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反派流放后如何自救 第13章 夫妻之间

萧老夫人带着小孙儿出来，见到的便是此种情形，新妇坐在长孙身边，夫妻俩影子贴合着融在一块儿不分彼此，若是没有此前的槽心事儿，真真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的景象。

可惜……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关心长孙，

“云野，身体可还好受？”

身上的疼从没有停滞过，只偏刚刚太过惊诧，竟真让他有瞬间的忘记了腿上的疼痛，此时听见祖母关怀，萧云野怔愣片刻，腿上刺骨的疼痛其实并未消减，他脸上的神色不曾动容半分，温声宽慰，

“祖母，孙儿无碍。”

听他语调还算平稳，萧老夫人稍稍放下心来，这时才转脸望着身边的孙媳，脸上纹路渐深染上一丝笑意，

“桑榆还有这样的力气，多亏了你。”

孟桑榆眸光微闪，耷拉下眼皮似是极不好意思的软声道，

“祖母可莫要取笑我。”

“以往家……那相府中最亲近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这力气。”

听她这样说，萧老夫人眼底真闪过好奇，带着疑惑，

“这是为何？”

孟桑榆抿唇轻轻说道，

“祖母，女儿家从小自是被教导着德行柔弱些，才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我这身无用的力气，女儿家不需要，不曾表现出半分，孙媳觉得这见不得光，平白丢了闺中女子的面。”

“这些时日若不是为了夫君且豁出去了，儿媳也不敢透漏半分，望祖母莫要觉得孙媳丢人。”

“怎会如此！”

萧老夫人望着垂眼不好意思的孙媳妇严肃道，

“这就是那相府从小便教导与你的？简直荒唐！”

她说着就伸手拉过孟桑榆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人，语调温和下来，

“若是你从小生在我宸阳王府，有这等本事，宸阳王府以你为荣，就是那边疆的战场，你也上得，倒是让那有眼无珠的相府埋没了。”

萧老夫人轻轻拍拍孟桑榆的手，温声道，

“祖母不会觉得丢人，萧家更不会，有这身力气，倒是能让自己过得好些。”

孟桑榆眼眸动了动，垂眼盯着萧老夫人牵着她的手，微微眨了眨，低低的“嗯”了一声。

萧老夫人说起宸阳王府，眼底满是沉重，叹了口气松开孟桑榆的手，

“可惜，回不到以往了。”

萧寄云默默抬手扯着祖母的衣角，坚定倔犟，

“祖母，孙儿以后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萧老夫人低头望着小孙儿，抬手揉了揉寄云的脑袋，扯出一抹笑回了一声。

“哎。”

“孙媳上伙房给夫君将鸡肉分出来再炖软烂些，一会儿也好尝尝。”

至于她们，肉质太过软烂也不好吃，分成两份最好。

她说完就往伙房去了，萧老夫人瞧着孙媳妇的背影，转而低头瞧着半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静的孙儿，语调温和，

“云野，事已至此，放宽心，祖母瞧着你这新妇有意跟你好好过日子，暂且如此罢。”

她也尚有私心，孟氏前因实在过分，本不该继续沾染上，但现如今孙儿是此等境况，若是这腿再好不了，也难有人愿意照料。

萧云野扯了扯唇角，还低声宽慰祖母，

“孙儿无碍，祖母无需心忧。”

孟桑榆进伙房将火上的锅端了，又取了一个小锅，盛了一份重新熬上，柴火中火炭还多，倒是能熬一段时间，盖上盖子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又回到堂屋，将今日带回来的锄头取出来，扬声道，

“今日进城买了这些工具，明日做活该是能轻松些。”

看她还想着买了锄头，丝毫没有为着自己偷懒之心，萧老夫人应了一声。

“你有心了。”

孟桑榆摇摇头不显，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还不忘回头叮嘱，

“祖母，我上后山去砍几颗小树，一会儿回来削了当做把手，您在屋里瞧着，孙媳一会儿便回。”

见她要离开，萧老夫人正要阻止，想说等晚间朗儿回来之后再叫他做便是，骤然间想起孙媳妇这身力气，她的忧心倒是多余，便只沉沉的应了一声。

“伯娘，晚凝想跟伯娘一块儿去。”

挨在伯爹身边的萧晚凝，只眼巴巴的望着伯娘。

萧老夫人怕她添麻烦，更怕她不安全，正要阻止她，孟桑榆已经停下回头，面色柔和的望着小姑娘，弯了弯眼睛冲着她抬手。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就冲着她奔过来，孟桑榆牵着小崽子的手往后面的山里走，怕这三人担心，还特意承诺道，

“祖母，夫君且放心，我就带晚凝上屋子背后，走不进深山，砍了树就回来，晚凝乖巧，也不会惹什么麻烦。”

