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第26章 第 26 章

木头和蓝听学了一日的算数，学得脑袋昏蒙蒙的。洪海棠随意拿了几件商品，蓝听算了几遍都没算对，木头倒是算出来了，但是算的时间却太长了。显然，这并不是宋闵宣的教法问题，而是这些内容呀消化还需要一点时间。

要将这个店铺交给他们两个看顾，洪海棠还有点不放心，于是第二天，与宋闵宣一起坐堂半天，虽然他们业务不熟悉，但是好在客户人不多，他们还勉强能应对过来。

洪海棠将阿飞留下来看顾店铺，照顾他们，自己则带着宋闵宣和其他几个人出去查看这西域边城中到底是畅销哪些中原东西以及哪些东西可以采购回中原卖。两人观察了半天，宋闵宣直喊累，洪海棠于是大发慈悲放他回去休息，还要求他整理一份物品名单出来，既要销售西域的也要运回中原的一个货品报告。

宋闵宣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喊老板太过压榨他。宋闵宣还是担心那两小伙做不好收钱的活计，跟洪海棠分道之后，便又回到小店里帮忙了。

洪海棠走在大街小巷中，民间杂技在各个角落交耍，极具西域特色，吸引了海棠带来那些人的目光，他们总是忍不住瞟过去看。最后，洪海棠驻足停下，打算满足他们的愿望。

观看过后，他们在洪海棠背后低声交语，讨论杂耍人的技艺。这俩天，他们从惊叹西域人的长相到精湛用具又改为这些民间杂耍了。

洪海棠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要进哪些货物，她之前和宋闵宣逛了一些玻璃器皿的用店，又去珠宝店和玉石店看了下，现在自己又进了一些胭脂水粉店，几家对比之后，天黑洪海棠便带着人回了。

大家伙一起吃过饭后，洪海棠问了木头和蓝听一些店铺的盈利，听过汇报之后，又独留宋闵宣打算商谈今日的所见所闻。可是，宋闵宣以休息为由拒绝了她。

洪海棠只好第二日随蓝听和木头一起看店，宋闵宣说要写物品报告给她，洪海棠白了他一眼，倒是想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中原小店今日顾客比昨日多了很多，蓝听和木头有些忙不过来。顾客买完东西都在排队结算，洪海棠观看最受欢迎的竟然是中原的丝帕之类的物事，看来这个东西可以多进一些。随后，她站到蓝听和木头的旁边，开始帮忙结算。洪海棠快速的登记了客户购买的物品，并没有用珠盘，直接告诉了顾客价格，看得蓝听和木头目瞪口呆。

木头接待的顾客嘲笑的说道：“我还以为中原人皆用珠盘算账，速度太慢了，倒没想到还有个人可以把数字算得这么快，那位伙计是学过我们西域的数法吗？”

木头不好意思，看向洪海棠。海棠接过那男子的买的东西一看，马上告诉了他总价格，男人不敢置信，自己默默数了一遍，总价还真的没错。他惊奇的问道：“您这是怎么算的？”

洪海棠笑道：“你告诉我西域数法，那我就告诉你呀。”

下午，那个男人带来一本西域数法，洪海棠看了几眼之后，发现跟现代数字已经很相近了，难怪西域人对数字如此敏感。

洪海棠接下书本交给蓝听，示意他们两个好好学习。她对那男人说道：“我的算法其实不难，就跟你给我的书差不多，只不过我善于数字，一般用心算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了，这些东西加加减减并不难，孰能生巧，你接触久了，也可以的。”

“不瞒你，我也是个生意人，自小跟数字打交道，要说能有所成，今日这般成就已是极限。倒也没有您算得那么快，鄙人奉格，希望能和兄弟做个朋友，交流交流这些数字的心得。”男人谦虚的说道。

洪海棠拱手回了一个礼，笑着说道：“奉格兄不必多礼，我叫海棠，您若能让我店里的几个伙计达到您这般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这诀窍我也不私藏。”

洪海棠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扇了两扇，好一个风度翩翩佳公子，“奉格兄，觉得如何呢？”

奉格开始叫蓝听和木头以及另外几个伙计西域的数法，洪海棠看了一眼他们的学习觉得甚好。

恰巧，宋闵宣奋斗了三日后出了那份物品报告，俩人商量了之后，决定去西域其他城市再采购一些东西。宋闵宣指着西域的地图说：“高里和长齐善产玻璃；吊山卉这里盛产珠宝玉石。我们就去这几个地方看看吧，从高里到吊山卉再去长齐，如何？”

