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说,“我倒是认识一个不近男色的女人。”
钱姐问,“是谁?”
周岚说,“陈佳娴。就是陷害我的那个女人。”
白珍珠像是知道这个故事,“但你最后还是报复了她,害得她六亲不认,她妹妹和子腾的视频,如今还在娱乐圈津津乐道呢。她估计恨死你了。”
谢总评价周岚,“没想到晓天少爷报复起来也狠,听说还让一位女教授为你痴迷。”
季老板对周岚说,“我倒是要谢谢陈佳娴,不是她的轨迹,我也看不到晓天少爷的Onlyfans,更看不到从低谷中爬起来,脱胎换骨,造就出豪杰的你了。”
不像佩服,倒更像讽刺。
白珍珠说,“我还知道一个不近男色的女人。”
周岚问,“谁?”
白珍珠娓娓道来,“那是我在上海认识的外贸商会的会长,刚过四十岁的年轻有为,离婚后独自养着三个孩子,她是我的竞争对手,手里拿着美洲和南美洲的大多数订单,为人生猛,什么都肯吃下,从不怕贪多嚼不烂,挑灯夜烛,身家这么富足,还保持创业初心,,这两年行业峰会的开场嘉宾都是她,可把我气坏了!我总想着去找她的软肋,可惜总是无功而返。”
周岚看了眼苏河远,故意提议,“派这位身经百战的港仔去呀!”
白珍珠遗憾地说,“算了,已经试过了,在北京让他去跟人家搭讪,酒也喝了烟也抽了,还在瑰丽酒店开了个套房,正要使出十八般武艺,结果人家把小孩送来了,他却成了保姆,给两个小孩唱了一下午的粤语歌。”
Karl好奇地问道,“早就听说过河远的盛名,在上海和北京的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网上和晓天视频的点击率也不相上下,竟然也不能搞定她?”
白珍珠说,“是啊。这位会长一门心思就在孩子和金钱上,我让人想给她介绍个结婚的对象,毕竟若有了多一张嘴在她耳边诱导,她在事业上也不会是铁板一块。可是无论是谁介绍的,她都没兴趣,现在闲暇的时候,连酒吧和饭店都不去了,就只泡在孩子的教育上。”
周岚提议,“或者从孩子的教育渗透进去,以老师的身份潜入他们家,长久下来总会有收获。”
白珍珠说,“你说得简单,我也不是没想到,也找了人假扮老师前去应聘,可是真老师和假老师就是不一样。没问到几个问题,就全露馅了!倒让她有了诸多防备之心,更难攻破!”
Neal提议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当过家教,或许可以试试。”
钱姐打量Neal干净的面孔说,“你当家教谁信得过呢?看着就细皮嫩肉的,若是庄家原去,还有点可信。”
这话倒像在骂庄家原长得不够精致,可是富婆嘴里的话,他不好发作,只能瞪去Neal。
白珍珠看向周岚,却是一副信赖,“若是你去,我倒有七分信心。”
杨太太期待地看着周岚,“我也有这份信心。”
居然成了众望所归,周岚摇头拒绝,“怎么可能!现在网上都是我的照片和名字,我要是去,一下就被人识破了,戏还没开演,屏幕上就开始滚演员表了。”
白珍珠意味深长看向周岚,“若是你能俘获她的心,那就是我的一员功臣,可比白马书院的创意更好!”
可这并不是周岚想做的,他极力反对,“还是让新面孔试试吧,不然老是旧人冲在前面,新人怎么出头?”
钱姐一下看明白周岚的心机,“这倒不着急,毕竟是锦上添花的事,况且这白马书院的生意正在弦上,更需要他的脑子。”
白珍珠伸手握住周岚说,“我信得过你,所以相信你能为我办下我一切想要的事。”
这个举动让周岚难受而压力,像一个只懂得画饼剥削的领导。钱姐让服务员盛满酒,提议道,“今儿饭桌上新人多,不如我们起个行酒令,暖一下场子,互相也熟悉一下吧?”
白珍珠说,“又不是文人雅客,不必行酒令了。不如让黛西击鼓传花,落花的人要将一段自己荒诞羞耻的故事,然后由各位评判,若是过关了,他有权指定一个人接受惩罚,若是没过关,他要接受惩罚,怎么样?”
