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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锅粥! 第5章 二百两

作者:犹未不之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10-26 14:10:37 来源:文学城

清晨。

刚过完年的大寒天,钟承止就这么靠在树下歪着睡了大半晚上,实在是冻得够呛,一个哆嗦醒了过来,感到身旁有人靠近。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棕武服满身英气的男子,牵着一匹通体黝黑的汗血马走到钟承止面前。

“啊景曲,挺早的。”钟承止伸了个十分难受的懒腰,又哆嗦了一下,“东西都拿来没?”

景曲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钟承止。

钟承止拆开信封,取出几张盖着各种章印的文件与两张银票,一一翻开看了看。

“……”

“二百两?”钟承止将银票往地上一拍,“你们当是在哪?当是干嘛?以为是穷乡僻壤过小日子?在京城与那些公子哥们混,二百两就够吃一顿的。要易云自己来与我说,堂堂一阎王托人入世好意思就给二百两?”

“没办法,这几年没什么钱,还要管一府人的吃穿用度,只有这么多,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了。” 景曲顶着毫无表情的脸惟妙惟肖地模仿出了阎王有气无力的语气。

钟承止嘴角有点抽:“找那几个还乖巧的门派要啊,不然拿点值钱东西出来换,要我给你们指路当铺在哪?”

“东西不能随便拿出府,每年上贡的大多是实物,无多少银两黄金。不过你平日的衣装用品拿出来了些。”景曲前半段依然是阎王语气,后半换了自己平常的声音。

“为何要与那些公子哥们混?直接中个状元,皇上难道不亲见?”平安在一旁插嘴。

“知道文无第一吗,状元说中就能中的?何况也非是见了皇上就完事,要从长计议。反正这点钱肯定不成,要易云给我想办法,不然哪都别想我去。”钟承止又往银票上一拍。

“你小子,给我够了!”平安忽然一愣神,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你果然在偷听,让我吃没吃的,用没用的,冻得半死不活的,别想要我做事。拿点值钱东西出来换了,少哄我没钱。”钟承止对着平安说。

“当个阎王我容易吗?有钱我自己还想入世去吃喝嫖赌乐呢。二百两够你好吃好喝一年了,混个官贪污受贿去。”阎王的声音反驳道。

“……”

钟承止一脸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去赌确实是个办法。行,先就这么着,万一输光了再找你。”

“你……给我好好办事,别搞砸了。平安,景曲,盯着他点。”平安继续发出阎王的声音。

“再砸会有钟馗砸么?自己人都没了。”钟承止起身整理了下衣裳。

“……哎……”阎王叹了口气,“现在我管不了几人,你凡事多加小心。”

“还指望你不成?行了死不了,大不了也就一死。”钟承止将银票与文件折回信封还给景曲,同时说道,“快给我换衣裳,再去看看有无开门卖朝食的。要冻死了还要饿死了。”

景曲收好信封,取下马上的包裹,帮钟承止换了才带来的纹锦棉袍。这棉袍宽袖大口,长摆细腰,全身素色却绣满暗纹,细看可见胸前正中有开光流云百福图纹,不细看便与暗纹浑然一体,仿若天成。其内里虽夹棉却无甚厚度,穿起全然不见臃肿,反有轻薄飘逸之感,可谓巧夺天工。

景曲再帮钟承止戴好玉带,换好马靴,梳好髻发。待全全整理好,两人便牵着马一同往镇上走去。

晨光熹微,镇子中心沿街的铺店已开门。钟承止带着景曲走到了昨日的酒肆。

“两碗五味肉粥,四个蒸饼。”

景曲系好马,叫好餐点,与钟承止在一空桌坐下。

天色尚早,但进进出出的人已是络绎不绝。食物的香味与热气弥散在晨间潮寒的空气中,混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与一唱一和的叫卖声,市井在微红的朝色中苏醒。

