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鲨鱼女士环游世界 第1章 第 1 章

阿拉巴斯坦，沙漠国度，伟大航路前半段的超级大国，人口超过千万。

我出生在这里，至少人生的前17年呆在这个炎热、干燥的国家。说热爱这片土地没有多少，若说讨厌也没有那么讨厌。

新鲜的葡萄在木头架子上放上一周就成了葡萄干，炉子里烤出来的馕放上个把月都不成问题。

干巴巴的。

——但我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从前有个富贵公子说过:“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这个国度盛产香料，豆蔻、鼠尾草，迷迭香……我都不喜欢，天气炎热，人容易出汗，汗臭味加上香料味，又香又臭。

呕——

不过有一首很著名歌《斯卡布罗集市》，作者就是阿拉巴斯坦人。

据说是一个臭烘烘的大叔。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他们总说我是小傻子，还说我是怪物。

“她也太高了吧，比国王陛下都要高呢！”

“那你没有看到她的牙齿哦，尖嘞，不是正常人类可以长出来的。”

好吧，没有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身高有2米5，更没有一个水灵灵姑娘有满嘴的尖牙。

起码在阿拉巴斯坦没有，我也没有去过别的国家。

可能别的国家有比我更奇怪的人吧。

若要问这17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白天睡到12点起床，下午跑到圣多拉河游泳，晚上就去夜校读书。

之前提到的“女儿是水作的骨肉”便是我挑灯夜读的成果。

圣多拉河是阿拉巴斯坦的母亲河，人民视这条河流为神明。

我喜欢在圣多拉河里游泳，有时会潜入河底，运气好的话能捡着珍珠，大的话有鹌鹑蛋那么大，可以在大巴扎里换不少钱。

巴扎里的商铺老爷们最喜欢我了，每次路过摊贩都会跟我给一袋子馕。

既能填饱肚子，还是杀人越货的好工具。

河底不止有珍珠，还有超大鲶鱼，但我不怕它们，经常把它们打飞。

唯一值得念想的只有功夫海牛，身子胖胖的，眼睛黑豆般大小，实在是可爱至极。

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爱的生物呢？

在18岁那年，我作出了改变一生的决定——加入海军。

一个小小的三等兵。

就像是游戏里随机刷新的NPC，数量很多，死了还有，无穷无尽。

阿拉巴斯坦的军事实力太强了，堪称伟大航路前半段排名第一的国家。

真的没有什么凶残的海贼敢靠近。

王室还会额外发放一部分津贴给海军，会吸引实力强劲的海军驻扎阿拉巴斯坦。

这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顺利将海贼等黑恶势力隔绝在外。

除了世界政府派驻的海军之外，还有一部分海兵是由本地居民组成。

陆地上的人不愿意长时间居住在海上，所以很少有居民报名。

于是，我就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海军士兵。

一个顺利存活三年的三等兵。

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后的伟大航路后半段，我估计在征兵的路上就嘎掉了。

军舰上的生活稀疏平常，船上都是些大老粗，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同事们平等待人，没有人认为我是个姑娘就轻视我。

他们还经常想和我勾肩搭背来着，因为身高原因，最多只能够到我的腰部。

船长和普通同事视我为正常人，也不把我当人。

船上所有的杂活都是我干，早上、中午和晚上帮厨师长打下手，炒制船员的一日三餐。

上午和下午打扫船上的卫生，那个有洁癖的船长对环境的要求很高，甲板上不能有一点发霉的痕迹。

行驶在海洋上的船只易受潮，发霉是很正常的事。

可那个船长天天说“发霉容易滋生细菌”“细菌会使人生病”……很多诸如此类的话。

好吧，谁让我现在吃的是公家粮。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船长他人还是挺好的，工资按时发放，饭有我一口吃的，汤有我一口喝的，干完工作后就全是我的休息时间。

同事之间关系也相处得很融洽，都是一群养老的，只敢和一些小骚贼放放炮，遇到厉害的就赶紧跑。

我没有贬低同事的意思，他们是很好的海军，会把在远洋捕捞的稀有海鲜低价售卖给渔民，更会救助遇到风浪的渔船，还会将自己的工资捐给伤残老兵……

没有海贼侵犯的外患，也没有工资发不出来的内忧，还能时不时下海游泳；既远离了干燥的阿拉巴斯坦，还能天天泡在海里，享受充足的水汽扑在我身上的满足感。

蛮符合我对养老生活的想象。

这样的好日子哪里有？

我忍，忍他几年又何妨。

但现在不能再忍了，因为海军裁员在即!

鼠鼠我捏，好日子要到头啦！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船长把所有人都喊到甲板上，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啊!

我的内心在尖叫，刚刚打扫感觉的甲板!等会要加班了!

