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 第4章 第三章

古埃及的祭司也是一种职业，曾经为了研究图特摩斯而去研究祭司的赫拉深谙其中的道理。胡伊作为神庙里的首席祭司，除了图特摩斯，其他人她都会公正对待。

所以赫拉在她的眼里，不仅是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外来人，也是从天而降的免费劳动力。一旦出现在他们神庙门前，如果不想被视作亵渎神明的人，就得进入神庙入职。

赫拉已经擦了三四天的神像，她只能无怨无悔地接受每一次任务的派发。

路过的小祭司们总会停下来看她的身影，赫拉虽然高挑，但干起活来总会给其他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错觉。

祭司除了不能吃牛羊肉，供赫拉食用的植株和豆类食品没有经过特殊处理让她觉得没有味道。他们每个人都像着了魔一样坚持着要把自己献给阿蒙·拉，赫拉心里不赞同他们的做法，行动上被迫向他们靠近。

图特摩斯住在神庙，但他不是祭司。

他是到神庙学习的法老，不管他做什么胡伊都会优待他。在赫拉勤勤恳恳地完成任务得到时候，他就在神庙内的小房子里和阿蒙祭司学习关于埃及文明方面的知识。

赫拉有时候会在门外偷听，她想偷听年轻的法老会学习什么内容，可他们之间的通话就像加上密码，听的赫拉云里雾里。

既然听不懂她就偷偷溜走，只要她跑的快，图特摩斯就不会发现她已经来过这里。

图特摩斯怎么会不知道，他忍着出去揭穿她的想法，眼睛时不时会瞟向她的方向，就连她特意踮起双脚走路的声音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专心为他授课的阿蒙祭司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认为一时的分神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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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特定的日子，以胡伊为首的女祭司们就会在神庙前为阿蒙·拉的信徒挥洒圣水。他们美其名曰神的恩赐，嘴里还诵念着某种特殊咒语。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的圣水仪式，只不过比上一次多出了几个想要皈依阿蒙·拉的年轻女人。想要进入神庙工作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胡伊微笑着拒绝她们的请求。

赫拉的身体抖了抖，古埃及的‘公务员’门槛一样很高。

她一直在保持沉默，在她们不会乐于用她的来历来为难她的时候，赫拉才能有开口的机会。能在神庙里担上祭司的位置，家世资历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赫拉不自卑，胡伊不低看，神庙里就没有人敢当面瞧不起她。

既然是大祭司安排的人，只要胡伊开口，他们都会相信赫拉和胡伊有关系。胡伊既然是神庙里的首席祭司，凭她一人就能成为一个贵族。

赫拉在她跟前做事更加专心，默默看着胡伊一言一行都是小心翼翼。一直对她冷漠的胡伊在她勤勤恳恳几天后难得露出笑容：“做的不错。”

她只不过帮助小祭司分发圣物给信徒，就能让胡伊满意。

拥有胡伊的认可，她在神庙做的事情可以越来越上手。

图特摩斯把赫拉的舒心看在眼里，赫拉来给他送餐的时候他特意放下手里的莎草卷：“获得了多少金德本。”

“什么？”赫拉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古埃及流行以物换物，金德本不就是他们用来交易的货币吗。她的嘴角停不下来地上扬：“身为王子，不可以那么庸俗。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钱，钱财就是身外之物，可是吸引不了我这位虔诚的阿蒙神祭司。”

“钱，钱是什么。”他随口一问，“见你来到我面前的时候美滋滋的模样，提醒你一句，怕你得意忘形。”

“才没有呢。”她确实得意到摇头晃脑，“我今天得到了胡伊的赞赏，只要我坚持不懈，日积月累我就可以——在我们国家可以升职加薪。”

他只当作她在说胡话：“神庙里的每一位大祭司都是埃及的王最信任的人，你也不是胡伊最信任的人，你想升到哪里去。”

“我羡慕他们可以每天去净湖洗三四次澡。”

“我记得你不喜欢抹眼睛。”

赫拉点点头，抱起空空如也的盘子起身打算离开。她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着年轻的图特摩斯聊天，既然身陷古埃及的神庙里，那她就得更加认真的工作才行。

图特摩斯凝视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梅利特拉。”

“干嘛。”

他指了指赫拉的脚边：“注意看路。”

“什么？啊——”她顾着和他说话，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门槛。她手里的盘子飞出去，她的膝盖着地，还好没有擦破自己的双手。

倒霉。

屋内的图特摩斯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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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埃及的第一次摔跤，全都败给自己的疏忽，赫拉只能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场地。她迅速地完成任务后回到自己在神庙的房间里。

赫拉躺在床上，望着那并不像正常天花板一样的天花板，慢慢陷入思考。

什么答案都没有思考出来，反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到快要日落的时候，小祭司上门把她叫醒。赫拉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稍微整理好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后，跟着小祭司继续去干活。

图特摩斯好像又不在神庙里，赫拉不感兴趣他去了哪里，只知道要把胡伊嘱咐下来的东西亲自送到她的面前。

胡伊有权力享受神庙里最好的一切，在她抬起眼睛和赫拉对视的那刻，赫拉把脑袋屈在托盘底下：“请胡伊大人享受。”

她抬手从托盘里拿出她想要的东西，让赫拉给她送东西并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胡伊轻扬嘴角，问道：“听说，你很想去净湖。”

“怎么会呢——”赫拉转念，这样的想法她只对图特摩斯说过。“我不配。”

“虔心侍奉神明的人，都是圣洁的。”胡伊颔首，“虽然你现在还不够资格，但是念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让你去。”

“不行。”赫拉不安，她还没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轻而易举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未免浮于表面。胡伊观察她的神情，眼角眉梢渐有笑意：“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的经验还不够，要是想专心侍奉阿蒙·拉，怎么可以选择随随便便的人呢。”赫拉说着，缓缓抬头：“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胡伊摆手让周围的小祭司都从她的房间退出去，只留下赫拉一个人在她身前。赫拉沉默着等待她的开口，胡伊只是说：“图特摩斯找我商量过了，既然你是他带进神庙和执意留在神庙里的人，他就有责任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所以他想让你去净湖洗净，一旦洗净了，要做的事情会更多。”

“所以还请你等我学到更多之后，再让我去净湖。”

“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事情吗。”

赫拉点头沉默，胡伊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低下头问她：“那就不要后悔哦。”

“梅利特拉绝对不后悔。”

胡伊轻叹，她要赫拉站起来：“要是我的女儿和你一样懂事就好了，可惜你不属于埃及，你也不会是我的女儿。”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想让赫拉再待下去，要她明天和小祭司们一起去净湖。就算仅有一次，赫拉也觉得这是自己依靠图特摩斯才会得到的机会。

依靠别人得到的东西并不牢固，她深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