见伯娘这么说，小姑娘立马狠狠的点着脑袋保证不惹麻烦。

萧家一家三口就这么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牵着萧晚凝离开。

萧寄云默默的撇撇嘴，蹲做在地上画圈圈不说话。

小家伙正是野的年纪，萧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去极了，偏偏又拉不下脸来跟那个讨人厌的嫂嫂说，只能自己犟着生闷气。

望着两道背影逐渐消失，萧云野收回视线，垂眼落在自己一动不动的残腿上，深深闭上眼睛。

这让萧老夫人看得心疼，又毫无办法，只急声道，

“等桑榆帮你熬的鸡肉好了，祖母盛些给你尝尝可好。”

萧云野低低应了一声，嗓音哑得厉害，

“孙儿劳烦祖母了。”

这话让老夫人霎时间红了眼眶，对她来说，这哪里是什么麻烦。

孟桑榆牵着小丫头进了山，一路上不曾松开半分，时不时询问小丫头要不要她抱，都被小姑娘拒绝了。

孟桑榆本来就没有打算走远，带着小姑娘更不可能，进了山林之后四处查看着合适做把手的树，挑挑选选的没多久就找到了合适的，这才让小姑娘离得远些坐下。

检查完伤不到小姑娘之后，孟桑榆这才避开小姑娘的视线，提起斧头三两下将需要的木柴砍下来，将斧头收了，拖着三颗小树就往外走，边走边让小姑娘跟上。

小丫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伯娘身后，崇拜的盯着伯娘，她以后也要像伯娘这么厉害，保护伯娘。

尚且不知道小丫头的想法，孟桑榆让小姑娘跟在身侧，拖着小树就往回去了。

……

两人回来之时，阳光西斜，树影拖了长长的影子，单薄的身影逐渐陷入萧云野幽深的眼底，凝着那道缓缓清晰的身影一点点走近，映在眼底也愈来愈深刻。

看她们走近，最激动的是萧寄云，看着孟桑榆拖着树回来，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就要跑上去，又想到什么，才停在原地看着萧晚凝。

孟桑榆将树枝拖回来，也没停下歇息，拿着镰刀在门口修理分叉的树枝，很快便将把手的雏形刮出来。

萧晚凝搬着小板凳在她旁边拖着小下巴看，萧寄云别别扭扭的坐在小侄女旁边，余光不自觉的瞧着孟桑榆利落的动作，不自觉就看出了神。

“先将把手弄好赶制出来，明日就能用，今日买的还有不少东西，等明天娘慢慢归置，将家里的床铺都收拾出来，也能睡个好觉。”

现在虽然有床，但是还是睡的硬木板，跟流放时候没好多少。

萧云野望着她的身影，轻轻应了一声，

“都听夫人的。”

听见夫妻两人的话，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想到什么，起身便往伙房过去，

“也该焖上饭了，瞧着他们也快回来了。”

老人弓着背往伙房走，萧云野沉声道，

“小弟，去帮着祖母。”

正看得出神的萧寄云被兄长这样一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看那个坏人看入神了，霎时间通红着脸跑进伙房。

孟桑榆将把手弄好一个个试了试感觉手感自我感觉还成，她拎着锄头就冲着萧云野走近，把锄头放在萧云野身侧，

“夫君，你握着试试手感。”

萧云野身体微愣，看着她不似玩笑的话，慢慢尝试着伸手握住身侧的把手，不得不说，她做得很好，手上的触感没有丝毫不适。

萧云野交握片刻便松了手，抬眼盯着孟桑榆语调无波无澜，

“夫人厉害。”

那这便是没什么问题了。

孟桑榆将弄好的锄头放在屋檐之下，抬眼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微微附身望着萧云野，

“可是凉了？抱你回屋？”

萧云野眼皮跳了跳，不明显的蹙眉淡声拒绝，

“不劳烦夫人。”

见他现下不愿，且天也并不过凉，孟桑榆也随他，起身冲着伙房过去。

看老夫人在伙房里忙活，淡声道，

“焖完饭炒两个小菜便成，一锅鸡肉足够吃了。”

萧老夫人应下，萧寄云守在火边烧火，孟桑榆上前去替了老夫人的位置，炒了两个小菜。

等日头只剩下斜阳的一线余光，渐渐都暗淡下来，萧家去上工的三个人才慢吞吞的回来。

萧朗走到门前，还没到家，就被身边妻子惊讶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夫君，你看看门外，那……是不是大哥！”

萧朗寻声看过去，定眼一看，半躺在门口椅凳上的人不是他兄长又是谁，萧朗瞪眼跑过去，大步跨到兄长面前蹲下，赤红了眼。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云野望着急色忧心二弟，叹了口气，

