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华很快就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楼云博激动地喊:“醒了醒了!芳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芳华摇了摇头,其实这身子,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可中西医都看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岑恕觉得婆婆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身体不好,想管教孩子也没心力,“阿姨,您这身体太弱了。”
楼心语气呼呼道:“废话,我妈生病了,能不弱吗?”
楼云博叹了口气说:“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就是不好,小恕,既然你懂医术,要不你帮忙看看?”
楼千重冷冷地说:“她懂什么,不过是糊弄人罢了。”
“本来是医不叩门的,但我既然进了你们家的门,也算是一家人了,我就多管一次闲事。”
岑恕给陈芳华把了把脉,而后望向她的前额和耳背,有青筋开叉,“阿姨的病是不是腿脚酸软,浑身乏力没精神?”
楼云博连连点头,“是是是,对对,就是这样!”
岑恕给陈芳华起了毫针,随手丢在垃圾桶,“阿姨得的是失魂症,得这种症的人,医院查不出毛病,还会被误诊为中气不足,气血虚什么的,这种病症最后就是卧床不起,直到死亡。”
“切。”楼心语嘲讽一笑,“还失魂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简直可笑!”
岑恕看了看楼家人的表情,明显都不相信她说的,“你们看到阿姨耳后的青筋了么,如果变长变粗,超过耳弦,就很难治了。”
陈芳华是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的,但又不好说不信,便转移话题,“那个,到饭点儿了,先吃饭吧,小恕肯定也饿了。”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既然他们不信,她也没办法,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
晚饭后,楼千重表示不会跟岑恕住同一个房间,她便在刘妈的带领下,选择了一间套房。
把祖师爷的画像挂在墙上,还摆了香炉和贡品。
安顿好这一切都她给师父打电话,“师父……”
“哎呀,乖徒儿,在楼家过得怎么样啊?”
师父的语气欢快,好像把她打发出去,高兴的不行。
岑恕却苦巴巴地说:“师父,您确定楼千重是我的命定姻缘么?
您是不知道,他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还嫌弃我土,您评评理,他一个瞎子凭什么嫌弃我?
还有他那个弟弟,就是个烂赌鬼,说话难听死了!
我婆婆是个病秧子,小姑子一看就是个短命鬼,大姑姐离婚带了个女儿,还是个傻的。
还有老爷子,双腿残废……也就我那未来公公还算是正常的。”
师父却说:“安安心心当楼家媳妇,我家徒儿多厉害的,还能治不了他们?”
岑恕哭笑不得,“师父,您对我还真是盲目自信。”
……
翌日,楼千重在长辈的压迫下去和岑恕办了结婚手续。
结婚登记表是律师帮忙填的,字是他靠感觉签的。
回到车上,楼千重忍不住说:“我不是娶不到老婆才娶你的,我不过是不想家里人为我操心,懂吗?”
岑恕扫了他一眼,“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就你现在的条件,能娶到我那是也祖上积德了。”
楼千重:“……”
……
到家后,三位长辈看了看二人的结婚证,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芳华笑眯眯地说:“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要互敬互爱,最好是早点给我们生个胖娃娃。”
楼千重冷哼一声,他怎么可能跟一个小村姑生孩子。
岑恕却叹了口气说:“妈,这怕是要让您失望了,看楼千重的面相,他命中无儿无女。”
“你……”
陈芳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大好的日子,她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楼心语忍不住说:“你竟然咒我二哥绝后?”
岑恕蛮无辜的。说实话都不行,说假话就高兴么?
再说,生孩子干嘛,继承这破烂家业么?
她赶紧给陈芳华掐了掐人中,“妈,您别生气,您还有个儿子,他肯定能传宗接代的。”
说曹操曹操到。
楼晟回来了,一看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是赌输了。
陈芳华望向了不成器的儿子,“你又去赌了?”
楼晟不想因为这个挨骂,“您就别管了,我上去睡了。”
岑恕看楼晟印堂发黑,双眼无神,嘴唇发白,走路脚跟不稳,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阴气。
“楼三少,昨天是不是有艳遇啊,我提醒你一下,她可能不是人,你小心被她吸干了!”
楼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神经病,整天胡说八道!”
楼千重剑眉紧皱,“阿晟,你又去赌博了?”
楼晟却嘁了一声,“二哥,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楼千重的脸沉了下去。
曾经,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而今却成了瞎子,每天什么都不能干,还要旁人来照顾他。
他的这个弟弟,以前对他很是敬畏崇拜,也懂事上进,染上赌博后,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他想管教他,却有心无力,父亲为了公司心里憔悴,母亲身体又不好,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所以,对楼晟便疏于管教了。
岑恕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种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
晚上,楼晟偷摸的进了一个房间,没多久便拿着一个首饰盒出来,然后就开车走了。
岑恕练完功从楼顶下来的时候,刚好目睹了整个过程,估计他又去赌博,想跟去但不会开车。
她掏出缩地符贴在腿上,而后双手掐诀,口念缩地咒:“一步百步,其地自缩,逢闪山平……逢地地缩,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车子行驶有多快,岑恕的速度就有多快。
她和楼晟同时到达了一处养生会所门前。
楼晟出示了会员卡后进去了,但她被拦在门外。
门卫问:“有没有会员卡?”
岑恕急忙说:“我和前面的楼三少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