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里亚蒂教授决战到底 第39章 第 39 章

“多琳……多琳？”

多琳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她抬起头来，看见塞丽娜正在凝望着自己。她忘记了刚才塞丽娜在和自己说什么，于是她轻声说：“抱歉，我没有听清楚夫人在说什么。”

周围灯光煌煌、到处都是明亮温暖的光色。那一片风雪已经被阻挡在外、呼啸凄厉的寒风之声，也彻底听不见。

多丽丝已经被营救下来，她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大概在掌心有一点点擦伤，还有点冷。在经过一系列后续工作之后，事情总算结束了。

幸好，他们还有时间来过一下圣诞节，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天空完全漆黑，那边的街衢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热闹。多琳·弗劳尔和詹姆斯·莫里亚蒂都是亚希伯恩一家的恩人，他们对此很感谢，于是从警局出来的那一刻，理查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去过圣诞节。

当然，那个时候的多琳是有点犹豫的。

她转眸凝望了一下身边的詹姆斯·莫里亚蒂，这个家伙正在笑盈盈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当多琳要说出拒绝的话语时，理查又说道：“多琳，因为今天的事情，大家的计划都泡汤了，特别是你，你花费了很多心思。”

他确实知道多琳幼年的事情，于是便对多琳格外关心、担心，他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她现在——她再一次转眸凝望了一下詹姆斯。

她想起之前的场景，如果不是詹姆斯及时，当时的多丽丝或许就已经掉下去了。她做错了事，如果不是自己对詹姆斯有着多余的怀疑，那个时候她就不会惊动杰米，就不会让他发怒要将多丽丝抛下去……

在这隐隐的风雪中，这样一双一直以来冷艳漂亮的眉眼，仿佛骤然掩埋了一些阴晦与悲伤。

“多琳，我们一起过去吧。”詹姆斯说。

理查也说：“没关系的，多琳，你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很好。”他也看见了多琳如此的神色，于是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或许去到一个气氛比较轻松的地方，真的会好一点。多琳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他们就都来到了这个地方。

多丽丝已经换好了干净、漂亮的衣服，当多琳走进去的时候，多丽丝就热情地上前来，拥抱多琳。多琳蹲下身来，让多丽丝亲吻自己的脸颊。

多丽丝也以同样的方式回赠她，在她的脸颊上也亲吻了两下。这个时刻，多琳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温柔。

她蓝色的虹膜上倒映着一层温暖、柔和的眸色，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是美丽晶亮。多琳轻声说：“圣诞快乐，多丽丝。”

“圣诞快乐，多琳。”多丽丝也说。她看见了站在多琳身后的詹姆斯。多琳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没有多说什么。

多丽丝当然知道詹姆斯就是在关键时刻抱住自己的男人，于是面对詹姆斯，她也说了一声：“圣诞快乐，先生，谢谢你。”

詹姆斯微笑着，上前来抚摸了多丽丝的脑袋。但事实上他的余光一直落在了多琳的身上。

多琳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戳穿。

他们努力让多琳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进入这热闹温暖的氛围当中，让她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思考别的事情。他们一起吃美食、一起听音乐、一起喝酒、一起跳舞。

多琳很少喝酒，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她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仿佛这样也真的能够让记忆中那些该死的、糟糕的东西滚出脑海。这样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她的脸上开始带上了笑容，仿佛将所有烦扰都忘却，只享受着这个时刻的欢欣。

音乐在轻扬着，多琳坐在沙发里，看见理查和塞丽娜在跳舞、詹姆斯和多丽丝跳舞。理查和塞丽娜非常恩爱，他们从学生时期就在一起，到现在依旧相伴。

他们的舞蹈优雅缓慢，相互对视的眼睛中似乎还蔓延着丝丝缕缕的爱意。而那边的詹姆斯和多丽丝，其实就更像是亲子舞蹈了。

多丽丝的手搭在詹姆斯的手掌上，跟随着音乐声胡乱地动着舞步，相比舞蹈，其实他们更享受着一份悠然。

多琳撑着脑袋，有些冰凉的手指接触在滚烫的脸颊，让她有些清醒过来。她有些醉了，加上一整日的疲惫，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脑海中确实没有再胡思乱想，但是她实在有些困倦，在这温暖的空间里，让她贪恋起柔软的床铺。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就看见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脸出现在眼前。

当眼眸对上他的眼眸时，他轻轻笑了起来，他说：“多琳，你有点困了。”多琳坐在沙发上，而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詹姆斯好像是直接蹲身在多琳的身前凑近过来的。

他的脸就这样放大在多琳的面前，仿佛也能够感受到他喷洒过来的呼吸。多琳伸出手来，推了推他的脑袋。

“走开点。”她说。

詹姆斯又再一次轻笑起来。

多琳真的醉了。她的脸颊上出现一抹从未见到过的绯红，从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下面缓慢浮泛出来，一双一直以来极为冷淡的眼眸里，也出现几分茫然、柔软的神色。显得水润润的。

