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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律 第七百三十二章 终南山练气士

作者:文浩晚渔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0-12-30 04:28:58 来源:转码展示1

再说这个媳妇一向十分规矩,三从四德,牢记心中,整天躲在房中做女红,这是合府上下都知道的。gsgjipo

偏偏今天会冷毛灰里爆出个热栗子来,岂不是天大的奇事!洛阳县令宁宏夫人袖中揣着一只绣花鞋,匆匆赶进媳妇闺房,也不说话,就到床底下去数鞋子。

这一数,铁证如山,偏偏有一只成单,跟袖子里的一比,恰巧是原配的一双。

这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夫人两眼一瞪,泼口大骂起来,心头一火,嘴边没遮拦,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脱口而出。

媳妇呢,起初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初一十五,等到后来,把事情弄明白之后,自然也就不甘示弱了,心想我自从嫁到钱家,坐得正,立得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哪件事做得对不起你们钱家,要你这个做婆婆的这样来糟蹋我?不行!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有什么证据?你今天非要给我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不可。一只绣花鞋,不好作数的。我好几天不穿了,一直放在床底下,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哪能这么血口喷人,诬陷好人?不行!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你也别想出这个房门。

婆媳俩叮叮咚咚,就在房里争吵起来。正好,洛阳县令宁宏做客回来,还没进书房,就听得后面两个女人在吵架,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凶,这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赶紧到后面相劝。这一劝,好比是往油锅里撒了一把盐,愈发闹得凶了。

老夫人扯破脸皮不认人,拉住老男人就寻死寻活地闹了起来。一会儿骂他老扒灰,死不要脸;一会儿骂他老无耻,不得好死。

洛阳县令宁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左右招架,节节败退,不知不觉之中,连胡子也被夫人拔去了一绺,看看苗头不对,只好狼狈不堪地逃回书房,叫来家中佣人一问,才知道是这么一件事。

洛阳县令宁宏一听,大吃一惊,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正想怎么去跟夫人解释解释,那边又有一个丫鬟神色慌张地奔来报告:“老爷,大事不好,少奶奶已经上吊死了。”

打击接二连三,弄得洛阳县令宁宏措手不及,只好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

老夫人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气势汹汹,正在火头上,跟她也没啥好说的。怎么办?只好先不去计较,吩咐手下人悄悄地将媳妇殡葬了再说,对外只说是暴病身亡,然后再向上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养病。

为啥?堂堂县令大人脸上的胡子少掉了一绺,成何体统?倘若有人问起来,又怎么交代呢?只好先躲一躲再说。

这天,洛阳县令宁宏正在书房中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忽然家人来禀报,说终南山练气士智通法师求见。

说起这个法师,几年前前原是个书生,跟洛阳县令宁宏朝夕相处,堪称知己,后来看破红尘,遁入山中,才很少见面。

如今县令宁宏正在一筹莫展、无法排解之际,听说来了这么一位当年的同窗好友,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马上站起身,迎出门去。

老朋友见面,少不了一番寒暄,三句客套话一过,洛阳县令宁宏忍不住就把自己的一肚子怨气都倒了出来,到后来,感慨万千地说:“唉,真人面前不说假,我宁某人坐得正,立得直,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子孙。

今天怎么会栽在这只绣花鞋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扪心自问,宁某人算得是个清官。这些年来,也不知替黎民百姓审清了多少无头案,怎么一轮到自家,就成了一盆浆糊,再也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呢?”

谁知道智通法师听了这番话,没有半句安慰,反倒仰天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智通法师又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话出来:“这么说,那些无头案你都审清楚了?”

“这还有假?”洛阳县令宁宏一想,不对呀,他这话中有话,看来还是有所指的呢,就也当真起来:“仁兄说出这种话来,大概是在外头听到什么议论了吧?”

“好,你既然不耻下问,我也和你一样,来一个真人面前不说假。就在前天,敝神庙来了个年纪轻轻的烧香客,在菩萨面前痛哭流涕,呼天抢地,大喊冤枉。

我上前一问,才知道他叫蒋瑜,为了一只来历不明的玉扇坠,你这位县令大人硬说他跟隔壁的少妇通奸,他百般辩解,也是枉然,到头来还是屈打成招。听他前前后后这么一说,这案情跟你县令大人的遭遇不也是差不多的事吗?

他栽在一只玉扇坠上,你栽在一只绣花鞋上,都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当事人大声喊冤,旁观者却觉得证据确凿,事出有因,你说是不是?”

这一说,洛阳县令宁宏好比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起初有点恼火,过了一会却反倒清醒过来,前前后后这么一想,智通法师刚才这番话句句都在理上。

想当初,蒋瑜在堂上口口声声喊冤枉,我是充耳不闻,以为人证物证俱在,岂容抵赖。如今事情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受冤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照这么说来,自己过去经手的这么多案子,是非曲直如何,也就很难说了。想到这里,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来。

智通法师见洛阳县令宁宏沉默良久,面有愧色,索性就再朝他头上泼去第二盆凉水,他忽然长叹一声,深有感触地说:“练气士我这些年云游四海,冷眼看这人生,实在令人可叹可笑。

就说这官府审案吧,你这位大人以为是何等神圣庄严的事,其实却跟台上做戏差不了多少。先说原告被告,为了打官司,都得去请讼师帮忙,拟定状纸,谁想打赢官司,谁就得先在状纸上下功夫,少不得咬文嚼字,反复推敲,无中生有,虚张声势。

再请几个平日里相好的亲戚朋友来做旁证,一句句,都是事先教好了的。还没有上堂,双方就各自在家排戏了,一个假扮做官,一个假扮原告,一个假扮被告,一句来,一句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盘了又盘,驳了又驳,非要把戏排得滚瓜烂熟,没有一丝半毫的破绽,才敢上堂。

