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的话,一听就虚弱的不能再虚弱了。临安一下子伫立在原地,站了好久,他生平最对不起的,就是他那个弟弟——江烟。
当时的临安可管不得什么因果报应了,一咬牙一跺脚,折回去,将他抱起,带回了自己的房子。
那人伤的不重,都是皮外伤,对于临安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只需要微微清理即可,上医院这根本犯不着。
他先是用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洗全身,再拿酒精为伤口消毒,可惜没控制住手劲,用自以为很轻的力道,使劲一按。
“嘶——疼疼疼!”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被疼醒,一下子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四周。
“醒了?”临安将酒精放到一旁,一边拿着棉棒,一边对他说。
“嗯…你,你是,你,你不要!不要……”那孩子将被子捂在身上,看见他的眼里只有惊恐,泪滴落在被子上,湿了一片。
临安扶额,这不用想,就知道这孩子是干什么的。
“哎,我…应该不算个坏人。”
“你放屁,前几个都是这么跟我说的!都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大口喘着气,睫毛已经被泪水粘连在一起,深邃的眼眸,眼眶里伴着泪。
临安想,或许他需要缓缓,自己还是先走吧。
他刚想起身,那人又惊恐地呼了一声:“死bt,你别过来!”
临安被气无语了,生平第一次啊,生平第一次!被用这个词形容,还真是有一股强大的适配感。
“哈,你说是就是吧。”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小孩解释太多,毕竟这小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
临安现在也没空管他,径直出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临安刚回来一年多,自上次长达六年的卧底 ,让他在世界杀手组织名声大噪,自己手底下的骑士团也都升了等级。
一共两个骑士团,其中一个在雪原时送给了罗颜,而另一个正等着自己去发布任务。
国际杀手组织的余孽还没有清理干净,他打算带着骑士团去围剿,只要清除了这些余孽,自己的这个骑士团便可从A级升到s级。
这不管是以后在组织的威望,还是别人雇佣的价格都会大大提高。
临安将他们约了出来,约在了温临意资产下的一处啤酒馆,昔日的兄弟们眼里都冒着光,十个人坐在包厢里,推杯换盏。
“四爷,最近咋样啊?”为首的一个男人朝他举了举杯。
临安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杯啤酒 ,舒爽的唉了一声,又开始用了自学的腔调骂人:“嗐,甭提这事儿了,咱都休息一年了,也该将这围剿的事提上日程了。”
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附和道:“是啊,总不能老是指着你吧。嘿,对了,最近呢,我都有在搜集资料,今儿个我不就查到了吗?”
“在哪?”临安迫切的想要知道,毕竟早清楚早了事。
“起先,我也没想到,可这一证实还真在那。那地方咱哥儿几个都认识,离这儿也就百来公里,不远。”说着,又灌下一杯酒。
临安皱着眉头,好像是在猜测,附近百来公里的地方?
还得易守难攻,便于藏身。
他立刻就想到了答案:“邺郊啊?那地方,你别说,确实是好。”
那男人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对他说:“对!还是咱四爷聪明。”
另一位也搁那夸道:“四爷如今年纪轻轻,二十有六,可真是天之骄子,天纵英才啊。”
临安笑着打断了男人的油嘴滑舌:“行了,再吹我就要飘了,不过最近精进不少,这一句话不光用了文言文,还用了成语呢!”
“那肯定的!我可是个爱读书的好男人!”
“夸你一句,你就飘!”临安打趣道。
临安笑着从包里拿出图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让各位过来看:“事不宜迟谈正事。”
说罢,他指着邺郊,询问起他们的意见:“不知兄弟们觉得…咱们应当如何去,何时去?”
一位红色袄子的男的站起来,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粗犷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四爷,这我老早就想过了,那个地方 ,进去简单出去难,不光要走几十里的山路,还有可能迷路,我建议一把火把那全都烧了。”
一个黄色大衣的男的,站起来拍他头:“你他妈傻呀!这是半截肠子掉出去不知道自己是人了。一把火!那么大个地方,火种要是飞出去,点燃了哪个山头,你觉得首脑不会怪罪咱们吗?”
“那一切不都有四爷吗?”那个红袄男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摸摸自己的头,表示很委屈。
那黄色大衣的男的暴跳如雷,又使劲一掌呼到他脑门上:“你还委屈上了?四爷是神仙呢,你这么供奉他,干脆当他神使得了!四爷权力再大能大过首脑?”
“哦……”
他又被狠狠拍了一下,紧接着又是那熟悉的声音:“ 别整这死出,看得老子心烦。”
“行了,你俩怎么见面就掐呀?我好烦!”临安并没有生气,但他如果不假装生气一下,或许他们还会继续打。
那个黄色衣服的男人对他说:“真不是我看不上他,愚蠢的和那个蚯蚓没长,环带只知道搁这瞎雇佣!”
“行了!来都来了,吵个屁!再吵,你俩屁都放不出来!”临安厉声呵斥,想要结束这场闹剧。
“哦。”那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这酒还喝吗?”
“不喝了,家里还有个小的。”临安一时酒精上头,竟胡乱扯起话来。
众兄弟一看有情况,欧呦声此起彼伏。
当他发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调侃他了:“咱四爷也是出息了,不上赶着你家临意哥哥了,也知道硬气一回了!可喜可贺,天道轮回呀!”
“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展示你的词汇,但你也先了解一下词汇,我和那个小的没啥关系,他…就是一小屁孩,十二三岁的样子,我还真能这么禽兽啊?”
其中有一人撇撇嘴:“那倒是,这十五六岁尚且说的过去,可这十二三岁实在是太小,生病都得吃小葵花还嫌苦的年纪,是我的话我可下不去手。”
临安大笑,私自结完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