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仲秋,深夜,郊区公路。
深夜十二点。
一辆大皮卡车独自行驶在公路上,后车斗里摞满了笼子,里边此起彼伏地传来犬吠声。
这里不是高速公路,只是一段郊区小路,两侧没有路灯,唯有两条远光灯灯柱照亮前方的路,将苍茫的夜色映出一片深蓝色的光。
就在这片光中,迎面驶来了一辆小汽车。
蓝色的Mini Cooper,体型娇小,这边的路虽然窄,但还是双向车道,皮卡司机瞥了一眼,确认不会造成剐蹭,便放心地继续开。
然而下一刻,那小车并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向前行驶,而是突然向右偏,正正地跟皮卡车对上,停在了它的必经之路上,亮着的远光灯正正照进了皮卡司机的眼里!
皮卡司机猛地一眯眼,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在Mini Cooper前面几米处停下,愤怒地打开车窗探出头:“搞什么鬼?!寻死也别连累别人!”
面前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瘦高的人影,那人穿着短夹克,修身长裤,显得腰肢劲瘦,一双腿长得逆天,巴掌脸被墨镜挡住了大半,明亮的远光灯鲜明地照出对方一头灰紫色、被高高绑起的长发,以及颈间挂着的一条黑色皮绳穿着的银色心形吊坠。
不速之客拎着大喇叭,两步跳上车顶,对着皮卡喊道:“前边的司机听清楚了,把你车上的小动物放了,关于你们偷盗宠物狗充作肉狗的事情,我们法院见!”
他声音极为清脆悦耳,带着蓬勃朝气,人站在车顶上,尽管身形瘦削,气场却足有两米八,在远光灯明亮光线的衬托下,好似神祗现身。
对方只有一个人,皮卡司机本来还想刚一刚,然而这时,他的车后方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汽车汽笛声,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陆续有数量私家车赶来,停在后边。
车斗里的狗子们似乎是觉察到了逃生的希望,争先恐后地叫了起来,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热闹。
车门开关声“嘭”“嘭”响起,“家长们”从自己的车上下去,潮水一般地涌向皮卡车后斗。
“瑞瑞!”
“可乐!”
“糯米糍!”
“Lucky!”
“旺财!”
夹在这些呼声当中,有一个名字极其突兀:“谈心!”
“哎,这儿呢!”被喊到的正是那腰细腿长的长发青年,他从车顶跳下去,把喇叭丢回车里,从后备箱拎了一把大铁钳子快步走到皮卡车斗这边,摘掉用来挡光的墨镜,露出了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那司机怎么办?”说话的是时燃,谈心的朋友,城郊“小狗大院”流浪犬救助中心的一把手。
谈心往旁边一瞥,见那皮卡司机一脸无奈,站在路边抽烟,显然已经放弃抵抗,便道:“估计他就是个送货的,先记下他的车牌号。”
他敏捷地爬上皮卡车后斗,趟着笼子缝隙站进去,丝毫不嫌弃那里边又脏又臭,手掌抚过身旁的笼子,轻声安慰:“小乖乖,别害怕,很快你们就能回家了。”
笼子里有各种各样的宠物犬,泰迪、柯基、边牧、金毛,什么都有,一起应激似地汪汪直叫,青年耐心地哄着它们,片刻后狗子们终于陆续安静下来。
他领着家长们挨个儿认狗,被认出来的就剪开笼子带走,无人认领的被时燃和救助中心的其他小伙伴抱上他们开来的小货车,带回中心等待后续认领。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很快私家车一辆辆离开,最后救助中心的车也开走了,荒凉的郊区车道上恢复了本来的万籁俱寂。
“大家已经报了警,你就等着警察找你问话吧,劝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别为狗贩子打掩护。”谈心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掷地有声,说完他便抬腿上了车,绝尘而去。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酒吧街这边灯红酒绿,“谜”酒吧门口霓虹灯亮得耀眼,里边更是座无虚席,最角落的卡座里一堆年轻人正在举杯欢庆,几个啤酒瓶撞在一起,酒水四溢。
“为了今天救助成功,干杯!”
