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来BIRDY,苏天奈发现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应该是生意不错的缘故,秦哥把旁边的店面也租了下来,改成了音乐餐厅,与原来的BIRDY只有一墙之隔。
小长假按说很多人都出去旅游了,但这里的生意似乎并不差,看得见的餐台几乎满了百分之七十。
“秦哥还挺会做生意,这样白天晚上都有人给他赚钱了。”苏天奈把后一句“不愧是老狐狸”憋在了心里,毕竟是姜凛的老板,又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是吧!这主意还是我给秦哥提的呢。”姜凛把苏天奈拉到一张靠近舞台的空桌子前坐下,“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哎等等!”苏天奈拉住他的胳膊,“吃不下了,你给我拿点喝的好了。”
姜凛愣住顿了顿,随即点点头:“行,那你先坐着,我去拿喝的。”
苏天奈靠在椅背上,看着舞台上四人乐队的表演。
他们演唱的是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这首经典摇滚歌曲苏天奈在海外的酒吧甚至也经常听到。主唱是个皮肤有点黑留着长发的男生,边弹吉他边唱歌,另外还有一个贝斯,一个键盘和一个鼓手。
乐队的水平在苏天奈来看可圈可点,主唱的嗓子很不错,只不过这首歌前人演绎的经典太多,他们的表达也就中规中矩并不惊艳。
站在舞台上表演,和在台下当评委,两种感受真的完全不同。苏天奈托着腮靠在桌子上,不由开始揣摩评委的心理。
“甜奶苏,东西来了。”
姜凛的声音打算了他的思绪。
苏天奈抬眼一看,姜凛拿来了一大杯水果茶,还有两叠小零食。
“喝点热雪梨茶吧,我刚泡的,小心烫。”姜凛把水果茶放到苏天奈面前。
苏天奈叹了口气:“秦哥请了你真是赚大发了,你还兼职厨师呢?”
姜凛难得地一笑:“你这队长也不亏啊,我还不是兼任你的助理。”
苏天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发出“嘁”的一声。
舞台上一曲刚好唱完了,台下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
姜凛皱了皱眉,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样不太行。”
他两三步跨到舞台上,与那名长发的主唱交谈起来。苏天奈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俩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看,两个人应该非常熟悉。
雪梨茶如同姜凛出品的其他美食一样,味道一如既往地稳,苏天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然后就听到姜凛在舞台上叫他。
“甜奶!甜奶!”
公众场合,苏天奈听到类似甜奶的发音,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毛。
“干嘛?”他没好气地站起来。
“上来!”姜凛在舞台上对他招手。
苏天奈迈开长腿跨了上去:“干嘛?”
主唱看到他眼睛一亮,对姜凛道:“凛哥,这就是你在学校乐队的队长?”
“是,他叫……”
还没等姜凛开口,苏天奈马上自己先打个标准样:“你好,我是姜凛的同学,也是学校比赛乐队的队长,我叫苏天奈,你也可以叫我Tannar。”
“好的,甜奶。”
“……”
苏天奈忽然想起来,这个主唱应该跟姜凛是老乡,难怪发音也差不多,自己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他内心叹了口气。
“你叫我阿莫好了,我跟姜凛是老乡,差不多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没那么夸张。”姜丝脸在旁边补充。
“对了,你要不要玩一下?”主唱阿莫忽然问。
“玩什么?”苏天奈奇怪。
阿莫笑起来:“就是我们这种地下乐队啊,听凛哥说你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应该没有玩过这种吧。”
苏天奈张了张嘴,他想反驳,但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玩过。
“呃,那我能做什么?”
阿莫回头看了一下:“哈,他们三个刚好下去休息了,凛哥,你看你的队长适合什么乐器?键盘?吉他?还是架子鼓?”
“都不用,我知道。”
姜凛拉着苏天奈走到电贝斯前:“这个家伙,你的专长。”
“电、电贝斯?”苏天奈咧嘴。
虽然都是BASS,电贝斯和低音提琴几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乐器……
“相信我,你肯定行。”姜凛帮忙把电贝斯挂住苏天奈身上,然后走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指点。
“原理是一样的,左手把位,右手弹拨。你稍微摸一下它的琶音就了解了。电贝斯的音域比低音提琴窄,差不多E1到C5吧,你试试。”
“你确定?我真没摸过电贝斯,搞砸了你兄弟的场子可别怪我!”苏天奈回头。
姜凛的嘴唇在他脖子后吹气,挠得他痒痒的:“我相信你,队长,你是天才,肯定行的,你试试,就用C大调琶音。”
苏天奈试了几个音,感受果然非常不同,但是……好爽!
