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 第22章 闲聊八卦

被丫鬟领着的江若玲和若琂两人来到栖霞楼前，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出银铃笑声来，看来是汪家的几位姑娘已经到了。

丫鬟直接领着两人到了内室，只见一张大桌旁围坐了好几个姑娘，其中一个妙龄女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们两眼，随后问道：“你们便是江家的两位姑娘吧？”

江若玲点头，回道：“我叫江若玲，这是我四妹妹江若琂。”

那女子道：“我叫汪莹，家里行九。”

江若玲笑道：“原来你就是汪九姑娘。”

汪莹疑惑问道：“你知道我？”

江若玲道：“是方才听汪老夫人提了一句。”

汪莹对她的话不甚在意，抬了抬下巴让她们也坐下来。

若琂坐下后看了一圈，除汪九姑娘外另还有三个姑娘，有一个看着同九姑娘差不多年纪，另一个看着十岁不到，而最小的那个看上去也就比她大上一些，不过个个都生得明眸皓齿，看着十分养眼。

汪莹对江若玲道：“今日因十二妹在，外头又冷，我便让人拿了些绒花放在桌上让她拆解着玩，江姑娘若是觉得无趣想玩些别的，我作为待客之主，必然相陪。”

江若玲笑道：“不必了，我前段时间病了些日子，也不宜胡乱走动，坐着喝杯茶也是极好的，何况我也要带着四妹妹，她比十二姑娘还要小呢。”

汪十二姑娘似乎听到人说她，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汪莹，见汪莹不理会她，便收回了目光，随后才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一个陌生面孔，正是年纪比她还小的若琂。

若琂友好地对汪十二姑娘笑了笑，汪十二姑娘见状也笑了起来，随即在桌上扒拉了一阵，挑出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看的绒花递给若琂。

若琂接过后笑着道谢：“谢谢姐姐。”

汪十二姑娘听了脸色微红，还是第一回有人唤她姐姐，倒是十分新鲜。

她吞吞吐吐道：“妹妹……不必……不必客气。”

几人本就不熟络，便都没再说话，气氛一时沉闷下来。

过了片刻，汪九姑娘突然偏过头来，问江若玲道：“听说你要同王家那呆子议亲？”

江若玲听到这话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只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知此事，也不曾听过什么王家，不知九姑娘是从何处听来的话？”

汪九姑娘撇了撇嘴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的，若没有此事便罢，权当是我听错了。”

江若玲道：“婚姻之事，全凭长辈们打算就好，你我也不便谈及此事。”

汪九姑娘冷哼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罢了，王家那呆子并非良人，你若真要与他议亲，可别被人骗了去。”

江若不知她所言其中深意，不过到底留了心，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九姑娘的好意提醒。”

汪九姑娘斜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丫鬟们来报说前头摆饭了，几个姑娘便草草散场。

来到前头宾客群里的李氏见何氏正忙着，便没凑上前去，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听人说话。

突然有一人朝她走了过来，倒也是个熟面孔，乃是礼部郎中宋同甫的夫人纪氏，先前在许多场合里李氏都碰到过她，也是难得能说得上两句话的人。

李氏扬起笑脸，招呼人过来坐。

纪氏来到跟前后笑道：“我猜你今日多半会来，找了一圈，可算是找着人了。”

李氏笑道：“我方才在老夫人院里，这会子才出来。”

纪氏坐了下来，也随手抓过一把瓜子，边嗑边感慨道：“你婆母同老夫人关系可真好。”

李氏道：“兴许是格外投缘吧。”

纪氏眼中有几分艳羡之意，虽说目前她丈夫同江文竹一样都是郎中，可一个在礼部，一个在吏部，本就有些许差异了，而如今江家又有同汪老夫人的这份情谊在，作为当今首辅的汪大人最是孝顺，若是汪老夫人开口替江文竹说上几句话，那江文竹升迁还不是指日可待，不比她家那位，没有路子便只能自己慢慢熬资历，也不知能否熬出头来。

所以一开始纪氏便向李氏示好，李氏本也是个极有能力的人，相处下来很是舒服，她便更愿意同李氏交好了，总归没有坏处。

纪氏环视了一圈，说道：“今日汪家这排场可不小，不亏是替长孙媳妇办寿。”

李氏附和道：“人家可不仅是汪家的长孙媳妇，还是广陵赵氏的嫡亲孙女，这等排场该有的。”

纪氏靠近了些许，压低了声音问：“近来京中还有一件热闹事你可知道？”

李氏问道：“何事？”

纪氏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在边上，这才道：“听说大公主要定下驸马了。”

李氏闻言不禁失笑道：“这算什么新鲜事，大公主都十八了，定下也应当。”

纪氏叹道：“你不知这里头的秘密。”

李氏饶有兴趣问道：“是吗，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纪氏越发小声说道：“我听闻大公主原属意于孟太傅家的大公子，只是孟大公子早已定亲，这才定了忠勇侯的嫡幼子。”

李氏听到孟太傅，想起那日在龙湖寺内偶遇的孟夫人及她的两个孩子，那孟家小公子生得跟画上的人一般，想来孟家大公子样貌也是极佳的，也难怪会被大公主看上。

李氏轻声问道：“这事莫不是京城里都传遍了？都传到你耳朵里来了。”

纪氏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听说自孟大公子科举入仕后，皇上对他极为欣赏，时常召他入宫侍奉笔墨，说也是因为这样才同大公主接触上的，因此传出了不少流言。后来皇后要替大公主择婿，而在那不久后孟大公子却突然有了一个自小定亲的姑娘，乃是国子监祭酒覃大人的小女儿，因孟覃两家确实一向交好，孟大公子也是拜在覃大人门下，虽说两家亲事传出得凑巧了些，可也说的过去，如此一来与大公主的那些流言自然便不攻自破了。”

李氏听罢这番缘由不禁感慨道：“这孟家倒是果断。”

孟太傅不愧是大臣里的圣眷第一人，即有真才实学，又知进退，这样的人皇上如何会不喜欢。

纪氏赞同地点点头，继而轻声嘱咐李氏道：“虽说如今这事京城里众人心知肚明，可也不好公然对旁人讲，否则传了出去于大公主名声有碍，我也是只对你说一说罢了。”

李氏忙道：“你放心，我对谁也不说。”

纪氏也知道她并非是乱嚼舌根之人，既做了保证，必定不会四处胡言乱语的。

两人刚聊完，便有人来邀众位太太入座吃席，纪氏要拉了李氏一块坐，李氏推拒不过，只好让人去告知老太太一声。

席间纪氏又说了不少其他的隐秘之事给她听，给李氏听得震惊不已，又觉得大开眼界，她这才知道原来京城的勋贵人家里竟有这么多公开的秘密。

两个妇人闲话了一天，都觉得彼此之间亲近了不少，情谊也比往日不同，待到了分别之时还恋恋不舍，约定好上门拜访的时间，这才各自驱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