来自专业打扫军舰三年的小兵的百分百肯定。

“爱丽丝，你有听我说话吗？”

船长严厉的声音将我从呆滞中拉出来，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发呆，其他人也在发呆。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裁军，工资少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个子本身就高，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更别说甲板上没有我坐的位置。

别人坐着我站着，那不就更显高了吗？

“船长，能问一下裁军的具体原因吗？我们这个舰队挺好的，人虽然不多，但帮助人民干了很多实事，大家可喜欢我们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同事们没有附和我的想法，都沉默不语，仿佛早就料到了被裁员的一天。

他们中有的是父亲，整个家庭的经济支柱；有的是儿子，打算存钱买一套不错的房子取媳妇；有的是没有亲人的孤寡人士，准备老死或战死在军舰上……

我今年20岁，是整个船上最年轻的人。他们都40岁往上走了，从17岁当兵就在船上，一直呆到现在。

就好比现在大厂裁员，专门裁35岁以上的人员，说他们体力跟不上年轻人，想法也比不过年轻人，偏偏工资又比年轻人拿得多。

都是牛马，谁又比谁厉害？

这次裁军没有丝毫传闻，突然要他们离开赖以为生并且生活了半辈子的船只，这无疑会要他们的命。

船长沉默了许久，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我，示意我翻看上面的内容。

印入眼帘的大标题就是——“海贼劫掠天龙人船只，二十亿贝利沉入海底!”

二十亿贝利!

我得捡多少颗深洋珍珠才能赚这么多钱？

“一伙海贼打劫了天龙人的税银船，这些钱本来是要运送到玛丽乔亚的。

天龙人很生气，直接削减了四分之一的军费，海军不得不优化人员来维持运转。

很遗憾，我们被优化了。”

船长故作轻松跟大家解释裁员的原因，他作为船长首当其冲。上午被叫去支部开会，在会议上当场宣布被辞退了。

“海军总部给了一笔退伍费，王室也给了一笔补偿，算是感谢这么多年大家的付出。”

“哎呦，不亏的嘛!当年三十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船上没有战死的士兵，虽说有点小伤残，但也不影响生活。

退役了还有一大笔钱，自己回家了找个事干，总不会饿死的。”

船长尽量安慰大家，从好的方面给大家分析得头头是道。

“大家都是阿拉巴斯坦人，下船后还是能见面的，家里还有亲人在等着你们。

实在不行，退役后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做饭的做饭，扫地的扫地，我就带其他人出去赚钱，我们不分开。”

甲板上逐渐骚动起来，如果退役后还能一起生活，好像和在船上也没什么变化。

我仔细聆听船长的话语，确实好像没什么问题。

退役后有一笔钱，加上我的存款就是很大一笔钱。下船后大家可能会住在一起，我还是干扫地的工作，确实挺好……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大家住一起……住哪来着？

住……阿拉巴斯坦？

……

沉默三秒之后，一股来自大海深处的洪荒之力冲出干涩的喉咙——

“不要回到阿拉巴斯坦!”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

oh my god!

我的淑女形象!

没了!

船上陡然安静下来，大家应该是被我吓着了。

此刻我的胸膛起伏剧烈，此刻有足以掀翻红土大陆的海啸在我心中翻涌，永不休止的浪潮不停拍打岩壁，势必要将千米厚的红岩打个对穿

我感受到了海洋的力量，海是我的父亲，他在召唤我，不予许我回到皴裂的土地上。

“爱丽丝，不想，回到阿拉巴斯坦。”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得很坚决。

随后将报纸的背面展示到众人面前，指着另一个重大新闻说道:“我要参加泽法大将的特训营，留在海军。”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船上的人都看着我，想在我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迹象。

“爱丽丝，别说笑了，你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

“爱丽丝还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继续帮我们打扫卫生吧！”

“爱丽丝要是想去马林梵多旅游的话也行，大家给你凑路费，我出1000贝利!”

……

他们对我很好，真的，我能感受他们对我的爱。

但我不想留在阿拉巴斯坦，不想依靠别人生活。他们生活也不容易。

船长对我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别说上阵杀敌了……”

轰——

船只一侧的岛礁顷刻间被击穿桅杆般粗细的洞，碎石飞得到处都是，一部分还穿破了军舰的船体。

“我想我有这个实力参加泽法大将的特训营，还希望船长帮我递交申请。”

收回了弹出水滴的手臂，我将印有报名信息的报纸双手奉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船上第三次陷入了沉默，这次可以说是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沙石打在脸上都没有反应。

不疼吗？反正我脸疼。

“船长？”我提醒他道。

我其实能理解大家的想法。柔弱不能自理的丫头突然力大无穷，招招夺人性命。

这换我也不能理解。

“船长!”

我再次出言提醒，生怕错过报名时间。

“好的好的，我会帮你报名的。”

船长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又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爱丽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朝他挑眉，示意他问下去。

船长吞咽一大口口水，说道:“你是一直这么厉害，还是突然变得很厉害？”

“一直都很厉害。”

我朝大家微微一笑，翻过栏杆，站在海面上。

“因为我是鱼人族和人类的混血。”

“鲨鱼鱼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