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河红着耳朵下楼,整个人都不自然,她坐回工位上,心脏还是砰砰的。
“哎,小河,你干嘛去了。”
何果果探头,打量着贝小河,“你脸怎么通红通红的?”
贝小河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一阵阵发烫,嘴硬道,“有吗?热的吧哈哈哈。”
“发烧了吗?”何果果伸手想摸摸贝小河的额头,贝小河躲开了。
“没事,热的。”
做贼心虚。
何果果收回自己的手,“好吧,你知道刚才方朋怎么了吗?他被开除了!好像人事部那边的消息,据说他得罪总监了,被保安架着出去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何果果兴奋地讲着刚才的八卦。
贝小河抓住了何果果话里的错误,“总监她也…不是恶人吧…”
“管他呢,嘿嘿嘿,今晚剪辑组聚餐你来吗?”何果果期待地看着贝小河,“来嘛来嘛~”
贝小河想拒绝,但是抵不过何果果的眼神太炙热了,她想她也该喘口气了。
“好吧。”
…
贝小河和剪辑组的人说熟也不熟,大家都是同事关系,都是年轻人,酒喝多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我说,方朋那个狗东西终于被开除了!苍天有眼啊!”
一个戴眼镜很文艺的男青年豪迈地拍板,他不爽方朋很久了。
“来,走一个!”
“爽!!!!”
一个活泼的美女站起来举杯,大杯啤酒秒下肚,“来吧各位,今晚不醉不归!”
烤肉,冰啤,年轻人。
社畜的狂欢。
贝小河也被气氛带动,和人攀谈着,碰杯着,微醺上头,就是这个滋味,爽。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白易赶到烤肉店的时候,隔着玻璃看着贝小河在和同事们一起唱歌,唱得忘我投入。
她们两个的眼神就这么措不及防对上了,隔着一面玻璃。
白易想起来了,她忘了十点之前答应白易回家的事了!
“啪嗒!”
贝小河的话筒掉在了地上,她慌乱捡起,瞅了一眼手机。
23:31。
完了,天塌了。
贝小河把话筒塞到旁边一个醉醺醺的同事手里,跟何果果说了一声她要去厕所,就火速冲到了店门口。
打开门,脚下一匆忙,被绊倒了。
白易稳稳接住了贝小河,“这么慌张干什么?迫不及待要来迎接我了?”
“不是…没有,那个…”
贝小河从她怀里起来,红着脸,脑子被酒精麻痹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她不敢看白易。
心虚,还有,心脏会乱跳。
贝小河一看她,呼吸都乱了。
白易笑眯眯地盯着贝小河,暖光打在她脸上,把妖娆凌厉的五官照得温柔似水。
贝小河抬眼看了白易一下,然后又迅速低头,“对不起…”
等等,不对,她道个什么歉,嘶…贝小河脑子没转过来弯。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她俩堵在门口,挡住了出烤肉店门的人。
白易一把把贝小河搂在怀里,给那人让出了路。
“走啦,很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白易微微低头,灵敏的鼻子全是贝小河身上的味道,酒和她体香。
贝小河在白易的怀里不敢动。
“嗯?不想走?那你可以再玩一会,我等会你。”
“不不不,我回去拿个包,走!”
贝小河回去拿包,同事们唱得正嗨。
“贝小河,你这就跑啊?说好今晚不醉不归呢?”
一个女同事不乐意,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
“大家玩大家玩,玩得开心,我家里突然有急事,不好意思了各位。”
何果果搂住那个醉醺醺的女同事,和贝小河挥挥手道,“啊~那拜拜喽,注意安全。”
“嗯嗯。”
“别走~到你唱歌了!”女同事已经神志不清了。
“谁走了?”
“继续喝继续喝!”
场上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醉的人很多。
…
车上。
“你怎么来接我了?”
贝小河打了个哈欠,扭头看着白易,白易可真好看啊,长发胡乱扎起来,慵懒氛围恰到好处,精雕细琢的脸找不出一丝瑕疵,比明星还要好看。
白易抽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摸了摸贝小河的头,“因为我担心晚回家的小河。”
贝小河别扭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这个市治安特别好。”
“嗯,特别好~”
白易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她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夜灯明亮,接她爱的人回家。
贝小河靠着座椅上侧头看着白易,她和白易相处了这么久,对方的那张脸她怎么百看不厌。
甚至越看越喜欢。
贝小河惊了下神,她在想什么呢?!她把头扭过去,看旁边窗外的风景。
…
床很大,睡两个人略显拥挤。
贝小河失眠了。
一直以来,她和白易都睡在一张床上,毕竟这个小公寓里也就这一张床。
辗转反侧,贝小河就是睡不着,身旁人的一呼一吸牵扯着她的神经,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贝小河轻轻翻身,眼前是白易安静的睡颜。
贝小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易,你为什么对我好?
