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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说 第7章 逐香尘

作者:纵风流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7 19:50:01 来源:文学城

池寒渌走后,池归璨对姚朔道:“表弟早些回去吧,阿期还在等你。”

姚朔心知池归璨有话对越空蒙说,闻言施了一礼后就直接离开。

只剩下了池归璨和越空蒙两人,池归璨才道:“空蒙刚刚太过放肆。”

越空蒙垂下了眼,对池归璨行了一礼,道:“空蒙以为,对鞑虏之恨,不应强加于十三殿下之身。”

池归璨顿了顿,才扶起越空蒙,说道:“孤当然明白。可龙骧将军尸骨未寒,廖悭几年内都别想披甲上阵。他不能亲手杀敌,自然只能找十三叔出气。左不过打打闹闹,廖悭也不敢做出什么来,就连皇祖父都认可了这件事,你出什么头?”

越空蒙直视池归璨的眼睛,说道:“那十三殿下何其无辜?出身非他选择,当年贵妃也是为了两国和平才远嫁和亲。如今竟要因为鞑靼的所作所为,让贵妃仙逝之后,再折辱十三殿下吗?”

池归璨反驳道:“十三叔无辜,那大齐边境的子民就不无辜吗?鞑靼年年来犯,每年边境子民要为鞑靼流多少血?”

越空蒙反问:“那十三殿下就不是大齐子民了吗?”

池归璨被问住了,过了许久,池归璨才道:“十三叔身上流着鞑靼的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池寒渌的身上流着鞑靼的血,就是他的原罪。鞑靼每让大齐子民流一滴血,这笔账就会被一些人算在池寒渌的身上。

何其讽刺。

越空蒙冷声道:“殿下所言,恕空蒙不能苟同。”

越空蒙拂袖而去,池归璨上前一步抓住越空蒙的衣袖,谁曾想用力过度,一下子撕碎了越空蒙的衣袖。

池归璨:“……”

越空蒙:“……”

池归璨整个人都呆住了,越空蒙也整个人都愣住了,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少年在这一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池归璨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孤,孤赔给空蒙一车的衣裳。”

越空蒙机械地点头,拽过池归璨手里的半截衣袖,一本正经地往外走,但凌乱的脚步难掩他的慌张。

门外的阳光洒了一地,晒的越空蒙的脸红红的。越空蒙几乎是逃离了上书房,奔向宫门外。

被“断袖”吓到的越空蒙忘了问池归璨抓住他是想做什么,也忘了,他刚刚与池归璨争论的问题,依旧没有答案。

宫门外,越空蒙的侍卫越水早已等候在外,见越空蒙出来,径直走到越空蒙的身侧,抱拳道:“公子。”

越空蒙慌乱的情绪此时才有了些许平静,他胡乱地点头,道:“走吧。”

越水安好杌凳,越空蒙提起衣摆,上了牛车。

牛车车厢封闭,越空蒙在密闭的空间里得了些许安静,也有闲暇思考。但他一闭眼,眼前浮现的却是池归璨略带窘迫的面容和他断掉的半截衣袖。

越空蒙:“……”

越空蒙垂下眼,天晴色的半截衣袖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件广袖衫是池归璨的。池归璨说,他身在皇宫,一言一行均需符合君礼,但他内心向往山林,故而做了好几件大袖衫,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穿。这件广袖衫,直到遇到了越空蒙,才重见天日。

说这些话的池归璨带着几分落寞,越空蒙看了,颇有几分心疼。枉池归璨贵为储君,却一生未出宫墙半步。那时的越空蒙想,等他再进宫,也许可以给池归璨带点民间的小玩意,逗池归璨一笑。

这么想着,“断袖”带来的窘迫渐渐褪去,越空蒙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

到家的时候,越空蒙已经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等他下了车,就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皎皎君子。

越空寒早已在门口等着,见越空蒙下了车,他几乎是扑到了越空蒙的怀里,口中喊道:“阿兄,你终于回来了,阿寒想死你了。”

越空蒙抱住越空寒,笑道:“阿寒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越空蒙从越空蒙的怀里探出头来,笑道:“阿寒还小,还是个孩子。”

“净胡说。”越空蒙边说边往里走,“若阿寒还是个小孩子,那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府里,不能出门哦。”

越空寒:“……”

越空寒快速改口:“阿寒是个大人了,可以出府了。”

越空蒙直接笑出了声。

到了正堂,越空蒙的母亲柳风烟已经等了许久。越空蒙见到柳风烟,向柳风烟行礼:“孩儿见过母亲。”

越空寒也跟着行礼:“见过伯母。”

柳风烟几乎红了眼眶:“空蒙,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

越空蒙走近柳风烟,道:“孩儿不过一晚未归而已,母亲何必如此担心?”

柳风烟摸着越空蒙的鬓角,良久才道:“你自幼长在我身边,从未离我这样远过,我怎能不担心你?”

