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摸着那被打红的胳膊,反复确认:“嘶——好疼。”
温简心疼的将手搭上去轻轻抚摸,临安感受到他的触碰,睫毛微颤,银色瞳孔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从前的小屁孩长成人,肩膀越来越宽阔,越来越沉稳,即使不刻意观察,温简在他面前装样子撒娇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虽说还和从前一样,一声声“哥哥”的叫着,声线从稚嫩到成熟,似乎眨眼即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拉丝。
对视是不含情----欲的接吻,光是看着,就使人口干舌燥,燥热难耐。
临安自认为很要面子,这种事情…还是等温南山主动开口,自己再扭捏同意为好。
而温简则是羞愧难当,自己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那东西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思及此,他眼神闪躲,不住的往一侧瞥,临安则是强硬的把他的脸掰了过来,温简不得不与他对视。
“看我…”临安冷然开口,语气是说不出的霸道,眼神却恰恰相反,是怜爱与温柔。
他的手劲极大,虽说没用什么力,温简却觉得骨头疼,他朝他服软:“我的好哥哥,你这劲儿弄的我疼——”
临安本来不打算放下的,但听到那句酥酥麻麻、直击心灵深处的“好哥哥”,终是没忍住,渐渐失了力气。
尤其是“哥哥”二字,总有种在大宅院里偷情悖德的刺激感。
他临安,平生就喜欢刺激。
他浅笑一声 ,语气疏懒松弛,还带着点腔调的开口:“疼?是这疼,还是…这儿?”
临安不安分的对他上下其手,指尖轻轻抚着他的衣料,不算柔软,但胜在舒适便宜。
温简羞愤的将他的手打下,毫不犹豫的跑到里屋,临安见他一副小媳妇落荒而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可太喜欢调戏纯情的男人了,尤其是这结巴害羞,想骂bt却又难以启齿的憋屈感,真是让人血脉偾张。
院子里,就剩他一个了,温简在屋里也不说话,倒显得冷清了。
临安叹了口气,现在日头足,晒得慌,可自己这一进屋,要是看见南山在…
不不不!
他使劲摇着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真是活久了,看什么东西都带着点色彩。
*
一天后,二人来到工地,那地荒得很,听上级说,要盖医院。
临安将头发扎了起来,穿着一身非常适合干活的衣服,他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我是干什么活?”
那黝黑健壮带这个安全帽的人指着那车上的袋装水泥:“你 ,把那些水泥搬到那块儿!”
临安应下,搬砖这种体力活,简直就是自己的强项啊,一想到自己搬完出了一身汗回家洗澡时的爽,就充满干劲。
“好。”
他一袋一袋扛着,扛了一会觉得太慢了,干脆几袋摞一起跑着搬。
烈日炎炎,他身上全是汗,头发也被浸湿,都出水了。
即便是如此巨大的体力消耗,他也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点,压根没有大喘气。
在温简眼里,他好心疼自己的临安哥哥啊,要是能直接撂挑子不干多好。
而在临安心中,这可是为数不多锻炼身体活动筋骨的好机会,干得那叫一个乐此不疲。
温简这边在和水泥,水duangduang的质感。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口呼吸这温热的空气,一边一个小伙子对他说:“兄弟,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去买瓶葡萄糖吧。”
“买这个干啥?”温简喘着粗气问。
那小伙子边干边解释:“你第一天干工地吧,这葡萄糖可是必备的,要不然你到时候干不动了咋整?”
“嗯,知道了。”出于礼貌,补了句,“谢谢。”
那小伙子一挥手,豪放的说:“嗐,没啥,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了,一会结工资的时候,别忘了领高温补贴哈。”
“嗯嗯。”温简将他的话全部听进去,休息的时候去找临安。
“g…临安。”他改了称呼。
临安转过头,先是对称呼一愣,后又问道:“咋了,不好好歇着?”
“去买葡萄糖吧。”温简建议。
临安没有回答他,转头拿出一袋葡萄糖补水液,给了他一瓶:“哝,喝吧。”
“你买了?”
临安点点头,他说:“来之前就买了,那时候你在上厕所。”
“好吧。”
临安拉着他坐下:“行了,在这歇歇吧。”
俩人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汗,自然也没有挨的太近,临安不得不感叹,这真是神速啊,这才建了小半天,就把雏形搭起来了。
“南山,今天晚上咱吃啥?”
“炒个白菜?”
“不…”临安转过头,看见温简仰头喝着补水液,一小溜水从嘴角流至下颌线,再到喉结。
临安咽了口口水,心中骂自己不争气,温简喝完,随意抹了下嘴:“啥?”
“不错,”这话也不知道在说啥。
“啥不错?”
“菜不错,就炒白菜了。”临安本来不怎么喜欢吃炒白菜,但也不是不能吃,偶尔吃一次补充一下营养也是不错的。
“好,回家我就去把白菜择一下。”
“咱们干到几点?”临安问了问一旁一起干活的工人。
“七八点吧,还可能更晚。”那工人带着安全帽,和临安一样满脸尘土,眼神却澄澈,望向远方。
“谢谢。”
*
晚上八点,二人可算是结束收工了,拿着手中的几张钱,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工资。
“你还想吃饭吗?”温简问道,毕竟刚刚在那块已经吃的够多了,他不敢妄自揣摩他的意愿,只好先问问。
“你想做吗?”
“不想。”温简脱下外套,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唉,累。”
临安没那么麻烦,关上小院的门,当着他的面脱起衣服,露出线条匀称的后背,宽肩窄腰。
温简累的在椅子上睡着了,都打起了鼾,临安看着他浑身脏兮兮的,在宵夜里睡,容易感冒。
自己洗完了澡之后,便抱着他去洗,温简在他眼里不算沉,也就一百四五十斤。
相比于之前自己的杠铃都有200多斤的,对于抱起如此小基数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