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兰堂成为家人后 第23章 努力适应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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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里多了个艾尔后，兰堂的工作就变得十分艰难，虽然兰堂本人并不在乎Prof mafia的这份工作。

由于长久以来的生物钟影响，兰堂第二日也是迫不得已的早早起床，他先是去看了一眼在小床上睡得安稳的艾尔，这才动作麻利的给自己穿上厚实的外套。

兰堂小声地说：“睡的好像小猪。”

说完还不忘帮艾尔理了理有点歪歪扭扭的棉被。

今日天气大概不太好，兰堂这么想着，上前几步将没拉好的窗帘仔细拉好，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走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又把自己打理的一干二净，身上的黏腻感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出来时，兰堂手中拿着干燥的毛巾擦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屋内很安静，孩童的呼吸频率没有任何变化，但兰堂知道，艾尔已经醒了。

艾尔还躺在小床上，兰堂刚刚给他盖好的棉被又被他踢得歪七扭八，他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热醒的。

“好热……”艾尔小声嘟囔，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此刻它正不太听话的黏在脸颊上，“好热……”

也是因为刚洗了个热水澡的原因，兰堂现在整个人更像个移动的热源，他往艾尔身边凑了凑，坏心眼地问：“早上好，宝贝。”

艾尔有些痛苦的皱着小脸，伸手把兰堂推远了一些，“嗯，早上好，兰堂。”他呆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眼兰堂的还在滴水的长发，不知所措道：“湿……湿的！”

兰堂顺势坐到床边，看见艾尔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了温和的笑容，他轻声说：“是哦，又是新的一天呢，要去洗个热水澡吗？等会我帮你洗头，都热出汗了。”

艾尔可怜兮兮的问：“真的好热，兰堂……要不我去隔壁卧室睡吧。”

反正等会要洗澡，他索性直接拿湿掉的手心捋了捋湿掉的碎发，从床上坐起来，艾尔更直观的感受到屋内偏热的温度了，他扁着嘴问：“现在屋子里几度啊？”

“嗯……”兰堂顿住了擦头发的动作，有些心虚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声音细若蚊子的回答说：“好像……好像是，三十三度吧。”

的确对正常体温的人来说这个温度很热，兰堂内心狠狠地长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理亏，他也的确心虚。

但兰堂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那场爆炸不止造成了他的失忆，还造成了他的神经错乱，以至于他格外怕冷，几乎感知不到除了冷以外的温度了。

艾尔拍了拍兰堂的大腿，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的说：“先吹头发吧，不然你会生病的。有什么办法可以修正好你这种情况呢？”

继续擦着头发，兰堂也没去纠结艾尔的语法问题，小孩子的英语嘛，都是一样的糟糕。

他很遗憾的摇摇头，失落地说：“这种神经错乱造成的病症，除非我都身体自己想开了，否则是很难好的。”

艾尔歪着脑袋问：“异能也不行吗？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不，你先去洗个澡。”

兰堂站起身，没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他看着艾尔光脚踩在地面上，没发表任何意见，反而忧心忡忡的说：“千万记得别洗冷水澡，亲爱的。热水器还记得怎么用吗？小板凳还在原位。”

兰堂的头发实在是太茂盛了，如海藻般的乌黑长发垂下在腰后，发尾带着点微卷，不难看出主人对其的爱护。

他的头发已经被擦的不再滴水了，33℃高温的室内应该不至于让兰堂着凉，艾尔平淡的想着。

看着小小的艾尔走进浴室，兰堂这才将完全湿掉的毛巾扔进脏衣篮，又从衣柜里挑选了一套新的衣服放在床上。

接过艾尔递过来的脏衣服，兰堂提着脏衣篮就准备扔去楼下的洗衣机，他嘱咐道：“你先自己洗澡，我把衣服洗了。”

再一次，没有得到回应，但兰堂已经习惯了。

设定好洗衣的时间后，兰堂没有着急吹头发，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从冰箱里拿出了预制好的甜粥，放进微波炉里，又设置好了预热的时间，这才重新上了楼。

艾尔站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白色的长卷发蜿蜒而下，那双铂金色的眼眸已经褪色，只剩下空洞的眼白在眼眶里咕噜咕噜的转动，孩童洁白无暇的皮肤就像是上好的丝滑绸缎，精致的面容下是越加浓重的非人感。