谈心坐在最里边,笑得颧骨升天,他把长头发绑成了个丸子头,有几绺碎发掉下来,看上去秀美慵懒,又带着一股潇洒劲儿。
又一次救狗成功,巨大的成就感和兴奋在胸腔里发酵,来回疯狂撞击,心脏激动得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桌面上手机亮起,显示收到了新信息,谈心对着瓶子啜了口酒,拿过手机瞥了一眼,方才还狂跳的心脏突然“咯噔”一声,险些静止,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妈】:奶奶去世了,白天下葬,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一趟,没时间就算了。
谈心是奶奶带大的,祖孙俩感情最深,他小时候去学京剧唱乾旦也都是受奶奶影响,她老人家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心脏搭桥了几次,一直都乐观且顽强地生活着,前几天两人还视频通话来着,谁知这么突然就……
心痛过后,涌上胸口的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明知道奶奶和我最亲!】
【就算不想和我说话,提前发一条信息总行吧?】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但是这些话并没发出去,谈心打了删、删了打,胸口所有的愤怒都烧成了灰烬,最后只回复了一句“好”。
如果他们还在乎自己的感受,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既然已经这样,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情绪一下子从沸点跌至冰点,他忍住眼眶的酸意,跟朋友们说了句“有事先回去了”,大步离开了酒吧。
车就停在“谜”外边没有开走,谈心住得不远,就在另一条街的小区里,他顶着深秋寒风走了二十分钟,在黑夜的遮掩下哭到抽搐,回家一头栽进床里。
情绪如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他身体很疲惫,却困意全无,心情沉痛得一整夜几乎难以入睡,脑子里全是奶奶的音容笑貌,时间在这样的反复煎熬中匆匆而过,天还没亮他就起了床。
洗澡、刷牙,把灰紫色的头发扎起来,用黑色的绒线帽包裹好,不让它们露出来,帽衫、牛仔裤和鞋子都是黑色,外边套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开车回老家要五个小时,谈心凌晨四点就下了楼,在便利店买了几瓶咖啡和一个三明治,回到酒吧门口开上车,出了城很快上了高速。
进了老家小区,看到楼下搭的灵堂,奶奶的黑白照片被放大摆在堂上,每一条皱纹都写满慈爱,他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哥哥,你来了?”脆生生的童声唤他,是他那年仅七岁的弟弟谈铭铭,小孩儿仰着小胖脸,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谈心的目光这才落到别人身上,家里的亲戚都在,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大伯二伯全家,只是他们看他的目光都冷漠至极,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父亲更是开口就阴阳怪气:“哟,大明星还有时间回来啊?”
母亲拉开弟弟,把他藏在背后,好似谈心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她声音冷淡:“大家都忙,没顾上跟你说,遗体已经火化了,一会儿行完礼就上山安葬,你跟着就是。”
谈心没有力气和她掰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时辰到了,所有孝子贤孙按着知宾的吩咐哭嚎、烧纸,叩拜,由大伯捧着骨灰盒,带领全家人坐上大巴上山,进墓园安葬。
谈心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最后面,他当然想亲手将奶奶的骨灰盒埋入土中,只可惜在这个家里,他没有资格。
只因为他是整个家族的异类。
他只能久久凝视着墓碑上奶奶的遗像,默默地祝她老人家一路走好。
稍后大巴车开回市里,去了家附近的一个饭店,在那里他们要答谢前来帮忙的朋友。
谈心曾经是一个小糊团的成员,多少有一点知名度,邻居当中多有好奇的目光,但因为这是一场葬礼,大家也都礼貌地没有上前打扰,他更不想和人多说什么,甚至这顿饭都不想吃,只是考虑到做事要有始有终才勉强留了下来。
他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吃了几口面,就戴着黑色口罩坐在包间角落里。
弟弟又凑了过来,小声问:“哥哥,你一会儿就要走了吗?”
“嗯。”谈心摸了摸他圆圆的脑壳。
弟弟是他离家后才出生的,这些年他回家次数有限,两人没多少交流,母亲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走得太近。
“我还想你能陪我玩呢。”小孩从兜里掏出一辆玩具小车递给他,“那这个给你吧。”
谈心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就听母亲一声冷喝:“铭铭,去吃你的饭!”
铭铭把玩具小车塞进他手心,低着头去了相隔不远的座位,爬上椅子规规矩矩地吃剩下的小半碗面条。
母亲则看了谈心一眼:“出来一下,有话和你说。”
谈心约莫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估计这话说完他就可以走了,于是拿上外套出去。
饭店门口的角落里,母亲拧着眉,看着他从帽子里露出来的发色,问道:“还是那样?”
