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第111章 四年级·魔杖检查与霍格莫德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有三张课桌并排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

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几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个穿着一身洋红色的长袍的女巫交谈。

克鲁姆跟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塞德里克正在和芙蓉交谈。芙蓉很开心，她不停地甩一甩脑袋，使一头银色的长发闪动夺目的光泽。

克洛伊靠着墙，见两人到了便向他们点点头。

巴格曼突然看见了哈利，迅速站起来，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们来了！进来吧，孩子们，进来吧……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检测魔杖的仪式，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检测魔杖？”哈利不安地问道。

“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们的魔杖是否功能齐全，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说。

“专家在楼上，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然后是照几张相。这位是丽塔·斯基特，”他补充说，指了指那位身穿洋红色长袍的女巫，“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

“也许不会那么小，卢多。”丽塔·斯基特说，眼睛直直地盯着哈利。

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看上去像某种失败的虎皮蛋糕卷；她戴着一副镶珠宝的眼镜，这使她像极了变成人的火螃蟹。她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得红通通的，活像是刚吃完一个小孩。

“在我们开始前，我能不能跟哈利谈几句话？”她问巴格曼，但眼睛仍然牢牢地盯着哈利，“年纪最小的勇士之一，你知道……为了给文章增加点儿色彩。”

“没问题！”巴格曼大声说，“就是——不知哈利是否反对？”

“呃——”哈利说。洛拉认为那表示抗拒，可是丽塔·斯基特说：“太好了。”

眨眼间，她就把哈利拽出房间，洛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芙蓉的声音说：“显然，她只是为了救世主的名头。”

“不然她就会把你一起拉出去了。”克洛伊说，摸了摸洛拉的头。

“猜猜他们会聊什么？”芙蓉讥讽地说，“哈利·波特，你对自己成为勇士有什么感觉？”

“而她写出来的东西绝对和哈利说出来的截然相反——丽塔·斯基特，一款胡说八道专用机器。”克洛伊微笑道。

另一边的哈利确实在遭受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问题。

“……你过去曾经面对过死亡，是不是？”丽塔·斯基特又问，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你觉得那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呃。”哈利支支吾吾。

“你是否认为，是你过去所受的创伤使你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你是否认为，你之所以渴望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是因为——”

“我没有报名。”哈利有些恼火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父母？”丽塔·斯基特盛气凌人地问他。

“不记得。”哈利说。

“如果他们知道你要参加三强争霸赛，你认为他们会有什么感觉？是骄傲？担心？还是生气？”

哈利感到恼怒。他父母活着会有什么感觉，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丽塔·斯基特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他身上。

他皱起眉头，躲开她的视线，低头看着羽毛笔刚刚写出的文字：当谈话转向他已几乎毫无印象的父母时，那双绿得惊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眼睛里没有泪水！”哈利大声说。

丽塔·斯基特还没来得及说话，扫帚间的门被拉开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们俩，一边挤进了扫帚间。

“邓布利多！”丽塔·斯基特大声说道，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你好吗？”她说着，站起身来，向邓布利多伸出一只大手，“我夏天的那篇关于国际巫师联合会大会的文章，不知你看了没有？”

“真是棒极了，”邓布利多说，两只眼睛灼灼发亮，“我特别爱读你把我描写成一个僵化的老疯子的那一段。”

藏在外面偷听的洛拉简直要哈哈大笑。

“我只是想说明你的某些观点有点过时了，邓布利多，外面的许多巫师——”

“我很愿意听到你无礼言论背后的道理，丽塔，”邓布利多说，芙蓉满意地露出微笑，“但是恐怕这个问题我们只好以后再谈了。魔杖检测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如果我们的一位勇士躲在扫帚间里，仪式就不能进行了。”

偷听三人组迅速回到房间，紧接着进来的邓布利多朝她们眨了眨眼睛。

勇士们在门边的椅子上坐定，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冯塔纳先生、克劳奇先生和卢多·巴格曼坐在天鹅绒桌子边。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后，对几位勇士说，“他将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奥利凡德先生正站在窗边，银白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好吗？”他说着，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库尔轻盈地走向奥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嗯……”奥利凡德说，“九英寸半……弹性良好……械木制成……里面含有……噢，天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芙蓉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没错，当然啦，我本人从没用过媚娃的头发。我觉得用媚娃头发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既然它对你合适……”

奥利凡德先生用手指捋过魔杖，显然在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然后，他低声念道：“兰花盛开！”

一束鲜花绽放在魔杖头上。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先生说，一边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芙蓉，“迪戈里先生，轮到你了。”

“啊，这是我的产品，是不是？”塞德里克把魔杖递过去时，奥利凡德先生说，比刚才兴奋多了，“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一根从一只特别漂亮的雄独角兽尾巴上拔下来的毛——准有五六英尺长呢。我拔了独角兽的尾毛，它差点儿用角把我戳出个窟窿。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梣木制成……弹性优良。状态极佳……你定期护理它吗？”

