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
墨绿色的大床上鼓出一个包,看不见人影。半分钟后.庭树不满的掀开被子,露出睡得有些炸毛的脑袋。
昨天夜里下起了小雨配上薄被舒服得很,结果天刚亮没多久,外面就传出声响,不是走路声就是谈论声。
大早上在开家庭聚会吗,还是家庭大逃亡。
庭树顶着一头睡得炸毛的头发,打完个哈气,拖沓着鞋往楼下走。
“爸,你抓鱼干嘛?”
“妈,你手里提着什么?”
下个楼的功夫就看见他爸妈在忙活,倒是老头子还算淡定,在慢悠悠吃着健康早餐。
不对,他爷爷对面还坐着个人。庭树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一看,好熟悉的背影,和昨晚那混乱梦中的人好像。
“醒了?这是留给你的早餐。”庭爷爷早就吃完早餐了,坐在一旁和景逐年下棋。苍老的面庞上带着认真神色,眼睛也有神,拿着颗黑棋子细细琢磨着。
孙媳妇下棋有一手啊。
庭树眨眨眼又赶紧揉揉眼,好似这样才能认清现实,“不是,你们干嘛呢。准备做什么,还不通知我!”
“这儿离学校近,腾给你们俩过二人世界,我和你爸你爷爷就搬回老宅了。”庭母挨个清点好自己的漂亮包包,转身和庭父说:“哎,半天不看你那个鱼又不会缺胳膊少腿,下午就喊人来搬,赶紧走吧。”
“……”
二人世界?结婚不是梦,是真的,他和景逐年成夫夫了。
睡了一觉现实也不会改变,甚至一时间不知如何进行表情管理。
五味成杂的。
一棋落下,景逐年自落下风,“我输了,爷爷。”
哈?爷爷都喊上了,这么快改口了?庭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听见旁边这人信口拈来的话,张着嘴说不出话。
景逐年站起身,走到庭树面前。他刚醒,身上还穿着配套米黄色夏季睡衣,整个人都带着懒洋洋的意味,说话也是刚睡醒含含糊糊的。外面的天亮的早,自然光落在庭树身上,如同覆上一层轻柔磨砂滤镜。
和起床气一样炸毛的头发,但碎发又乖顺地贴着光洁的额头,轻皱起的眉眼让乖巧的面庞多了分俏皮。
“我买了婚房,你想住哪里?”景逐年垂着眼望庭树,语气平然,等待对方的回答。
景逐年比庭树要高小半个头,尤其是自己现在还穿着拖鞋,两人间的身高差又多了一点。庭树不得不稍仰起头,回望那双漆黑的眼眸。
昨天的他气愤、醉意,此时庭树才冷静下来观察景逐年。和昨天看的一样,轮廓分明,眉眼清冷带着几分疏离,正视时多少会带着点威慑感,是很纯正的东方长相。不像自己,自己虽然长得也还行,但还是偏柔的,毕竟长了张乖乖脸,能A到哪里去。
而且景逐年今天穿的是偏休闲些的衣服,不似昨晚沉稳,多了分同龄人的气质。
莫名的想法,上帝在雕刻这张脸时应该用的是冷冷的黑曜石,不然这个人的气质为什么那么冷,好似对视时望见的是看不见底的悬崖深处。
“啊…”庭树看的有些呆愣,直到闻见那冷杉香,意识到二人的距离在靠近。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花痴行为,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景逐年重复刚才的话。
“肯定是住我家啊!”这一问把庭树嚣张的气势问回来了,他还没找景逐年算账呢,搞什么东西啊!到底谁家缺钱,怎么都不提前走个过场。
“不对,又不是入赘,住我家干嘛,不能住自己家吗。”
景逐年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他转身去车上拿自己的东西
庭父见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扶着老爷子上车。庭母边往外走边说:“行,那你们俩好好在这相处,爸爸妈妈和爷爷就先走了。”
“诶——不是,妈……”留给庭树的只有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景逐年的东西不多也不少,两个行李箱和三箱书籍。
“这么快就拿好了?”他老妈走了还没两分钟吧,景逐年就把东西拿出来了。庭树用怀疑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景逐年:“你是不是昨晚就准备在我家住下了。”
听到这话,景逐年一愣,随即点头。
庭树:“……”
合着昨晚是自己不做人把他赶走了。
他还没洗漱,转身准备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再和景逐年扯皮。看见他这随时准备入住的样子,只好警告式留话:
“不准睡我床,只能睡客房!”
