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咸阳路途遥远,刘季内心一万个不愿去,但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过刘季很快调整心态,对此次去咸阳充满了期待,早听闻咸阳乃大秦之国都,天下繁华之最,如今能去走上一遭,那也是不枉此生。xiashucom
离别总是伤感的,在小河旁的垂柳下,萧何领衔众人送别刘季,其他吏皆拿出三百钱,唯独萧何从怀里拿出五百钱,对刘季道,“此去山高路远,望多保重。”
刘季见萧何比其他吏多拿出两百钱,感激的拍了拍萧何的肩膀,等吾归来与萧公畅饮。
有了这些钱,刘季不再是徒步去,总算可以骑马前往咸阳,乘车刘季是不敢想的,毕竟这点钱还要留着饮酒呢。
到了咸阳已是公元前218年的仲春二月。
咸阳,这座大秦国的繁华之都着实让刘季感到震惊,走在咸阳的大街小巷,刘季由衷的发出感慨,“真乃大城也!”
最为吸引刘季的是咸阳街上的秦国女子,这和他在故乡沛县见到的楚国女子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让刘季狠狠的大饱眼福,其次是咸阳的酒。
毕竟刘季是来服徭役的,不是什么旅行,饮酒犒劳自己是必然的,在一次饮酒时刘季发觉食客们都争抢向外走,刘季惊讶,“何故弃酒食而外走?”
对于刘季来说,多大的事情值得酒都不饮而去观,酒肆主人也显得很兴奋,“汝不知,今日大秦始皇帝第三次巡游,允许吾等观看。”
刘季听闻也好奇的放下酒卮,走出酒肆,震撼,这是给刘季的第一感觉,绝对的视觉冲击力。
黑色的旗帜遮天蔽日,成千上百的车驾浩浩荡荡,护卫的军队井然有序,最为巧的是在秦始皇车驾经过刘季处,恰好秦始皇打开遮挡透透气,被刘季隐约瞧见后慨然长叹道,“啊,大丈夫应当这样才是!”
自从刘季看到秦皇帝出游的阵仗,完全被震撼到了,内心萌生了对男人荣耀的向往,令他最为难忘的就是秦始皇头上的皇冠,其次便是将帅身上的佩剑,显得是如此的威武。
坐在豪华车驾内的秦始皇自然是不知道有个乡下的小人物刘季在默默的崇拜自己!
刘季不是一个只会感慨的他,他立刻采取了行动,便寻觅一铁匠为自己打造一把剑,令刘季吃惊的是此铁匠见刘季面相道,“吾这有一把剑,名曰赤霄,可赠予公,望公珍爱之。”
这下好了居然白白捡一把剑,刘季也毫不谦让的收下,与此铁匠成了朋友。
秦始皇此次出行牵动的心不止刘季一人,还有一人更加的激动,四处差人去打探秦始皇巡游的行踪。
此人正是韩国人张良,他原本在淮阳学习礼法,得知秦始皇要东游,张良立刻离开向东拜见沧海君。
沧海君道,“可考虑周全,当真如此行事?”
张良非常肯定的点头,沧海君见其意已决便道,“吾知有一大力士,可寻来为张公驱使。”
沧海君与张良便共同制定刺杀行动的计划,两人商榷,根据大秦君臣车辇的规定,天子六驾,臣四驾,确定刺杀的目标便是六驾马车,还探知秦始皇要到阳武县巡视。
张良即刻散尽家财寻觅到沧海君所言的大力士,到铁匠铺为其花重金打造一个一百二十斤重的大铁锤。在叮叮当当的敲打中,张良似乎回到了少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祖父,像他张家五世相韩,此恩大如天,如今他无国报效皆是拜秦始皇所赐,他要为父亲、祖父还有自己做点什么。
在得知秦始皇即将要达到阳武县,张良便与大力士在到阳武县的必经之地博浪沙埋伏等候。
这天本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却无端起了一阵大风,张良心里很忐忑,深怕因天气原因秦始皇改道,他默默的等候,事情最难的不是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而是等候的过程。
这大风似张良的心情一样,等到张良的心慢慢沉下来,再次风平浪静,便远远的望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人马向他藏身处行来。
三十六辆车队行走在不平的道路上,前面是鸣锣开道,马队清场,接着是黑色的旌旗仪仗队走在车队前面,车队两边官吏们前呼后拥。
等到车队走近时张良傻眼了,所有的车辇均是四驾,难以得知哪辆是秦始皇所乘,这是秦始皇多次遇刺后所做的防备,所有车辇均为四驾,并时常换乘。
大力士手里紧紧握着这上百斤的大铁锤,他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此一次刺杀彪悍大秦的皇帝。
张良见车队最中间的那辆最为豪华,便指挥大力士向该车砸去,可以说大铁锤伴随着劲风从天而降,只听到轰然一声,大地都为之一颤。
原本井然有序的车队变得混乱,马嘶声、怒斥声,还有叫喊声,“捉拿刺客!”
这些场面张良自然没有时间看清楚,行动之后张良趁乱钻入芦苇丛中逃离。
逃到城内便听闻街上驿站有传报人换马大喊,“关闭城门,捉拿贼子!”
城内也议论纷纷,这次博浪沙刺秦始皇与荆轲刺秦一样的令天下豪杰震动,原本在酒馆内休息的张良从食客的交流中知晓了此次行动的失败。
其中有一姓项名缠子伯的食客赞叹,“真乃大丈夫,真英雄也!他日吾能相遇,望与之结交。”
有的食客叹息曰:“听闻行刺者乃故韩公子,如今误中副车,恐有大难了!”
秦始皇自然大怒,大肆搜索天下,缉拿刺客非常紧急,城门关闭,张良觉得不宜饮食需尽早寻觅出城之法。
入夜时分,张良来到城门处,称自己要出城看望病重的瓮父,并拿出一些圆钱犒劳里监门,无奈里监门惧于今日的命令不肯放人。
这两位里监门见张良走的急,便盘问起张良来,博浪沙刺秦虽然无从查起,但重赏之下还是有些人心存幻想的,谁不想一夜暴富。
张良正无计可施时只见一个人影在一位里监门的后面一晃,此人倒下,另一人脸上的惊恐表情还未消散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两人均被重物击中!这个人影正是项伯,张良感激道,“壮士可否留下姓名。”
项伯道,“项缠是也。”
原来是日前头戴斗笠的张良在酒馆起身便走,将铜钱直接放在案上,这一幕让项伯觉察到有异样,便跟了出来。
张良道,“他日必重报!”
张良一路奔逃至下邳,更名改性,隐藏了起来,他自己有时候也在想如果韩国不灭,他可能会继承父亲的爵位,虽说不一定能令韩国强大起来,但至少是有面的贵族。
曾经的年少的也一度在想自己如此散尽家财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是对是错,但是张良就是内心不爽,他心中憋着这口气,宁愿过得苦点也不愿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