那一只手推在詹姆斯的脸上，带来一股炙热之意，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威慑力，与平日根本就不类似。

詹姆斯又说：“真的不跳舞吗？大概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和你跳舞。”

原本要重新阖起来的眼睛，骤然又睁开了。多琳困惑地说：“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詹姆斯没说什么，只是依旧带着如此的微笑。

多琳伸出手来，两只手都重重地捏住詹姆斯的脸颊，将他的脸颊搓来搓去。她想要将他这可恶的、不知道真假的笑容给弄消失。也要让他不再将这可恶的面具戴在面容上。

她一边搓着他的脸，一边说：“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她之前从来不会这样，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酒精的作用，让她暂时褪去她最外层那冷硬、坚固的外壳，将她内里如此柔软、可爱的一面展露出来。

詹姆斯笑着，任由多琳在他的脸上作乱。甚至还顺着她的话说：“对，我是混蛋。”

在这个时候，他还记得起来这件事：“要和我一起跳舞吗？”

“当然。”多琳站了起来，站得有些东倒西歪的，如果不是詹姆斯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她或许就要重新跌坐在沙发上了。

詹姆斯牵起了多琳的手，带领着多琳往中间而去。

理查和塞丽娜早就已经停下了自己的舞步，当看见多琳和詹姆斯一同进入这一片区域时，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后轻声地退开。这个地界更为广阔、平坦。

多琳始终都有些站不稳，但她好像没有这个自觉，她强硬地拉着詹姆斯的手，要和他跳舞。她的脚总是踩到詹姆斯的脚背上，詹姆斯轻声说：“多琳，你应该要让自己先站稳。”

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身，这样才让多琳站稳了一些。多琳几乎半靠在詹姆斯的怀里，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詹姆斯。灯就在詹姆斯的头顶，窗户上和旁边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很多的小彩灯，一片灯光明媚斑斓当中，多琳又再一次看清了詹姆斯的脸。

“跳舞，多琳。你要和我跳舞。”他这样说。仿佛是担心多琳最糊涂，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哦，是跳舞。”多琳重复了一遍。她的脚步开始移动。

他们踩着音乐的节拍，开始舞蹈起来。

其实她跳得更是东倒西歪，但詹姆斯并没有出声提醒。在这眩目的光线下，所能够看见的，就是詹姆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们的舞步混乱，其中很多次多琳都踩在了詹姆斯的脚上，他也没有说什么。他们的掌心相互接触在一起，那一只有力强劲的手臂揽住了多琳的腰身。

为了让多琳不摔倒，只能将多琳几乎抱在怀里，他们的身躯稍微紧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他们都喝了酒，体温有点高。在这相互拥抱接触中，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情愫也从心底蔓延出来。

她的面颊绯红，眼眸如此柔软可爱。她一直抬着头紧紧地凝视着他，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忽然停下了舞步，那么多琳也就停下了舞步。

詹姆斯的手指缓缓抚摸上多琳的面颊。感受到了指尖的滚烫与细腻，他轻声喊了一声：“多琳。”这一声呼唤与平时大不相同，似乎有什么情感深深地蕴含在其中。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她也是仰头继续看着他，在这样骤然的静谧中，詹姆斯低下头来……

然而多琳·弗劳尔忽然流下眼泪来。

这让詹姆斯，还有另外看热闹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了惊愣。

那温热的眼泪滑落在了詹姆斯的指尖上。他只能立即想要擦去多琳脸上的眼泪，他也下意识就说：“没关系的，多琳。”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的多琳究竟因为什么在流泪，率先想要做的，就是要安抚多琳的情绪。似乎正是这轻柔的一声安抚，让喝了酒意识有些模糊的多琳将脸颊埋在了詹姆斯的怀里，更是哭起来。

她的哭泣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这个几乎从来不会流泪的、坚强的女人，在这个意识混乱的时刻，才不顾一切流下眼泪。

当理查和塞丽娜想要上前安抚多琳时，多琳便躲在了詹姆斯的怀里，只是模模糊糊地说：“回家……回家……”

除了这个，她好像什么都不能说了。詹姆斯的手指轻柔地抚上多琳的后脑，他抬起头来，对理查和塞丽娜说：“她喝醉了。”

理查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詹姆斯的脸上，然后他说：“我听他们说，你是多琳的男朋友。”

对于这件事，詹姆斯并没有否认。塞丽娜也说：“我也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当时听到理查和我说这件事，我还很惊讶。我在想，多琳终于能够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太好了。但是我又听说你们最近有点不愉快。”

詹姆斯说：“是的，她对我有点误会。”

“是误会的话，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

“多琳的心结太严重了不是吗？她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他们夫妻看向詹姆斯的眼神有点惊讶。当然关于多琳的所有情况，詹姆斯·莫里亚蒂能够有能力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包括曾经的多琳经历过什么、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压上什么重担、为什么要将抓捕罪犯这件事看得那么严重。

