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女的种田日常 第13章 第 13 章

她们每天都过着新生活，天天拥有新成就，日子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深秋。

每天清晨走出温暖的地窨子，外面都是雾蒙蒙一片，远处的田地完全被白茫茫的雾遮掩，枯黄的也在铺面山间小路，凋零的野草伏倒在地上，萧条衰败的荒野在等待冬天的到来。

山里的动物为了长一身肥肉以抵御冬天寒冷而四处觅食，经常有野生动物下山吃田地里遗落的粮食。地里经常能看见成群的野猪、鹿、狐狸之类的。

这些食草动物又引来了食肉动物，所以粮食收割完毕后少有人去地里。

陈良她们在开荒时听见了老虎的吼声，好像老虎就在不远的山里觅食。两人被吓得不轻，赶紧灰溜溜回家了。

但是，回家不意味着不干活儿了。

她们的菜地也是荒地，也需要开荒。幸好只种两人吃的菜就够了，菜地不需要太大。如果没有种菜，摘山上和河边的野菜也行。所以，菜地的开荒就比较随意了，陈良一个人赶着黄牛慢慢开荒。

村里的男人闲了下来，几个人组队去猎野猪。陈良射杀鹿和野猪的事迹在村里广为人知，有人邀请陈良一起去猎野猪。

陈良倒是很感兴趣，但是她的菜地还没有弄完，于是问他们愿不愿意帮她开荒。

猎野猪是农忙完的消遣，他们才不给她干农活。男人们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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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活儿忙完了，村民们晾晒衣物、腌酸菜和杀家禽准备过冬。杀猪匠迎来了一年中最忙最抢手的时候。

农村自家养殖的猪在小时候就被劁了，不会发I情，一个劲地吃吃喝喝，长了一身宝贵的肥肉。肥肉熬制的猪油可以放一整年，市面上又贵又稀少，村里很少有人会出卖肥肉，大多留着自己吃。

陈良她们储存的野生动物全部精瘦，少有肥肉，烟熏过程还会减少动物油脂。她们需要额外购买猪油。为了买到足够的猪油，她天天紧跟杀猪匠，一有出售的肥肉就立马掏钱购买。

几天下来，猪临死前的尖叫久久萦绕在耳边怎么都无法忘记。她还在帮忙按住挣扎的猪时被踢了一脚，大腿外侧青了好几天。好在最后买够了肥肉。

顾卿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所以肥肉熬成猪油。一部分留着冬季吃，大部分用作做润肤霜。

这里冬季过于干燥，人的皮肤经常干裂，大部分人家用猪油润肤，陈良和顾卿姿都不喜欢。

陈良按照往年护手霜的配方，用猪油为主体，添加少量蜂蜜、植物油、麝香用来调节香味和滋润程度。

最后做了三种黏稠程度不同的润肤霜，根据实用身体不同部位而命名为：润唇膏，护手霜和身体乳。

冬天很冷，家禽不长个，还浪费粮食。大多数家庭会在秋天杀掉大部分家禽并且腌制好留着冬天吃。少部分鸡鸭鹅会留到想吃新鲜肉时再杀。

陈良她们忘了这个细节，已经准备好了羊过冬的干草，加上她们已经腌制了足够了肉食，就放过了两只羊，准备让它们给黄牛作伴。

鸡在冬天不下蛋，个子小几两肉，又浪费食物，应该杀掉的。顾卿姿想着夏天这只鸡下蛋给她吃，就舍不得杀，准备一直养着它。

没想到有一天清晨发现鸡不见了，隔几天在院子后边发现了鸡毛，应该是被黄鼠狼偷吃了。她们为此加固了牛棚，使其更加保暖和坚固。

她们右边的那户人家自她们进村一直忙着收割，两家人打过几次照面，现在闲下来了，女主人经常和陈良聊天。那是一户姓田的人家，来红松村十来年了，夫妻俩都姓田。

田嫂子说她丈夫是入赘到她家的。对本地的熟悉和生活经验的累计是田嫂子骄傲的资本，她经常以本地人自居，对给菜地开荒的陈良指指点点。

陈良心平气和且习以为常，建议田嫂子和顾卿姿多聊两句。

果然，没过几天，田嫂子和顾卿姿就成了好朋友。

借着田嫂子的介绍，顾卿姿很快和村中妇女熟悉起来，并且再次借着出色的女红在妇女中获得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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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一家都是大院子，家家户户都会种几颗果树。新住户想吃水果，只有山上采摘或者花钱购买。

