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陈晞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资料递给我,我愣了一下,他看着我解释道:“前几天没给你的资料,现在给你。”
说是资料倒不如是说一个泛黄的破老旧笔记本,还是晨光的。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生怕给翻烂了。
翻看笔记本时,我瞪大眼睛,猛地贴近笔记本,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字,令我倍感加深。是平安的字,我记得很清楚,我写字写的好看,爹娘就让我带着她一笔一划的写。当时,她这龙飞凤舞的字可让我头疼了。
1974年
我今天在一个老旧的箱子里找到这个东西,和笔,我把今天写的都记录下来了。
(被大片黑乎乎的东西给盖了。)
1989年
我不知道今天多久了,姐姐,你在哪?我好想你和大家。这里好冷,空荡荡的。
1989年10月21日
有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帅男人来到这儿里,我躲在箱子里,浑身颤抖,捂着鼻子,很小心不让他发现,因为姐姐说过,自己一个人要小心,遇到奇怪的陌生人要躲着,但我还是被发现了。
那人问我你家人呢,我没理他,姐姐说过,别跟陌生人说话,会被坏蛋抓走的。
1989年10月21日
姐姐,饿饿,要吃姐姐做的饭饭——
1989年10月22日
娘亲,呜呜呜,我想姐姐!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姐姐是骗子,只要专心一件事,时间过得很快,我都那么专心写日记了,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姐姐不要我了吗?
1990年
姐姐,我好怕 ,姐姐,我好怕,啊啊啊啊啊啊,他们拿针扎我好疼,姐姐。
1990年
骗子,这里的人都是骗子!他们都是坏蛋,他们骗我,(这里看不清)
我看到他们杀了好多人,为什么没人来阻止他们,姐姐说过,恶人有恶报,为什么他们还不去死!为什么?姐姐骗人。
痛痛痛痛,疼,哇啊啊啊啊啊,姐姐,你在哪?啊!我想你了!呜呜呜呜。
(被一大滩血盖住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血是黑乎乎的,浑身好痛,要断了,姐姐,疼。
我还不想跟姐姐离开,还有好多事没做,姐姐,我好想你们。
为什么我还不去死,为什么?
实验室里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血指印)我好恨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要死了,哈哈哈,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1992年
我偷偷的跟着他们,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一个诡异的流血笑脸)
恶魔要来了!我们都要死!哈哈哈哈哈!都要死。
姐姐,我想你了。
笔记到这就完了,从笔记里过不了审的内容看,那群混蛋在做人体实验,还很残忍 。
里面有很多页被撕掉,被血迹污染和插画,画上画的是我从天而降救平安的场景,一家子团聚和有关发小的。我数了一下,救平安的插画最多。
我看着最后一行秀丽的字,额头青筋暴起,是因为解脱才写的那么好看,还是获救才写的那么好看?我是真希望是最后一个选择。平安还这么小,这么可爱,还有好多事没做,我们的约定才实现一小半。
我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街坊邻居都说,我是个无情的白眼狼,亲人死了,都不会哭。我知道我并非人类,眼泪很难掉下来。我不是白眼狼。
陈晞桐扯出我手中的本子,我愣愣的看着他,“别看了。”他给我塞了张纸,让我擦擦。虽说我哭不出来,但我流鼻涕啊!
“在哪发现的?”
“广西一个落魄的村庄里,现在被毁了。”他咬牙切齿道。
我疑惑道:“毁了?”
陈晞桐嗯了一声道:“我派过去的人在那里发生不测。”
原来一个星期前,陈晞桐听到有关平安的线索,派人去广西北海市,经过几天在当地的调查,发现平安曾“住”的地方,正当他们打算搜寻的,结果遇到一群身穿黑色制服人,目测有二十多人,那支人群非法持有枪械,陈晞桐的人重伤五人,轻伤三人,两人死亡。其中有一个人在打的时候发现这本藏在墙里暗格里的书。
我面露古怪,非法持有枪支?这么巧合。是有备而来?
陈晞桐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后来,我带人去了一趟,发现那里被他们给炸了。”他喝了口水道。
怎么不叫我,我心里嘟囔。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我怕有危险,况且,二十二年前,你独自去越南那一趟,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冷声道。
“我是信息不确定嘛。”我低着头弱弱道。“而且,也没多大的危险。”
陈晞桐看着我抱胳膊“差点被卖掉,还不算?”我歪头假装没听见。
陈晞桐见我这样,叹了口气,怎么办,打又打不得,凶又凶不得,只好道:“你是我【】的妹妹了,我得长点心,省的你哪天不见了,家里人得弄死我,将我逐出族谱。”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陈晞桐,他说我的啥,没听到。正当我想询问,就听见清脆的嗑瓜子声音,这瓜子声真大。我和陈晞桐朝后看去,就看见柳江鸢头朝我们,磕着瓜子一脸八卦。见我们不说话了她道:“吾洗耳恭听,尔等继续。”
陈晞桐笑的可爱,说出来的话却令工人阶级愤怒“在八卦,你们尾款没了。”坐在她旁边的杨清马上把柳江鸢的头转回去。
我内心吐槽,万恶的资本家。转头看着窗外的云,三秒后,我胳膊肘搭在窗台上,微微握拳抵着头。感叹这天真蓝啊~让人眼前发黑啊。
我上完厕所就看见便衣FBL在“查房”,(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下意识转身回厕所重新吐。哕完,微微掀起帽檐看着镜子里面脸苍白,眼神呆滞的我,果断收手,洗了把脸,不禁得奇怪我在躲什么?这几天又没研究什么东西,怕什么?,这么想着,我底气十足的哼着小曲儿轻开门,离开WC,把刚刚的行为视为对警察叔叔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