他真去迁怒桑查,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小心地拉开门闩。
可拖雷木桩子一样还守在原地。
连池发现受骗,想再关上门,拖雷单手撑在门上,圈上她的腰,咬着她耳后低语,“要我以后心里有别人,你就收了我的命好了。”
连池经不起他惑心的情话和挑弄,全身发软,脱了力气。
她抬手圈住他的脖颈,像是溺水时攀住了浮木。
她仍有羞恼,呜咽着说,“唔...拖雷,你欺负女人。”
拖雷凝视连池的目中映了她的影子,亮得惊人,他轻车熟路地攫取她的水嫩的唇,
\"我只欺负你。\"
一个金人侍女装束的女人匆匆转过弯,冒冒失出声疾呼,“小汗王......”
待她看清了交颈厮磨的汗王和王妃,立即噤声,止下脚步,忙不迭地折返回去。
侍女传报给歧国,拖雷亲前来见她,歧国甚至有些慌恐。
她名义上是成吉思汗妃子,可不怎么得宠,也从未为成吉思汗诞下子嗣。
连她的宫殿,还是在拖雷分封的领地上。
所以他来见她,她还是拿出了当公主时最好的行头,还准备了黄金和牛马作为封地的贡物送给拖雷。
拖雷毫不推辞地收下了歧国公主的报酬,还主动谈起了西夏的战事。
“时至开春,最晚夏初,父汗便要出军西夏。汗妃是金国的公主,希望能够劝说本国,不要插手蒙古西夏的战事。\"
西夏一直附属金国,也曾被迫投向蒙古。但一旦蒙古和西夏开战,必然会求助于旧主金国。
歧国揣测拖雷的来意,似乎是在好意通过她提醒金国,不要让两国再生争端。
可歧国心里也明镜一样,西夏是金国的最后一面屏障,蒙古的野心掩盖不了,金国相信蒙古,下一个被覆灭的就是金国。
她心里寒凉,如今大金皇位上坐的,是拖雷沂王的亲侄子,论血脉的远近亲疏,他的王妃完颜连池和金皇更为亲近,却偏偏要托在她身上。
她表面仍说,“那是自然,我也不希望两国再起战事。\"
拖雷点到即止,不再多说,拂袖离去。
他一走,歧国把桌上的金银器皿一骨脑全甩到了地上,面色阴冷可怖。
他不过是仗了有个好父亲,她绝不会听他的摆布。
她吩咐刚才那个通传的侍女,“金梭,拿笔来,我要给金帝去信。”
歧国的信被金梭偷偷转给了拖雷,拖雷面无表情地看完,说,\"\"你找个理由,把这封信送去给李嵬名。”
金梭有些疑惑,信中,歧国把蒙古下一步的计划都悉数告诉了金帝。凭着这封信,就可以让歧国做不成汗妃,把她送去给李嵬名,万一李嵬名为了保住西夏。把信偷偷发出去.....
马上她豁然开悟,无论是歧国还是李嵬名送信,都躲不过小汗王的耳目,李嵬名交出这封信给大汗当然是可以解决了歧国,可她要是送出这封信,那不正好可以连同她一网打尽了。
当然李嵬名也可能毁了不交,但她不会只为了歧国冒这么大风险。
她理解这位小汗王的一石二鸟之计,可不太明白,他费心收买她做眼线,布下圈套,要扳倒歧国和李嵬名两位汗妃,究竟其中藏了什么隐情。
这当然不是她能过问的事。
她见过歧国的悲剧,心底不由暗想,做大汗的妃子并不一定幸运,而令人艳羡的,莫不是那位能被宠爱地吻着的汗王妃吧。
有点迟了..乱哄哄的一堆报销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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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拖雷的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