他可是从小摸着乐器长大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电贝斯的音阶把位。
虽然只是C大调,但是乐感马上就来了。
苏天奈回头对姜凛笑道:“果然很有意思!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玩乐队。”
姜凛点点头:“这只是开始,我陪你。”
他走到一旁,拿起旁边的吉他,合着苏天奈这边的低音来了一段旋律。
阿莫回过头,对姜凛打了个响指,两人似乎心领神会。
阿莫打开了话筒,他一张口,一段空灵的长吟发了出来。
民歌?山歌?
苏天奈惊讶地扭头看着一旁的姜凛,姜凛对他点点头示意继续。
这是一段改编过的民谣,带有很浓郁的山歌的味道,同时又有很完整的现代流行的曲风结构。配合电子乐器的声音,竟然异常地高级。
苏天奈在美国也听过不少地下乐队的表演,也有这种将民俗风与现代流行相结合的方式,都不如这次听到本土的山歌震撼。
一曲终了,苏天奈忍不住鼓起掌来。
“太精彩了!阿莫,你的嗓子太棒了,应该去学声乐,不是!应该去参加歌唱比赛,让更多人认识你。”
姜凛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这个老乡不错吧。”
苏天奈瞪了他一眼,顿时也明白了姜凛为什么一定要支持这个乐队的原因了。爱才惜才,是每个真正有才华的人都会做的吧!
“不是,是因为你们两位大神为我伴奏,我才即兴发挥唱嗨了!”阿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首歌太好听了,叫什么呀?”苏天奈问。
“是我们那的一首民歌,叫《勇敢走》,我把它稍微改编得流行了一点。”姜凛道。
“居然是老姜你改编的!”苏天奈大为震撼。一开始他还怀疑倪上师可能是因为没有听过道乐,才会觉得山间音乐人姜凛很惊艳,现在看来,老姜是真有点东西!否则以倪上师的音乐造诣,不可能随便收个人做关门弟子。
刚才的旋律一直在苏天奈脑海中盘旋,他还迟迟没有从民歌对心灵的震撼中走出来。这时候,键盘手回来了。
“阿莫,凛哥,你们刚才太嗨了吧,我在厕所放水都听到了。你们把水平拔到这么高,以后我们还怎么玩啊。”
“玩你个头!”阿莫给了他一拳,“你应该像凛哥,还有这位甜奶哥学习才对,好好练你的技术!”
键盘手看着苏天奈,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诶?这位小哥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阿莫白眼:“少来,你不可能见过他,人家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有钱人家大少爷,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少攀亲戚。”
“不是啊,莫哥,你知道的,我外号过目不忘,我只要见过的人,我一定会记得!何况这小哥长得这么好看,我不可能没见过。”键盘手抓了抓头,似乎陷入混乱的回忆中。
“不可能,你是在电影里看的吧。”阿莫打趣他。
“凛哥,凛哥,你帮我作证,我是不是过目不忘?”键盘手求助姜凛。
姜凛耸了耸肩膀:“这我说不好啊,要是换了别人吧,还真有可能。但是我们这位甜奶哥确实长得与众不同,有没有可能,你真是在电视上?或者照片里看到的?”
一听到“照片”二字,键盘手的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瞪着眼瞧了姜凛许久,忽然指着他爆笑起来。
“你笑什么?”姜凛被他笑得有点背后发凉。
键盘手看看苏天奈,又看着姜凛:“凛哥,你说他长得是不是很像嫂子?”
“……”
现场安静了足足有十秒之久。
阿莫感觉他应该把这个缺根筋的小子送回山里去放羊,不该带出来的。
“你小子是不是昏头了,瞎说什么呢?”
“阿莫,我没胡说,你忘了,小时候我们都见过的,凛哥珍藏的那张照片,你还记得吗?送他礼物的那个小公……唔……”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阿莫捂住嘴,阿莫一脸抱歉地看着苏天奈:“不好意思,我家这小子脑子少根筋,我这就把他拖下去。他说的话跟放屁一样,你千万别当真!别当真哈!凛哥,你照顾朋友哈,我把这小子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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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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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