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放纵 第26章 第 26 章

篮球赛要提前准备，在杨姗姗领奖前男生们就走了，等颜一几个到的时候，篮球场边早已站满了人。

“麻烦借借。”许乔安拉着两人，从人群中挤进去，“怎么那么多人？”

这才预赛，基本上都是自己班的人看，人数这么多，显然不对劲。

“快来，这边。”同宿舍的苏雨拿起地上的包，“你们再不来，位置就要守不住了。”

“谢谢，谢谢。”三人坐下，许乔安问，“这又不是决赛，初赛而已，来这么多人？”

“看那。”苏雨指着南边的篮球框下，班里的男生都站在那，“这就是原因。”

颜一看过去，男生们都穿着统一定制的黑白色篮球服，背后是班级和各自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林予川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戴发带，只是在左手上套了黑色的护腕，扭了两下脖子，和大家做赛前准备。

平日里他不怎么参与班级的事，但需要他帮忙的，他也会认真完成，而不是推脱。哪怕他并不想当体委，每次体育课也会协助老师完成相应任务，比如体测考试等。

许乔安拿出手机：“我得拍几张照片，颜一，珊珊，你们也帮我拍一些，到时候挑出来，贴在黑板报上。”

“好。”颜一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林予川的，这家伙上场前把手机给了自己。

双方队长到裁判那抽签，不多时，他们班的人都站在了下方，也就是左手边的位置。

“开始了。”杨姗姗道了句。

裁判吹响哨子，手中的篮球在两队之间抛起，颜一看到张凯阳高高跳起，抢到机会，把球拍到自己的队伍中，而赵一峰很快跑过去，接住，躲闪，运球。

五分钟后，余辉率先进球，对面的分数牌上，他们班获得了两分。

身后的人群喊了声：“好！”

颜一专注拍照片，张凯阳跳起来挡球，咔嚓，赵一峰帅气的转身，咔嚓，林予川扣篮得分，咔嚓。

“好！”人群又鼓起了掌。

目前比分是32比29，二十班暂时领先，上半场结束。

校运会期间，管控没那么严，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在拍，老师也不管。林予川坐在地上，拿纸巾擦汗，阳光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随他的动作而跳动。

“颜一，你知道你同桌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杨姗姗越过许乔安，拍了拍颜一，后者一脸茫然，她指着休息区，“帅而不自知。”

“什么意思呀？”颜一不懂，“他三天两头就被女生要微信，情书也收了好多，应该知道吧？”

“不是这个意思，乔安，换个位置。”杨姗姗跟许乔安调换，跟她解释，“你看啊，篮球打得好，就算是颜值不怎么高，都能迷倒一众怀春少女，别看咱们耀华一中百年老校，在感情这方面还是挺开明的，没有支持，但也没明令禁止。”

“扯远了，宝贝。”许乔安抽空挑选照片，听她越扯越远，赶紧拉回来。

“哦，对。”杨姗姗调整了下坐姿，“耍帅，也是篮球运动的一种，但你同桌不是，他那些动作，不管是转身，还是运球投篮，都很干净利落，在什么位置，做什么动作，他都清楚，但给人感觉就是他只是在打球而已，而不是在散发个人魅力，故意耍帅。”

颜一想了想，还是摇头：“没听懂。”

“我就知道，这么解释吧，你跟他同桌这么久，他有没有刻意做出一些，”杨姗姗不知该如何形容，便模仿下，故意撩刘海，挑眉眨眼，四十五度勾起嘴角等等动作，“就类似这样的行为，懂了吗？”

如此形象，颜一看明白了。

林予川笑时笑，睡时睡，自然而松展，确实没见过他有刻意为之的举动。就算很多人说他样貌出众，又被这么多女生追，他好像也什么感觉，就很平常，或许，根本就不在意。

有时他睡醒后，会随意抓几下头发，偶尔有几根呆毛翘起，他也不理，

“对吧对吧，”杨姗姗看她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干净清爽，不说话时，让人觉得他不好靠近，可他身上那股少年气，又恰好中和了这点，让人感觉他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在咱们中间的一个普通帅气的男高中生。”

杨姗姗说的这些，颜一没想过，尝试以她的角度去想，去观察，发现还挺符合。

休息时间结束，场地调换，颜一看过去，林予川微微弯腰，神情专注，眼睛直视球的方向。

“快帮我拍照，刚刚删了好多。”许乔安催她两个。

颜一再次举起手机，镜头里，林予川侧身躲过围堵，将球传给谢之许，一步步后退，似乎在等时机。

张凯阳运球，抓住时机快速投篮，命中三分。对方开球，林予川转身后退，往后看去，瞥见颜一举着手机。

而后，他对着颜一的镜头，比了个“耶”。

“少年，这么傻气又中二的动作，与你形象不符啊喂。”杨姗姗咬牙，“亏我刚刚还夸你。”

