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之前,要是说三中将里先结婚的是赤犬,海军总部怕不是要笑掉牙。
可来到了赤犬和你的结婚现场后,到场的人就笑不出来了。
“会不会太小了?”
库赞注意到了和赤犬身型相差甚远的你,自言自语的话语里不仅是对你身型的想法,还有你显然不习惯被人注视的怯懦。
虽然他向来和赤犬不合,但库赞是想不到,赤犬会和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少女结婚。
嗯…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不加掩饰的注视着在赤犬身旁强装镇定的和战国敬酒的你。即使战国已经很慈祥了,在他面前的你还是像要哭出来一样。
虽然这么想很失礼,但库赞想到了你和赤犬的体型差,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你在床上哭喊的模样。
意外的恶劣啊。
至于库赞说的是他自己,还是脑海里弄哭你的赤犬,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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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是要小心对待的花骨朵什么的,对于赤犬来说是很麻烦的事。像是夫妻生活,光是初夜进入一半就能让你哭喊不已,以至于赤犬都不敢和你进行第二次。
说到底,对于现阶段的赤犬来说,这只是作为“丈夫”的职责罢了。
从赤犬的性格来看,他注定不会成为常年居家的好丈夫。不然,他又怎会驳回战国给他批蜜月假期,结完婚就上班?
“真是羡慕啊,家里有美丽又年轻的妻子还努力泡办公室。”
面对喜欢调侃自己的黄猿,赤犬不给予理睬。
在这之前,这已经是赤犬待在海军总部过夜的第三天了。得知此事后,向来不管学生生活的泽法来到了赤犬的办公室。
“年轻的时候多陪陪家人。”
面对语重心长的老师,赤犬沉默了半晌,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将其交至看热闹的黄猿手上。
“我知道了,泽法老师。”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泽法离开了办公室,只有黄猿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当赤犬回到家时,他看到家里灯火通明,即使现在已经是多数人都入睡的深夜。
还没睡吗?
压下心中的疑问,赤犬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在他印象中,干净到像没人住的房子不似现在一样,被布置的温馨又充满生机。无论是点着的灯,还是在沙发上睡着的你,都令赤犬不由得胸口泛暖。
赤犬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在快碰到你时,浅寐的你猛地惊醒,看向他的黑眸里是未散去的困意。四目相对的时间归于长久,以至于赤犬不知道该不该收回伸出的手。
率先回神的你五指并拢,慌乱地梳理起有些凌乱的发丝,随即端正坐姿,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吃晚饭了吗…?”
实在是过于谨慎了。
赤犬没有回答你,而是环视起了大厅,直到他看到桌上用保鲜膜装好的饭菜,视线下意识回到你的身上。
“你…又做饭了吗。”
话语里是说不上的生涩。
他记得在他离家时就和你说过,如果他没有打电话给你,就不用预留他的饭菜。
显然,你没有照他的做。再结合赤犬对你的认知,像这样等待他的夜晚,一定不止今晚。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回来没有饭吃。”
你说着低下了头,仿佛你做错了什么。
可赤犬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有点不习惯。作为海军总部的铁血硬汉,他未曾体验过这样的生活。但让他安慰你,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来。
看着你低落的发旋,赤犬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放在你可爱的发旋上,轻柔地抚摸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在他手下的小脑袋动了动,表示你知道了。赤犬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
“…之后,我会常回家的。”
再怎么说,海军的职责也不是他作为一名“不称职的丈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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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生存的世道,注定了你美丽的皮囊不会让你好过。没了兄长的庇护,你成为村子里人皆可欺的目标。
赤犬的到来,使你从这阴暗的世道中看到了一抹微光。
“可以和我结婚吗…?”
你的请求很突兀,但能和实力与权力并存的人结婚,绝对是你在当下世道最好的选择。
饶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赤犬,也因你的请求失神片刻。落在你身上的视线似是打量,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视线移开那刻,答案脱口而出。
“不行。”
这在你意料之中,你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赤犬除了和你兄长是战友的关系外,没有理由要和你结婚。不如说,愿意来照看你已经是赤犬最大的仁慈了。
虽说拒绝了你无理的请求,可赤犬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看你,还会为你提供生活上的物资。也多亏这样,村子里的人不敢再招惹你,反而迫不及待地巴结你。
??
可你不需要这些谄媚。对你而言,俘获赤犬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只因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攀附而生的人。
被拒绝也好,被忽视也罢。你所能做的,只有在赤犬到来时为他做上一顿饭,又或者是替他泡上一壶茶,帮他揉揉肩。
赤犬不多话,你也相对安静,两人相处的场合,更多是久久不语的沉寂。可这样的沉寂,又生出几分莫名的温情。
许是你的诚意感动了赤犬,那个不懂浪漫的男人在你成年那天敲响了你的家门。
认出来人是谁的你急忙跑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要和我结婚吗?”