“好。”景逐年把东西搬去客房。
二十分钟后.庭树洗漱完,换好衣服,吃完早餐。和景逐年面对面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你和我结婚干嘛?能马上离吗?”最后一个问题是庭树最想问的,方才洗漱时他将昨天的事情理了一遍。
只能说结婚已成定局,但,还可以离啊!
听到这话,庭树莫名觉得周围氛围有点不对劲。
景逐年抬起漆黑的眼,淡淡地说:“父母之命。”
“……?那行,没其他事,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吧。”庭树靠着椅背说。
“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景逐年一句话堵的庭树说不出话来,站起身的动作也顿住。最后只能悻悻坐好,纠结着再说些什么好。
庭树从小身体不太好,刚出生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好在是后面健健康康长大,因此家里的事情都没让庭树管,按理说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还有些家族产业,应当自告奋勇学经济管理什么的。
可爸妈都随着他开心,让他学了自己爱的园林专业。
庭树不是没看过总裁小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当然懂得自己是要为家里出力的。像他这情况,自己管不了家业,那日后肯定是找个能管的人来。
用他们无情的话来说就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
不说这么直白,他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家业到他手上就垮了吧。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那么突然,没有预兆,实在是措手不及和迷茫。
而且!爸妈那么爱他,再这么说都得找个他喜欢的吧?!
算了,应该是真有事,不然以他爸妈和爷爷才不会随随便便的把自己送出去。
庭树叹了口气,也不纠结这点了。没意思,反正都结了,只能等着离。
“行。”庭树点了点头,景逐年以为他同意了,便听见他接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总得有个期限吧。”
“十一年。”
“……?你说什么?”庭树用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景逐年,就差没直接说出你是不是有病了。
甚至激动地站起身,庭树说:“你开什么玩笑,十一年我都三十岁了,那还离个屁啊!”
不离最好。
景逐年在心底说。
还没等他开口,庭树接话:“不行,我不同意,最多大学毕业就离婚!还有,我们要约法三章,严格实行婚内条约,做不到的就趁早提前离婚。”
“你的条件?”景逐年望向他问。
“第一,我们虽住同一屋檐下,但不得互相干涉,你住你的客房,我住我的房。”
“可以。”
“第二,我们各过各的,也不准干涉对方的感情。”
“你有喜欢的人?”
景逐年的黑眸好像又深了些,他反问庭树。
庭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喜欢谁你真不知道?”
