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达的大冒险gl 第19章 在星空之下

赫达和布兹到了指定的地点——中央广场。

眼前的景象与其说是宴会，更像是篝火晚会，在广场中心，搭建着巨大的篝火架，四周分散着很多巨大的烤肉架子，还有猫人到处分发着大桶的果酒，想要吃烤肉貌似需要拿着刀自己上去割，这跟赫达印象中的宴会完全不同，但是氛围比贵族的宴会要热闹欢乐的多，不如说，真的很有趣。

赫达很快把同伴的事抛在脑后，走入其中准备好好享受宴会了。

猫人们都知道这些人类救了他们的家人，因此十分热情的打招呼，递食物和酒，赫达很快就被重重包围，然后乘着气氛大吃大喝起来…

“还能正常吃东西，真是太好了呢。”乔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但是，喝不醉了。”赫达在喝下第二杯时就发现了，她的酒量并不好，正常的话该有些醉意了，但是完全没有那个迹象。

“这不如说是好事吧？身体很大可能有了抗毒能力，在以后的冒险中也会很便利。”

“话虽如此，但是再也享受不了酒精…这个代价太惨重了…”

“你也喜欢酒吗？”

“不，怎么说呢，这是气氛的问题啦。”

“...气氛吗？那，去那边吧？有打鼓唱歌的表演哦。”

“这个好！去吧去吧~”

两人一起走向正在进行音乐表演的猫人群体。

“规模是不是越来越大了？之前来时有这么多人吗？”

“随着时间流逝人会越来越多的吧？最后整个聚落的猫人都会过来，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乔迪一边看着赫达的侧脸，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

“那可真是不得了，啊，已经能听到声音了~”

走进去后，能看到里面了，似乎是用魔物的皮制成的鼓，中间的几人打鼓，周围的人拍手唱歌，歌曲和唱法都很奇特，赫达以前没听过这种欢快的曲子，感觉很新鲜。

“这样就有气氛了吧？”

“嗯——怎么说呢…”

“......精神依旧很安定，是吧？”乔迪看着赫达的眼睛，“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你很可能再也感受不到乐趣了。”

“我很期待的，也觉得很有趣。”

“但就是兴奋不起来，是吧？”

“......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为什么这么想？”

“...以前帮过我很大的忙，而且，乔迪你啊，有种万能的感觉…”

“我不是万能的，不过办法…倒是有，虽然不保证效果……”

“…你果然很厉害啊，看到你的姿态，我也想当法师了。”

“那就当呗，我来教你，…当法师也是可以战斗的。”

“确实，你比大部分战士都要强呢，不过，我之所以选了魔战士这个职业，是因为憧憬劳拉，希望像她一样帅气…”

“......之前在工会见面时，只能感觉到竞争对手的气场。”

“那也是精神状态过于安定的错，唉，虽然安慰自己没关系，无所谓，但是果然这样下去不行的吧？”

“嗯，感觉不到乐趣是很严重的问题，就算暂时没事，经过一段时间后，后果就会显现出来吧，而且有了时间的沉积，问题会更难处理。”

“说起来，我的精神不是没有被改造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自我保护，你的精神是自己产生变化的，面对无法承受的痛苦时，为了解脱，选择了逃避，不去思考，放弃了期待，在那个世界…不这样就会崩溃吧？”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很多奴隶…或是心理有创伤的人，都有类似的症状，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

“那，怎么恢复原状呢？”

“告诉你自己，已经不用忍受痛苦了，解开封闭状态也没关系。”

“……自己告诉自己？”

“我会用魔法让你做到的，等宴会结束吧，现在不方便。”

“.………..乔迪你，”

“...嗯？”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每次都是你帮我，我想尽可能回报。”

