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什么?
什么吻?
他和林宴书不是竹马好兄弟吗?怎么突然林宴书就要吻他了?
这不太对劲吧?
可是他们现在又确实结婚了,按理说做什么都不为过。
许星河懵懵的,整个人都有点呆住了。
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不自觉地染上了绯色,更显得色如春花,秾艳异常,偏偏他本人毫无自觉,还用那副勾人的样子望着林宴书。
林宴书眸色深了深。
他抬起手掌抚摸过妻子柔软的脸颊,指腹重重蹭过眼尾那颗红透了的小痣,像是带了狠。
许星河看着竹马不复寻常的神情,下意识滚动了喉结:“你……”
林宴书扣上了许星河的后颈,无法克制地想要接吻,许星河却吓了一跳,慌忙制止:“不行不行先等等。”
让他做个心理准备。
林宴书缓了缓呼吸,并没有强求,反而退开了一点,让许星河放松。
许星河脑袋里已经是一片浆糊了,他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反正就是不能亲!”
许星河越说越理直气壮。
林宴书盯着老婆水红的嘴唇,忽然问道:“难道之前……我们没有亲过吗?”
许星河使劲儿点头。
哪有人和好兄弟打啵啊?
而且他俩之前不是直男吗?
应该是吧……不确定再看看。
林宴书则有些震惊。
他不明白,原主和他老婆谈了那么久恋爱,怎么可能忍得住?
难道是不行?
林宴书不由得警铃大作。
他表面依旧温柔,还把许星河哄去睡了。
医院VIP病房里的陪护床也算奢华,并不算委屈许星河。
只是躺上来被哄睡的许星河又懵了:“等等,我们俩谁是病号啊?”
为什么林宴书送他过来睡觉,还给他掖被角?
不应该他照顾林宴书这个病人吗?
林宴书弯了弯唇角,他哄着老婆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许星河眨了眨眼:“昂。”
林宴书温声道:“晚安。”
许星河回应:“晚安。”
大概是连着做一天的身体检查也够折腾人,很快许星河便觉得有困意袭来。
他睡着了。
而等他睡着后,林宴书却开了暖色的夜灯,来到他床前安静地看着他。
都不用再做什么,只是看着这张安静的睡颜,林宴书就有明显的反应。
看来是行的。
林宴书松了口气。
他毕竟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不希望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
林宴书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手指悬在许星河的脸颊上方,想要碰一碰他,却又克制地停在了那里隔空描摹。
不急。
把老婆吵醒就不好了。
林宴书想,许星河已经是他老婆了,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相处。
来日方长。
等许星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隔壁病床已经空了,只有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
许星河揉了揉眼睛,摸过手机给林宴书打电话,咕哝着问:“跑哪儿去了?”
“出来锻炼下身体,”林宴书呼吸略微急促,运动过后产生的热量像是能通过电话传到许星河耳朵尖,他问许星河:“早餐想吃什么?”
许星河揉了揉有点麻痒的耳朵,起身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低头一看就发现了楼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林宴书着实太出众了,哪怕站在几层楼高的地方一眼望去,许星河也依然能清晰地辨别自己的竹马。
许星河高兴地对着窗外挥手,林宴书也像是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来。
林宴书:“看见宝宝了。”
许星河怔了下,忽然有点慌乱:“你不要乱叫……”
林宴书只笑笑不回答,又问起了早餐:“还没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许星河随便点了几样。
等林宴书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温婉也过来送早餐了,林宴书表面不动声色地跟小姨打招呼,实际在看到许星河空空如也的手指后,眸色就黯了许多。
等温婉离开后,林宴书攥住许星河的指尖,仍是眉眼带笑:“星星不喜欢我送你的戒指吗?”
许星河反应了下:“戒指?”
“嗯,”林宴书声调放的柔和平缓,头也微垂:“昨天的确太匆忙了,原本也让黎天带了求婚戒指,可我直觉那个款式你不喜欢,就用了项链上的指环。”
许星河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指环项链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啊?”
林宴书怔了下:“我没想到。”
许星河不跟他计较,只去浴室里取回昨天洗澡时摘下了指环,洗净擦干,然后又把林宴书手上那个撸下来,叫林宴书低头,解下了他脖颈上的项链。
许星河熟练地将两个指环套上去,又给林宴书重新戴好,笑眯眯道:“给你补一句生日快乐,还有就是不要乱用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你知道我为了做这条项链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说着,许星河就抬手给林宴书看自己无名指上那一道浅浅细小的伤疤。
“看看看,”许星河指给他,“就是这里,我雕刻纹路的时候不小心戳上去的,当时留了好多血呢。”
林宴书瞳孔微缩,心尖忽然遍布了细细密密的疼。
那道伤疤颜色很浅,要仔细看才能看清,可它又确确实实是一道痕迹,是许星河为原本的林宴书留下的证明。
林宴书忽然意识到,哪怕没有亲吻过,眼前的漂亮老婆也很爱原主。
许星河如此漂亮,精致又美好,一看就知道平日里被养的有多娇气,可这样的许星河却愿意为了原主打磨项链到手指流血。
林宴书揉上那处疤,胸口无法抑制地涌现出酸意。
他也想要许星河爱他。
这样想着,林宴书就捧着许星河的手指,小心地给他吹了吹。
“还疼不疼?”林宴书问道。
许星河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我从小就抗摔抗打的,还能怕这点疼吗?”
