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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 第132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作者:羡鹤山人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29 08:55:32 来源:文学城

青杳一气儿跑到了成衣裁缝铺子里。

冬狩回来以后她把罗戟猎到的皮子拿来这里定了两件大氅,此刻她从荷包里拿出衣票递给笑容和气的老板。

老板看了衣票表示大氅已经制好了,请青杳先坐下喝杯茶,他亲自去取来。

青杳一边喝茶一边把气喘匀了,老板已经把两件大氅捧了出来,青杳立刻放下茶杯站起来。

老板见她是个贵妇打扮,笑着问:“夫人试一试吧?尺寸哪里不合适的话裁缝立刻给您改,保证您新年里能穿上。”

青杳喜出望外地点点头,本来青杳想得挺好,两件大氅她和罗戟一人一件,过年的时候穿着衣裳逛大街去。

狐狸皮是罗戟在骊山冬狩时猎的,当初青杳还是在万年县主府上看见她穿了一领玄狐皮的围脖心动不已,要罗戟也猎一只狐狸给自己。

此刻大氅上狐狸漂亮蓬松的尾巴兜在颈部,暖暖和和的,可一想到罗戟赶不及大年初一和自己一起穿了,青杳看着镜中披着玄狐皮的自己,喜悦都收了收。

老板娘站在一侧帮青杳调试领口,一边赞不绝口。

青杳在镜中突然瞥见一张老狐狸似的笑脸,瞪着眼回头,果然就看见杨骎微微斜靠在门口端着手看着自己。

老板娘不明就里:“哟,门口站着的是夫人的郎君吗?也一起试试吧?”

“好啊!”杨骎厚脸皮地抬腿进了试衣裳的暖阁。

青杳都还来不及拒绝,老板娘自觉颇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出去前还笑眯眯地嘱咐“夫人和公子慢慢试”。

青杳觉得这家成衣铺子真是有眼色地过了头,更加为跟杨骎单独待在一个房间感到有些不安。

倒是杨骎自然地把门打开,然后嘱咐老板娘别走远,有什么要改的地方随时听吩咐。

老板娘在堂前一边待客一边应了一声。

“你跟踪我!”青杳开始发难。

“用不着,”杨骎把身上那件黑貂裘解下来搭到衣架上,“沿路随便打听一下就找着了。毕竟全长安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夫人不爱坐车偏爱满大街跑的没有几个。”

青杳一时无言,就见杨骎拿起那件给罗戟做的玄狐皮大氅披在了自己身上!

“这不是给你做的!”青杳激动得高声,“你给我脱下来!”

杨骎充耳不闻,披着大氅在镜子前面左看看右看看,还转了一圈。

这样他还尤嫌不够,把老板给召唤了来,老板一进来就对着两人赞不绝口,夸杨骎龙筋鹤骨有天人之姿,夸青杳是月里嫦娥下凡尘,还说俩人登对得很,实在是璧人一双,还说让他俩穿着大氅出门时一定要说是他们店里的手艺。简直没有一句是青杳爱听的。

杨骎对老板的马屁照单全收,但还不忘挑挑拣拣,一会儿说领口紧了,一会儿又说下摆短了一寸,这可让老板犯了难,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下摆,发现还真的短了。

老板为难道:“不应该啊,就是按照夫人给的尺寸做的,怎么会短了呢?”

青杳没好气地表示尺寸没错,然后痛快地付钱,让老板把两件大氅包起来,可是杨骎死活不脱,还说要穿着上街去。

青杳上手去扒:“你……你给我脱下来!”

杨骎一闪身,青杳扒了个空,更生气了。

青杳胸口起伏:“请您脱下来吧,这不是给你做的衣服。”

杨骎心里不爽,存了要跟她斗气的心思,死活不脱:“一件大氅而已,你上我府上挑去,什么皮子、什么样式的没有?给你穿一个冬天都不带重样的!”

