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部分
寒塘:
第二个来看我的是婉莹和昔然。彼时,我已经将自己在屋子里关了五天。并且关掉了手机。婉莹有我房子的钥匙。她们进来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我,先是呆住。然后,昔然跑过来拥著我,婉莹狠狠的将钥匙摔在地上,冲昔然喊道,“我们走,让她自生自灭,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爱情放弃了,难道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朋友呢,亲人呢,你将我们置于何地,你….你….你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婉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坐在地板上抽泣起来。
昔然朝婉莹叹口气,然后看向我,“没事了,是吗?”我朝她笑笑,“是的,没事了!”
寒塘,其实,我只是用了五天的时间去尘封一段往事,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遗忘。或者,假装去遗忘。
昔然说,“你们杂志社的主编这几天一直找你,大概是你出版的那本书的事情。杜鹤,还有很多事要做,让自己忙碌起来吧,也许会淡忘许多事!”
我微笑着点头,生活仍然要继续不是吗?婉莹从地上站起来,胡乱抹了一下眼泪,上前拽住我,“先去吃饭!”我挣脱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沙发上,“难道你以为我饿了自己五天吗?”婉莹没好气的嘟囔一句,“我以为你要绝食而死!”
我不会,寒塘,选择这样激烈的方式,只是,我从此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她们还是带我去吃了饭,做了头发,洗了温泉。我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我知道,她们是真正想让我快乐。婉莹说,你从此脱胎换骨吧!我朝她灿烂的笑,好啊,从此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寒塘,可以脱胎,可以换骨,却再也唤不回被抽离的灵魂!
你还好吗,寒塘?痛过之后就忘记吧,就算假装忘记也好,从此后,我们之间无关爱恨,这样,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第三个来看我的人是冷月,她看见似乎焕然一新的我,眼中难掩的不能置信,脱口而问,“你怎么会这样轻松与坦然?”我不语,只朝她笑,她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紧紧拥抱我,“姐,我哥他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是那么的爱你!”
寒塘,难道你爱我的方式就是拼命的伤害自己?而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给予我的温暖港湾,然后看着你为了我而伤痕累累。寒塘,我其实可以不介意西媛成为你的新娘,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我们必须背负一生的愧疚。寒塘,无论你作何选择,都必须要另一个受到伤害。那么,就让我来选择吧,希望我的离开至少可以成全一个人的幸福。
自此后的一生,我都将为了我的选择而悔恨!
自此后的一生,孤独与我必定如影随形!
自此后的一生,回忆将会是我做的最快乐的事!
自此后的一生,我会慢慢被思念吞噬!
因为,寒塘,我,是如此的爱你!
或许会是最后一封信了,是我亲手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杜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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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部分
杜鹤:
那晚,我又喝多了,瀚云事后说我喝醉了,所以才会送我的回的家。可是,我真的喝醉了么?
我清楚的记得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清楚的记得当时每人说过的话,坐在副驾驶座的我,虽然闭着眼,脑子却醒的十分透彻。
杜鹤,你放心,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允许我喝醉,所以,我只是喝多,因为与客户陪酒,一时没控制住,所以才会喝多。
瀚云说,“寒塘,你怎么回事?是他们有求于大你,你喝那么多干吗?完全可以拒绝。”
但是,杜鹤,你一定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很醉啊,醉了之后,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了,醉了之后,是不是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酒醉后的第一天,裴星楠来了,是带着文件而来,到了我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交代,说瀚云已经来公司把几宗重要文件抱去自己公司了,剩下的几桩小事,他已经跟其他同事都商量好,各自负责了。
我听了他的汇报,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他们,难道我现在需要放长假休整自己了?
裴星楠却说,“寒总,我很抱歉,那天在病房门口,听到了西媛对你说的话,我更抱歉,是我把这事告诉了杜鹤。”
我抬头望向他,杜鹤果然都已经知道,也对,这是一个用白纸包裹着的火团,难道,我还希望能隐瞒住所有人。
“去做事吧。”我显然不愿再多谈,裴星楠这么做,虽然给了我们一个重重的打击,却也带我们从死胡同中走了出来。
酒醉后的第二天,我就回了公司,上班,工作,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让自己不去想你。
没日没夜的工作,通宵达旦的干活。常常在醒来后,才发现已是第二天,最早来公司的上班的同事已然打卡,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我不顾所有人的奉劝,将他们的软磨硬泡完全置之度外,我只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内,一刻不停的做了一份又一份的数据分析。
成诺来了,瀚云来了,裴星楠来了,冷月也来了,唯独你没有来,也不会来。
成诺问我,你们俩究竟是怎么了,杜鹤在家关禁闭,你却办公室里发疯。是吗?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同我一样折磨自己。可惜不幸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你。
我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我在这么折磨自己的同时,你又怎么好受?所以,我不能消沉。
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抱起办公桌上的那一堆文件夹,走到裴星楠面前,“这些个前期工作,我都已经做完,后期,你负责盯住吧。不懂的地方,多问问瀚云,他会帮你。”
说罢,我看了眼瀚云,瀚云回头看了眼裴星楠,点头示意。
“哥,你要去哪儿?”冷月见我把最重要的工作都放下了,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笑了笑,无比轻松,至少我认为应该是。
“哥,快别笑了,你看看你,笑的比哭还丑。”
我皱了皱眉头,真有这么不堪么?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绕过他们走出了办公室。
“寒塘。”成诺叫住了我,“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无论作何决定,都该告诉我们一声?”
“我……”止住了脚步,用尽毕生的力气,呼出那口气后,缓缓说道:“决定娶西媛为妻。”
寒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