然而，她这边吐槽，周围却是一众女生的低呼。

“好帅！”

“好可爱！”

颜一手一抖，忘了拍下。

错过了。

比赛继续进行，颜一将镜头转向对面，

分数，53比47，还有不到两分钟，比赛就要结束。

“稳了，除非一分钟内投出两个三分球。”杨姗姗早早收起手机，专注看比赛，欢呼鼓掌都没落下。

颜一也收起手机，刚打开包，林予川的手机显示有来电。

没有备注，只有号码。

手机振动停止那刻，比赛结束的哨子声继而响起。

“赢了！”许乔安起身喊道，“厉害。”

身后亦是大家都欢呼声。

十班是理科班，男生多，比赛虽输，脸上并没有多失望。结束后，张凯阳作为队长，带领队伍跟对方握手碰拳。

“输给其他班，我还会难受，输给你们，得服。”十班的队长跟张凯阳碰拳，笑道，“加油，争取拿个第一，以后有空，继续打球。”

“那必须要，辛苦了兄弟。”张凯阳一语三关，打球时总会遇到其他班的人，一来二去，交手过，也一起吃过夜宵，算是熟人，“有空约。”

分开后，张凯阳也没欢呼庆祝，朝休息区的队友和班里的同学挥手。

许乔安拉起两人往休息区跑去。

“太多人了，进不去，跑慢了一步，”许乔安垫起脚，朝里面吼了句，“班长！”

周围乱糟糟的，也不知他听到没有，几秒后，张凯阳从人群中挤出来：“咋了？”

许乔安笑道：“祝贺一下。”

“吓得我，这声吼的，还以为有事。”张凯阳勾起嘴角，“那今晚请吃夜宵？”

“切，赢了决赛再说。”许乔安才不给他趁机薅羊毛的机会，“下场比赛是周一吧？周二决赛。”

“嗯，还要打两场。”张凯阳问她，“你跑步是明天下午？”

“对，颜一是周一早上，正好跟你们时间冲突，不过我们早结束，到时来看你们。”

“行。”张凯阳听到谢之许叫他，转身又进了去。

里面传来欢呼声，看来，赢了还是挺高兴的。

“走了，去吃饭。”杨姗姗把包背上，“今晚还是去操场？”

“都行，”许乔安挽起颜一的手，“走吧。”

今晚只是简单地跑两圈，三人在操场上聊了会儿天，回到宿舍已经八点。颜一洗完澡，正在擦头发，李敏智搬走后，也没人搬进来，空出来的床位自然成了大家放杂物的地方。

许乔安铺了张碎花布，大家把背包书本桌子什么的，都放在上面。

正准备吹头发，包里传出振动声，颜一忽然想起来。

林予川的手机忘还了。

原是打算比赛结束后还的，奈何人太多进不去，许乔安跟张凯阳聊天，她思绪一时跑偏，林予川也没问她要，就忘记了。

八个未接电话，两个不同号码打来的，都没有备注。

颜一走到阳台外面，也不知他们是在篮球场，还是在哪里。

电话接通后，颜一问：“班长，你们现在在哪？”

“在宿舍呢，怎么了？”张凯阳帮赵一峰压腿，后者正在跟对面床比赛仰卧起坐，“你同桌？在啊，等下，阿川，颜一找你，在宿舍大门那。”

林予川躺在床上，看隔壁床给他的金瓶梅，翻了几页后，闭目养神，听到张凯阳叫他，才睁开眼。

颜一穿上外套，头发也没吹，跑到男生宿舍这边，站在大门外等。她往里面看去，比起夏天时要好些，没有光膀子的身影在走廊上奔跑。

之前有次回宿舍，她刚上到四楼，门后传出挺大的打闹声，能听到赵一峰的声音。

她下意识看过去，下一瞬，门被推开，穿着短裤的男生显然也没意料到，齐齐摔下。

林予川被张凯阳几个压到在地，一时间，几双眼睛都蓦然睁大。

颜一愣在原地。

好巧不巧的，赵一峰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嗨~颜一。”

回过神后，颜一红着脸，快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转身往楼上跑。

“起来，重死了。”林予川是被正面压倒，颜一点反应都看在眼里。

那晚上自修，颜一脸红了两节课，愣是没敢抬头看他们。

走出宿舍大门，林予川看到站在大树底下的颜一。

“你的手机，不好意思，忘记还你了。”颜一赶紧把手机还给他，“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如果是林予川的家人，或是朋友有急事找他，因自己的疏忽而耽误，可怎么办。

林予川看了眼，锁屏。

“你，不回电话吗？”颜一问。

“骚扰电话。”林予川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等下有事吗？”

“嗯？没有。”颜一想，这骚扰电话还挺执着，能连续打。

“去海堤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