钟承止的长相实在让人过目难忘,一进门就被小二认了出来。再看看钟承止今日的打扮与身旁跟着的人,小二心里就一阵虚,生怕昨日得罪了钟承止。好在钟承止瞧都没瞧他,小二才敢把粥饼给端了过来。

热腾腾两碗肉粥直冒白烟。大半碗下肚,钟承止方才觉得身体回暖,冻了一夜可真不好受。

还没全吃完,酒肆门口来了几辆马车。其中一辆跳下个仆人,走去打开了另一辆马车的门,并在门下放好踏脚凳。便见重涵搭着仆人的手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几步迈进酒肆。

钟承止向景曲交代了几句,放下碗筷走了过去。酒肆不大,一目了然。重涵左右一望就看见了钟承止,不由露出一脸惊诧。

换了一身锦袍梳好发髻的钟承止,自然与昨日感觉完全不同。缓缓走近,青丝微拂,衣摆飘扬,一步一举丰致翩翩,如玉容颜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看得重涵半晌没回过神来。

钟承止走到重涵身前,行了一礼,重涵才如梦初醒地赶紧回了一礼。

两人站在门口堵了客人进出的路,便先走出酒肆。

这时,景曲牵着马走了过来,端正地站到钟承止身后。

景曲身高近九尺,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尽管体型并不算魁梧粗壮,但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出其服袍之下健硕的身躯。青筋凸起的手背看起来遒劲有力,目光凛然周身英气逼人。立在钟承止旁边比钟承止高出大半个脑袋,大有忠心护主生人勿近的威严气场。

钟承止转头看了眼景曲,想起什么似地对重涵说:“哦,昨日未说,这是在下书僮。两个人打扰贵府不知是否方便?他与在下住一间即可。”

重涵正在打量景曲,忙道:“没事,方便得很。钟公子勿与我太过客气。这样,我朝德三年生,应年长一点,就叫钟公子钟弟吧。钟弟随意称呼我便好。”又打趣道,“钟弟这书僮,实在不似书僮,倒似将军一般。”

钟承止一笑:“一会不正要去看将军吗,现在启程?吃过早饭没有?”

“在客栈吃过了。现在就走,路上应能与凯旋大军撞个正好。”重涵见钟承止与景曲只有一匹马,便说,“天气寒冷,不然你与我一同坐马车?”

“好啊,走吧。”钟承止说完毫不客气地朝重涵的马车走去,在仆人搀扶下,一脚迈进马车。

马车内宽敞奢华,正中后方一张矮榻,榻上铺着缎子包裹的厚垫。榻下有一抽屉,其上有透气镂空的花纹,其内烧的应是上好的香碳。整个车厢里清香弥漫,温暖如春。

重涵跟着钟承止后面进了马车,见钟承止懒懒散散却又毫无不得体地靠坐在矮榻的一侧,眼睑半垂。

车门刚被仆人关上,温润的声音便在车内响起:“昨夜未睡好,略补下眠。重兄别介意。”

“没事,钟弟自便。”重涵说完坐到钟承止旁边,饶有兴趣地端详钟承止。

从小与重涵打交道的同龄人,通常不是下人就是趋炎附势之人,这些人多是唯唯诺诺说话做事无不小心谨慎。再来便是同为权贵子弟的荫监生,大家平日玩玩闹闹看似百无忌惮,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排了位。对自己排位上的人什么话可言不可言,什么事当做不当做,什么礼能免不能免,都心中有数从不僭越。所幸重涵尚有李章明、韩玉、张海云这几位好友,互相之间确实无多忌讳真心相交。可也独没见过钟承止这款,既看不清来历又摸不清深浅,一举一动得体不失礼却并不重礼,好像全然没拿重涵身份当回事,偏偏又毫不惹人讨厌,还能生出几分想亲近之情来。

