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怀里是空的,于是反射性地看向了落地窗——谢天谢地,孟一凡没有再抽风“画画”,而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正在工作。
楚河放心地打了个哈欠,上半身依靠在床头,问他:“你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差?”
“也没有很差。”
“生病了?”
“没有。”
“重病?”
“死不了,我也舍不得死。”
确定孟一凡死不了,楚河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谁还没有个小秘密了。
他躺在床上,又问孟一凡:“今天要出门么?”
“出门做什么?”孟一凡把问题抛了回来。
“工作啊。”
孟一凡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挪到了楚河的脸上,很认真地说:“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你了。”
这话听起来是情话,但细一想,是事实。
缱绻暧昧的氛围瞬间就被戳破了,画风走向了暗黑。
楚河打住了扩散思维,问孟一凡:“什么时候醒的?”
“两个小时前。”
“做什么了?”
“去了趟汤悦的房里……”孟一凡很自然地说。
“……”楚河不大高兴,他不太想听后续,但离得太远,没及时堵住对方的嘴。
“……我的身体不太行,用了些道具。”
“你喜欢这些?”
“一般,只是不太想让他过得痛快。”
楚河感觉很微妙,虚心请教:“你喜欢他,你还不想让他过得痛快,请问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么?”
孟一凡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说:“倒也没什么特殊癖好,只是又爱又恨,情难自禁罢了。”
楚河头一回知道“情难自禁”能用在这里,不过他失忆了,本来就没多少“经验”,或许是他见识太少了?
他想了想,又问:“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用什么违法犯罪的手段吧?”
如果孟一凡真是个罪犯,楚河也做不到包庇他,现代社会,大家可都是**律的。
“没有,我有分寸,”孟一凡莫名停顿了一下,说,“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做了恰当的事而已。”
楚河被这句话逗笑了,他是不相信对方全然无辜的。
要真是无辜,汤悦身上也不会出现那些伤痕,汤悦也不会和前夫离婚了。
但这事儿,楚河并不想深究,总归他也不是受害者,孟一凡和汤悦之间的爱恨纠缠,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当然,折腾黄了最好,他还是喜欢一对一的关系,三人玩儿虽然有趣,但总归不是一段正常而持久的关系。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楚河还是提了一句:“别把人弄伤了。”
“我有分寸,”孟一凡停顿了一下,又很自然地说,“他如果真想反抗的话,我现在这身体,也打不过他。”
这句话倒是真的,既然汤悦没反抗,那就是价钱已经谈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扭曲的关系固然让人想八卦,但今天的课程更加重要一些。
楚河缓了一会儿,起床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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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课,刚出了独属于他一人的教室门,楚河便看到了隋枫。
“有事?”楚河随意问。
“大少爷的夫人递了请帖。”
“哦?”楚河其实不太懂,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见一面还要走这么多流程,但转念一想,大家族就是规矩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明日设了在金玉轩设了午宴。”
“我侄子也一并出席?”
“只有她与您。”
“就我俩?”
“对。”
楚河感觉有点微妙,毕竟是他大嫂,大哥不在,他和大嫂俩人吃午饭,又不带个孩子,是不是不那么合适?
“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有消息了么?”
“大少爷近来有委托助理,询问您的起居生活。”
“那他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似乎在执行什么保密项目,不太方便对外通讯。”
能说的隋枫似乎都说了,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应该是他也不清楚、或者需要严格保密的吧。
楚河没有难为下属的习惯,只是提了句:“问问大嫂那边,我带孟一凡过去,合不合适,今天之内给我答复。”
“好的,少爷。”
处理了这件事,楚河独自吃了午饭,又去游戏房玩了两个小时,这才回了自己最近常住的别墅。
孟一凡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楚河转身去了汤悦的房间,门竟然是锁着的。
他也没敲门,只是叫工作人员送来了钥匙,又让他们退了下去。
开门以前,他已经有所预感,开门之后,还是大为震撼。
其实整体构图还是美的。
孟一凡人长得昳丽,汤悦也不难看,两个人都配得上一句美人。
厚重的帷幔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室内点燃着无数根蜡烛,或许是因为新风系统的原因,却也不显得憋闷。
孟一凡原本是坐着的,在门被推开、看清楚河的那一瞬,他就站了起来,甚至瞬间将倨傲的表情切换成了温顺无害。
楚河关上了门,甚至反锁上了。
他随意问了句:“烧退了?”
“退了,有些精神了。”
“哦,那也不能总光着腿晃悠,连袜子都没穿。”
孟一凡身上穿着睡袍、趿着拖鞋,身上倒是没露出什么,但看着不太暖和。
“屋里不冷。”
“你还病着,多注意些。”
楚河仿佛没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以及另一个此刻狼狈到无法发声的男人似的。
他走到了孟一凡的面前,略低下头,问:“午饭吃了什么?”
“吃了些清淡的淮扬菜。”
“很合适,”楚河垂眼看他,猝不及防地说,“吻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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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