她不配得感很强。
贝小河是小县城出来的姑娘,在她小时候,她母亲离婚再嫁,她跟着母亲,她的母亲和继父都是教师,后来母亲和继父又生了个女儿。
他们很爱妹妹,她在家里就像个外人,她和妹妹只差了5岁,她从不被重视和偏爱。
渐渐的,贝小河她和家里关系冷淡,她在这个大城市上学,然后留在这里工作,她的父母不会关心她,只想着她赶紧结婚嫁人,每次通电话,也是让她差不多该找个男朋友了。
因为他们等着要收彩礼钱。
没有人关心她。
除了白易。
贝小河知道自己不能去爱上白易,因为人妖有别啊!跨物种恋爱,简直违背自然法则!
白易是什么啊,蟒蛇成精诶,这太奇怪了!
贝小河突然脑补到天边去了,如果她和这条蛇在一起,那可太炸裂了,许仙和白娘子成真,会被法海逮捕的!
呜呜呜,她不要被压在雷峰塔下面。
不对,应该是白易被压在雷峰塔下,那也不行,她不能恩将仇报。
如果她真的和白易在一起了…
贝小河眼睛亮亮的,黑夜中闪烁着光,深夜她突然想起她和白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那是她的初吻。
贝小河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初吻,唯独想不到是和同性非人类亲嘴,太过奇怪,以至于她忘了感受。
那次亲吻的触感涌上心头,贝小河抿了下嘴,感觉…好像还不错。
停。
贝小河生理期来了。
…
大半夜的。
贝小河裹着被子,手捧热茶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的白易在换床单。
“怎么突然提前了一星期呢?”
白易站着,拿着手机记录着贝小河的生理期日期。
“不知道诶。”
贝小河心虚地看杯子里的热气,总不能是想到她俩亲个嘴…就雌激素大爆发了?
白易铺好了床,粉色猫咪床单,看着就可爱,“来,睡觉吧。”
贝小河不好意思地走到床边,“谢谢你。”
“不客气~”
贝小河是真不好意思,刚才她把白易喊起来,准备自己铺床什么的,白易却把她按进了沙发里,还给她了一杯热茶,她感动死了。
“睡觉吧,老婆~”
白易摸了摸贝小河的头,没有上床。
贝小河躺在床上,“你怎么不上来?”
“我一会去洗一下带血的衣服和床单。”
贝小河脑子宕机了,然后脸突然爆红,她一把拉住白易的胳膊,“不用!那些丢掉就好!”
贝小河想不到白易能去干这种事,她的脸红得很鲜艳。
“血就染上了一点点,洗掉就好了,没关系的。”
“不用!!!!真不用!!明天!明天我去洗就好了!!太晚了!睡觉吧我们!”
贝小河抓着白易的胳膊不松开,白易温柔地拍了拍贝小河的手,把她的手撸了下去,“听话,过夜会有味道,我洗就好了。”
贝小河眼睁睁地看着白易走向卫生间,美丽的背影迷人眼,那个妙人不应该出现在卫生间洗床单和她的内裤,而是该出现在世界t台秀上!
“哇靠!”
贝小河惊呆了,这是头回有人给她洗苦茶子,脑瓜子嗡嗡的,她想象不到那双纤纤玉手在给她洗苦茶子的场景。
“哇靠!”
白易倒是在卫生间里洗得很爽,那是老婆的内裤诶,香香的。
白易对家务活得心应手,想要得到老婆,就得全面发展。
都洗干净了,晾好。
老婆的粉色内裤,嘿嘿!嘿嘿嘿!
白易回到了她们俩的被窝里。
贝小河因为上半夜喝了酒,刚才在浑浑噩噩间睡着了,灯都没有关。
白易盯着贝小河嫣红的唇,她想亲贝小河,她什么时候才能有晚安吻啊…
她叹了口气,道阻且长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