昨日派长苑去查钟承止底细,只查到是守和一年的湖南南县举人,朝德四年五月五日生,现年十七。家中父母双亡,留下些许家产,并不富足但也够不事生产只读书考功名。

这底细说有什么都有,说无什么都无。守和一年即是去年,秋闱放榜至今不过数月,湖南山高水远,名声未传开倒也算正常。照说中了举人,即使不想为官,也会有人送银子上门,还衣食简陋的,要么是家乡太过贫穷,要么是刚正不阿拒收钱财之人。重涵看钟承止昨日衣着,又孤身一人,还以为是家道中落,无求他物,一心只望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可再看钟承止今日的装扮与那位十分不书僮的书僮,还有牵着的黑色良驹,让重涵顿觉一头雾水。

马车驶动。钟承止手臂搁在榻沿的软垫之上,撑着脑袋,双目闭阖,身子随着马车的震动微微摇摆。

“钟弟莫非是昨夜一宿都在抱佛脚?”重涵问了一句,却见钟承止全无反应,仔细一看,竟是已经睡着了。

重涵笑着摇了摇头,取出一张薄毯给钟承止披上。

重涵从佛山回京,自己坐一辆马车,下人物资一辆马车,来接他的韩玉、张海云各一辆马车。四辆马车并入京南官道,不疾不徐地向京城驶去。

重涵掀开车帘,便看到景曲骑着黑马不快不慢正正地跟在马车一侧。

方才粗略几眼,重涵就觉得景曲不似凡人。不谈那仿佛统帅过千军万马的压人气魄,只看身形即能知晓其必然身怀绝技武功高强。

此时再细细打量一番,景曲这骑马的姿势、手腿的动作……重涵自小习武,身周又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对于武者的水平能做出一个大概的判断。景曲的身手恐怕不在自己贴身护卫长苑之下。而且景曲看起来年岁不长,未届而立,这样的人……书僮?

“这位兄台,定是身手不凡。”重涵对景曲说道。

景曲头也没回:“不辱主命方可。”

“我看钟弟也带点功夫,莫非是你教的?”重涵又问。

“不。”

“那是谁教的?”

“他爹。”

“你这般身手能甘做书僮,看来钟弟尊翁绝非凡人。”

“嗯。”

“如此看来,钟弟也必定身手不凡。”

“嗯。”

“……”

重涵本想套点话出来,却发现景曲说话惜字如金。而且不管景曲是否真为钟承止书僮,也该是钟承止下人,可这么一个下人却全无半点下人之态,说话连望都不望自己一眼,还丝毫让人生不出脾气。重涵只觉得话没问出来,还越来越迷糊。

冬末春未暖,万物芽初生。窗外无甚景致可观,重涵只得讪讪地关了车帘,对着睡着的钟承止发呆。

近日间雨间晴,官道上过往车辆繁多,道路被交错杂乱的车辙划得不甚平整。驶过一处坑洼,马车猛一震。钟承止头从撑着的手上滑下,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重涵正无聊,看到钟承止一副天真少年之态,忍不住打趣道:“钟弟看来真是困得紧,路途颠簸,干脆到为兄怀里来睡,方可睡得踏实。”说完顺势把手臂一张。

不料钟承止轻轻嗯了一声,便侧身往重涵怀里一躺,动了动寻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睡了起来。

重涵本只想开个玩笑,完全没想到钟承止这般反应。

墨眉长睫,高鼻红唇,瓷肌玉肤,精致的面容近看更觉得如画中人一般俊秀端正。重涵顿时觉得温香软玉在怀,颇有如坐针毡之感。

重涵正在心里打鼓,最前方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往后喊了一声,其他三辆马车便全停了。掀开车帘一问,原来是韩玉要方便。

韩玉蔫耷耷地被仆人扶下马车,走到路边林子里去方便,看来昨日的上吐下泻还未好得干净。

张海云也下了马车,上到重涵车里。看见重涵与钟承止的姿势,张海云咳了一声,一脸若有所悟的笑容说道:“前面不远就是与横道的交叉口,我们是否就在路口等着萧将军的队伍?”