语气算不上温柔,而你从这正经严肃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紧张。
你从赤犬手中接过了花束,低头轻嗅着玫瑰花的香气。再度看向眼前比你高大的男人时,你笑了。
“我愿意。”
初夜是绝对不合的尺寸结合,疼得你要生要死。赤犬有想过不再进行这项运动,却被你拒绝了。这是你身为妻子的义务,再不济你也要完成。
你不知道别的人结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一定不是新婚后丈夫三天不回家这种生活方式。
换作其他人,一定会为此闹情绪吧。可你不会,你要做的事还是做家务、布置这个毫无生活痕迹的房子,以及做好赤犬不一定会回来吃的晚餐。
待赤犬真的回来时,你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幸运的是,他没有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而生气,反而泄露出了几分温情与歉意。
你其实不怎么在意,但能让赤犬更在意你,便不告诉他你的真实想法了。
毕竟,你还要依附他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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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犬作为海军里最努力上班的中将时,库赞其实不怎么干活,能推就推。但自从赤犬开始经常回家那刻起,库赞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就多了。
当然,是被迫的。
“真羡慕啊,有妻子又能减少工作什么的。”
没什么精神地看着叠成一堆的文件,库赞喃喃自语着。
他觉得吧,自己已经够努力了。
“好,今天放假。”
拿起随意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往肩上一放,库赞走到窗边从打开的窗户往下跳。轻车熟路的躲过本部看守的视线,出逃计划大胜利。
如果没遇到向他打听赤犬办公室的你的话。
“对不起打扰您了,请问您方便告诉我赤犬中将的办公室在哪吗?”
你边问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举动,库赞将其尽收眼底。他注意到了你手里分量不小的饭盒,也能闻到从里面传出的香气,随即知晓了你到来的目的。
真好命啊。
短暂的感叹完后,他开始思考你的请求。
怎么说呢,要是带你去了,那他的翘班计划就泡汤了。可是不带你去的话,又觉得不太好。
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你满是歉意的黑眸。
“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就好。打扰您了。”
“刚好我要去找萨卡斯基,顺路的事。”
拒绝这样的你,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至于随口说的借口,带你去找萨卡斯基,不也是要找他嘛。
只见方才面露歉意的你眼角染上了喜悦的色彩,露出宛如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真是太感谢您了。”
与之相连的,是库赞不受控制的心跳。
…别随随便便就跳的那么快啊。
“不客气,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青雉。”
和内心活动不同的,是他任旧平淡无奇的态度。在你即将喊出他的称号时,库赞制止了你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叫我库赞,萨卡斯基的小夫人。”
句尾的“夫人”里,缠绵中夹杂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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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丈夫一样,把工作当生活的。就比如眼前这位,不知为什么睡在草丛里的男人。
于你和库赞的关系而言,你是没有权利去干涉他行为的。但考虑到现在的季节,你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库赞先生,虽然现在还没到冬天,但在户外睡觉还是会感冒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应声翻了个身,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作。
...果然还是多管闲事了吧。
你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放地上的篮子准备离开。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库赞掀开了他戴着的眼罩,看向你的眼里不见丝毫睡意。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别的叫醒方式,结果就这样啊。”
“...比如说?”
多少有被库赞不按常理的出牌方式震撼到了。
只见侧躺在地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打了个哈欠,才语气不确定的答道。
“像是温柔地推一下我?”
“......”
脑海乱成一团,以至于你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好。大概是你的表情过于复杂,库赞有些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后脑。
“这个玩笑不好笑吗?”
“恕我直言,笑不出来。”
这着实把库赞难倒了,虽说他一开始就是抱着逗弄你的目的搭话的。现在看来,这个话题似乎会让你讨厌他,他可不想被你讨厌啊。
即使他和萨卡斯基向来不和。
“作为不好笑的歉礼,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唔...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说到这个份上,你多少有点拒绝不能。不过,你提在手中的篮子可以替你拒绝。
“抱歉啦,库赞先生,我还要急着回家做晚餐。交朋友的话,或许我们现在也可以算是朋友?”
