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贼兮兮地笑了声,说:“我有小号。”
反正群里也不强制实名,他开个小号在里面潜水也没人发现。
霍棠吃惊,还能这样。那他之前还傻傻地备注上自己名字,不踢他踢谁。霍棠算是见识到人心险恶。
“那他们说什么了?”霍棠装作不在意地问起。
“就说你是不是要和杨总监告状了,还说……”
霍棠追问:“还说什么?”
梁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毕竟有些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快说啊。”霍棠催促着,“你不说我就不理你了!”
现在整个项目组估计就梁白不排斥霍棠了,霍棠还敢这么威胁梁白。该说不说,人嘛,心大一点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一些事情对他造不成多大伤害。
梁白最终还是松口道:“他们说……你和杨总监,有点关系。”
“就这?”霍棠看起来有些失望。
其实原话说的还难听些,之不过梁白美化省略了许多。有人猜测霍棠背后的人是不就是杨承志,毕竟杨承志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女朋友老婆的,指定有点问题。
看他平时对霍棠温柔体贴的态度,像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说不定他俩是那种关系呢。
也有人提出质疑,珈熠集团素来治理严明,一向反对有人走后门进来。杨承志虽是他们领导,但放眼整个珈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总监。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利?
不过他很快就遭到反驳,既然珈熠禁止关系户,那霍棠是从哪来的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不过又是一场针对霍棠的嘲讽大会罢了。梁白觉得此处可省略不说。
午饭时,霍棠拒绝了梁白一起去吃饭的邀请,在位置上等人都走光了后才起身去食堂。
正值饭点,霍棠磨磨蹭蹭地到食堂,里面人很多,大多步履匆匆地寻找着空位准备干饭。可霍棠却总觉得有人看自己,或鄙视或嘲笑,让他无地自容。
霍棠并不像他外在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那里受得了被这么多人孤立讨厌。这几天晚上都不知道偷偷蒙被窝里哭多少次了。
低头快步走到一处窗口,明明他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和各自同事交谈着,可霍棠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脑袋越来越低,连菜都比平时少点几个,打好饭端着盘子又快步离开。
“诶,那不是霍棠吗?”
正在吃饭的谢微听到陶旭的话,动作一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霍棠垂着脑袋走得极快,像是身后有什么追着他似的。
谢微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他名字?”他记得自己没告诉过陶旭吧。
陶旭边吃边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他都在公司出名了。你不知道?”
“发生什么?”谢微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不知道?”陶旭一脸不相信地反问,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蛛丝马迹。
谢微有些急切地催促道:“快说。”
见人真不知道,陶旭也不卖关子了,“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别急。这事儿吧还要从两周前霍董和海泉项目组那场会开始说。当时他提交的那份企划案,被霍董质疑过到底是不是他亲笔所写,后来他们组里有人说霍棠是抄袭别人的创意,证据确凿。所以后来他就被孤立了。我还是听人事的熟人说的,你是知道人事有些人有多八卦大嘴巴,多半这新闻起码传遍半个公司了。”
“我先开始还不知道,他就是霍棠。果然,这人不可貌相,长这么好看怎么做些偷……”
“他没有抄袭。”谢微放下筷子,在桌子上发出声响。
陶旭还是被惊了一下,谢微一向脾气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谢微生气。
“你生气了?不至于吧,为这种人……”
谢微眸色陡然沉下:“他是哪种人,你知道事情真相吗?你与他接触过吗,你了解他吗?听了几句传言就否定他贬低他,如果你是这种听风就是雨肤浅的人,我想我们或许不适合做朋友。”
陶旭被他这一顿输出怼地有些蒙了,他怎么了吃炸药了?
