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闷闷不乐的元树带他去吃了小馄饨,没想到出门就被冷风吹了个正着,云苏当场打了个喷嚏。
馄饨摊是一个老太太开的,即便过了饭点人还是很多,有带着孩子来吃的,有刚下职的捕快,甚至有大户人家的小厮来买。
元树拉着云苏去点餐,站在锅前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骨汤味儿,撒上一小把葱花烫上两根小白菜,馄饨皮薄馅大。
老太太了两鬓斑白,站在狭窄干净的棚子里手脚麻利的包着馄饨,一眨眼的功夫就包了五六个。
见有人靠近头都没抬,声音慈祥的问:“小娃娃要吃什么馅的馄饨啊?”
元树:“要两碗肉馄饨。”
老太太朝后面招呼了一声,又问:“吃不吃葱啊?”
元树:“吃。”
刚应完后头就跑来个小老头,跟老太太一样慈祥和蔼,“两碗肉馄饨共二十四文。”
馄饨熟得快,没一会儿两碗肉馄饨就出锅了,老头给他们放上勺子就能端走了。
元树先把馄饨放在桌上,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才让云苏做坐下开吃。
馄饨跟闻着一样好吃,十二文一大碗一碗有十二个,就算云苏没胃口也吃完了一整碗。
元树没吃饱,去旁边买了两个大馍馍就着馄饨吃。
云苏见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好笑,瞬间释然了。
院子和田地终究是死物,但人是活的记忆是真的。
只要他记得,那间院子就永远是他的,爹娘永远都在记忆中的那间院子里。
他们肯定也希望他能嫁给自己喜欢的对他好的人。
元树见云苏笑也跟着笑,傻乎乎的。
正巧听见隔壁桌两人在聊天,说什么商队北上。
云苏想到云天香说她要北上,示意元树去问问。
两位大哥看着要吃完了,元树当即放下碗去问:“两位大哥,叨扰了。”
两位大哥听他说话就不是来找茬儿的,对他也客气:“小兄弟什么事?”
“刚刚听你们说商队北上是什么时候?”
见两位大哥防备的盯着他元树连忙解释道:“我亲戚要北上寻亲。”
听他这么一说两位大哥就知道想问什么了,比较黑的那位道:“我们不是北上那支商队的,北上的商队后日就走住在东来客栈,那商队的兄弟们都挺好,你可以去问问。”
元树拱手道谢:“多谢两位大哥,小弟还想问问有去吝州的商队吗?”
黑大哥很热心告诉没有,过段时间还有商队来,让他们耐心等等。
元树又道了谢,两位大哥便起身走了。
云苏两人吃完就回了客栈,不知道田地和院子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要是**天都卖不出去他们就得换个地方住了。
田地倒好说,这年头有点钱的谁会嫌地多呢,院子就难办了,云苏家的院子可不算小,但建得有些年头了,跑出来的时候还把窗户砸坏了,得花银子修。
回客栈把后日有商队北上的消息告诉了云天香,她说一会儿就去问,让他们不用操心。
两人回屋后又不知道干什么,躺床上唠嗑,唠累了就睡,倒是难得的清闲。
天擦黑两人下楼吃了晚饭,午饭吃得晚,晚饭没吃几口云苏就饱了,元树怕他晚上饿出去买了糕点。
一上楼云苏就蔫嗒嗒的,脱了外衣就往床上钻,他也不知道自己咋了。
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累得慌,话不想说手懒得抬。
元树见他这样都快担心死了,蹲在床边问:“哪不舒服?”
云苏摇头道:“困。”
元树虽不放心但也不能不让他睡,起身把门窗关好上床搂着人睡。
云苏窝在他怀里觉得踏实,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搂着人的元树却怎么也睡不着,夜里醒来好几次,摸着人没什么不对才闭上眼眯一会儿。
天快亮时元树被云苏的哼唧声惊醒,“苏儿?”
“树哥,难受……”云苏揪着元树的衣襟蹭蹭,鼻音浓重身上汗津津的。
元树听他说到一半就从床上起来,自己麻利的穿好衣裳后又哄着人穿,又拿被子把人裹了一圈背上人夺门而出。
住在隔壁的云天香听见动静也跟着出来,追下楼见宿在客栈里的掌柜掌着灯追了出去,转回去关门,坐在大堂守着。
这个时间医馆不开门,但没办法,元树背着云苏去敲门,离得近的那家小医馆大夫上山采药了,只能去西街的那家。
刚走到半路就碰上了打更人和两位捕快,见他们大半夜还在外面晃荡便拦下来准备问两句。
毕竟玥启国是有宵禁的,特殊情况除外。
可元树现在哪有那耐心,只觉得两人耽误时间,要是他的云苏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让开。”
高个捕头听到他这语气顿时不爽,上前两步想让这人知道他的厉害,掌柜见情况不对解释道:“欸欸,捕爷您息怒,这小子夫郎生病了,半夜突然高热才出来寻医去。”
高个捕头也是有媳妇的人,火气下去一半,只是语气依旧不好,“走吧,我跟你们一块。”那家医馆狗眼看人低,若是窥见来人是平头百姓别说开门,怕是连声都不应。
高个捕头挥挥手让小捕快和打更人先走,元树在他话音刚落时就跑没影了。
掌柜只能提着灯笼在后面追,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高个捕头跟上没。
等掌柜和捕头到时元树已经在敲门了,元树敲了一会儿没见人应声,而云苏的呼吸却越来越急,越来越烫了。
好在捕头来了,不然他得一脚把门踹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我是邢捕头,开门!”邢捕头敲了两声后就听见门内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接着是陪笑的歉音。
“真是对不住了邢捕头,老朽今日睡得比较沉。”说着拉开门让他们进去,“快快进来。”
元树看着这一幕眸光微暗,还是背着云苏进去了。
老者领着元树走到一张窄床前,“把人放下,老朽瞧瞧。”
元树轻轻把人放下,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不知道是云苏的汗还是他的。
给云苏掖好被子起身坐在一旁,死死的盯着老大夫看。
老大夫有种被狼盯上得错觉,仿佛他看不好这病就要把他撕碎一般。
别的不说,这老大夫是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的,看了云苏一会儿,把了个脉又问了元树几个问题便知晓问题所在。
“这是外感风寒。”老大夫边说边在纸上写,“近段时间多休息,不能吹风饮食也得清淡些。”
说完手上也写完了,手往后一撇不知道哪钻出来个小药童把药方给拿走了。
没一会儿小药童回来了,手里的药方变成了三包药。
老大夫伸手接过递给元树,叮嘱到:“三贴药吃三天,早晚各一次,三天后若是还不好再来。”
邢捕头见没自己什么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掌柜见状也提灯跟上。
“元小兄弟早晨露水重,你跟夫郎就先在这歇着,待露水散了再回来。”
元树听了大夫的诊断这会儿没那么紧绷了,站起来对掌柜和邢捕头拱手道:“多谢。”在这种事上他总是嘴笨。
好在两位也没当回事,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口元树才坐下,握着云苏的手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要是云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是他没把云苏照顾好,这才出门几天就染上风寒了,以后该怎么办?
还得再仔细些。
云苏这一觉睡天光大亮,醒来就见元树端着药坐在床前。
想喊他一声却发现嗓子干疼,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元树。
元树看着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若是手上没有端着药就好了。
云苏苦着脸想。
我来啦——
想摆摊卖麻薯[擦口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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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