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友尽 第19章 来亦南：季季居然嫌弃他了？

泰迪背上还套着牵引绳，明显是家养的，或许主人就在附近，看着……很像是来亦南家里的那只。

说是堂姐寄养的，当时那只泰迪也一直‘热情’地朝他扑来。

结果来亦南和林阿姨立刻说让他带回去帮忙照顾，被他拒绝了。

…该不会真是来亦南带出来的吧？

他皱起眉头，就听见脚步声匆匆赶来。

距离近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某人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神飘忽地杵到他跟前。

“来亦南，好巧啊！”

余择嘿嘿尬笑两声，打了招呼。

就算他再迟钝，这下也意识到是余择刻意制造的‘偶遇’。

他看向余择，余择像是没感觉到他的视线，看着泰迪说。

“这你家的狗？”

来亦南哼了哼：“对啊，真烦，出来遛狗。刚才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的，它突然跑得飞快，拉也拉不住。”

余择立马搭腔：“看来它很喜欢季翊啊。俗话说宠物越养越像主人，你也成天开口闭口都是‘季季’，它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样子，和你真有几分相像……”

来亦南哼哼两声，似是默认。

季翊忍不住翻白眼，默默吐槽，这两人一唱一和说相声呢。

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冷不丁蹭上他，然后，抱住他的小腿，开始疯狂地进行某项不和谐运动。

季翊：“……”

来亦南：“……”

余择尴尬哈哈哈：“……看来它和你一样，对季翊爱得特别，特别，呃，深沉？”

“我才没想对季季做这种龌、、蹉事！”来亦南没好气反驳。“余择，你先去遛狗，我有话要跟季季说！”

“喂，为什么我要……”

来亦南不由分说抓起牵引绳塞到他手上，余择简直那个郁闷。

这家伙也太会随意使唤人了，不过自己收了对方好处，连电灯泡也做不成，要去当路人甲了。

余择拽着兴奋的泰迪，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可季翊根本顾不上他，一双眼睛都停留在来亦南身上。

这一幕像极了男友在街上偶遇前任白月光，情难自已心绪复杂，甚至忘了现任的存在！

他这个‘现任’朋友只得黯然退场。

完全不知道余择又在脑补情景剧，他站在原地不动，等来亦南开口。

来亦南一向藏不住心思，果然，没多久就吭了声。

“季季，都快一个月了，你有什么火气也该消了吧。我们和好，好不好？”

躲在不远处暗中围观的余择忍不住偷笑：这话，这场面，特别像夫妻吵架，妻子一气之下不理人，丈夫恳求原谅。

季翊眯起眼。

他怀疑来亦南根本没有自我反省。

听余择说，来亦南最近都没跟庄宸一块走了。

被别人问起来亦南，庄宸没好脸色回‘不要再跟我提他’，大概跟他同样是友情错付。

来亦南又说，“再过不久就要期中考了，你再闹别扭会影响我心情！”

季翊：“……”说到底这家伙还是只考虑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想发火，又压了下，咬着牙问。

“来亦南，如果和好以后，我不再替你跑腿，你得自己跑小超市买饮料零食。还有平常不要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并不是很想听你抱怨，一星期打一次可以接受。”

来亦南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无辜委屈。

他的心颤了颤，居然有一丝于心不忍，但很快就狠下心来，冷声道。

“答不答应？不肯的话就算了。”

他扭头要走，被来亦南拉住。

“季季，你别走！”

他有些诧异。

来亦南揪着他的衣服，很是犹豫。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

“就…一小会。”来亦南沮丧地耷拉下脑袋。

没想到季季甚至不愿意给他多说两句话的时间。

这就是朋友跟同班同学的差别待遇吗？

他好难受啊。

季季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绝情！？搞得他一直闷闷不乐。

“那，大不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抽出点时间给你补习。”

来亦南压根就没想过放弃使唤他的事，还提出交换条件？

季翊相当无语。

“不劳你费心费时间。有不懂的，我问游向榆就行，他和余择关系挺好，而且上次期末考年段第一，不如问他来得方便。”

来亦南瞬间如遭雷劈，纤瘦的身子摇摇晃晃。

季季……这，这就跟别人好了！？

而且，还嫌弃他只是年段第三！

看来亦南这副模样，他很是担心，可还没开口，来亦南就仰起脑袋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我知道了！这次期中考我一定考第一，然后我们和好！”

“？”季翊一脸懵逼。“我可没说……来亦南，来亦南？”

那家伙自顾自抛下这句，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余择见人要离开，赶忙从被遗忘的黑暗角落里奔出来。“喂，来亦南，你的狗！”

来亦南不得不刹住脚，回过头，冲到余择跟前，愤愤地瞪视他。

余择心里暗叫自己简直倒霉透顶，这小子一个不高兴就冲自己撒气。

来亦南扯了扯自家的泰迪。

“季…吉吉，走，我们回家！”