“嗯。就算不能走在军队里,跟着军队后面进城应该不会为难。正好也到午饭时间,就在路口停下吃点东西吧。”重涵回。

“那好,我去招呼下。” 张海云说完准备下车。

这时钟承止又被吵醒来,起身见到张海云,问了下怎么回事,得知韩玉的情况便说:“韩公子现在如何?若一直感觉不适,在下略懂医术,随身带着一些可治腹泻的良药。”

“无碍,那家伙从小就经常拉肚子,我们都见怪不怪了。”张海云说完看了看还半靠在重涵怀中的钟承止,“那先不打扰你们了。”便满脸窃笑地下了马车。

钟承止心道,难怪一点泻药居然搞得那么严重,早知这人肠胃如此不好就换个人下药了。钟承止又往重涵怀里一钻,整舒服继续睡。昨夜几乎整夜没睡着,还冻个半死,确实困。

半晌过后韩玉才上了马车,一行人又不徐不疾地往前行。

到了横道交口,四辆马车下了官道,到一侧不远处寻了块平坦的地,重涵的下人们烧火热起饭来。

这处附近已停了几辆马车和驴车,还有一些步行的人,看来想凑凯旋大军热闹的不只重涵一行。

钟承止、重涵、韩玉、张海云四人都走下马车,放好凳子在火炉不远处坐下。韩玉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重涵笑着揶揄道:“玉儿,你该不会是盘算万一会试不过得找个借口,特地给自己下药的吧?”

“去你的,没见今年闱票我也是大热门吗?本公子好歹也是风华榜上之人,待回京我就去买自己一千两。”韩玉不服地回。

“然后再偷偷买章明一万两。”张海云立刻接道。

“这生意做得精,哈哈哈。”重涵大笑。

几人又开始互相戏谑,好生热闹。

钟承止坐在重涵边上,听着四人说话微笑不语。

景曲拿了水囊来给钟承止喝水:“抱歉,未备干粮。”

重涵听到,转过头来对景曲说:“无事,钟弟吃我的便好。干粮都不准备,你这书僮做得不尽职啊。”

“若不跟着马车走,半日可到京城,本无准备干粮的必要。”景曲面无表情地回道,再接过钟承止递回的水囊,转身离开。

韩玉和张海云听了都一愣,下人居然会如此语气说话。

倒是钟承止微笑着说:“无碍。这些事原本不该他做,算不得不尽职。”

重涵方才就见识了景曲的谈吐,这会倒不太吃惊。看到景曲走到黑马旁边,拿出行囊里的精料喂马,重涵转头对钟承止说:“钟弟这马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并且养得健壮。骑这马确实可半日从建安抵达京城。”

钟承止:“算不得好马,家里随便牵的,跑得虽快不负重。这是我们行囊轻简,还勉强能两人同骑个几十里,再重点就驼不动了。你喜欢来日送你一匹。”

重涵听得不由皱眉。汗血马自古就珍贵,到现在纯种的已相当少见,这一匹身姿矫健毛色匀亮,不单是价值不菲,关键是难寻一匹。可钟承止说得毫不做作,好似家里确实良驹无数。

重涵再看看景曲与黑马。景曲身上背了一个长条行囊,马上托着一个小包裹,再无其他行李。钟承止远从湖南而来,竟只带这么点东西?

“要送可要一人送一匹,怎能就独送重涵一人?”韩玉没在意别的,听了送马立刻对钟承止打趣道。

“你懂什么,人俩之间是什么关系?”张海云一脸窃笑地拍着韩玉。

钟承止回之一笑:”韩公子似乎不擅骑马。若是拉马车,你们的豪重马车,这种马可不成,得换种。”

韩玉一听也有些惊讶:“哦?钟公子还有别的马?”

几人便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马经。多了一个有点生分的钟承止,其他人不好没谱地乱开玩笑,聊得颇为正经,但钟承止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言之有物,大家认识不过一日,却交谈甚欢。没多久,官道远处尘土飞扬,隐隐的脚步声铺地而来。

“来了!来了!”

不远处同在等候凯旋大军的人纷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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