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小夫郎 第37章 第 37 章

白昶不嫌弃这双粗制滥造的鞋，楚齐虽然高兴，但也觉得对不住他，这么好的人，和自己成亲却连双像样的鞋都没得穿，等去了镇上还是得给他买双好的才行。

为了赶上石屠户的牛车，楚齐和白昶又起了大早，这次石果儿没去，因为李澹的事她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再去了。

镇上大集依旧热闹，楚齐和白昶与石屠户暂别，首先就去了万和药铺，得把鬼兰根卖了他们才有钱买东西。

这家药铺楚齐以前帮叶瑾买药来过几次，和余掌柜的挺熟，一拿出鬼兰根余掌柜的眼睛就亮了。

“呦，这玩意儿可不多见，比丹参还稀罕呐。”

“是吧，还是掌柜的识货。”楚齐高帽就扣下去了，“镇上那么多家药铺，我就知道您最靠谱，这不就拿来您这了。您看看这个头，还有这根须，可费了我好大的劲儿才挖出来，这还有些苍木和天麻子，您就一块儿收了吧，二十两怎么样？”

余掌柜笑道：“二十两？阿七啊，你是跟着叶瑾那家伙学精了，狮子大开口啊。这鬼兰根虽然罕见，但也值不了那么多，苍木和天麻子就更不值钱了，要我看，最多十五两。”

“掌柜的，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您忍心亏着我啊。”楚齐露出可怜的模样，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原本他想着能卖个十两银子就不错了，但喊价还是往高了喊，得留着余地。余掌柜说十五两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不枉费他又加上些常见但实用的苍木和天麻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买一赠二看着人心里也舒坦。

余掌柜也是爽快的人，当下就付了钱，也是这鬼兰根稀有，就那么一小根须就能卖上几两银子，何况这一整棵，个头大也新鲜，不愁回不了本。

楚齐怀里抱着银子，乐滋滋拉着白昶往阿贵叔店里走：“走，买衣裳去。”

楚齐在店里给白昶和自己都买了身新衣，又给白昶买了双新鞋，阿贵叔笑呵呵道：“阿七，你这成了亲瞧着都不一样了，叔再告诉你一件喜事怎么样？”

“什么喜事？”听是喜事，楚齐立马来了兴趣。

“前些天，有人上我这来打听事儿了。”阿贵叔却卖起了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日子等着你呢。”

楚齐追问阿贵叔却不说，只让他等着，楚齐好奇却也没法子，就等着呗，说不定是天上掉馅饼呢。

不过在天上掉馅饼之前，楚齐先买了几个馅饼儿吃，又买了糖葫芦，还包了一包撒子回去慢慢吃，可算能解解馋了。

“大白，你尝尝，可甜了。”楚齐把糖葫芦递到白嘴边，白昶吃了一口，点头：“好吃。”

当然除了零嘴，必备的粮油米面也没落下，借着石屠户的牛车装了一车回去，楚齐还买了些南瓜种回去，在后院空地种上，到时候不止能吃上南瓜，还能吃南瓜尖南瓜花和剥了皮的南瓜藤，还有南瓜子炒熟了，闲暇时磕磕也是极好的。

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楚齐把杂面和了，放些猪油烙了饼，做了三天吃的量，天热做多了放着容易坏，他想偷懒也是不成了。

这一天奔波了一身汗，晚饭后楚齐烧了一锅水，想睡前好好洗个澡，在洗澡前还和白昶一块儿都洗了头发。

他帮白昶梳头，想起什么，跑去父母原本房间，拿了父亲的发带给白昶束发，墨青色的发带透着温润稳重，和父亲读书人的气质相称，和白昶也配。

锅里煮的热水滚了，楚齐把水舀出来，又倒了些冷水，摸着不那么烫了，端去和白昶擦洗身子。已经成了亲，楚齐也就不避讳，让白昶给自己擦背，自己擦老使不上劲。

楚齐的脸瞧着不算特别白，多年风吹日晒也不是白晒的，但衣服下面的皮肤却很白，在烛火映照下像是块白玉一般。

虽然已经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但都是在被子里熄了灯，白昶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番景致，手里的粗布稍一用力就会蹭红了白玉，害他都不敢使劲了。

“大白，你用点力。”农家人不常洗澡，平时都是擦擦就好了，现在天热了出汗多，楚齐又是个爱干净的，出了汗就想擦干净些，一会好清清爽爽进被窝。

“好。”白昶多使了些劲，楚齐的后背就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层。

“大白，你是晚饭没吃饱吗，怎么力气这么小。”擦洗完毕楚齐穿好衣裳，又加了些热水，把帕子打湿，“衣服脱了，我也给你擦擦。”

“……我自己来吧。”白昶性子内敛，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坦诚相对，尤其是在心思不纯的情况下。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楚齐哭笑不得，直接分开他衣襟扒了上衣，“咱们都一个被窝里睡了，你还脱我裤子呢。”

白昶：“……”

楚齐心思简单，做一件事就专注一件事，不会想别的，给白昶擦背就是擦背，但白昶就不同了，他虽然话少，但该有的心思一点不少。

“大白……”擦着擦着，楚齐停下来，看着白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用手轻轻抚摸，下定了决心般道，“我以后要把你拴在我身边，不让你再受伤了。我还要好好学医术，万一你要是再受伤，我自个儿就能把你医好。”

白昶感觉到他手上的温热，那温暖如同羽毛撩过他的心尖，激起阵阵无声的颤动。

他转身看着眼前的人，喉咙滚动，正要说什么，楚齐却是想到了什么，手指在他胸前点来点去：“这里是膻中穴，这里是章门穴，这里是天枢穴……”随着手指下滑，他看到了什么，惊愕抬头，“大白，你这里怎么……”

他没把话说完，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把帕子搓了搓拧干，把水倒进洗脚盆，又加了些热水：“大白，快过来一起泡脚。”

白昶只得脱了鞋袜把脚放进去，脚盆不大，他的脚只够放在楚齐脚背上，水都没不过。楚齐便把脚抬上来在他脚上搓，算是帮他洗脚了。

“大白，别看你整天闷声不响的，其实心眼可多。”楚齐笑道，“不过是擦个背，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白昶尴尬又有些无奈：“我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楚齐低头笑：“那你也等一等嘛，怪不好意思的……”

他声音轻微，慢慢就不说话了，两双脚交叠轻蹭，寂静中只有轻微的水声伴随着烛火跳跃。

……

过了仲夏，天越来越热，天不下雨，地里的菜需水量就大了，楚齐和白昶挑了水把后院的菜地浇了，又去地里浇水。两人一个挑水一个浇，配合起来一亩地一上午就浇完了。楚齐擦擦满头的汗水，又给白昶擦了擦，摘了些新鲜菘菜和豆角。

带来的水喝完了，楚齐嘴里干渴，干脆用菜叶包着豆角直接就吃了，还让白昶也尝尝。蔬菜新鲜，吃着清爽，还能解解渴，就是豆角不能多吃，多吃了会拉肚子。

“大白，你会种地吗？”楚齐看着别人家地里绿油油的秧苗生机盎然，想到几个月后就能有满当当的稻子收，有些羡慕，“咱们要不要也种上几亩？自己有了粮就不用老去买粮食吃，那么贵，天冷了也不用老拿大伙的米面吃。”

往年楚齐在村里都是吃百家饭，尤其寒冬腊月时万物不生，都是村里大伙东家给一些西家给一些，虽说日子也能过，到底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都是小老百姓日子都不好过，不能总承着别人的恩。

“好。”白昶对他的决定都没意见，他知道比起自己，楚齐更会过日子，自然事事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