又是深秋时节，田地里的事物不多，天气凉快，等到下雪后天冷地滑就不方便出门了。田嫂子对附近山地熟悉，提议带她们去山中捡野生板栗。

陈良和顾卿姿，张家爷爷奶奶带着张金钗及弟弟妹妹，还有高家的小儿子高知良，几个村西流民，一行二十个人带上食物和打火石去山里找野果。

往森林深处走不远，四周变成了高大树木和落叶堆积的柔软土地，天空被无数光秃秃的树枝分割成碎片。萧瑟至极的景色是关内人没见过的，一行人不时发出惊奇的感叹。

她们人多不怕野兽，一路上边走边耍，偶尔摘一些野果子吃，顾卿姿拄着拐杖也能跟着。

爷爷奶奶带着张家三个小孩，总是担心他们走散，然后独自在野外遇到危险。于是用一根绳子牵着三个小孩，从头到尾依次是张金钗、张玉镯和张宝剑。

三个孩子走路速度不一样，前面的张金钗走得快，后面的只能被拖着走。

上坡的时候，张金钗走前面，最后的张宝剑脚底一滑，带着前面两个孩子一起滚下了坡。

刚好滚到陈良面前，她伸脚轻轻一推，三个孩子尖叫着继续往下滑。

张金钗反应快，边滑边随手抓起枯树叶扔陈良。

三个孩子没滑好远，被一颗树卡住了。

“对孩子温柔一点。”顾卿姿斥责陈良。

顾卿姿转头试图拉张金钗站起来，没想到她脚底一滑，把三个孩子踹得更远了。

“哈哈哈哈。”这下全部人都在笑他们。

这段山路坡地平缓，地上的落叶和矮小灌木又起缓冲作用，三个孩子不会摔伤。只是把张家爷爷奶奶吓了一跳，连忙把三个孩子分开。

陈良想了个办法，给每个孩子头上绑了红色布条，让他们在深深浅浅的黄色树叶中更显眼，方便爷爷奶奶盯着他们，万一走丢也好找。

群山连绵起伏高高耸立，人迹罕至的地方能见到双人合抱不了的大树。越往山上走，植被越稀少，甚至能看到苔藓长满的地面。

她们走到中午，找了一块开阔的空地休息。找来石头和木柴，简单搭了两个灶煮饭。

一行人口味复杂，大家都是自己带自己的口粮。

顾卿姿光爬坡就累得不行，她的食物在陈良身上。

陈良需要带着弓箭和长矛以确保安全，所以轻装上阵，用一个铁锅装了土豆和红薯和烟熏肉以及装野果子用的麻袋，一把小刀。遇到难爬的坡就把长矛当登山杖。

中午的休息时，先用铁锅就烧开水，放着凉了喝。这是陈良在医疗条件匮乏的时代预防疾病的重要手段。

午餐做起来很简单。把土豆扔火里烤熟，然后切成厚厚的几片，两片土豆夹一片烟熏肉做成土豆三明治，加上附近的新鲜野果子，都不用额外放盐，直接开吃。

当其他人还在做午饭时，两人已经占据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俯瞰山脚，慢慢享用午餐。

湛蓝的天空澄澈明亮万里无云，地面植被经过几轮霜冻后彻底倒伏，天地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远，村子小小一团窝在苍凉的荒野上，偶尔有炊烟从小房子里冒出来。有人和她们一样，正在吃饭。

陈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指着村子边缘倒数第三个院子：“那个是我们的院子。”

“哪一个是我们的地窨子？”顾卿姿问。

她们院子里有几堆木柴，一个牛棚，一个临时地窖，一个地窨子。平时自己看着挺有条理的院子，此时像是一个像是被地鼠破坏了草地，乱得毫无章法。

“看不出来。”陈良挺为难。

她们的地窨子挺大的，装得下她们所以的食物和衣物，一个两个人打滚的火炕，一个取暖做饭双功能的炉子，一个猫窝，给她们长久的温暖舒适。

这个承载了她们生活所有的地方，在天地间渺小到几乎看不见。

两人看着山脚熟悉的河水与荒地，秋风在空荡荡的天地间乱跑，身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被风吹得细碎。

“这个土豆三明治挺好吃的。”顾卿姿突然开口。她习惯□□致的食物。自从她能够熟练做饭，平时两个人的一餐得三菜一汤。土豆三明治这种东西，看起来简单粗糙，她刚开始是很抗拒的。

开荒时陈良给她试了几次，她才发现土豆三明治简单但是美味，还节约时间和精力。

陈良没有回话，她只得意地挑眉。

这边山很高，她们只爬了一大半，再往上走会越来越冷，也没有新奇可以看，一行人就返程了。

陈良发现了已经结果的蓝莓植株。她记得蓝莓营养价值高，于是摘了一锅蓝莓，并且挖了三株蓝莓植株回去。

田嫂子略带嫌弃地说本地人不喜欢吃蓝莓，觉得它汁水少果子小，栽在院子里就图个好看。

陈良才不管本地人怎么想，她喜欢她就要种，来年还要吃自己种的蓝莓。

他们上山时记下了几颗果树的位置，下山路途再去摘野果。虽然下山的速度就快很多，但是依然花了半天时间才回村里。

陈良和顾卿姿走了一整天的路，回去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