“没问题，我看吊山卉的山川人文介绍，那里似乎还盛产香料，这些也该进一点。”洪海棠观摩着地图说道。

“香料这个东西的在这小城的会比那边好吧，毕竟边城邻边的就是燃颜城，那里的香料才是绝品。”宋闵宣说道。

洪海棠给他竖起大拇指，研究透彻，佩服。“都看看，反正有的是时间。”

洪海棠额宋闵宣打包起行囊，带上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便往西域北边继续行走。

阿飞、蓝听和木头继续留在这座城，销售中原货物。洪海棠带走了三箱准备往西域内地销售，宋闵宣不赞同，“这太耽误行程了，生意你总不要想着一口吞才能赚得更多。”

奉格在旁边附和，“正是。洪老板你要是肯把你额货物代理出去，索性你虽然赚少了一点，但是却能节省很多时间和人力去卖掉这些东西。”

“你们说得是有道理，只是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面可以来承接我的商品。”洪海棠凝眉说道。

“怎会没有？我奉格家就能做。咱们有缘，你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这边就接了你的货了。”奉格极为爽快的说道。

宋闵宣和洪海棠相视了一眼，洪海棠说道：“奉格兄，应该也知道我们的货物在边境有多抢手了，若是运到西域内地，那也是妥妥稳赚的。你要给出什么价格？”

“这价格可得想好了，毕竟我们一路从中原内地运到边境，走了半个月才到西域，这可不是本钱加上一点利润给我们就可以的。”宋闵宣在一旁提前打下一个预防针。

“兄弟们放心，”奉格敞笑道：“你们的辛苦我们明白，这边一般按照□□成分，也就是如今你们卖出的价格分我们四成就好，奉格家一定给你们做好后续的一切工作。”

洪海棠嗤笑，“你这未免狮子大开口，这种没有任何成本的生意，你们要抽四成，我看一点儿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奉格急忙道：“价格好商量。”

“分你两成，东西给你代销。你的售价按照中原小店的定价。要不然你就直接全部买断了，价格五十万两，这可比你代销获利更加的多。如何？”洪海棠笑谈道。

奉格想了想，道，“我得跟家人商量一下。”

“行，我等你回复，那闵宣，我们延后一天出发，就等奉格兄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要是不行我们再带入内地去。”

“我觉得可以。”

一日后，奉格带人拿齐了银钱上门，将洪海棠的带来的货物全部带走了。

西域的第一笔大生意完美谈成，当晚，洪海棠开了几坛南阳米酒与伙计们庆祝了下，酒味香飘十里，在次日，洪海棠静置了多日的南阳米酒销售一空，由于她和宋闵宣踏上了采货之旅，倒是不知道那日的南阳米酒生意，别提多好了。

长齐的一间玻璃器皿店，一身红衣和一袭绿衣的两个男人自顾自的打量着店里的器皿，又或是拿起来掂量下又敲了敲瓶身。伙计的好眼力，看他们就知道会是一个大主顾，立马唤出了掌柜的出来应对。

原来此二人就是出门采购的作男装打扮的洪海棠和宋闵宣。

听掌柜的介绍了一袭这些玻璃器皿，洪海棠发觉这家店几乎是长齐里最便宜的一家了，而且做工不差，相比之前在高里看上的一家器皿店不相上下，只是这家的价格更便宜一些，只是距离颇为远了一些。洪海棠和宋闵宣从高里找一家最合适采购的玻璃器皿店又辗转道吊山卉找了几家合适的珠宝玉石店，如今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这家店好是好，只是... ...距离方面洪海棠还是有待考量。她与宋闵宣商议，是不是回去高里订购更好，毕竟玻璃器皿这些东西，如果是长距离运送，那么破损的几率也很大。宋闵宣也有这个考量，于是两人一致敲定了回高里订购。

在准备回去的的前一晚，那家玻璃器皿店的掌柜亲自上门请他们吃饭，在客栈大摆席宴，好酒好肉的供他们吃喝。洪海棠和宋闵宣倒是有些意外。

玻璃器皿店的掌柜叫蓝宁宁，一个温文儒雅健谈的中年人。他在桌上不谈生意，倒是对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的一些趣事轶事拿来分享，幽默风趣。临到席宴将散，洪海棠忍不住问他，“莫非蓝掌柜真的只是破费请我们吃饭，而不是谈一谈生意吗？”

“固然是想和你们谈成这笔生意的。”蓝掌柜一笑，“今日晚了，不如明早我再拜访二位？”

“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长齐了，怕是没时间... ...”

“无妨无妨，绝不耽搁你们。”

洪海棠十分好奇，他到底是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