“…这样啊，”乔迪眼睛眯了眯，露出坏坏的笑，“那，把你自己送给我怎么样？”说完，脸凑了过去，离赫达越来越近，眼看就要——

按照乔迪的预计，自己会被惊吓的赫达推开才对，再怎么变得冷静，那家伙的本质也只是个幼稚小鬼，到时候自己再说只是恶作剧，这样逗逗她。

但是，赫达却怔住了，半天没有动作。

乔迪不得不自己停下，回到原来的位置，尴尬的移开视线，摸了摸自己脸边的头发，“我是开玩笑的…”

赫达依旧没有反应，乔迪也有些慌了，“不用什么回报了，真的，其实你之前给予魔力的约定，就已经足够了。”

赫达还是原样，看起来根本没听到乔迪的话，不止如此，脸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红…

…赫达想起来了，这个情景以前也发生过，在地下城，被能看透人心的魅魔……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呢？不对，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该拿这份心情怎么办？太不合时宜了，明明还有其他事要做，不对不对，在这之前，为啥我会对一个同性产生那种**啊？

看着捂着通红的脸，整个人都混乱了的赫达，乔迪心理有了猜想，虽然觉得很不可置信，但还是开口试探了一下：“你难道喜欢我？”

“不！不是的！那…那个….总之不是那样！”

乔迪笑的更开心了，不是的话，会表示疑惑，说你在说什么啊，也可能当成朋友之间的喜欢直接回答我喜欢你哦，像她这种就是不打自招了。

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心情，还处于混乱状态吧？是机会？不，不行，太快了。

异常状态下的反应都这么激烈，如果是正常状态的话，想象不出来啊，而且总觉得哪里不自然…

不过，不管哪种状态…似乎我都会被拒绝？

为什么？明明是喜欢的，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乔迪：“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冷静一下。”

“...嗯。”

“只是玩笑而已。”

“…嗯。”

“真可爱啊~”

“...喂！你够了啊！”

“呵呵呵~”

结束了混乱的小插曲，两人继续享受着篝火晚会。

这里不仅有各种美味的果酒，还有很多充斥了魔力的烤肉，那是只有与魔物领接壤的国家才会有的数量和种类。

“虽然调味很单纯，说是料理也只是单纯的烤，但是超级好吃啊！”

“是吗？还以为你会嫌弃呢，原贵族小姐。”

“不不，我很喜欢哦，怎么说呢？享受食材本身的味道，不错吧？”

“…能明白你的想法，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精致的料理。”

“所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喝酒吗？”

“嗯，这里有从格耳帝国买来的高级果酒，很不错~”

“是吗？我觉得都一样啊。”

“...连这种地方也完全不像个贵族呢。”

“怎样都无所谓吧，这种，啊，去那边去那边！那边正在解体蓝龙耶——”

成年体型的蓝龙的尸体，像小山一样趴在地面，数十个手拿宽大弯刀的猫人正上上下下的忙着解体，动作十分华丽，再加上食材是稀有的龙族，吸引了很多猫人过来，周围围了厚厚的一大圈，看样子完全成了某种表演。

切下来的肉被下面的人再次切割成适当的大小，然后串起放到一旁的铁架子上烤，发出滋滋的诱人的声音，他们的动作很快，看样子围在这里的人都能分到。

“你吃了那么多烤肉，还要继续？”

“嗯，还想要…”

“…肚子感觉怎么样？”

“啊！”赫达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完全没有感觉，跟没吃一样，”

“…能让我研究一下你现在的身体构造吗？”

“不能！话说乔迪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

终于分到了蓝龙烤肉，赫达一手拿着烤肉一手举着酒杯，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就连乔迪都要了一串烤肉，这就是稀有食材的魅力！

“喂——赫达小姐——”

从对面传来女性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是终于出现了的猫女塞拉，她一边摇晃着手臂，一边快速向这边赶来，身边还跟着一名男性猫人。

“终于找到您了，为什么不等等我…”

说到一半的塞拉才注意到赫达身边的乔迪，黑色法袍实在是太不显眼了，“不好意思，原来你们两位一起搭伴的吗？”

“不是哦，也是中途碰巧遇到的。”赫达依旧眯着眼享受着烤肉。

用感知魔法特定赫达的魔力波动，赶了好久路才成功会合的乔迪：“.…..”