青杳呛他:“多又怎么样?有一件是你亲手猎的皮子没有?”

杨骎不说话了。

自从膝盖受伤以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打猎了,更别提自己猎一张狐狸皮。

杨骎意识到顾青杳不想要他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再好她都不稀罕,自己可以给她十个院子,给她一个冬天不重样儿的大氅,可是她不想要,她的拒绝让杨骎拥有的一切都很苍白,很没有意义。

这让他很失落。

青杳意外他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戏谑表情,脸上又染起冰霜,他的喜怒无常让青杳捉摸不透,但她也无意去揣摩他的心思。

青杳见杨骎一动不动,走上前去解他大氅的纽绊系带:“请您别再捉弄我了。”

却不料伸出去的双手被杨骎一把握住,青杳下意识地要往后躲,但是被杨骎握住手腕大力往身前拉了一把,青杳没掌握好平衡,被他一拉一拽踮起了脚尖,两个人的面孔近在咫尺。

“我什么时候捉弄过你?嗯?”杨骎微微偏过头凑近青杳的耳边小声说,“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告诉罗戟维山生是谁?”

他温暖的呼吸喷在青杳耳后的脖颈处,却让她不寒而栗起来。

青杳的声音发抖,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你敢!”

杨骎松开握住青杳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披着那件给罗戟做的玄狐皮大氅一转身就走出成衣铺子,走到了大街上去。

逼得青杳不得不跟着他。

而杨骎似乎也知道青杳一定会跟着他,披着大氅自顾自地往前走,走一段儿还停下来看看身后的青杳跟上没有。

原本青杳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那日罗戟的生辰,青杳提出让罗戟拜杨骎为义父。这个提议听上去荒诞不经却又饱含深意。只要杨骎答应,他和罗戟在名分上就是父子,他就再也不能对青杳有任何浮想联翩的意图了。杨骎不答应……就说明他平素主张的爱生徒如子都是假的。

青杳就是要把杨骎架上道德的枷锁,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杨骎显然立刻就领会了青杳的用意,当场“啪”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

这一声,让罗戟和在场的王适都被震得愣了一下。

青杳甚至都做好了他当场掀桌子跟自己撕破脸皮的准备。

可谁料,杨骎却哈哈地笑了。

“可以啊,”他答应得痛快,“不过我有个条件,想认我做义父,要等我娶妻成了亲后才行。”

他这样春风和煦的态度让僵住的气氛和缓,王适就着成亲的话题发散了两句,可杨骎却神色郑重地向着罗戟端起了酒杯。

青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本能地觉得不妙。

“罗戟知道的,我从春天的时候就对一位女子倾心不已,”杨骎不露声色地把目光绕到青杳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又绕到王适的脸上,“可惜这位自号维山生的小姐对我总是有所误解、颇多微词。”

听到维山生这三个字,青杳的脑袋“嗡”了一下。

罗戟也笑了:“学生始终对这位小姐是否确有其人,存在一些怀疑。”

“当然是确有其人!”杨骎将酒杯敬向罗戟,目光却停留在青杳脸上:“所以啊,只要你能说服这位维山生小姐下嫁于我,别说让罗戟认我当干爹,我认他做干爹都没问题!”

罗戟痛快地一饮而尽,杨骎的酒壶端到青杳面前,罗戟要替青杳喝这杯酒,但杨骎却并没有要青杳喝的意思。

“罗戟性子腼腆,我瞧这件事交给他去做准是不成,无咎君伶牙俐齿的,也是女子,想必你一定有办法说服维山生小姐!”

说着杨骎当着青杳的面满饮一杯,饱含诚挚地向青杳拱手拜了拜:“我杨某人的幸福就有劳无咎君了!”

