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第10章 旧的和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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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课结课当天，定制的摆件险险送到，向葵放下心里一块石头的同时，争分夺秒的把东西搬到了现场。

体验课的最后一节课，并不是室内课程，而是户外课程，今天的天气很给面子，外面多风谈不上多热，云层很厚，太阳光直射在身上也不会觉得烫。

琴行里面没有专门的适合演奏的户外场地，但经过一年又一年的体验课，也演化出了自己独特的方法——合奏。

说不上是正经合奏，不分声部，不分左右手，只是所有人都只演奏同一首曲子，非常类似于艺术机构最后给要毕业的孩子们准备一场面向家长的舞台。

校长和其他老师都会被临时调来帮忙，家长这个时候已经陆陆续续进场了，周围热热闹闹的。

向葵就是在这个时候赶上的，按照平时的工作时长来算，已经迟到了。

“这个时候才到啊，快点快点快点，这边快点开场了，等会太阳出来了！”负责统筹的一位老师拿着大喇叭站在稍高的台子上指挥，“老师们今天辛苦啊，等会儿需要大家多多注意啊，家长们也要注意配合，严格来讲，这是孩子们的第一次正式演奏！”

整个场地人多纷杂，但乱中有序，其实体验课的学生并不多，只是因为是第一场演奏，能来的都来了，一个学生背后可能站着两名以上的家长，两相对比，就显得拥挤了。

向葵在自己人堆里找到了自己的学生，出乎意料的，平时上课之前，纪律强调都得半小时的小崽子们，今天格外的乖，没有一个人迟到，所有人都在这里乖乖等着自己。

向葵夸赞，“今天大家超乖的，到时候演奏完了统一从右边过去的时候，我会在那里等着，有小礼物哦～”

这像是一滴水进入了油锅，安安分分的小崽子们忽地炸开。

“真的吗？老师！”

“最喜欢老师了，超级喜欢老师的！”

……

向葵听他们闹了一会儿，听到广播的其他通知之后，才让小崽子们住嘴。

今天这场课的主讲老师并不是老师，而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众多学生。

今天的舞台和聚光灯都应该留给他们。

开场是由老师们献上的《送别》?，这首曲子过后，各种乐器的轮转才开始。

最先的是C大调三个班的钢琴声，是极贴近氛围的《欢乐颂》?，钢琴上的《欢乐颂》，比较呆板无趣，但是马上，小提琴的声音就和进来了，欢乐颂瞬间就充满了情感——小提琴体验班一共只开了两个，他们的班级前缀都标的solo。

钢琴和小提琴作为主调，没过多久，零零散散的大提琴声，补足了低声部。

向葵在这个琴行只待了七天，除了最常去的钢琴和小提琴以外，其他的都不太了解。

体验课的家长们也是更加偏向于耳熟能详的钢琴和提琴，这个琴行西洋乐偏多，民乐几乎见不到踪影，当向葵艰难辨认出里面夹杂着箫和埙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惊喜的。

荔枝得意看向向葵，“怎么样？我的主意！”

向葵被她的笑容感染，重重点头，“ Idea！”

这场盛大的户外音乐盛典结束的时候，向葵依照言论，自己站在出口处，一见到自己班的孩子，就把手里面拎着的小礼品包装袋递给他们。

“恭喜结课啦。”

“谢谢老师！”

“拜拜，再见～”

其中不乏有些家长当场就决定下次假期把自己孩子送到琴行的，向葵笑着把她们全部转交给了荔枝。

“我们这边学费呢是这样的……”荔枝应付完这个还有那个，忙得脚不沾地，嘴边带着笑，这都是钱呀，一个孩子有多少分成啊！！

自己班级的孩子们全部拿到礼品之后，还有多的向葵也没有吝啬，看见孩子就给，直到手里面的礼品全部分完。

向葵学着荔枝得意洋洋的笑，“还不错吧，这就是意义！”

荔枝点头，给了和向葵一样的回答，“ Idea！”

这次的结课仪式大获成功，向葵的教师体验卡已经到期了，后续场地的清洁工作呢，已经外包给了专业团队，目前这里是没有向葵和荔枝该操心的东西了。

合约上面的期限已经到了，向葵要和荔枝一起去尹老师那边聊聊工资和后续交接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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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不会在这里久待，和自己家里面闹掰了是一回事儿，学校那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两天事情繁杂，向葵有单方面按照时间分享的习惯，和晨曦的对话框也攒了好多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荔枝也不会在这里常住，前者还好说，合同已经履行完毕，后方荔枝则是每次寒暑假都要回来任职。