再说官老爷接到这个案子,他也要先排一排戏的呀,你说是不是?能干的官老爷是自己一个人在肚子里排戏,把案情的来龙去脉,原告被告的状词,细细铺排一番,该怎么问,该怎么驳,该怎么判?未曾上堂,早已定了谱。

有的官老爷要跟堂官商量的,那就更像是在排戏,一个盘驳,一个申诉;一个红脸孔,一个白脸孔;一会儿严刑威逼,一会儿软语利诱。总之,也是按照一定的戏路子,如此这般地排练下去。

等到了公堂之上,旁人看看,多少威严,似乎开不得半句玩笑。其实呢,官府和原告被告这三方,也就不过是把各自排熟了的戏再搬到堂上来演一遍罢了。这场戏演下来,原告被告,谁胜谁负,全看各自的运气。

要是原告的戏路子正好跟官府的戏路子对上了,演来十分顺畅,官府就觉得原告果然是个好人,大笔一挥,判他胜诉;要是阳差阴错,这一次是被告的戏路子跟官府不谋而合,官府自然就觉得被告是好人,受了委屈,于是大笔一挥,判原告败诉。如此看来,审案就像演戏,戏路子对不对,一半要靠运气,万一运气不好,当事人就要吃冤枉官司,而当官的却依然以为自己明镜高悬,在造福黎民百姓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智通法师这一番奇谈怪论,表面上看看是在说笑话,把个公堂当作戏台,把官府办案视同串戏,何等荒诞不经,滑稽可笑!而骨子里却句句是金玉良言。

只是一般人没有尝过此中的甜酸苦辣,才体会不深,以为可笑。他洛阳县令宁宏要是在半个月之前听到这番议论,早就勃然大怒,严词斥责了。

不过今天却大不一样,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听到这么一番议论,只觉得如雷灌耳,发人猛省!不错,这话是有一番道理。

书房里出现一阵难堪的寂静,洛阳县令宁宏心中十分难受,不觉抬起头来,轻轻问道:“照你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了蒋瑜?”

“是的,这就和嫂夫人冤枉了仁兄,是一个道理。”

“那么,你说这玉扇坠究竟怎么会放到蒋瑜的书架上去的?”

“哈哈,真人我只会说禅,不会办案,这办案的事么,自然还要靠仁兄您的聪明才智了。”

智通法师避实就虚,打起哈哈来。

洛阳县令宁宏一想,竟也哑然失笑。是呀,想我堂堂县令大人,尚且审不清,他一个局外之人,又不是未卜先知的活神仙,哪里知道这许多隐事?当即双手一拱,真心诚意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得朋友叙谈,就在舍下用饭吧。”

“不不不,时候不早,我回庙还要赶几十里山路,这餐酒饭就留着仁兄破案之后,再来受用也不迟。”

“好,快人快语。那就一言为定。兄弟一定尽力而为,既为自己辨白,也为百姓洗冤,借仁兄一句吉言,早日破案,请仁兄再来喝杯庆功酒。”

智通法师双手合十,稽首告辞,扬长而去。钱知府送走客人之后,又回到书房里冥思苦想起来,先头只想一只绣花鞋,如今又多出一只玉扇坠来,这两样东西,都不长翅膀,怎么会飞到不相干的房间里去呢?

难道是鬼神作祟?洛阳县令宁宏一向不信鬼神,自然不会偏执在这种地方。既然不是鬼神,又是谁呢?七想八想,洛阳县令宁宏忽然心血来潮,动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来,当即眉飞色舞,神情振奋,连声喊丫鬟。一面请夫人到书房商量要事,一面又吩咐家人在旁侍候。

等到老夫人一进书房,洛阳县令宁宏立刻就问:“你那天在这书房之中,寻到一只绣花鞋。能不能告诉我是在哪里寻见的?”

老夫人一肚子怨气,走过去指指床边的壁缝,不阴不阳地说:“喏,就在这鬼地方。您塞得这么隐蔽,自以为万无一失,嘿嘿,偏偏就让我看见了。这也叫老天的报应。”

洛阳县令宁宏也不与她争执,只是转身对家人吩咐道:“你就拿把泥刀来,替我把这壁缝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名堂?”

家人拿泥刀来撬开一块薄砖,向里一望,说道:“这是个空心墙,什么也没有。”

洛阳向辽宁号却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奇就奇在空心墙上,今天一不做二不休,你就替我顺着这个空心的通道往下拆吧。”

家人将信将疑,继续往下拆,才拆去几块砖,就听得“索落落”一阵响,从墙洞里窜出几只老鼠来。

众人一见老鼠,“哇”的一声,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老鼠从少奶奶房里衔来一只绣花鞋,原本是想拖进洞去的,可惜这壁缝还嫌小了点,鞋子进不去,就不尴不尬地嵌在壁缝里了。老夫人拿到这只绣花鞋,打翻了一缸子醋,大闹后院,害得少奶奶不明不白地上吊自杀。

人死不能复生,从此让活着的人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这又是何苦呢?这一来,夫人后悔莫及,老泪纵横,天一声地一声地哭个不停,反倒轮着洛阳县令宁宏去劝她几声了。

洛阳县令宁宏一旦抓住了老鼠这个正犯,顿觉扬眉吐气,精神振奋,再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胡须是否已经长全,就一迭声吩咐手下,要升堂理案。到了堂上,别的事先搁一搁,又急如星火地要传蒋瑜、赵玉吾两人上堂。蒋、赵二人一到,洛阳县令宁宏劈头就问:“你们两家,老鼠多不多?”他们二人弄得莫名其妙,却异口同声地说:“多,多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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