谈心被中午的阳光映得有些发晕,但回答的思路很清晰:“嗯,还是喜欢男的。”
“真的改不了吗?”一个问了无数次的问题。
谈心也像以前那样回答:“改不了。”
“那你以后少回来吧。”长长的沉默过后,母亲最终把暗示了许久的意思明确地表达了出来,“以前奶奶还在,不能不让她见孙子,现在……你弟弟大了,要懂事了,我不希望他跟你学。”
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谈心本以为自己早就无坚不摧的心脏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钝痛。他想过要为自己辩白,但是想来想去,再度无力地放弃。
没有意义。
“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母亲转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向他伸出手,“那是他最喜欢的玩具车。”
谈心冷笑了一声,把攥热了的小车放进她手里,一声不吭地转头就走。
回程的路上的心情比来时的悲伤又多了些愤懑,路过一片漂亮的山谷,他从高速路下去,将车停在了路边,走进谷中。
山间栽满了枫树,正是当季,在金色夕阳的映照下,漫山遍野的红枫像是燃烧的火焰,灿烂又灼热。
谈心突然对着山谷疯狂大喊:“奶奶——奶奶——我们——天上见!”
山谷中久久回荡着回音,更衬出他的形单影只。
因着绕了路,耽误了时间,七点多钟谈心才开回A市,与晚高峰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被堵得心烦气躁,又饿得发慌,简直想把杂物箱里的皮手套给啃了,双重焦灼之际,手机响了,是时燃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对方焦急的声音响起:“谈心,你在哪儿?佳佳突发心脏病,我们把它送到小宠乐园了,医生说必须要马上做手术!你要不要过来看它一眼?”
佳佳是他们救助的一条十岁大的雌性金毛,平时乖巧懂事,十分亲人,只可惜因为年龄太大,心脏又不好,迟迟没能被人领养。
谈心立刻道:“那就做,医药费记我账,我这就过去!”
恰好前方路况松动了些,他立刻调转方向盘,仗着Mini Cooper身形小,方便抢位,从直行线直接切到了右转线,拐弯而去,预订一张违章罚款单。
小宠乐园是他们相熟的宠物医院,离这边不算远,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地方,直接冲上楼。
“怎么样了?”看见等在手术室外边的时燃,谈心紧张地问。
时燃一脸愁绪:“手术刚开始,还不好说。”
谈心手有些抖,透过窗户往手术室里看去,只看到一条金黄色的大尾巴就有些受不住,强压住心底的悲意,低声道:“我下去交钱。”
交完钱,他不敢再回手术室,出门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不知道是恐慌发作,还是精神和体力都透支到了极点,他手脚不自觉地颤抖,五脏仿佛拧成了一团,疼得难受。
他握住颈间挂着的吊坠,诚心诚意地祈祷——请不要让我一天之内送两条生命离开。
沈由衷刚结束一个简单的饭局,正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工作结束得早,项目也有成的意思,他心情大好,就连被堵在路上都没有半分焦躁,低头看看手机,才注意到特别关注里有一个提醒,是那位许久没出现的人突然发了微博,还是视频。
他点进去,看到了配文:【致我最最亲爱的奶奶,天堂会有你喜欢的乐声。】
沈由衷蜷了蜷手指,继续点开视频,看到了满山满谷红似火的枫叶,还有熟悉的声音:“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空旷山谷中,这把小嗓清丽柔和、婉转动听,又因着情绪悲伤,带了一点沙哑,却格外能引人共情。
“这是京剧吗?听着像,又不太像。”副驾驶坐着的助理叶衡好奇地回头看他,“听着很好听。”
沈由衷盯着“天堂”两个字,久久没有吭声。
汽车继续前行,他退出了微博,心情不似方才那般雀跃,略有些惆怅地看着沿路的万家灯火,突然被一个骤然闯入眼帘的灰紫色头发吸引了注意。
那人被旁边的霓虹灯映得流光溢彩,像是一团难以抓住的幻梦。
谈心没穿外套,冻得缩成一团,依旧坐在宠物医院的台阶上,惊惧的感觉还没过去,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街头那种用白糖拉丝团出来那种棉花糖,软得完全站不起来,被风多吹会儿就要散了。
手里紧握的手机不停震动,他艰难地睁开眼,见是时燃打来的,麻木的手指颤抖地点击接听,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谈心,你去哪儿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惊喜,“佳佳手术做完了,医生说它脱离了危险!”