青年焦急担忧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他的关心溢于言表，他问：“艾尔！你怎么了。”

艾尔转过头看向兰堂，眨着眼摇头，他没回答。

他就站在那里，却仿佛与世隔绝，像是隔着一层透明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世界，想要触碰也只能摸到一片空白。

兰堂松了口气，敏锐的感受到艾尔身上的非人感在消散，他紧紧地咬住嘴唇，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在慢慢回归。

他急促地开口：“没事的、没事的，这里很安全，我晚上就帮你收拾隔壁的房间，现在先洗澡好吗？拜托……”

艾尔奇怪的看向兰堂，但还是乖乖的点头。

兰堂见状，赶紧将艾尔抱在怀里，“不穿衣服冷不冷啊？”虽然是疑问句，但兰堂却没想着要个回答。

他径直将花洒打开，调整到一个合适的温度，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是否被热水溅湿，他叹了口气，心想：衣服洗早了。

兰堂很早就发觉了自己在家务方面总是不太灵光，或许是和他以前的职业有关系，但总之，兰堂并不在乎这些小麻烦，也不太想去改变什么。

温热的水流顺着发尾、脸颊还有皮肤的弧度流淌而下，驱散了刚刚感受到的凉意，艾尔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没有多加言语。

带着浓郁香气的洗发露挤在青年的手心，他的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擦过艾尔的发尾，慢慢揉着艾尔的头皮做着清洁。

艾尔突然开口道：“抱歉，兰堂……”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能感觉到兰堂的心情有点糟糕，他继续问：“你不开心了吗？”

兰堂没回答，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的心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他斟酌了用词用句，这才开口说：“我没有不开心了，今天我们是有任务的。”

“我知道。”艾尔从一旁的架子上挤了点沐浴露，垂着眼不咸不淡道：“要去镭铂街找你的过去。”

兰堂拿起花洒，对着艾尔的头发冲洗两下，把花洒放回原位后，重新开口：“不是，是去找……你的过去，如果见到同伴，你会开心吗？”

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又无厘头，兰堂还以为会被艾尔问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呢，没想到这一次艾尔只是思考了两秒，就理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

孩童稚嫩的声线透着几分冷，斩钉截铁地表达道：“不，我不会开心，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我的同伴。如果我见到他，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

被话语里的平静惊讶到，除此之外，兰堂感知不到艾尔身上都任何情绪。

要问吗？兰堂问自己，他一定要刨根问底吗？

可是，如果藤野和真说的是真的呢？一个和艾尔感觉相似，疑似艾尔的家人的孩子，身上又似乎承载着他的过去……

兰堂会愿意放弃吗？事实上，一定不会。除此之外，兰堂不会做出其它任何选择。

“为什么？艾尔。”

兰堂手上的动作没停，他此刻是坐在小板凳上，只要轻轻低头，就能看见艾尔身上无法抹去的伤痕，脖颈处佩戴的特殊金属项圈更是有着另一重兰堂不清楚的含义，那些针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未出现。

可是不管是兰堂还是艾尔都清楚的知道，那些痛苦不可能被轻易磨灭。

艾尔抬手触碰着自己手腕上的痕迹，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兰堂瞪大了眼睛，他脑中闪过了很多个念头，但最后他只是哆哆嗦嗦的询问：“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不，并没有。”艾尔的声音像是淬了毒，却又跟羽毛一样轻，他说：“兰堂，你是人类啊。所以……我能信任你吗？好像并不能，因为无论怎么样，你最后都只会选择你自己，就像现在一样。”

沾染着泡沫的宽大手掌突然捧起了他的脸，艾尔抬眼却只能看见充满着心疼神情的面容在放大，铂金色的瞳仁无可避免的缩成了一个圆点。

兰堂心疼的嗓音含着眼泪，他说：“你在害怕吗？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欺骗你、抛弃你，将你的过去**裸的展露，害怕我利用你。”

艾尔理了理心绪，反问：“人类不都是这样吗？我想我不能信任你。”

额对额，温热的水流从两人相贴的额头间隙里流淌，顺着鼻梁的弧度滑过下巴，滴落在聚满清水的地面上。

兰堂说：“失去记忆的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吧，你认为我会抛弃你。”

艾尔坚定的认为，没有东西是永远的。

也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兰堂，信任＞生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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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努力适应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