主位上的提议,众人当然都附和同意,于是黛西去找了把扇子,放在白珍珠手上,然后苏河远用一条丝帕蒙住黛西的眼睛,她在茶几那拍着茶桌,当做打鼓,一时间,扇子在各人手中传递着,有的人像接到了火星子,生怕烫到,赶紧扔去下一个人手里,有的人又鼓弄玄虚,在手中摆弄一会儿才传给下一个人,黛西落锤的时候,正好落在了安淮手中。
安淮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来历,然后说起了他的故事,“我的初夜是和我的小姨。”
钱姐听到这话,一下起了兴趣,“这个开头我喜欢。”
安淮说,“我的小姨只比我大十二岁,正好一个属相,我爸妈工作忙,就小我就跟在她后头,记忆中她还在高中的时候,她去辅导班就带着我在身后,一直亲密无间。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我也上了小学,有时候太思念她,就在电话里哭,她就连夜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来看我。”
钱姐说,“她也是格外关注你。”
安淮脸上有一种过往甜蜜的温馨,“我在她面前最乖巧嘛。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她结婚了,我就特别讨厌她的老公,总是各种找茬,她却笑道,我这外甥最偏心我,所以不愿看到其他男人欺负我,一心想要保护我。”
钱姐说,“所以你到底是把她看作是亲人还是一个女人?”
安淮想了想说,“直到今天我还不是很确定。那是我高中的夏夜,她在家里穿得清凉,她老公当晚一个应酬出去,让她很烦躁,抱怨说每次喝了酒都要留宿在同事家,打电话过去都说是睡着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于是我们一起喝了啤酒。”
周岚说,“这个剧情倒是俗烂。”
安淮说,“若是我勾引的,确实俗烂,但关键是,那个起头的,居然是我小姨。”
钱姐又来了兴趣,“这倒是更不错。”
安淮继续说,“我喝多了就先去洗澡,没想到我洗到一半,小姨进来了,她说她着急想上厕所。”
庄家原举手玩笑道,“这我可以证明,喝多了啤酒确实想上厕所,她不是故意勾引的!”
安淮说,“可是她坐在马桶上,盯着我说:你真是长大了,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洗澡来着,你是不是都忘了?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躺在浴缸里打闹,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你都长成了真正的男人。”
钱姐笑道,“哈哈!她若是说这话,我就相信,是她勾引你在先!”
安淮接着说,“听她说了这话,我一下就有了反应,还年少,哪里控制得住。她看着不但不回避,反而说,我比她老公长得更好,更有男人味。”
白珍珠说,“酒后吐真言!这果然是干柴碰到了烈火,要我说,她估计从你小时候就盯着你,就盼着你长大了!或许在那一夜更早的时候,她就觊觎过你!”
安淮说,“于是我们在浴室都湿了身,闹到我姨夫回来了,才停下了。可我们都没尽兴,像是半出好戏。”
钱姐问,“呀!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被发现了吗?要是发现了你们,这个故事还要再加三分!”
安淮说,“当时我们听到门扭开了,又听到我姨夫喊了一声老婆,把我们一下就吓得呆住在那里,躲起来也不是,走出去也不是。可是等了半天,竟然一点动静没有,于是擦拭了身体,到客厅一看,原来我那小姨夫醉倒在沙发上。”
周岚说,“原来是虚惊一场。”
安淮接着说,“那时候我和我小姨的酒也醒了,看着彼此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她将姨夫扶进卧室就关上了门,而我就连夜回了家。”
杨太太说,“果然是个好故事,倒让我有些不甘心,这种占小孩子便宜的事,居然也没落在我身上,看来我那些红酒白酒啤酒都是白喝的了!”
白珍珠吞下一只生蚝,“这种有伤风化败坏伦理的事,我最喜欢了!你也胆大全盘告诉我们,就不怕我们偷偷告诉你家里人,看你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吗?”
安淮说,“但是有一点,可能要让诸位看客遗憾。”
众人问道,“什么?”
安淮揭晓谜底,“我外公外婆离过婚,这个小姨是后来娶的老婆带来的,所以我妈和她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不过辈分这么叫。”
钱姐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砸过去,“真扫兴!你这真话就不能烂在肚子里头,非要说出来?”
白珍珠说,“罚!就为了最后的谜底,怎么也要罚!”
周岚问,“罚什么呢?”
白珍珠问安淮说,“那你就从今晚饭桌上的姐姐中,挑一位出来,弥补下多年前浴室里没有结束的激情吧!”
安淮问,“若是罚我,那此刻我最大,那我指定谁都可以咯?”
“当然。”
意料之中,他指向了白珍珠说,“那我就指定白老板,当我今晚二十多岁的小姨!”
白珍珠没想到他的嘴巴也这么灵巧,笑道,“那我一下年轻了多少岁了!”
钱姐马上奉承说,“不年轻怎么风流呢!今晚的主题就是不疯魔,不成佛!”
周岚注意到,季老板在一边讪讪的,今时不同往日,此刻她连前半桌都坐不上,说话当然没有底气,也不像往日,众人都不在附庸她的话,明里暗里还有些讽刺她的落败。相比之下,周岚依然能坐在主位旁边,其他的男人也都悉数更换了一轮,倒显得好像他升职了。
黛西开始第二轮击鼓传花,这一回季老板每次握住那把扇子,却不舍得放手,好像有一桩心事,要告知天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