太好了……
谈心松了口气,声音哑得厉害:“我在门口。”
“快上来啊!一会儿咱们一块去吃饭。”时燃高兴道。
挂断电话,谈心把脸埋在膝盖中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症状比之前减轻了一些。
忽然间,有清晰的脚步声传到他面前,他微微抬眼,看到一双款式熟悉的手工定制男士商务皮鞋,再仰起头,便看见沈由衷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看见这人,出幻觉了吗?他心里嘀咕。
谈心使劲眨了眨眼,发现那人影并没有消失,反而提了一下裤腿,半蹲下来,与他视线齐平。
“My little nightingale,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沈由衷目光含笑,声音磁性而动听,“跟我走吗?”
明知道不应该,可情绪泛滥成灾,让谈心失去理智,他向对方绽放了最灿烂的笑容,清脆而响亮的回答:“好!”
开头有点长,铺垫一些情绪,直到老攻沈由衷出来,哈!
海王之所以能海,说明他有一些哄人的本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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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ingale,夜莺。
《梨花颂》,京歌,交响京剧《大唐贵妃》的主题曲
乾旦,就是男旦,乾旦、坤生是对男性旦角和女老生的礼貌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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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娃综那本的姊妹篇,趁热乎就先开了,没看那本不影响这本的阅读。本文已经全文存稿,总体篇幅也不长,纯纯二人转,更新方面不会有问题哦~
另外专栏里那本《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其实很想开,但是想多攒点预收,本冷糊作者对它的数据报以厚望TT,希望小天使们动动发财的小手点一个收藏~给大家比哈特~
【文案在此】iOS版本的好像是双指按住屏幕可以上下划动。
最近,狗仔挖出了豪门惊天巨瓜:
江海市赫赫有名的死对头,两个商业巨佬,庄家和晏家,二十三年前,竟然互相抱错了娃。
纨绔浪荡花名在外的庄乘月,本该是晏家的三少爷;
腹黑高傲目无下尘的晏知归,本该是庄家的大金孙。
两家仇视多年,儿孙们也以对方为假想敌,商业上对战不断,私下里也没少结梁子。
庄乘月曾经抢过晏家老大的女伴,夺过晏家老二的爱马,还截胡过晏知归看中的一款限量车,砸毁之后送到他面前示威;
晏知归曾经强制收购了庄家大姐夫的创业公司,搅黄了庄家二姐的企业兼并,还在赛车场上赢了庄乘月,逼着他当众单膝跪下唱征服。
提起庄乘月,晏家人鄙夷不屑,称之为“庄家的那个败家子”;
提起晏知归,庄家人咬牙切齿,称之为“晏家的那个小混蛋”。
尽管血浓于水,可是真要认回去,一时之间他们感情上都接受不了。
王不见王的两家巨佬,连开了三天三夜的会,最后做了决定——
为了保证两家股价不动荡,抱错孩子的事暂时保密,同时为了双方家庭能够平稳度过磨合期,两个孩子协议结婚,合约期一年,附赠超级大别墅一套,作为过渡期爱巢。
庄乘月&晏知归:???我们都是直男!
两家大人:宝贝,(带对象)常回家看看。
在庄乘月心里,晏知归是睚眦必报的“晏乌龟”,在晏知归心里,庄乘月是笑里藏刀的“装乖精”,俩人何止“王不见王”,简直提起名字都想手撕了对方。
但为了集团的未来不受重击,为了到手的财产不缩水,庄乘月和晏知归咬牙答应了结婚,并且愉快地约法三章——
庄乘月颐指气使:别来沾边!
晏知归言简意赅:滚!
一段时间后。
两家大人不约而同来到超级大别墅,看望两个总不回家的孩子。
主卧的步入式衣帽间里,原本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一片凌乱,两人身上穿的也没好到哪去。
气息凌乱,气氛火热,气温烧至顶点。
肌肤相贴,唇舌纠缠。
庄乘月急促喘息:快、快点,来人了……
晏知归咬住他的后颈:懂。
狡猾可爱戏精受 vs 聪明腹黑傲慢攻
双真假少爷
食用指南:
1、俩人此前虽然都很混账,但都没有踩到底线哈,还是守法公民,不过也不是完美人格,都有各自的优缺点。
2、双洁,双初恋,1v1,HE,受只是花名在外,实际上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攻是太忙顾不上(确信)。
3、同性可婚背景,架空城市,感情线为主。
4、双男主名字灵感源于“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大家族嘛取名讲究一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