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优人稳稳地驾驶着车辆,一路开到组织据点。赤井秀一进不去,他就将人给随意扔在马路上。
EYAL确实如赤井秀一推测的一样,在船上早川优人把降谷零单独拉到一边时偷偷塞给了他。
早川优人主要是不知道有吉田将吾这个变数,他上辈子就没和吉田将吾打过交道,这一世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早知道对方能替他解决医生,他也就不用偷偷摸摸的藏起来。
游轮后面被警方全面控制,他们下船时谷川健太依旧沉睡不醒。在当时的混乱局面下,就算吉田将吾想起药的事情医生也被警察带走了,再想找人问也找不到。
就算找到,早川优人也早就将EYAL带下船。
回到组织,早川优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琴酒。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伤口已经结痂,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烟雾缭绕,给他那张冷峻的脸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他的恢复能力是不是过于变态了,他只在船上待了一天不是一个月吧,怎么就允许出院了,难道吸烟有利于身体恢复?
“你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得休息个三五天。”
琴酒可是酒厂劳模,别说三五天,一天他都等不了,好像这酒厂离了他就不会运转了一样。
虽然好像确实如此,但他也太尽心尽力了,一出院就赶着回来上班。
跟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以为大哥跟你一样。”
是有点不礼貌了。
对方挑起了战火,他肯定不会示弱。“琴酒,你还敢让伏特加跟着,忘了上次住院是因为什么?”
“少管闲事。”琴酒冷冰冰的看过来,“东西呢?”
“东西我们自然是拿到了,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少管闲事,那是我们家波本的。”早川优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酒厂里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波本,琴酒不是还不知情,不能把他给落下。
波本本人站在一旁满脸淡然像是习惯了。
琴酒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含糊不清,早川优人并没有听清。即便听清了,他也只会当做没听见,继续他的挑衅。
“整场行动都是我精心谋划的,怎么,你想抢我功劳不成?”早川优人故意提高了音量,挑衅意味十足。
这次,琴酒骂得清清楚楚:“你个傻X!”
琴酒虽然与波本打交道不多,但既然早川优人是此次行动的策划者,他就不能避开波本。他抬手示意伏特加靠近,低声在伏特加耳边交代了几句。
伏特加听完,木着脸地走到降谷零跟前,冷冷地说:“波本,跟我走,我带你去送药。”
降谷零瞥了一眼回头看他的早川优人,他没给予任何回应,直接跟着伏特加离开了。
早川优人把主谋的身份揽上是为了能进禁闭室,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担忧。
看着降谷零决绝的背影,琴酒冷笑一声:“看来你们也并非两情相悦,你肯带着他,他未必肯带着你。”
两情相悦这个词琴酒自己说着恶心,但他更要恶心早川优人。
早川优人嘴角微扬,反驳道:“关你什么事……”
当他看到琴酒掏枪的动作时,立刻改口道:“你不懂,这是我们的情趣。”
琴酒很难懂得他们的情趣所在。
早川优人毫不畏惧地凑近琴酒,大摇大摆地坐在他对面,挑衅地说:“你把我留下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太记仇,单纯想让我不好过吧。”
琴酒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早川优人这种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预言能力还有用,他早就将他解决掉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琴酒冷冷地回答。
审讯室内,早川优人被束缚带绑在椅子上,明亮的白炽灯直射在他的脸上,格外刺眼。他眯着眼睛,脑袋微微后仰,将白皙的脖颈暴露无遗。
这时,有人推着推车走了进来。那人戴着手套和口罩,熟练地掰开药瓶,将针管灌入药剂,然后推掉里面的空气。针管插入早川优人血管,一点点将药剂注入。
打完药,他又推着推车离开。
早川优人闭着眼睛,感受着自白剂顺着血管流入体内,抑制着大脑皮层的活动。他逐渐进入浅睡眠状态,反应变得迟钝,思考能力也大幅下降。
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时,脑袋突然像是被无数蜜蜂叮咬一般,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这种痛感与困意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最终疼痛战胜了困意,早川优人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他仰着头盯着头顶上的白炽灯,直到眼角被刺激得流出生理性泪水,才愿意眯着眼睛去看房间里那个穿着大衣的另一个人。