库赞思考了一下你说的话,觉得这也挺好,便点了点头。
来日方长,还是别把人吓坏了。
“那下次再约你好了,——。”
黑眸因他的称呼微睁,随即恢复原本的大小,可眼角笑得很是好看。
“那我先期待着了,库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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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似乎不喜欢走正门,总是从窗户,阳台,或者后院这些奇怪的地方登门拜访。即使你为此向库赞抱怨了很多次,后者也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你微怒的表情,在你准备再次发怒时,才懒洋洋地说“我知道了”。
“真是的,明明买了他的室内拖鞋啊。”
看着鞋架上多出来的拖鞋,你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这时,难得回家一次的赤犬刚洗完澡,仅在下身围了条浴巾便走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
应声抬头那刻,闯入视野的是赤犬布满各种伤疤的上半身,以及他谈得上关切的视线。即使结婚那么久,你还是没能习惯直视赤犬的身体。
“没、没什么,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而已。”
在赤犬眼里,你羞涩地别开视线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你在床.上哭得泛红的脸。
说起来...很久没做了。
除开新婚之夜,之后的日子里赤犬都在忙着工作,对你的关心也少得可怜。可即使如此,你也把家料理的很好,还会不时去海军总部给他送饭什么的。
眼前无论年龄还是身型都比他小上许多的少女,总能让他泛起无限的温情。
在你准备去找吹风机时,赤犬伸手握住了你纤细的手腕。身旁人的举止引起了你的注意,当你看向赤犬时,灰黑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今天方便吗?”
...是在说什么?
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后知后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你羞红了脸。
“...没、没问题的。”
得到你的允许后,赤犬将你打横抱了起来,引得你一阵惊呼。靠在宽厚结实的胸膛时,你顶着羞红的脸向赤犬提出了一个请求。
“粗暴一点、也可以的...”
你知道上次他其实算不上舒服,即使这对你来说也是如此。
托着你臀部的手似乎燃起了火焰,烫的你忍不住挪了下坐的位置,却被赤犬托高到能与他平视的高度。也是这样,你看到了赤犬眼中越演越烈的欲.火,可落在你唇上的吻温柔而克制。
“我会尽量温柔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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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撩拨赤犬的后果是你哭到失声也没能让他停下,唯一的安抚,只有不时落在眼角上生涩而笨拙的吻。幸运的是,即使他放开来做你也没受伤;不幸的是,连着两天你都没能好好走路。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早已轻车熟路的库赞给自己倒了杯茶,还不忘给你倒上一杯可可,放在你手心。除了看向你的视线里是不加掩饰的可惜,还有些你看不懂的情绪。
接过杯子的你猛地想起身为妻子的你应该维护自己的丈夫,便故作严肃的回话。
“请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自己能力不足。”
只见库赞愣了一下,你思考着该不该缓和一下气氛时,库赞露出枉然大悟的表情。
“这样看上去很像萨卡斯基啊。”
“欸、会像吗?”
直到库赞忍不住低笑起来,你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涨红了脸。
“请不要拿我寻开心啦!”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抚摸着杯沿的手不由得联想到了你泛红的脸,即使光滑湿润的杯沿与你脸颊的触感不同,库赞也停不下他的动作。
和你相处的时间多了,他就陷得更深。
无论是你板着脸故作严肃的模样,还是轻笑着说起微不足道的小事时的笑颜,亦或者是被他逗弄后面发觉时恼羞成怒的样子,都刻进了他脑海里。
越是这样,他越羡慕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这么对你,你不想找情人吗?”
“要知道…很多长期被冷落的妻子,外面都会有情人什么的。”
库赞看向你,只见你瞪大了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但他不打算停止,在你失神的时候抚上你泛红的脸侧。果然,手下的触感与想象中的不同。
“…不想找一个更年轻的吗?”
话语里满是蛊惑人心的意味。
可你没有上当,反而伸手拍开了他抚上你脸侧的手,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真切的怒意。
“请不要说这些让我困扰的话,青雉先生。”
看着有些泛红的手背,库赞摇了摇头。
还是太急了吗?
然看到你锁骨上暧昧的痕迹,他下意识握紧了被拍开的手。
“你不爱他,不是吗。”
“如果是害怕他的权力,那找和他实力相当的人就好了。”
你不是笨蛋,库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告诉你,他是最合适的候选人。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原来你一直被“朋友”惦记着。
在你想进一步和库赞争论时,你们同时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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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犬注意到了家里多出来的拖鞋,还是男人尺码的拖鞋。饶是他问了你这是谁的,你也是笑着说这是给客人的。
…朋友吗?
即使他不愿将这位“朋友”和“情人”挂钩,但黄猿不时说哪个同事又和妻子离婚了什么的,很难不起疑心。
桌上的文件看得他越加烦躁,签下最后的名字后,赤犬合上了文件,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总部。
回去看看吧。
走到家门前,凭借着出色的见闻色,赤犬察觉到屋内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客人?
插入的钥匙继续转动,打开了紧闭的大门。走入玄关处,赤犬下意识看向鞋柜。果然,那双大码的拖鞋不见了,而脱在门口的鞋,他似乎在哪见到过。
不由得他多想,迈开的步伐已径直地走向客厅。
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客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