霍棠没注意到谢微,周围热闹的气氛仿佛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而他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想找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可仿佛与他作对般,刚找到一个就有人抢先坐下。
霍棠压抑着情绪,转身就要另寻他处,却不料一阵大力的撞击撞到他身上,他吃痛后退几步没站稳摔在地,食物全撒在身上,餐盘“哐当”一声响砸到地上,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诶,对不起啊,我没看到。”撞他的男人道着歉,霍棠却看不出任何诚意。
霍棠认识他,是他项目组的同事,也是这几天排挤他最明显的人之一。叫向淳。
“你看到了,你就是故意的。”霍棠生气地说。
向淳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棠,突然伸手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快起来,坐地上多脏。”
说完没等霍棠反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拿出一张纸铺在手上:“不好意思,我怕把我也弄脏了。”
霍棠看出来这人是在羞辱他,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笑起来,旁边人也跟着笑。却没一个人想着来帮帮他。
这是一只手臂出现在霍棠视线中,快准狠地,将对面笑得满怀恶意地男人推倒在地。
向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汤汁上,气急败坏地抬头,都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噎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怕弄脏你,想让你离远点来着,没使多大劲,没想到轻易就能将人撞在地上的你,就这么直接坐地上了。”谢微一边轻柔地将霍棠扶起来,边暗暗讽刺着。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嘲笑向淳弱不禁风呢,偏偏向淳还不敢还嘴,毕竟对面可是谢微,董事长最器重的人之一。随随便便在董事长耳边说点什么,都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谢微也不嫌脏,结果旁人递过来地纸巾,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细致地将霍棠身上的脏污擦去。
霍棠此刻觉得难堪极了,他何时这么丢脸过。
谢微察觉到他的情绪,往前将人挡可挡,对向淳说:“道歉,我看到你故意推他的。”
向淳想要狡辩,旁边围观人中看不下去了,说:“我也看到了,我说你个大男人,你们不管有什么矛盾,好好解决不行吗,还在公司搞小团体玩霸凌那套,我看人家都快被你撞飞了,丢人不丢人?珈熠有你这种人真是一大污点。”
此话一出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向淳和他那一帮人脸青一阵白一阵,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谢微:“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我现在就去把监控调出来,你说……”
闻言,向淳慌了,道歉也多了几分悔意。
霍棠拉了拉谢微,“我们走吧。”
他身上脏兮兮的,好丢人。
谢微暂时做罢,走时霍棠趁谢微不注意,回头看了眼欺负他的人。
虽然霍棠平时表现地软弱好欺负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向淳总觉得被这一眼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两人暂时找了间员工休息室,霍棠嫌身上衣服太脏还被汤汁给淋湿了,穿着黏糊糊地,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脱裤子。谢微一时没反应过来,白瓷般地肌肤就这么显露出来,手足无措地移开视线。
“干净衣服马上送过来了,你要不等到了再换衣服。”
霍棠拒绝:“不要,穿着不舒服。”
谢微:行吧。
霍棠躺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这里的东西每天都有专人换新消毒,霍棠倒是放心躺下了。
谢微坐在床边,有些不自在地说:“那你先休息会儿,我先走了,等会儿会有人来送衣服。”
霍棠拉住他,“别走,和我说说话嘛,这几天,他们都不跟我说话。”
梁白:你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一遍。
就一句话,谢微的心再一次抑制不住地软了。
“他们好过分,在群里天天嘲笑我,还说我和杨承志有一腿。我好难过,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
谢微脑中浮现杨承志那颗锃亮的脑袋,他开始有点为杨总监难过了。
霍棠说着,也许是真觉得委屈了,眼圈隐隐有些发红。
谢微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抚上他顺滑的脸颊,摩挲着他的眼角,说:“为这些人难过不值得,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也觉得,我可是霍家少爷,惹到我,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谢微无奈地笑笑,随着他“嗯”了一声。
很快新衣服送了回来,这里有独立浴室,霍棠准备洗个澡,不然总觉得身上脏脏的。
谢微看了眼时间,快下午两点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一听他又要走,霍棠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好吧”。
等洗完澡出来,屋内只余霍棠一人。
扫了一圈拿到手机,看到不断发来的消息,小红点显示的消息数量不断攀升,霍棠烦躁地安抚了一两句,关掉界面。
打开通讯录,找到想要的,调整下情绪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