尹院长夸赞了向葵的主意，“这次的想法很好，我们也会考虑以后会追加送礼物的环节，这钱应该是自己掏的吧，到时候把账单发给财务部，这个钱当我们的，不用你破费，然后就是新拉来的那些，我会按照人头数给你相应的提成，最后的工资是这个数……”

尹院长递过来一个按着数字的计算器。

向葵看了，比自己预想的要多了起码一半，加上乱七八糟的分成，这次竟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向葵满意点头，“我很满意，谢谢尹老师。”

“有空多来玩，这边欢迎你，荔枝有跟我聊过，说你想在这边学小提琴？”说完了合同交接的部分，尹院长作为前辈的关心就出来了。

“是的，但是我选择的老师好像并不接受一对一，”向葵说，“不过目前已经解决了，只要尹老师允许我在这边免费蹭蹭课就行。”

尹院长笑了，“可以啊，只要不打扰到正常教学工作。”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又约了饭，吃完晚餐后，向葵看着自己银行卡里面的钱笑的心满意足。

至此，向葵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在荔枝家里面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跟着荔枝去琴行里面蹭小提琴课。

一来二去的，又过了一段时日，小提琴课已经接近了尾声，向葵并不想打扰这位老艺术家，匿名将木质的小提琴摆件通过快递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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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家里面闹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向葵打算理理这难搞的家务事。

已经冷处理了小半个月天大的火气也该消下来点儿了。

荔枝和向葵在商场里买了点新鲜下火的水果，去迎接家里人的狂风骤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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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葵进门时，屋里面风平浪静，客厅沙发上从左到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来了个齐全。

向葵安静的在玄关换上自己的拖鞋，安静的把水果顺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同手同脚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接受全家人的目光洗礼。

吾命休矣！！！

向葵在演讲台上练出来的胆子还是在的，“各位下午好，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先说，我喜欢她，我不会分手的。”

在爷爷奶奶惊讶和想骂的眼神里，向葵看见了自己作大死的脸，爷爷奶奶的嘴角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两句骂声已经到口边了，但不知为何还是吞了回去。

转性了？？

对着开口的还是妈妈，家里面现在主事的就是妈妈，没有人比他的话语权更大。

两个老人家和父母应该是在向葵回来之前就已经商讨过一段时间了，不然这场面不可能这么平静。

向葵想到这儿，迅速锁定了自己本次的作战目标——只要搞定母亲，这恋情算是过了明路了！

“我们首先不对你的性向作评价，”妈妈喝了口水，“我们来谈谈你以后的问题。”

“假如有一天你老了，不管他是否还在你的身边，你都要面临孤独终老且没有人帮忙的无助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爸爸】发出了指令式攻击：岁月不饶人！

向葵回应，“如果真的有我年老的那一天，我觉得生活上或许会很难，但是我既然都享受了那么多年的欢乐时光，最后的时候稍微苦一点也没事儿。”

【向葵】使用了摆烂式防御：爱咋咋滴！

第一局向葵胜。

妈妈勉强点头，“你有这个觉悟也行。”

“两个女孩子终究不被社会所容忍，你有没有想过这街坊邻居的怎么看待你妈妈和我们家？”

【奶奶】使用了被动袭击：舆论攻击！

向葵早就和倏谢语聊过了，应付的还算应心得手，“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就是天理伦常吗？无论是男生和男生还是女生和女生，都是正常的，我作为当代年轻人，我信奉的不是说一定要有个孩子给我养老送终，我想要的是能让我感觉到喜欢的人，不能只限于他只能是个男人或者只能是个女人。”

“没有孩子，你老了怎么办呢？”爷爷补刀。

【爷爷和奶奶】使用了融合战技——我们都是为你好！

“没有孩子我可以去领养一个，为国家减轻负担。”

“他不跟你亲怎么办呢？”

“一个孩子是个什么样子取决于后天的成长环境，就算是我自己亲生的，也有很大几率跟我不亲。”

“那就更应该跟他多培养感情啊。”

“这东西都是命，有时候命中就少一个能够体贴自己的孩子，这是没有办法的。就像邻居家的那只狗，那只大黄非常亲近自己的母亲，但是二黄却天天在外面撒欢，这该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吧？”

“人怎么能跟狗比呢？”

“人在亿万年前也只是一个动物狗只是在我们进化的时候，他没有多进化而已，为什么不能比？”

“我们先不谈这个，不说孩子，如果你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在旁边照顾的话，在外面一个人租房子很危险，如果身边没有一个男人帮忙的话，你以后的生活会过得很苦。”

向葵摆事实。

“在当今这个社会，治安和法律已经相对完善，如果我遭遇了不太好的事情，我都可以诉诸于法律，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哪怕是我以后可能遇到了qj之类的事情，我会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让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我喜欢的人。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没有快乐的生活，只能称之为活着。我不止想活着。”