“无碍，你嫂子忧心我成天在屋里憋闷，带我出来透透气。”

听兄长说竟是那个女人带他出来透气，萧朗满眼错愕，倒是跟过来的莫妙娘了然的柔声道，

“倒是嫂子心思细。”

许氏望着椅子上儿子，满是愧疚，她这方面竟还不如那孟氏细心，竟从未这样想过，只想着为了儿子的身体，不曾想过他整日待在厢房里憋不憋闷。

正巧孟桑榆听见她们回来的动静，从伙房出来，看着三人围在萧云野身边，便扬声道，

“娘，弟妹，先洗手吃饭。”

“二弟，吃完饭将你兄长抱回厢房，我抱他他不太愿。”

听了孟桑榆的话，萧朗没跟她呛声，沉沉的应了一声。

倒是萧云野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抬眼望着门外的人，低声道，

“并非不愿。”

孟桑榆并不觉得有什么，听这人辩解，只轻轻扬了扬唇，配合的应了一声，

“我知是夫君不习惯，正好二弟回来，一会儿也好让他帮你换上今日买的那身衣服。”

她这样说了，萧云野便不再说什么。

等三人洗了手，一家人围坐在伙房里的饭桌边上，莫妙娘望着这桌上满是惹人生津的炖鸡，没忍住重重的咬了咬唇，压下嘴里的馋意。

长嫂的手艺，实在是馋人得厉害。

看他们三人盯着桌上的鸡肉，萧老夫人笑着解释道，

“这是桑榆今日进城里买的老母鸡，炖汤给云野补补身体，你们这也别想着不吃，天气炎热，放不了多久，好生吃着。”

这一日回来这孟桑榆已经带给她们不少震撼，不仅能让兄长出门了，还买了补鸡，都是为了这个家里着想。

孟桑榆端起自己的碗，抬眼就看着萧家人盯着她，淡声道，

“夫君一会儿还需要人照料，早些吃吧。”

她这话说完，萧家人才恍然避开目光，埋头吃饭。

萧老夫人缓缓吃着，没一会儿却是打破家里食不言的规矩，缓声说道，

“今日桑榆进城里，不止买了这只鸡跟不少吃食，还添置了布料棉花，给云野跟晚凝买了身衣服，又买了锄头回来，还自己做了把手，又将云野带出厢房，炖汤熬药，这一日在家没一刻歇息着，不比你们上山轻松。”

萧朗神色复杂，昨日他还觉得这女人偷懒耍滑，今日就被狠狠打了脸皮。

许氏现在更是满心愧疚，她留在屋里都没有照料好儿子，还不如这个不被看好的儿媳妇，家里里里外外都被照料得这样好。

“嫂子，你进城还给晚凝买了身新衣服？”

莫妙娘关切的开口。

不等孟桑榆说什么，萧晚凝就扬声软乎乎的冲着娘亲，

“娘，伯娘带晚凝进城去了，给晚凝买了新衣服还有糖葫芦，给伯爹爹也买了。”

看着女儿喜笑颜开的灿烂模样，莫妙娘满心满眼的都是感动，真切的望着孟桑榆，轻声感激，

“嫂子，谢谢你。”

孟桑榆摇头，

“晚凝乖巧，我喜欢她。”

听伯娘说喜欢自己，小姑娘通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翘了翘嘴巴，

“我……也喜欢伯娘。”

看着女儿又天真又乖巧的话，莫妙娘软了眼神。

胃里勉强饱腹，孟桑榆抬眼看着许氏淡声道，

“娘，明日你在家，将今日儿媳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归置，你们屋里的床也该收拾出来，好歹舒适些。”

她这话说出来，就是明日她还是会上山的意思，萧朗更是无话可说。

“桑榆，娘今日去了，明日便就还是我去，你留在家中照料才好。”

许氏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坚定，这是看到今日家中的种种变化之后，深思熟虑决定的，萧家人都眼神不赞同的看着她，萧朗第一个出声反对，

“娘，你替她作甚，她今日就是未曾偷懒，那也是她该做的活儿，明日还是她跟着我跟妙娘上山。”

想来这一日回来之后家中的变化，许氏轻轻摇摇头，望着孟桑榆温声道，

“桑榆，你就在家中照料，白日里没事儿就带云野出来看看，晚凝和寄云跟着你才不枯燥，而且……”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满是笑意道，

“娘也没你这手艺，劳累一日若是回来就能吃到这样的好菜好饭，总才是更舒心些。”