王适和罗戟缠着杨骎打听维山生的情况,都被杨骎挡回去,后来还半真半假地醉倒在桌上,是王适把他扛出去的。

青杳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含糊过去了。

维山生是青杳守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杨骎恰恰属于这个秘密的一部分,由此他也成为了这个秘密的另外一位守护者。可是他现在擅作主张地把这个秘密翻出来,提醒她,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并且在明目张胆地拿着个秘密威胁她。

青杳跟着杨骎走到了一家很有雅趣的食肆。

但是此时的青杳并没有心思欣赏店家匠心独运的装饰与布置,她婉拒了店家带她去雅座的安排,就只是拣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了,青杳现在不想也不敢跟杨骎在一个空间里独处。

杨骎解下大氅,在青杳对面落座。

“你请我吃烤地瓜,我回请你,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他大大方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而青杳却因为刚才一路又是跑又是走吸了冷风,此刻胃有些闷痛。

堂倌端上来了热茶,似是与杨骎熟识,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哟,杨公子今天终于带夫人来了啊!”

杨骎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呵呵地“啊”了一声。

青杳不想别人因为这个“啊”字误会自己和杨骎,对着堂倌冷冷地说:“我不是他的夫人。”

堂倌满面笑容冻结在脸上,很是尴尬地看了看杨骎,杨骎倒是毫不在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杳,像是解释但其实什么也没解释地说了句:“吵架了。”

堂倌的笑容又活络了,心领神会地点了头,然后跟杨骎确认了菜品就拎着托盘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青杳端起杯子将热茶一饮而尽,感受暖流从咽喉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似乎这短短的一路已经够茶水从滚烫到冰凉,以至于落入腹中时,并没有对胃痛有丝毫缓解。

杨骎对青杳的不适毫无察觉,端起茶壶把水给她续上,似乎对两人此刻的状态很满意似的。

“你瞪我干什么?”杨骎很是无辜,“咱俩没吵架吗?没吵架你干嘛苦着一张脸?跟我吃顿饭这么难为你?”

堂倌端来了四样小菜和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店主甚至亲自笑眯眯地给青杳送来了一碗凉茶,特地强调是“给夫人败火的”。

青杳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只得向店主道了谢。

“吃啊,”杨骎招呼青杳,“怎么心不在焉的。”

青杳看了看两碗汤面,一碗是黄鱼面,一碗是羊肉面。

杨骎把黄鱼面端到自己面前:“这碗是我的,那碗是你的。”

青杳没动。

“干嘛?等着我给你剔鱼刺?你又不爱吃鱼。”

青杳略感意外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那天在你家吃饭,你就没主动往鱼上伸一下筷子,当我没瞧见呢?亏得我替你拦了罗戟一把,不然那半条鱼他都得给你剔干净了,你说你吃还是不吃?”

青杳确实不爱吃鱼,她怕腥,但是跟谁都没说过,她从来就没有挑食的条件。

杨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说:“喜欢和不喜欢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你喜欢吃牛羊肉和炖猪蹄,我都能看出来,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点。”

青杳不理会杨骎的阴阳怪气,把羊肉面端到自己面前来,先喝了一大口汤,红汤头鲜咸,滚热入胃,让疼痛略略舒缓了些。青杳伸筷挑起面吃了一口,软硬适中,是苏式羊肉面,面细而略带碱味,羊肉软烂多汁,一口脱骨,和长安的做法不一样,别有一番滋味。

但饶是这样的美食,青杳也食不知味,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杨骎看在眼里,此刻他也放下筷子问道:“你是不爱吃饭还是不爱跟我吃饭?”

青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一下还在闷痛的胃,只是毫无作用,她决定就这样吧,淡淡地开了口:“咱们谈谈。”

“不吃完饭免谈!”

“我吃饱了,您慢用,我等着。”

杨骎最怕她心平气和的样子,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跟世外高人似的,简直无孔可入,无坚不摧。

“你前日生那么重的病,现在只吃这么点饭,修仙呢?”