【向葵】拿到双杀！！

接下来的是宿命对手——妈妈！！

向葵等妈妈为难自己，肚子里面腹稿都打好了，论据一二三也准备充分了。

“我知道了，”妈妈叹息，“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准备好了，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对抗自己的未来了，那么作为你的母亲，我总是希望你好的，我希望你能快乐，然后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后的某一天站在这里，告诉我，你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我。”

【向葵】大获全胜！！

向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差不多了，该吃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蒸饺，快来吃，在外面都饿瘦了。”妈妈笑着起身，去厨房端菜了。

另外坐在沙发上的三个非常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盟友居然背叛了自己。

纷纷进厨房找妈妈要个说法，向葵先坐到了餐桌上面，等到家里面全部做好之后其乐融融的氛围，证明妈妈成功说服了她们。

就这么……结束了？？

向葵跟做梦一样。

上次吵的那么厉害，但这次居然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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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儿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段感情过了明路，向葵也看好了日子回了T市。

玩玩耍耍又和自己的小姐妹ktv聚了一场之后时间也来到了八月的尾巴。

陈曦是八月二十七回来的，她们学校上了半个多月的课，就把她们放了回去，这次休的假期挺长的，一直到九月二日。

今天是八月三十，向葵照常和陈曦打电话，里面提到了自己回老家发生的事情。

“反正就是这样了，在老家其实过得挺开心的，就是蛮无聊的，你最近怎么样？”

陈曦思索一下，“学校的日子就这么无聊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学校要提前上课？为什么——我不是大学生吗？？！”

向葵不是很明白，“我这边好像没有这个先例唉。”

“这能一样吗？你在T大呀，全国Top one！”陈曦抓狂，“我之前不知道的时候还好，我觉得你就是上了个首都的大学，结果你告诉我在T大！能不能给普通人一点活路啦？”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向葵失笑，确实没这么严重，向葵裸分其实上不了T大，但他参加了其他竞赛，各种各样的分数奖项以及降分录取合约，这才上了。

加上一个学校对于全国各地每一个地区的招生分数线不一样。

陈曦运气不好，投胎在了又是高考大省，又是非常卷的地区。

向葵想笑，但现在不是时候。

陈曦会闹的，想到这里，向葵还是没忍住勾唇笑了出来。

那边听见了，瞬间给出了反馈：

“你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啊，不许笑！停止笑我！”

“没有没有，”向葵夹着嗓子讨饶，“怎么会笑你呢？向向是被曦曦可爱到啦～”

经过回来这几天后的试探，虽然也没什么好试探的，陈曦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向葵其实还挺挫败的，自己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居然是隔着一根网线，隔着一根网线也就算了吧，聊了这么久的天也不见态度，有什么丝毫转变，这应该是无感吧，或者说干脆就像网上说的——陈曦是个直女。

天生就没这根筋！

聊到中午，两人挂了电话。

向葵一边嗦面，一边思考。

向葵马上大三，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开始准备了，比如说考研，再比如说尽快的经济独立，杂七杂八的事儿压在身上，也没什么时间去小心翼翼的试探等待。

虽然错过是会很遗憾，但真正遗憾的事情并不是错过，而是在我有机会的时候，我没有抓住。

哪怕不谈恋爱呢？

向葵想，也许会给陈曦带来一定程度上的麻烦，但是两个人的生活通过手机和网络已经交织在一起了，陈曦看见有意思的事情会分享给向葵。

向葵也会分享自己生活中的小趣事，如果没有一个契机的话，这样当断不断的其实才是对两个人最不好的，如果不断个干净的话，向葵总是会在心里还有点希望，春风吹又生。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特别是这种网络上的关系——当代哪个年轻人不上网冲浪啊？哪个年轻人不用微信企鹅这种社交软件？——当断不断，最受其乱。

向葵打定主意，看好日历。

九月一日开学，东西已经搬到学校里面去了，也申请了宿舍，为了节约，没有在外面再租房子，开学之后事情肯定要多起来的。

不只是谈恋爱，社交都会相应减少。

向葵叹气，这么一看，自己第一段感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be了？

向葵试着在脑海中勾勒自己真的表白成功会怎么样，结果发现呈现的画面是一片空白。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奢求过这场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能够得到另一个人的回应。

1《送别》朴树

好听还好学

2《欢乐颂》的作曲家是贝多芬。?

《欢乐颂》又称《快乐颂》，是德国诗人席勒所写的诗歌，贝多芬为之谱曲，成为他的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的主要部分。这首乐曲充满了庄严的宗教色彩，气势辉煌，是人声与交响乐队合作的典范之作。通过对这个主题的多次变奏，乐曲最后达到**，也达到了贝多芬音乐创作的最高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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