他没记错的话,景逐年和自己暗恋的对象常和煜是室友吧,都是医学生。
常和煜和景逐年不是一个类型的,比起医学生,他更像印象中的体育生,热情且潇洒。性格阳光开朗,人缘也好。
庭树是大一就和常和煜认识了,大概小半年后常和煜开始追求庭树。
和他的性格一样,常和煜的喜欢也是热情,张扬的。只要是他们的共友,哪怕不是也知道医学系那个系草在追庭树。
但庭树哪是个好追的主,这一追就追到了大二。眼看着关系从普通的追求,走向愈发暧昧,庭树也清楚自己动了心。
但人的古怪心作祟,就想看常和煜绞尽脑汁追求自己的样,想看看他的真心有多少。
早知道早点答应了……然后告诉爸妈他在谈恋爱,庭树忍不住嘀嘀咕咕。
庭树是有两次和常和煜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其中就有室友景逐年,明确打过照面。
说实话景逐年确实很好看很帅,丝毫不逊色于常和煜,大家都说他是校草,常和煜得排后面才是系草。
庭树听到这话时不屑地撇了撇头,说这好不好得看综合,常和煜人帅性格好简直是绝杀。
想到这庭树瞥了眼景逐年,行吧,人确实可能帅那么一点,但这冷冰冰的性格真没意思。
景逐年望向他,黑眸里闪过一分疑惑,“不知道。”
算了算了,景逐年这种人估计心里只有学习,哪会注意这些。庭树吃下这个哑巴亏,眼珠子转了转:“反正就各过各的,假结婚没感情。有婚内喜欢的权利,这个你管不着。”
“可以,但不准和别人建立或发生上.床等亲密行为。”景逐年沉稳的声音响起,说话时神情冷漠了几分。
“我们是合法夫夫。”
庭树被这话弄得面红耳燥,这不柏拉图吗,可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景逐年,他还没细想过这些事情。现在说是条约,其实更准确来说他只是想给个下马威。
最后讷讷说:“噢…这个,我,我知道的。”
“你有什么条件吗?既然结婚了,有些该遵循的我都可以遵循。”
毕竟都是为了各自的家族,庭树也不好把便宜都占完。
“期限十一年,之后我净身出户。”
“不要夜不归宿,更不要和别人发生关系。”
景逐年没多犹豫说出自己的两条想法。
庭树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行吧行吧,就暂时这样决定了,其他的不能干涉哦,自觉遵守。”
“嗯。”
平日周末庭树都是一觉睡到中午的,说完婚内条约,准备去睡个回笼觉。刚转身手腕就被景逐年抓住了,是一双修长且凉的手。
“加个联系方式。”景逐年垂眼看着他。
“噢。”庭树低着脑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景逐年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将界面切换到电话,庭树这才想起来他有景逐年的微信,不过是躺列表罢了,貌似是大一认识常和煜那会一起加的。
骨节分明如竹的手指落在屏幕上,随后景逐年的手机响起,他说:
“这是我的电话。”
下本:《女装网恋到债主 》
裴听破产了,还被死对头嘲笑。不仅嘲笑,死对头还成了债主。
商鹤观:来,给我捏捏肩,按按腿。
裴听:捏你大爷,按你个锤子。
不就是欠债,我砸锅卖铁也还给你。
身无分文但空有一身美貌的裴听开始了拍摄视频,比如,随着有节奏的音乐扭动腰胯,细腰上晃动着发出声响……又比如一万粉丝的福利是女装,被粉丝称为男妲己。
女装那次收获五十万点赞,裴听成功吸引到富豪广告商。
但商鹤观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说要双倍利息,让本不富裕的存款雪上加霜。裴听只好加大女装次数,想吸引更多粉丝。
直到某天直播间来了个神秘男人,瞬间霸榜第一。
一出场就是炫酷跑车,连刷十个嘉年华,屏幕都被特效挡住的那种。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裴听主动加了对方的微信。
甚至和对方网恋起来,他真的很大方,加了微信后转钱还不用给平台手续费。
为了回报这份“感情”,裴听经常拍些未展示的照片给他,穿着白色蕾丝的腿,对方想看的女仆装,甜美洛丽塔,清纯学院风……
渐渐的,裴听也心动了,于是提出见面。正式见面时,却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庞……他心中大警,悄悄试探下,发现商鹤观真的是他的网恋对象!
裴听火速离开现场,大骂狗屎世界!
但依旧得还债,也没发现商鹤观越来越阴沉的视线,直到一天夜晚,商鹤观来到裴听家中,慢条斯理为他穿上小裙子。
商鹤观语气低沉又充满磁性,和平时作对时完全不一样:“怎么不叫我哥哥了,裴听,你不听话是吗?”
裴听:呜呜呜好哥哥,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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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