季翊：“……”

他刚才好像听到来亦南唤那只狗‘季季’，却临时改了口。

记得上回听来亦南叫这小泰迪‘旺来’，这家伙该不会故意的吧？

来亦南怒气冲冲走得飞快。

一人一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余择支支吾吾问道：“你们……”

“他最近又要‘闭关’准备期中考，没时间考虑其他的，你不用再帮他劝说了。”说完，他转过身。“走吧，最后一班车估计快来了。”

“啊？”余择惊呼了声，然后一路上在他耳边叨叨。

“你们，你和来亦南，真闹崩了？”

“你俩怎么突然提起期中考？方不方便跟我说说？”

他加快脚步，跟余择拉开距离。

“季翊，等我，你等等我啊！”

**

那晚之后，来亦南果然不再眼巴巴地瞅着他，也不像背后灵一样跟在他身后。

下课时间几乎都待在教室里看书，一放学就背起书包匆匆忙忙离开，常常翘掉跑操场五圈、强身健体的运动，全力以赴迎接期中考。

聚精会神的模样连同桌祝奥宇看了都害怕。

祝奥宇瑟瑟发抖地哭诉：“我，我现在连翻书都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他，被喷得狗血淋头…有时候他往我这边看过来，大概是望向窗外吧，但那眼神犀利恐怖得很，我怕一对视，他就会把怒气全往我身上发……”

祝奥宇说得夸张了些，不过最近的来亦南确实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比‘闭关时期’更显自闭。

期中考考完后的一星期，他比来亦南等得还要心焦。

下午老师说能查成绩和名次了，班上好些人趁着课间休息时登录查询，有如释重负的，有垂头丧气的。大家脸上的表情不一，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成绩如何。

以往来亦南也总是早早查了，然后兴冲冲跑来，要么开心地表示这次卷子简单，要么向他抱怨哪一科又拖后腿了。

可今天都快放学了，也不见那人有什么动静，是没带手机吗？

“怎么还在下啊？我没带雨伞，谁借我一把？”

“下雨天和我的心情更配哟！啊啊雨水我问你，我的努力算什么~~”

“太好了，今天终于不用跑步了！真希望多下几天，昨天跑得我双腿发软，浑身无力，都快踩不动自行车了。”

“这是肾虚，得治。”

“陈释，你欠揍啊！”

教室里闹哄哄的。

因为下雨的关系，还有不少人还留在座位上等待雨停，不像以往放学那般溜得飞快。

“季翊，好了没？”余择站在桌前催促。

“好了，走吧。”他拉上书包拉链，从抽屉里拿出雨衣，抓在手上。

站起身，又朝来亦南的座位看去。

空无一人。

来亦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教室，走得飞快。

“没想到竟然只有一科不及格，总算能少挨点骂。”余择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不开家长会，不然又要被公开处刑。”

“兄弟，要是我爸妈打电话问起，你记得各科少报十分。”

季翊：“……好。”他好像，不太擅长撒谎。

不过庆幸的是，余择的父母从没打给他过，倒是林阿姨和来叔叔，打了数不清的次数。

来亦南回家晚了，周末来他家吃饭或者留宿，闹脾气了，心情郁闷了…查岗关心自家儿子都来找他。

有时也感到怀疑，他在林阿姨和来叔叔眼中，是不是来亦南的小厮？

得了他的保证，余择又继续唠唠。“也不知道来亦南考得怎么样，我记得之前他好像说过这次目标是年段第一。不愧是学霸，连求和好的方式也如此凶残！换成是我……”

余择话说到一半，冷不丁晃了晃他的手臂，指着下方激动但小声叫道。

“那不是来亦南吗？”

来亦南正站在一楼楼梯口边上，似乎正在书包里翻找什么。

“要不要过去问问他，顺便，呃，顺便确定一下你们两个要不要和好。”

“算了吧，他今天没带手机，应该查不了。而且，我…”

熟悉的铃声在楼梯间回荡，他愣了下，只见来亦南拿出手机，然后跟什么人通话。

“他带了……”余择惊讶的语调在耳边嗡嗡地响。

他顿时脑袋发懵。

来亦南……

那人仿佛有所感应，突然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楼梯间的感应灯亮得刺眼，他们之间也隔着几阶楼梯的距离，看不清来亦南的表情。

但来亦南立刻别过脸去，慌慌张张撑起雨伞冲入雨中，很快不见了身影。

“季翊，该不会……”

‘该不会’后面的话余择没有说出口。

他也说不出口。

…不是第一吗？

似乎，从来亦南自顾自发誓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想过除此以外的结果。

心里莫名感到失落，还像这天气一样，闷闷的，却又潮又湿。

倒不是期盼着他能因此跟来亦南和好，说不清楚原因，就是…只是不忍心，看见那人情绪低落，难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