“姓名?”琴酒冷冷地问。
“早川优人……一直重复地问这些,你烦不烦啊琴酒?”早川优人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一般的自白剂会让人失去意识后变得容易招供,但组织的药是改良版,不会让人完全失去意识,又能逼迫着说出实话。
早川优人知道,这时候他得说两句“心里话”了。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每天闲着没事就抓老鼠,哪有这么多老鼠抓?酒厂是老鼠窝吗?”早川优人开始滔滔不绝地骂了起来。
“我就是情报组最普通的一员,预言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哪次预言没有成真,非逼着我去顶行动组的班是要怎样?我不是外人对情报组的刻板印象吗,就让我成为刻板印象不好吗?”早川优人越说越激动,完全不顾及琴酒铁青的脸色。
一顿连珠炮似的责怪后,琴酒的脸色愈发严肃,他紧握着□□,用冰冷的枪口紧贴着早川优人的额头。
“住嘴!”琴酒低声危险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早川优人感受到来自枪口的森然寒意,果断闭上嘴。
“你是不是知道组织的叛徒是谁,但故意瞒着我?”琴酒的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杀意。
早川优人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不能因为被枪抵着头就不加上后面这句话,那会变得不像他,琴酒还有可能识别出他对自白剂有抗体这回事。
果然琴酒没有在意,他继续追问:“你有没有动过叛离组织的念头?”
早川优人冷笑一声:“离开组织?那不是等于自杀吗,你会放过我?我又不傻,分得清利弊。”
琴酒的眼神微微一闪,似乎对早川优人的回答有些意外。不,也不意外,离开预言,早川优人就是一个怕事的人。
“这次任务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行为?”
“有。”早川优人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吊足琴酒胃口,“我发现波本好爱我。”
恋爱脑给我死!
琴酒已经忍了早川优人半天,得到的回答居然还是这种?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早川优人的发丝飞过,打在了后面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孔。
听到枪声,给早川优人打针的医生迅速跑了过来。他看到两个人都安然无恙,又松了一口气。
但琴酒却不客气地骂道:“滚!”医生被骂得莫名其妙,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琴酒骂的是医生,也是早川优人。
从早川优人口中又是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要不是隔壁还关着一个,他都要以为自白剂过期了。
他眼神冷冽地瞪了一眼早川优人,随后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好像是龙舌兰,早川优人在被押送进来时不经意间瞥见过一眼。看来龙舌兰不负众望地搞砸了任务,也难怪今天的琴酒脾气如此暴躁。
药效散去需要时间,早川优人不能直接走,干脆就在禁闭室睡了一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禁闭室的门已经开启,身上的束缚带也被解开。他缓缓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走出了禁闭室。
组织里其他人都在忙碌着,琴酒也依旧紧锣密鼓地追捕着他的“老鼠”,早川优人则仿佛被遗忘在了这里。
以他这些年的经验来说,被忘记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刚坐进车里,早川优人才想起自己还忘了去接赤井秀一。他把人丢在路上是为了让赤井秀一替他送药,要是还不把人带回来,就有点压榨劳动力了。
他无奈地拍拍额头,然后拿起手机准备给赤井秀一打电话,然而屏幕上却显示着宫野志保的多个未接来电。
宫野志保能给他打这么多电话说明有急事,但不是正儿八经的急事,早川优人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肯定和赤井秀一脱不了干系,挨骂他是免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关掉了手机,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停车场,直奔宫野家方向。
当早川优人的车停在宫野家门口时,宫野明美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仿佛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早川君,你可算来了。”她双手紧紧地抓住早川优人的衣服,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
赤井秀一是给他捅了个多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