“昨晚刚擦过。”塞德里克说，咧开嘴笑了。

哈利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洛拉一眼。

奥利凡德先生让塞德里克的魔杖头上喷出一串银白色的烟圈，烟圈从房间这头飘到那头，他表示满意，说道：“克鲁姆先生，该你了。”

威克多尔·克鲁姆站起身，耷拉着圆乎乎的肩膀，迈着外八字的脚，没精打采地朝奥利凡德先生走去。

他把魔杖塞了过去，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

“嗯，”奥利凡德先生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格里戈维奇的产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制作人，尽管他的风格我并不十分……不过……”

他举起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没错……鹅耳枥木，含有火龙的心脏腱索，对吗？”他扫了克鲁姆一眼——克鲁姆点了点头，“比人们通常见到的粗得多……非常刚硬……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飞鸟群群！”

鹅耳枥木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手枪开火一般，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从魔杖头上飞出来，从敞开的窗口飞进了淡淡的阳光中。

“很好，”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还给克鲁姆，“曼达拉小姐，到你了。”

洛拉递上自己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仔仔细细地抚摸了一遍魔杖纹路，喃喃自语道：“啊，是的……这也是我的产品。月桂木……凤凰羽毛……一只桀骜不驯的凤凰，我差点被它挠了一爪子。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非常柔韧。”

奥利凡德先生让她的魔杖喷出一朵水花来，满意地交还给洛拉：”还有最后一位……波特先生。”

哈利站起来向奥利凡德先生走去。他交出自己的魔杖。

“啊，是的，”奥利凡德先生说，一对浅色的眼睛突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的，是的，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奥利凡德先生检查哈利魔杖的时间比检查其他人的长得多。最后，他让杖头上喷出一股葡萄酒，然后把魔杖递还给哈利，宣布它的状态非常良好。

“谢谢大家，”邓布利多说，从裁判桌旁站了起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上课了——也许直接下去吃饭更便当一些，反正他们很快就要下课了——”

大家站起来准备离开，可是角落里那个拿黑色照相机的男人一跃而起，清了清嗓子。

“照相，邓布利多，照相！”巴格曼兴奋地喊道，“裁判和勇土来一个合影。你认为怎么样，丽塔？”

“呃——好吧，先照合影，”丽塔·斯基特说，“也许待一会儿再照几张单人的。”

照相花了很长时间。

马克西姆女士的身高傲视群雄，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像一座山一样有压迫感。她不得不坐下来，让其他人站在她周围。

卡卡洛夫对自己的胡子有着非一般的执念，不停地用手指绕着他的胡子，试图使它翘成一个卷儿。克鲁姆躲躲闪闪，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出现在这张照片里。

摄影师特别积极地想让芙蓉站在前面，可是丽塔·斯基特总是赶上前来，把哈利拉到更突出的位置。哈利不胜其烦，干脆把自己藏在邓布利多后面，让她无从下手。

然而斯基特又坚持要给勇士们一个个地拍单人照。哈利绝望透顶，恨不得立刻幻影移形到礼堂去。

等他们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午饭时间都要过去了。他们只好吃点剩下来的面包和冷汤，芙蓉抱怨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在午饭时间给我们拍照？”

洛拉毫无食欲地盯着桌上一块布丁的残渣，说：“不然我们还是去厨房吧。”

“霍格沃茨也有厨房吗？”克洛伊感兴趣地问，“在哪？是什么人在做饭呢？”

“在地底下，是家养小精灵——”洛拉见哈利吃惊地看着她，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千万别告诉赫敏。”

“不然我们就死定了。”哈利说。

于是五位勇士愉快地钻进了地下厨房。

他们共享了安静的三十分钟，每个人都在家养小精灵的手艺中找到了快乐。

当哈利和洛拉回到公共休息室，罗恩把一封来自小天狼星的信递给他，一边发着牢骚：“我们明天晚上在斯内普的地下教室被罚关禁闭！”

“恶——”哈利发出痛苦的（呻）吟，“和斯内普共处一室整整两个小时——”

“祝你们好运。”洛拉说。

哈利告诉他们，小天狼星将会在第一个项目前和他谈谈。于是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商量，如果当天晚上还有人逗留在公共休息室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直接说自己有私事要说。”罗恩说。

“威胁他们。”洛拉说。

“请求他们。”赫敏说。

“那也太欲盖弥彰了。”哈利说，“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扔一包粪弹吧。”

“最好不要，”罗恩说，“费尔奇会活剥了我们的皮！”