她说得字字真切，让心疼她的萧家人都不知道如何反驳，尤其是嘴里浓郁软香的滋味，贴慰极了。

一家人的目光就这样不自觉的落在孟桑榆身上，想听听她怎么说。

当事人垂眼正在思考，她留在家中的好处自然要比一整日被绑在山上要好得多，等将家里安顿好之后，还能想想办法找些赚钱的出路。

而且，今日已然确定那官差已经离开，择日之后找机会将银钱拿出来上县衙去将钱还了就是。

这样想着，孟桑榆抬眼看向许氏，轻轻点了点头，

“娘，我听你的。”

见她应下，许氏松了口气，今日上山是苦些累些，但比起她来，这个家里更需要儿媳的照顾，这就够了。

事情就这么被双双定下，一家人沉默着吃饭，萧寄云嘟起嘴巴瞪着孟桑榆，倒是竟一句话没说。

吃完饭，莫妙娘收拾着洗碗，萧朗出门走到兄长身边，正要抱起他，就听身后的孟桑榆开口，

“先给夫君喂些吃食。”

萧朗顿了顿，一言未发却是照着孟桑榆的意思端了鸡丝粥回来。

孟桑榆蹲在萧云野身边，语调淡淡，

“夫君刚才可都听见了？”

看萧云野看她，孟桑榆轻声道，

“娘说明日还是她跟二弟他们上山头去，我留在家中照料，夫君以为如何？”

她这是在问询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不同意，那她便明日上山？

对上那双黑亮清明的眸子，萧云野眼皮掀了掀，

“娘说得有理，夫人留下照料，会妥当些。”

他竟没什么意见，孟桑榆有些意外。

“云野说得有理，桑榆心中不必有什么负担。”

萧老夫人出门，看着蹲在长孙身边的媳妇，笑着道，

“你跟云野是夫妻，照料他自然也更方便些。”

孟桑榆歪了歪脑袋，今日竟是没有一个人剧烈反对了，倒是都不觉得她留在家中是为了偷懒？

……

等萧朗将萧云野抱回厢房，孟桑榆跟着一块儿进了厢房。

萧朗看了她跟兄长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刚进堂屋就被许氏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叮嘱，

“朗儿，明日回来你再辛苦些，给桑榆赶一张床出来，花几晚时间。”

“娘，我不干！”

萧朗拧着眉，想都没想的拒绝。

许氏抬手指了指堆放在角落的那一堆东西，

“这些都是今日她进城买回来的东西，都是家里用的，没念着自己，一家子的她都考虑到了，自个儿却连张床都没有，你真就能看的过眼顺得下心来？”

萧朗盯着那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绷紧牙关没再说话。

莫妙娘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软声道，

“夫君，今日长嫂还给兄长跟晚凝都买了新衣服，夫君没瞧见我们晚凝开心的模样，那是她最喜欢的伯娘了。”

听了妻子的话，萧朗终是鼻孔出气，低低的应了一声。

“知道了，我抽时间给她做就是。”

见他应下，莫妙娘跟许氏这才松了口气笑出来。

孟桑榆坐在床边，看着萧云野轻声道，

“夫君现在觉得如何？”

萧云野神色淡淡，

“多亏夫人照料，为夫无事。”

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情绪波动一样，不像活人，孟桑榆自己都没察觉的无意识吐了口气，低低应了一声，

“那便帮夫君换了药，一会儿让二弟帮你擦身，将那身新衣服换上。”

考虑到这人大多数时候只能在床上，她选的衣服面料柔软，倒是更合适。

她要帮自己上药，萧云野垂下眼睑哑着嗓音应下。

孟桑榆坐到他腿边，放轻手上的动作，轻轻将裹在萧云野腿上的伤口慢慢掀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伤口已经渐渐愈合，除去狰狞的伤疤，比起第一次见到的满是腐肉深入见骨的伤口要好得多。

孟桑榆面不改色的先帮萧云野擦拭溢出来的积液，又快速帮他上好药，拿上干净的布料给人包裹伤口。

腿上疼到麻木，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跟知觉，萧云野脸上慢慢渗透出汗丝，幽深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到垂眼神色认真的女子身上，不动如山的男人眼底闪过探究，在孟桑榆处理完伤口抬眼之际悄然移开。

“夫君先歇着，我叫二弟进来。”

孟桑榆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传来男人不知是不是疼得嘶哑的声音，

“多谢夫人。”

孟桑榆顿了顿，轻轻摇头，

“夫妻之间不必说这些。”

凝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萧云野唇齿微动，不必说这些吗？

没多久，萧朗替了孟桑榆端了盆水进屋来给兄长擦干净之后，就替他换了衣服，看着兄长穿上孟氏买回来的衣服，竟是异常合身，想起自己毫不客气的态度，萧朗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摸了摸鼻子，

“兄长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萧云野的视线垂在身前，贴身柔软的面料，合身的裁剪，只有穿在身上的人才知道这是用了心的，萧云野指尖微动，没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孟氏用心为他买的衣物，墨眸里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