青杳幽幽地看了杨骎一眼,低下头又吃了几口,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放下了筷子。

胃里全部都郁结住了。

杨骎见她这样只能妥协:“行,聊吧,聊!”

青杳开口:“维山生的事——”

杨骎立刻打断:“你别说了,维山生的事我是不会松口的。”

青杳着急,可是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先稳住自己的心神:“认义父的事情,您就当做一句玩笑话,笑笑就过了吧,行吗?”

杨骎还真笑了:“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当真了!只要你能说服维山生小姐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青杳胃痛加重,她微微向前屈了身子,左手挪到桌下捂住胃部。

而杨骎乘胜追击地喋喋不休:“维山生小姐嫁给我,罗戟再认了我当干爹,丈夫和义父,咱们仨就彻底是一家人了,你说好不好?”

青杳不上他的套:“维山生小姐有婚约了。”

杨骎毫不在乎:“可以退!”

青杳看着杨骎,他似乎就是想要为难自己,没有目的,他只是享受这个过程。

“我也奇怪的很,”杨骎意味深长地看着青杳,“你说你很喜欢他,怎么瞒着他这么多事?心心相印的两个人难道不是应该毫不藏私吗?怎么你的事我知道的都比他多?”

这话一下戳到了青杳心窝子里的痛处,连带着她的胃跟着绞了绞。

心心相印的两个人要毫不藏私?青杳并不这么认为。

女人有点事瞒着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一些事青杳就打算瞒着罗戟一辈子,只要瞒得住,幸福就会很圆满。

青杳认为幸福本来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缝缝补补勉力维持出来的东西。

她轻轻地问:“您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杨骎毫无感情地答:“求我。”

青杳没有任何犹豫:“我求你。”

杨骎看了看青杳,她头一回对着自己低头这么快这么果断。

但是杨骎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快感。

“没诚意。”

“要我跪下来吗?”

青杳已经站起身来,她提起裙角作势欲跪,被杨骎托住了手臂。

杨骎一字一顿地问她:“为了他,你是不是什么都肯做?”

青杳目光清澈而坚定:“是。”

“如果是嫁给我呢?”

青杳摇头:“我不能。”

“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吗?那我就霸王硬上弓又如何?我若上门提亲,你自己觉得你的父母大人会把你嫁给我还是嫁给他?”

“请您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青杳用手捂住绞痛的胃:“您何必要这样呢,为什么又要伤害他、还要伤害我,您自己不也会受到伤害吗?”

杨骎生平第一次跟女人求婚,结果被拒绝得干脆而又无情,他在一个黄毛小子那里输得一败涂地。

是啊,顾青杳的心不在他身上,一纸婚约能怎么样?霸王硬上弓又能怎么样?

人心,是关不住、锁不住的。

待杨骎平复了心绪,才留意到青杳的痛苦已经掩饰不住,额间渗出虚汗来,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杨骎蹲到她的身前,见她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用手贴贴她的额头,是冰凉的,“是上次的病没好全吗?没发烧啊。”

突然又像明白了似的,压低声音问:“是那个来了吗?”

青杳顾不上回答他,杨骎只能拉过她的手腕把她的脉。

“胃里不舒服?”杨骎伸手抹了抹她额间和鼻子上的汗珠,“我送你回家。”

杨骎把青杳扶上他那辆阔气的新马车,青杳没有拒绝。

上了车,杨骎二话没说就拉过青杳的手腕对着她的内关穴按压下去,青杳痛得叫唤。

杨骎以为是青杳胃痛加重了,手指又加了几分力气。

青杳赶紧咬牙把手腕抽回来,眼看着手腕上一个青青的指印,气得冲他吼:“你下死手啊!”