“是吗？那还真是巧啊！会场这么大都能偶遇。”

塞拉什么都没意识到的表现出惊讶，她身边的男性猫人，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兴致勃勃的看着乔迪法师。

“塞拉小姐，要不要来一块？很好吃哦。”

“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了，这次过来是向你们道谢的，明明很累了还好心送我回来。”

“……你已经道过谢了，还请我们参加这么棒的宴会，作为回报已经足够了。”

赫达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思考着该说些什么：

“而且，托你的福，发现了犯罪事件还有会长的危机，这很重要…总之，我们也需要向你道谢。”

“…是，是这样吗？那这件事放一边，我也得感谢您在百丽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您，我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塞拉的眼睛好像冒出了小星星，直直的射向赫达，“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正式道谢。”

“…只是随手帮忙，不用放在心上的。”

“但是您救了我是事实，您是我的恩人啊！”

“…我都说了不用了，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啊！”

“.…..”乔迪无语的看着被真诚的感谢弄的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最后发展成恼羞成怒的红发同伴，发觉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的她，果断的岔开话题了，“塞拉小姐，这位是？”

塞拉这才想起来身边的人：“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负责保护我的迪姆。”

她推了推身边的男性猫人，对方很配合的出声打了招呼，“你们好。”

“迪姆是我们部落里最强的年轻人！没想到会是他来保护我。”

乔迪再接再厉：“那太好了，这下子能彻底安心了呢。”

“是啊是啊！真是撞大运了。”塞拉转头看了看迪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推掉当前的委托，费了好大劲才说服长老由他负责保护塞拉的迪姆：“.…..”

【赫达视角】

既然遇到了，干脆一起享受起了宴会。

我认为可能也会偶遇肌肉钢兵团剩下的成员，但是并没有，直到宴会结束很多人围成一个大圆圈唱唱跳跳时，才在对面看到了一身华丽铠甲很显眼的布兹。

伯顿和巴克看样子是很难找到了。

和塞拉与迪姆告别后，我和乔迪来到了领地外的荒野，实施乔迪的方法。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事到如今，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去尝试，现在还没什么，这种朦胧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种快乐和恐惧通通被麻痹了的状态，不管经历了多么波澜壮阔的冒险，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吧？

那我冒险的意义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我能做到的只有让你见到自己的潜意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做好准备了吗？”

我回过神，看了看乔迪，对啊，这家伙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大人物，如果是她的方法，一定是有效的，我一定能从那个状态走出来！

“没问题，开始吧，乔迪。”

拿出魔杖，开始念一些十分陌生我听不懂的咒语，魔杖上的部分纹路亮了起来，不止如此，似乎有一圈圈的波纹以魔杖为中心扩散着…

乔迪念完咒语，正对着我举起魔杖，波纹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等意识到时，我的眼前已经只有错综复杂的各种波纹了，没有乔迪没有荒野，连声音也没有，只有枯燥的杂乱的，大大小小的波纹不断产生和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波纹终于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贴满海报的墙壁，杂乱的书桌，还有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孩子——

这太熟悉了，因为这就是我的房间，那个小孩子，就是6岁时的我。

我多少明白乔迪做了什么，所以对这突然的状况毫不意外。

这个房间就是自己的精神空间，那个6岁的我——就是潜意识，毕竟对我来说最能安心放松的地方，当然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至于潜意识为什么是6岁时的外貌，我也不清楚……

“总之，先打一顿吧！”

我活动着手腕，不断靠近吓的整个人都僵住了的小不点，直接掐住脖子把她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然后用力摔在地上——