林宴书却听得皱眉,他认真道:“就算你不怕疼,我也不希望你受伤。”
说完,林宴书轻柔的吻就落在了许星河白皙的指尖上。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超过?
好像有点过分腻歪了吧?
许星河大脑短路,又开始发懵了。
林宴书却在心里想:只要好好爱老婆,总有一天我能完全取代他的。
两个人气氛古怪,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许星河看了看手机,没有接听,而是对林宴书道:“我出去一会儿。”
林宴书:“好。”
出门以后许星河接了电话,直奔附近高级餐厅。
包厢里,一个身量高挑的外国男人正站在挂画前,他穿着花衬衫,顶了一头栗色小卷发,转过身时胸口挂着的鱼骨项链清晰可见。
他对着许星河招了招手,笑得格外灿烂:“好久不见呀,小星星。”
许星河坐到他面前,打开文件夹里面的资料,随口问了句:“顾总没来吗?”
“他有个海外投资考察实在推不开,就派我过来了,”那男人对着许星河眨眼睛,“怎么,有我这个大律师帮你还不够吗?”
许星河撇了撇嘴。
安森不再跟他闹,而是正经问道:“林宴书怎么没陪你来?”
“这点事我自己就能解决啊。”许星河瞪着安森,警告道:“你不许打扰林宴书,他现在刚醒,又失忆了,昨天头还有点疼呢,我想让他好好休息。”
安森打趣:“好好好,疼老公是吧?”
许星河不理他,而是认真看着吴是非的资料。
吴是非是跟他同一届管弦系的学生,按理说两个人根本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利益冲突,吴是非为什么要特意上匿名论坛发黑帖污蔑他呢?
难道就因为闲得慌?
许星河看着吴是非从小到大的档案,看到校园霸凌那里皱紧了眉头。
安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啧声道:“那个小男生可真是太惨了,最后还被迫退学,结果吴是非这个霸凌者却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许星河问:“联系上那个男生了吗?”
安森点头:“联系上了,还很配合。”
安森托腮看着他,“我们星星真的要帮他主持正义呀?”
许星河失笑:“我是为了我自己,吴是非既然敢凭空污蔑我,那我也不介意把他过去做的坏事都抖擞出来呀,毕竟这又费不了多少力气。”
许星河看向安森,朝他眨眨眼:“这点小事你能办好的吧,大律师?”
安森打了个响指:“保证完成任务!”
许星河继续看着资料,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神色一顿。
安森察觉到了异样,问他:“怎么了?”
许星河喃喃:“吴是非竟然是许又桑的追求者吗?”
安森笑了笑:“对啊,许又桑,就是你本家那个风光无两的小公子。”
许星河微抿了下唇。
他介意许又桑,倒不是因为许又桑跟他有亲戚关系,而是因为许又桑是他梦里那本小说的重要配角。
既然是狗血小说,怎么能没有真假少爷这种情节?
许星河托着脸,慢慢地想着梦里的剧情。
虽然现在由于他和林宴书结婚了,主角受沈屿并没有嫁到林家,故事已经产生了重大偏差,可是不知道一些设定有没有变。
比如说沈屿的身世。
还是得查一下,知道结果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许星河毫不客气地又给安森分派了任务:“你想办法,给沈屿和许又桑的父母做一下亲子鉴定,但不要被人察觉。”
安森吃惊地看着他:“啊?”
安森:“沈屿?就是差点被林家安排嫁给你老公的那个沈屿?”
许星河点点头:“对啊。”
安森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要给沈屿和许又桑的父母做亲子鉴定?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许星河:“没有。”
许星河笑得摄人:“我只是单纯觉得沈屿和许又桑的父母长得像。”
安森用手指叩着脸颊:“这样吗?”
许星河叹气:“安森,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要不然我还是叫顾总好了……”
“别别别,他最近已经够辛苦了,这事我来办。”安森连忙应道。
许星河给他作揖:“那就辛苦我们家大律师啦。”
和安森聊完以后,许星河便回到了林宴书所在的医院,而与此同时,云川市的另一家医院里,沈屿吃过简单的午饭,正打算出门。
结果刚拉开门,他就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