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何母身子好些,几人便商量着将那骨灰送出京,葬于何家老宅。何母言道“与她大哥哥葬在一处吧,来日入了黄泉有她哥哥护着也不至于受那些妖鬼欺负。”
“夫人说的是,只是元卿身边已有他的妻子在一处。若在把年儿牵过去,怕是不太好,也于礼不合啊”何父虽奉承着自家夫人却也小心拒绝着。
“那你当如何,难道让年儿一人在那地府之中受苦不成。”何母有些生气质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父亲阿娘,不如把阿年葬到青禾书院后山吧。阿年生前最爱去的的便是那。且那里有阿年最喜欢的桃树,又能听到青禾书院的读书声,离何家主宅也不远,大哥也能庇佑到妹妹的。况且妹妹心心念念的便是青禾书院。葬于那也算是圆了妹妹的心愿。”何瞬年看着即将吵起来的二老赶紧说到。
“如此也好,有那漫山桃树和朗朗书声想来年儿也定不会寂寞。”何父说道。
“即是如此,今日你便入宫禀明陛下,辞了那有实无权的官,咱们一道回济州老家。这京里,我此生定是不会想回来了。”
“夫人说的是,我这便去与陛下说”何父附和着自家夫人。说着便出了房门,又叫人准备轿子,喊了轿夫入宫去了。
这何父到了宫门,拿着那陛下给的入宫令牌,无需召见便可入宫去。那守门将领接过,确认一番真假后便放了行。
行至养心殿门口,还未叫人通传便有那看门太监将其拦下。那太监道“何大人,还是请回吧,陛下这几日身体有恙,太后下了旨,除太医外,其他人等均不会见”
“前几日我观陛下身体尚好,怎地就抱恙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何父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陛下的事我一介小奴,身份卑微怎敢轻易去打听。”那太监言道。
“那,公公可知陛下几时会好。”何父又问道
“这……奴才也不敢确定,总之何大人还是早些回府便是。”那太监再次提醒到
“多谢公公告知”何父向那位公公道了谢,待要出宫,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到“何大人且慢”何父正疑心是谁,回过头却见寿康宫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绿植。那绿植道“何大人且慢,太后娘娘有请,还请何大人移步寿康宫”
“不知绿植姑娘可知太后娘娘找微臣有何要是。”何父跟在绿植身后问道
“太后娘娘找大人自是有要紧事,大人只管去便是。”那绿植说话嘴甚言。也怪这何大人是个读书人,平素陛下未召见也不轻易入宫,以至于并不懂这宫里的许多歪歪绕绕。自也什么都没有问出,只得默默跟在绿植后面,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入了寿康宫那绿植便道“何大人稍等待我禀明太后”
何父低着头站在殿外稍等许久,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正忐忑着便又听到绿植道“何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何父低着头入了殿还未看清主座上的人便跪下道“臣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何大人起来吧,哀家记得第一次见何大人时便是在先帝的书房。那时先帝要我认你家欣年为干女儿。我还与先帝说即要认人家的女儿,总要先与人家父母知会一声。先问过你们同不同意才好认。那时何大人还是翩翩儒雅的书生,引得哀家身边的一干宫婢女使具红了脸。如今在看何大人,竟如此老态。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那太后坐在主位看着何父一脸感慨。只是是不是真的感慨而非别有用心便不得而知了。
何大人闻言便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微臣老了,不似娘娘得天庇佑,依旧一如当年。”
“何大人说笑了,哀家也老了。,早就不比当年了。不知欣年可有从漠北写过信回来。自打几年前一别,便再也不成有过往来。也不知她如今过的如何,怪想念的。”那太后说着便转了话题
“微臣也不曾收到过她的书信,贱内也常常言道那丫头做了漠北王后便不认人了。”
说起来光顾着和何大人聊天,竟忘了问,何大人找陛下是有何要事,不妨说与哀家听听,哀家或许可以一帮。”那太后看着何父,眉目慈善言道
“回太后娘娘,微臣是特意来像陛下请辞的。”何父看着座上之人言道
“哦……何大人是觉得帝师一职不好?”
“微臣不敢,只是该教的,臣早在青禾书院时便已悉数教与陛下。况且早在几年前微臣便已向陛下提过要离京。只是陛下百般挽留,微臣也只得作罢。如今小女远嫁漠北,小儿又在边疆守城。只剩下一体弱贱内,便想着济州气候好,于她的身子也有好处,特来向陛下请辞,好让微臣带着贱内回济州老家。”那何父斟酌言词说了好些,唯恐得罪了这面慈心狠的太后。
“我道是什么要紧事,即是如此,哀家便替陛下允了,许你明日离京。”那太后笑着言语。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记得当年陛下诞辰之日曾赐予何大人一枚入宫令牌,不知何大人……”
那何父闻言便把放在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道“微臣此番离京,怕是不会回来了,这令牌日后定是用不上的,就有劳太后转交给陛下了”
“那是自然”那太后说着便向身旁的绿植使了个眼色,那绿植走到何父面前接了令牌又交于太后手中。
“与何大人说了这么久,哀家也有些乏了。何大人明日既要离京,不如早些回府收拾行囊。”隧又对身边的绿植道“送何大人出宫”
“微臣告退”何父说着便与绿植出了寿康宫往宫门走去。
行至半路那绿植忽而问道“何大人可听过四年春”这一句话问的何大人是摸不着头脑待要再问便听到那绿植又小声说“何大人出京还需万分小心才是,免得路遇山贼,姓命不保。”说着那绿植也不等答,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