担心你心高气傲,惹恼了宫中贵人;更怕你不知宫中险恶,为人所利用。

但柳风烟什么都没说,只道:“回去温书吧,等你父亲回来了,定要考你功课的。”

你再不走,母亲都要哭出来了。

越空寒跟着告退。

******

到了晚间,越河踏着月色回来,见到越空蒙,说道:“回来了?一会吃过饭与我去书房。”

越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的煞是沉默。期间越空寒忍不住瞟向越空蒙,但顾念着规矩,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后,越河叫了越空蒙去书房,第一句话问的是:“你在宫中,先生都教了什么?”

越空蒙沉默了一瞬,才道:“太傅教我,满招损,谦受益。”

越河的双眼一亮,他笑道:“不错,你竟有这等觉悟,当真不错。”

越河的话一出口,越空蒙便知父亲早知他恃才傲物的毛病,一时间红了脸,颇有些无地自容:“原来父亲早知。不言谦矜,是儿之过。”

越河道:“你还小便已有虚名,些许自得是必然的。平日里我不说,是怕你不懂,反而生了逆反之心。如今看来,谭太傅当真不负盛名,一堂课便能让你见己之短。”

回想起课堂上谭仪的一番连敲带打,越空蒙惭愧地低下头。

越河见状,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如今已知己短,日后改正便可。”

越空蒙深深施了一礼:“儿遵父命。”

越河考校完越空蒙的功课后,已接近戌时,他便放了越空蒙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在书房处理公务。

越空蒙出了书房,就见越空寒在路边等候。越空蒙笑着问道:“阿寒在这里等我?”

越空寒走近,拉着越空蒙的袖子,带着越空蒙边走边问:“阿兄,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在族学上课了?”

确实是不在了。宫中的上书房每日都有半日课,逢三六九还有半天的武课。如此一来越空蒙的时间被切割的乱七八糟,去了族学连不上进度反而有害无益。故而越河发了话,让越空蒙不必再去族学念书,由他亲自教导。

若是不出意外,以后越空蒙上完课归家后只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学,有不懂的地方去请教越河或者谭仪——越空蒙自幼聪慧,这样自由度极大的学习方式显然更适合他一点。

越空蒙问道:“阿寒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族学中有人欺负你了?”

凤翔越氏是传承四百年的大家族,族中枝繁叶茂根系错杂。越空寒虽然养在越河与柳风烟膝下,但到底只是旁支的孩子。族学中与越空寒同班的都是六七岁的稚童,尚且不通世事,有的偏了性情欺负同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越空寒摇了摇头,否定了越空蒙的想法:“阿兄多虑了,族中兄弟皆对阿寒很好,并无轻视阿寒身份之人。阿寒只是想阿兄了,阿寒从未离阿兄这样远过。”

越空寒五岁父母双亡,被膝下仅有一子的越柳夫妇收养。越河忙于公务,柳风烟作为冢妇,每日也俗务不断,因此每日陪在越空寒身边的是年仅八岁的越空蒙。

虽然当年越空蒙才八岁,但已经很有为人兄长的样子。他会每日陪着越空寒入睡,对越空寒的衣食住行不假他人手,会拿有趣的玩意儿哄着越空寒,也会每日给越空寒读书、教越空寒写字,甚至还会给越空寒布置功课。越河甚至开玩笑说,越空寒之所以能从风木之悲中走出来,都是因为被课业吓的。

在越空蒙眼中,越河与柳风烟夫妇作为养父养母,但地位总是不如和他毫无隔阂的亲近的越空蒙高。

若问越空寒最喜欢的人是谁,那必然是越空蒙。越空蒙不再在族学上学,对越空寒来说,是个很沉重的打击。

越空蒙知晓越空寒的心思,但一来皇命不可违,二来越空寒总要长大,他们是兄弟,难不成还能在一起过一辈子?

因此越空蒙低下头,对越空寒说道:“阿寒,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了,阿兄不能陪你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越空寒反问,“伯父伯母待阿寒如同生父生母,阿寒自然应该为他们尽孝,奉养二老。这样,阿寒就可以和阿兄一辈子在一起了。”

越空蒙道:“阿寒如此想法固然是好,可是阿寒有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和阿兄一直在一起?父母妻子尚有离别之时,何况兄弟?”

说不过越空蒙,越空寒干脆耍赖:“阿寒不管,阿寒就是要和阿兄永远在一起。”

越空蒙:“……”

越空蒙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出了声。见越空寒鼓着脸颊,越空蒙才止住了笑:“既如此,那阿寒就永远和阿兄在一起。”

到底是个孩子,越空蒙想,总要让越空寒有安全感的。

月色朦胧,瓣瓣海棠自空中飞舞,一瓣海棠落在越空蒙的眉间,映着越空蒙的笑,让越空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好,阿兄说,可以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求点进来的小可爱一个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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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逐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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