打小孩一般来说会有抵抗，但是既然是我自己，就完全没问题了！

这个胆小鬼害我失去了多少乐趣啊，越想越生气，必须狠狠揍一顿才行！我对着趴在地面毫无反抗能力的6岁的自己拳打脚踢，无视对方的哀嚎和求饶…

解气后，头脑冷静下来了的我终于停手，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床上。

“呜呜~”

小不点端端正正的跪在地面，哭着等待我的训话，看她差不多安静下来后，我才开口：

“为什么躲在这个房间一直不出去？”

“…因为很…很痛苦啊…”

“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没有痛苦了，你可以出去了。”

“就算，就算暂时没有，…以后迟早也会有的，我不要出去了…”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你这胆小鬼真的是我吗？！”

“总之我不出去，我已经受够了！”

“.…..你不想冒险了吗？不想当英雄了吗？”

“就算我不出去，你也一样可以冒险，可以当英雄啊！”

“你不出去，我就感觉不到快乐，那冒险还有什么乐趣？”

“我不出去，你也感觉不到痛苦，有什么不好。”

“.…..感觉不到快乐和痛苦，像不死者一样活着，我不觉得这样的自己能实现梦想，就算实现了，对于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自己来说，那也只是虚假的幻影……”

“.…..”

“连现实都朦胧模糊的话，是什么都抓不住的。”

“.…..可是，这里真的很舒服，出去的话，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那只是暂时的，别忘了，你是为了逃避痛苦暂时躲在这里避难而已，你不能躲一辈子！”

我有些火大，口气又变重了，小不点吓的一个激灵。

“因为过于痛苦不得不躲起来这点，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躲起来，我可能会死在那个考验中，但是，你听我说，你只是之前过于痛苦了才会觉得这里舒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这里有多无聊多无趣了，比起这种地方，还是跟我一起出去冒险吧！”

“…也许你说的对，但是至少现在我是很舒服的，等我无聊了再出去吧。”

“你想的太好了吧？时间越长，你出来的难度就越大，等我适应了这个状态，等我忘记了曾经的[现实]是什么样子，你别说出来了，搞不好会从我的精神中消失吧！”

其实我不确定，这只是猜测，但是用来吓唬她还是可以的。

“呜！”

“好了，快点和我出去！别磨磨蹭蹭的，还是说你想再挨一顿揍？”

“…我，我知道了，一起出去…”

终于同意了，这家伙也太难缠了，我上前抱起小小的自己，走向房间的门——

“等一下！”

“你又怎么了？”

“以后，再遇到过于痛苦的事，我还是会躲起来的，到时候，就再也不出来了！”

“.…..那可不行，我还是会进来暴揍你一顿，再把你拎出去的。”

“哈？你这魔女！不对，恶魔！魔王！快点放下我，我不出去了！”

“暂时躲起来可以！”

“？”

“但是不能一直躲下去，那和死了没区别，所以，再发生这种情况的话，我会揍到你肯出来为止。”

小家伙放弃了，不再挣扎，我抱着她推开了房门——

视野被一片白光充满，强烈的眩晕感后，白光消失，面前是荒野和一直在等着我的乔迪，我这是，成功了吗？

环顾四周，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周围的景色恢复了立体感，远处的山和附近的部落，不再像画一样，而是能真切感受到存在的事物，风吹拂在脸上的触感，荒野中泥土和植物的味道，还有，自己的呼吸和血液的流动，之前感觉不到的东西都在慢慢的复苏……

“怎么样？”乔迪一脸紧张的询问我。

“成功了，[感觉]…回来了。”

“恭喜你了。”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魔法，我恐怕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麻痹，最后变的无法抓住任何东西了吧。”

“.…..你似乎明白了很多？”

“只是隐隐约约的…”

“...要不要…一起散会步？”

野外的星星总是特别的亮，赫达和乔迪行走在荒野中，虽然不是什么美丽的景色，但两个当事人的心情都很愉快，这无趣的景色也就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乔迪？”

“嗯？”

“你现在很漂亮耶。”

“……你在发什么神经。”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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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星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