“有力气骂人了,看样子是不疼了啊。”

青杳这才留意到胃痛似是的确大有缓解,把脸扭到一边不看杨骎,自己在他刚刚按过的穴位上一边划圈一边按压。岂料一时没防备又被他攥住脚踝拉过小腿放在他的腿上,然后手指按在了足三里的穴位上。

青杳本来想踹他,但是看他确实也没有歹意,而且还隔着层层的裙子和裤子,也就没好意思下毒脚。

“你这个胃,是老毛病了吧?”杨骎冷不丁问了一句。

青杳回忆起在婆家的时候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动不动只能吃灶下的残羹冷饭,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现在胃肠受不了一丝寒气。

“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注意着点!三灾六病的。”杨骎埋怨了一句。

青杳嘟囔了一句:“管得真宽,你又不是我爹。”

“我要是你爹我现在已经揍你了!”杨骎作势拍了一下青杳的腿,“饭也不吃,话也不听,还满大街乱跑!谁养你这么个孩子谁都能愁死!”

青杳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反倒是杨骎柔和了语气:“是我不好,我以后不再拿这个事让你为难了。”

他一柔,青杳也刚不起来了,就坡下驴地说:“谢谢您,这一次,还有腊八那天我生病,都多亏有先生照拂……”

“你就红口白牙谢一句就完了?你那天还抽我一个大嘴巴呢!怎么算!”

青杳张了张口,觉得这人真是属狗脸的,说变天就变天!

“我……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杨骎把话头抢过去,“你得带着礼物,登门向我道歉、致谢,听见没?”

青杳眨了眨眼,愣住了。

杨骎见她这样更是来劲:“顾青杳你可还欠着我的债呢!你别想赖!”

青杳觉得这个人简直邪乎,蹬鼻子上脸,尽量压抑怒火问他:“我欠你什么了!”

“你看看,你看看,”杨骎仿佛就等着青杳这一句似的,“我就知道你想赖账,我可提醒提醒你,骊山冬狩最后一天夜里,你拎个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给了你一封信,你看都没看扔火里烧了,烧完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青杳想起来了,“噢”了一声,然后赶在杨骎拿手指她鼻子以前打飞他的手然后抢着说:“谁想赖账了?我没忘!我……我前两天又是考试又是生病的,你再缓我两天!”

杨骎“哼”了一下,幽幽地说:“今年欠债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青杳听出他损自己,然而又确实是自己理亏,不吭声了。

“你还真想拖到明年去?”杨骎是不依不饶的,“你可别忘了,你和罗戟的考评都在我手里握着呢,年关将至,你敢拖我试试?”

“你卑鄙不卑鄙?”

“你来不来!”

杨骎清楚跟顾青杳讲道理是讲不过的,只能缠着她无理取闹,闹得她不得不答应,杨骎才满意。

把青杳送回家,又帮着她烧好暖炕、煮好茶,杨骎在那并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来去地转了转,伸手挠了挠头,想找借口多待一会儿。

“你晚饭怎么吃啊?”

“你什么时候走啊?”

两人同时问对方。

问完两人又同时愣了一下。

青杳先开口:“呃……我没有赶客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一会儿里坊要下钥了。”

杨骎顺势坐下了:“那我再坐一会儿。”

青杳后悔自己多余说赶客那句话,赶紧“哎”了一声拦了他一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杨骎这才臊眉耷眼、意意思思地做出了个要告辞的姿态,刚走到门口,又被青杳给叫回来了。

“我给罗戟做的大氅你脱下来。”

送神一样把杨骎给送走,青杳回到屋中,拿起他脱在榻上的那件玄狐皮的大氅凑到鼻子跟前闻了又闻。

青杳在心里其实是非常膈应杨骎在抱月楼那种地方打滚出来硬穿她给罗戟准备的新衣裳的。

总觉得有挥之不去的青楼脂粉气。

青杳用皂角和生姜兑了少量的白酒煮了水,用浇花的小水壶细细地喷在大氅的丝绸衬里上,先放在炭盆边烘干,然后又挂到屋外通风吹了彻夜。

谁也不许污了她的罗戟。

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生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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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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