“可仔细你的皮！”洛拉拿腔拿调地说，三个人茫然又感到滑稽地大笑起来。

被蝴蝶了的哈利倒是不为自己在同学们之间的处境感到困扰了，但随着第一个项目一天天地逼近，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我感觉我的整个生命都在朝第一个项目逼近，并将在第一个项目中结束。”哈利绝望地说。

接下来还有更糟的呢。洛拉暗自想，丽塔·斯基特的文章要发表了。

丽塔的文章像是一本哈利扭曲的自传，里面关于四强争霸赛的内容只占了报纸板面的一点点，皱巴巴地挤在第一行的可怜空间里。

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和伊法魔尼的勇士被挤在文章的最后一行，克洛伊的名字被拼成了克拉拉，芙蓉的姓氏被拼成了德拉卡尔，克鲁姆像是最后才被想起来，被极其生硬地插（入）在两个女孩的名字之间。

这本可怕的自传对哈利的个人生活进行了添油加醋的描绘。报纸第一版的大量版面都被哈利的一张照片占据，整篇文章（待续至第二、第六和第七版）讲的都是哈利。

丽塔·斯基特写到他说了许多非常可怕的话，包括但不限于“我认为是我的父母给了我力量”、“一定会为我感到非常骄傲”、“仍然会为他们哭泣”、“在冥冥中守护着我”……

洛拉、克洛伊和芙蓉在扫帚间外亲耳听到的哈利的支支吾吾被丽塔·斯基特变成了许多令人恶心的长篇大论，中间还插入了不少凭空臆想的爱情故事。

“呕——真恶心——”洛拉假装呕吐，“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和迪戈里发展一段轰轰烈烈的三角恋爱情了？”

是的，丽塔·斯基特没有把塞德里克放在后面的原因就是这个。他变成了塞洛哈大三角里的深情男主，而哈利是那个试图把洛拉从塞德里克身边撬走的绿茶男二。

“听听这个——‘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另一位勇士洛拉维亚·曼达拉形影不离。曼达拉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洛拉一边念一边乐不可支地大笑，“‘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曼达拉小姐已与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勇士相恋许久。’天哪，真的吗？我会被赫奇帕奇的女生们暗杀的！”

“艾维斯会先去暗杀斯基特的。”赫敏理智地说。

“沙菲克家不是很有钱吗？”罗恩突发奇想地撺掇道，“让艾维斯把预言家日报买下来！”

“苦恋多年而不得的哈利盯上了另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洛拉声情并茂地朗诵道，“格兰杰有着和曼达拉相似的成绩、出身以及容貌。哈利是不是把格兰杰当成了一个替身呢？”

“不，洛娅，求你别念了——”哈利痛苦地说，“我宁愿现在从格兰芬多塔楼上跳下去！”

自从这篇文章一出现，哈利就不得不忍受人们——主要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他经过时引用文章中的话，对他进行冷嘲热讽。

“要一条手绢吗，波特，免得在变形课上痛哭流涕？”

“你什么时候成为学校的尖子生的，波特？没准这个学校是你和隆巴顿一起办的吧？”

哈利向他们抱怨这件事的时候，洛拉把一根棒球棍递给他，诚恳地说：“这个打人比较顺手。”

“不，我想还是算了。”哈利沮丧地说，“我最好多看点书，万一会考到什么东西……”

“哈利，你的召唤咒。”赫敏提醒道，“你得先学会那个。”

洛拉也想起来他第一个项目就得用到召唤咒，催着他去练习。

那个上午，哈利还是没有掌握召唤咒，他似乎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把东西都挡在了外面，赫敏坚持说多学一些理论会有所帮助。于是，他们在午饭后花了许多时间钻研书本。

威克多尔·克鲁姆也经常出现在图书馆里，洛拉常常在他瞄过来的视线中对他诡异一笑。

克鲁姆持续背后发凉。

赫敏常常抱怨克鲁姆在那儿——克鲁姆倒从来不找他们的麻烦——但是经常有女生成群结队地躲在书架后面窥探他，赫敏觉得那些声音干扰了她的注意力。

“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她瞪着克鲁姆轮廓分明的侧影，气愤地嘟哝道，“她们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有名！如果他没有搞那一套偷鸡的假玩意儿——”

“是朗斯基假动作！”罗恩惊诧地说，“什么叫‘偷鸡的假玩意儿’？”

洛拉无声地拍桌大笑起来。

第一个项目之前的那些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就好像有人把时钟拨快了一倍。

在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那个星期六，学校批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到霍格莫德村游玩。赫敏对哈利说，到城堡外散散心会使他好受一些。

“我想也是。”罗恩说，“想想吧，哈利，蜂蜜公爵又新上了不少糖果！而且去年期末的糖果赛评奖结果出来了！”

“真的吗？”洛拉问，“我去年和艾维斯去参赛了……去看看前三名是谁。”