总之，他也明白，今晚的多琳心情不会那么好。她一直在自责……所以他允许她喝了那么多酒。

她念叨着要回家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旁，多琳攀着他的肩膀，在他的怀里哭泣，她还喊着回家。詹姆斯便对他们说：“现在我该送多琳回家了，她现在看起来会因为不能回家而哭很久的。”

“没关系。”理查说：“快带着多琳回家吧。”

多琳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是詹姆斯将多琳抱起来，才能够带着她到外面去。外面很冷，在出来之前，已经在多琳的身躯上盖上了厚厚的衣服。

多琳有点醉糊涂了，在詹姆斯的怀里哭完之后，瞪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詹姆斯。这个时候，詹姆斯刚好带着多琳出来，要把她带到车上去。察觉到多琳的目光，詹姆斯垂下眼眸来，看着她，轻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詹姆斯·莫里亚蒂！”她瞪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就这样大喊起来。

“是……？”明显詹姆斯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多琳攥住了詹姆斯的衣领，她恶狠狠地说道：“我要逮捕你，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詹姆斯说：“你已经逮捕我了。”

“你该死，哼哼，混蛋。”

“是的，我该死。”他附和着她，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声：“不要乱动，会摔倒。”

但喝醉的人哪里还能够听进去别人说什么呢？他们只会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多琳也是这样。她根本就没有去听詹姆斯说的什么，而是捏起拳头来要打詹姆斯。

詹姆斯稍微躲过了这个拳头，以防止在行走过程中因为这样的事情会摔倒，詹姆斯稍微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想到，正是因为忙着应付多琳的拳头，就算詹姆斯想过要停下脚步，但他们还是摔到雪堆里去了。

多琳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她看起来好像因此清醒了一点。

詹姆斯压在多琳的身上，多琳的后背是雪堆——已经不太记得今天他们有多少次都是摔到雪堆里去了。

但是原本盖在多琳身上厚厚的衣服已经掉在一旁，多琳只穿着毛衣的后背与雪地接触，肯定会让多琳感觉到寒冷，詹姆斯的手臂又赶紧把多琳抱了起来。

多琳确实感觉到寒冷了，她知道詹姆斯的怀里暖和，直接往詹姆斯的怀里钻去。

詹姆斯捡起地上的衣服，对多琳说：“我早就说过，会摔倒的。”

不知道多琳有没有听见，但是这一颗脑袋，已经完全地靠在他的胸膛里，一刻都不舍得离去了。

他轻笑了起来，带动胸膛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

詹姆斯把多琳带上了车的后座。车内温暖，多琳的后背上全是雪，不过一会儿，这些雪就会融化，将她的衣服弄湿，她会更冷、更难受。

他关上了车门，他们再一次被锁进了这狭窄的空间。重归温暖，多琳又开始昏昏欲睡了。她的脸颊靠在詹姆斯的掌心里，安静地阖着眼睫。

詹姆斯说：“多琳，我要把你的衣服脱去，不然你的衣服会湿透的。”

本来就是一些碎雪，这里面温度高，不需要片刻，她的后背就已经有些湿漉漉的。

没有得到多琳的回答，他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了。他的修长的手掀起了多琳的毛衣衣角。她里面还有一件衣服，詹姆斯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不幸的是，她这件衣服的后背也湿了，只能两件都脱去。

多琳好像有点不太舒服，不愿意脱衣服，她哼着要躲过詹姆斯的禁锢，但是詹姆斯稍微压着她，没有办法让她逃脱。詹姆斯说：“多琳，好孩子，快把衣服脱了，等一会儿你就会冷得要命，你会生病的。”

“不要。”她嘟哝着说。

“乖孩子……”他这样称呼她。

但喝了酒没有什么力气的多琳，怎么可能是詹姆斯的对手。这件开始变得湿漉漉的衣服总算被詹姆斯脱下来了。多琳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非常可爱。

她好像也察觉到后背湿了，不再挣扎，让詹姆斯给她脱衣服。接着是里面的那一件，那么接下来展露的，就是多琳的肌肤了。之前在那昏暗的光线里，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这一刻，却什么都看得清晰了。

车内的灯开着，灯光昏黄、温暖，洒落在多琳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莹润、美丽。她美丽的肌肤缓缓展露出来，深色的胸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脱去衣服，她觉得舒服了一点，但是冷得厉害，就往身旁的热源钻过去。

于是她就钻进了詹姆斯的怀里。她安逸地将脑袋靠在詹姆斯的怀里，听到詹姆斯喊了一声：“多琳……”

多琳抬起头来，睁开迷蒙的眼睛，她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她迟钝的脑子这个时候想不起来那个可恶的犯罪咨询师了，只想得起来最初见到的那个和善、温暖的男人。

她不禁笑了起来，这张美丽的面颜上出现如此轻柔的笑容。她也轻声喊他：“詹姆斯。”

于是一枚情难自禁的吻，就落在了多琳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