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小插曲,整场晚宴下来我显得心不在焉。
终于,在一次前往后厨的路上我端着托盘不小心和人撞在了一起,杯子里的酒尽数洒在了对方的西服上,然后掉落在地上,碎掉。
慌乱之下我不住的鞠躬道歉,甚至都不敢抬头。
这里不小的动静吸引了厅内不少人看过来。经理也急匆匆的赶来,和我站在一起不停的卑躬屈膝赔着笑。
“她是第一次到前厅这边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先让人带您去清理一下衣服吧。”
随即扭头低声训斥我“你怎么做事的,毛毛躁躁的,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这位先生的西服。”
周书阳微笑着对主管说“不碍事,你先让她带我去清理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才恍然发觉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我撞到的人居然是周书阳。
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经理,要不然让......”
我话还没说完又被经历一通斥责“让你做事怎么推三阻四,还不快带这位先生去清理一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现在就走。”
我旋即闭上嘴巴,引领周书阳前往酒店化妆间。
周书阳脱下外套一把丢在我的身上,我默默的将衣服拿起来清理。
周书阳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我忙前忙后。
屋内安静的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正当我在这种尴尬的环境里快要窒息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了周书阳的声音。
他最终还是开口对我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抿了抿嘴“先生,实在抱歉,真不是有意弄脏你的衣服,如果清理不干净的话我会赔你一件的。”
听到我的回答,周书阳嗤的一声笑出来“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他嘲弄的看着我说“怎么,做了富太太也要出来做服务生吗?”
“你家那位不给你钱吗?”
“按照你的秉性,你只会找个更有钱的,怎们会愿意来干这种伺候人的活?”
锋利的话语将我面对前任的体面刺的七零八落,也将我那点仅存的可怜的自尊心刺碎。
我沉默不语,手中被攥做一团的白布却出卖了我的紧张。
周书阳却依然不依不饶“你不是想保住这份工作吗?”
“我一句话的事情,我给你们经理说一声你就可以留下,说一声也可以让你走人。”
“你想怎么样?”极度的紧张让我的嗓子变的沙哑,
“我当初怎么求你的,你就怎么求我。”周书阳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挑了挑眉毛得意极了,俨然笃定我不会拒绝。
我依然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周书阳接着嘲讽我“那看来这份工作对你来说也没有这么重要。”
想到当初他在我家门前求我不要离开的样子,他当时也很难堪吧,只不过为了我他还是这样做了。
我缓缓屈下身子,却在我的膝盖还没有接触到地上的那一刻被人狠狠的拽起。
猝不及防间,我被拽到了江淮之的身前,我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只能看到那张好看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那些扎心的话语。
“你真贱啊,许由。”
“你现在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
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我只觉得他的话在此刻让我很难堪,就好像在我的脸上扇了无数个巴掌一样。
面对曾经最爱的人说出那么让人难堪的话语,我依然选择卑微的顺从。
我将手腕从周书阳的手中抽出,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悲伤,用面对陌生人的态度来回复他“如果我这么做您能满意的话,那么我可以做。”
周书阳冷笑一声“呵呵,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化妆间的门却被一下打开,方雪薇推门而入“书阳,你在这里啊,还没收拾好吗?我爸爸在楼下想见你。”
“好了,走吧。”周书阳伸手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褶皱的白衬衫,再也没有看我一眼便转身和方雪薇一起出了门。
方雪薇却在出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我,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